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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唐易沒有想到，陸知行居然對他戴在手上的八棱骨戒產生了興趣，而且興趣很大！要不是曾處長是吃官飯的，恐怕陸知行早把他轟出去，抓緊問唐易了。

陸知行見唐易明白了，心想這小夥子的反應倒快。

而且，之前河野平說要來瓷都，探訪元青花人物大罐，所以，雖然陸知行沒有告訴唐易老黃將幾件瓷器賣給了誰，但唐易結合這一點，通過分析得出，老黃的這幾件高仿，很可能都賣給了河野平！

明明是姓「陸」！這鬼叔發音不準確，卻偏偏說成了姓「羅」！而且那張化學元素周期表上的「L」，也是陸的第一個字母啊！詹姆士，和知行的發音也多少有點兒像。既然陸知行說了不談那十年的事情，這問題的確算是唐易問過了。

「我就說你不信。不過剛拿出來的時候，沒什麼變化，見了陽光見了風之後，迅速開片了。」唐易將手抬了抬。

確實，哥特體這種https://m.hetubook.com.com英文字體，是要比花體難寫。哥特體本來是古代教會用來抄寫的一種藝術字，中世紀的神學文獻當中比較多見。當然，現在也能見到，不少英文報紙的標題就是用的哥特體，最出名的，就是紐約時報的報頭。

本來，他第一次接觸「火聖」內印，是想知道誰能做出這麼牛逼的高仿，而且是不是一直在做，禍害收藏界。後來，他從沈松岩那裡聽說了師父陸火聖和師兄陸知行，開始覺得問題不是那麼簡單；再後來，山海省博物館的汝窯蓮花筆洗，泛古堂秋拍預展中的雍正粉彩搖鈴尊，讓這件事情更加撲朔迷離。

「一塊龜甲，一枚骨戒，原本是放在兩個青花瓷臂擱里的，很巧，這兩個臂擱，一個在我山州的店裡，我老爸都忘了是怎麼進的貨，總之是很久沒賣出去，被我失手打碎了，結果發現了一塊九宮龜甲……」

唐易沒m.hetubook.com.com有說話，而是繼續看著陸知行。既然他說了，可以問最後一個問題，那麼就沒有不回答的道理。

嗯？唐易一愣。

陸知行湊上前看了看，猶豫了足足有一分鐘，才開口道：「除了刻著八卦符號的骨質戒指，還應該有一塊刻著九宮符號的龜甲！」

「青花臂擱……」陸知行目光盯在唐易的眼睛上，「按照常理推斷，燒瓷器一千多度的高溫，骨質戒指早就化成灰了。」

不過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後，他終於明白了！便點點頭，對陸知行說道：「好吧，我現在回答你的問題。」

陸知行做高仿，全是因為興趣。他都做上了暗記，在保持藝術性的基礎上，最大限度地減輕了以假亂真。

唐易吸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塊龜甲，當時就閃出一道白光，化成了飛灰。」唐易這麼說，也算沒有說謊，只不過巧妙地隱去了自己因此能看到寶光的事兒。

整個過程，唐易m.hetubook.com.com本來在詢問陸知行之後，自己已經基本理清了，雖然還有重大的未知節點，卻也真的算是不虛此行。

但是，唐易簡單說了之後，陸知行居然又說出了龜甲的事兒！這是埋藏在唐易心底的一個大秘密，如何能不吃驚？！

「我們能坐著說么？」唐易緩緩說完，自己便坐到了旁邊的石凳上。

唐易大吃一驚！

原先，他認為有可能陸知行被人控制，被迫做出高仿，悄悄加了暗記。結果，來到瓷都之後，種種機緣巧合，居然很快找到了陸知行，而且他並沒有被人控制，而是在這山溝里潛心研究制瓷二十年！

饒是陸知行閱歷豐富，他雖然還沒恢復平靜，但也算四平八穩地坐下了。

「這麼說，你認識這個姓羅的高手了！？」不過，唐易當時說花體，只是籠統大概地一說，現在哪有功夫去想這個？一見陸知行知道這事兒，連忙問道。

沒等唐易說完，陸知行就打斷道：「那現在這和-圖-書塊龜甲呢？？？」

沒想到，這一問，陸知行卻更加吃驚！他臉上的誇張表情和滿頭的白髮，顯得極其不搭調，「我怎麼知道？難道……你居然也知道龜甲？！你也見過？？？」

唐易想的卻是：這普通話的普及，是多麼有必要的一件事啊。

而之前的元青花玉壺春瓶，因為有漏洞，所以老黃賣給河野平的價格應該不高，河野平想在山州布線，很可能低價甚至是送給了徐寬！徐寬藉此做了一個局，差點兒讓唐家傾家蕩產！

他甚至沒敢直視陸知行，兀自深深吸了一口氣，先儘力讓自己恢復平靜。

要不是他想問唐易這件事，也不會先告訴唐易這麼多東西！

隨後，河野平用高仿換走了山海省博物館的汝窯蓮花筆洗，又設局將高仿雍正粉彩搖鈴尊賣給了泛古堂，又讓馬前卒徐寬前去叫陣，目的很可能是要挾秦老，通過河野平來華夏的目的來看，那就是看中了秦老的什麼奇珍異寶。

果然，陸知行頓了頓和-圖-書，開口道：「那不是花體，是哥特體，要比花體難寫得多！」

唐易從小指上拿下了那枚八棱骨戒，「先回答你這骨戒的來路。我說這是藏在一件青花瓷臂擱里的，你相信么？」

雖然說，不知道他師父去世后的前十年他幹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和老黃是什麼關係。但是起碼知道，這十年之中，他有大約兩三年的時間呆在瓷都的一家陶瓷廠，當時還指點過鬼叔。同時，和老黃的關係，很可能就是那個時候產生的。

「你……你怎麼知道？」唐易調整了一番之後，終於開口問道，但剛開口，還是有些打哏兒。

陸知行看了看唐易，終於說道：「其實這個問題，你算是已經問過了。」

陸知行這次沒有說話，輕輕點了點頭，又輕輕搖了搖頭。

這裏面還有很有意思的一點，那就是陸知行送給老黃的最後一件高仿瓷器——元青花人物大罐，老黃想當真品賣給河野平，做成一筆大的！而且之前就放出了風聲，先造了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