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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心想，哭什麼窮啊，我又不跟你借錢！便說道：「東西看完了，這時間還早，我看吃飯的事兒就改天吧！」

呼風沒想到唐易會直接開口說這個，雖然他看唐易的樣子是在開玩笑，但是，總不能不回應啊！

「這東西，你吃不準？」唐易心裏早就覺得不對了，呼風的專長就是瓷器，這麼一對開門的官窯瓷器，呼風怎麼會吃不準？而且他也沒道理找唐易來看，讓呼文成來看豈不是更方便？

圖冊上全是英文，拍品的介紹都很簡單。不過，圖冊上的圖片倒是很清晰很全面。

而且，既然他把瓶子放在家裡，又讓唐易看，那就不是走公司的賬，自然也不用考慮交稅什麼的。

呼風的瓷器鑒賞水平雖然不低，但是這個造型在市場上的瓷器當中，確實很少見。他能確定是乾隆官窯，但是因為沒見過實物，所以心裏總是沒底，既然正好碰上了唐易，所以讓他來看看，順便加上一道保險，和*圖*書也是合乎常理的。

這麼低的起拍價兒，看得唐易目瞪口呆。這可是一對瓶子，不是一隻瓶子！湊成對的東西一般身價都會暴漲，何況還是這一對出自宮廷的官窯瓷器。

說白了，這是一個私活兒，所以，呼風未必願意找呼文成幫著看。

這一對八寶賁巴瓶是第二十六件拍品，起拍價兩千英鎊。

「乾隆官窯我看沒問題。不過，我是真沒見過這種器型的實物，只是聽人說過叫賁巴瓶，也大體查了點兒資料。都是圈裡人，我也不瞞你，這是有人專門要求尋摸的，聽說對藏地感情很深，所以特地想買這麼一對瓶子，我也是找了好久。找你來就是再確證一下。」呼風大致解釋了一下。

唐易又看著呼風笑了笑，「這樣價值一兩千萬的重器，我要是看了，還不得抽你賺頭百分之十的紅利啊？」

藝術品經紀公司是幹什麼的？一方面為那些高級客戶服務，尋找好東西；和_圖_書另一方面，又和古玩圈裡緊密聯繫，順道幫人出貨。說白了，和行里的「拉縴的」差不多，但是檔次高一點兒，也經常參加拍賣會和展覽會，而且既然是公司，自然比個人更有排場，更善於市場運作。

唐易拿起了瓶子，翻看了一下瓶底。瓶底落青花六字篆書款兒：大清乾隆年制。

「你別看起拍價兒低，但是花得可不少。別說，還真有識貨的，有個老娘們，看起來像東南亞一帶的，一直和我較勁，最後我是27萬英鎊拍下來的！」呼風說道，似乎又想起了那個老娘們，眼中泛起一絲惱恨。

「這是我在燕京的時候有人讓我尋摸的，時間很長了。後來到了山州，打聽到有這麼個拍賣會，而且有這麼一對兒瓷瓶，我才過去。都是趕巧了，哥們是真缺錢啊。」呼風一副天天吃糠咽菜的樣子。

唐易心想，這都賺了這麼多了，你還想怎麼地？便話鋒一轉，沒有再去說撿不和_圖_書撿漏的事兒，「你路子夠野的啊，有人想找，你就能找到。」

但是，這個什麼扯淡的小拍賣會，給這對賁巴瓶定的起拍價，居然只有兩千英鎊，就連那個什麼狗屁不通的面具，起拍價都是三千英鎊。

這一對瓶子如果上了大型拍賣會，一千萬的價格應該不難拍出來，拍好了或者遇上財大氣粗又中意的買主，兩千萬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即便是換算成英鎊，也是一百萬兩百萬啊。

呼風愣了一下。他雖然早就知道這是一對什麼東西，但是如此準確地把全名喊出來，這樣的人真是不多見了，起碼他呼風的水平就不低，但是仍不能完整地喊出來。

唐易離手，站直身子問道：「你收來的價格也不低吧？」

「噢，我明白了。」呼風腦子反應很快，「藏式造型和宮廷藝術的完美結合！而且還是祭器！宮裡用的東西，少見的造型，還是祭器，這麼多關鍵因素加到一起，所以，市場價格那肯定ｈｔtｐs://ｍ.heｔｕｂｏｏk•ｃｏm.coｍ低不了啊！」

「藏草壺你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么？」唐易又問道。

呼風這麼一說，唐易也基本相信了。

「你這漏兒撿的真不錯，還是在拍賣會上撿的……」唐易把圖冊放回到了桌上。

「乾隆青花粉彩八寶吉祥紋賁巴瓶。」唐易準確地說出了瓷瓶的名稱。

「你想要多少，直接開個數，完事了我給你！」呼風也不是省油的燈，稍一停頓便把皮球踢給了唐易。這種事兒若要真的給錢，那都是看著給，意思意思。來幫忙的，哪好意思開口報數要錢啊？

唐易看了看呼風，心說這小子真是掉錢眼兒里了，「藏草壺，原來是沐浴用的，沖水的壺，後來演變成一種祭祀用品。在藏地，就算是祭器藏草壺，一般都是金銀銅鐵所制，根本沒有瓷制的。而其他地區，也不會將這藏草壺作為祭器。」

「不瞞你，這是我在英國的一個拍賣會上拍的，那種小公司的小規模拍賣會。這不，昨天上午剛運到和*圖*書，昨天我不是著急去飯局么？也沒仔細看。」呼風說著，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本拍賣圖冊，遞給了唐易。

「這個我還真沒留意，這和價值有關係么？」呼風直接反問道。

這一對瓶子，想必是呼風「賒」來的，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買主看了滿意之後打款，他收到款子再給賣家錢，這中間的差價，自然落進呼風的口袋，基本上是空手套白狼。

「賁巴語出藏地，俗稱藏草壺。」呼風道，「基本的資料我都查了，你就說這東西為什麼值錢吧？」

「開個玩笑！」唐易順了一下頭髮，繼續看著瓶子說道：「八寶賁巴。八寶好說，佛教八寶。你知道這賁巴是幹什麼的么？」

果然是小公司小拍賣，拍品只有四五十件兒，而且很雜，有點兒像趕大集，什麼中世紀的貴族盔甲，讀不出名字來的畫家的油畫，瑪雅人的預言筆記，看不出材質的面具，大塊的魚類化石，鑲著紅寶石的懷錶……

「別啊，還有一件東西讓你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