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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一看，也不再勉強。

唐易突然注意到了這一點，「不好意思，秦老，我的好奇心好像太重了。」

「我在瓷都了解的，估計賀叔都了解了，我今天來主要是看看您，現在看了，還是那麼硬朗，我也該走了！」唐易身體前探，提出了告辭。

「娉婷下午才回山州，你中午在這裏吃完了飯再走吧？」秦老點了點唐易說道。

「到時候如果他不敢砸，就此賠禮退場，你也一定要砸！」沈松岩頗有深意地看了秦老一眼。

沈松岩接著說道：「但是陶碧雲卻十分惱恨師父，恨他拋棄了母女倆。雖然接受師父的照顧，給錢她也要，但就是不叫一聲爸爸。」沈松岩嘆了一口氣，「其實是那姓陶的女人另有新歡才拋棄了師父。那時候陸師兄也只有十五六歲，結果他和陶碧雲相處得不錯。」

不是河野平太無能，也不是秦老太狡猾。而是河野平實在不會想到，還有人能做出一模一樣的高仿，而且ｈｔtｐs://ｍ•ｈｅｔuｂooｋ•cｏm.co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做出來，同時，還會如此全力以赴地幫助秦老。

「當時她太小，而且堅決不同意去燕京，說要守著母親的墳。師傅沒辦法，把他託付給了一對老夫婦。」沈松岩道。

來電顯示：馮青山。

「一開始，我師父根本不知道有這個女兒，陶碧雲一直跟著母親姓陶。她母親後來查出絕症，才又找到我師父。那時候，陶碧雲還不到十歲。」沈松岩介紹道。

失一隅而敗全局。

走出門時，賀志祥提出開車送送他，「賀叔，你剛從瓷都回來，多休息下吧。這別墅區風景不錯，我溜達出去，到大路上打車就行。」唐易婉拒了。賀志祥不由心裏一暖，點了點頭。

「唐易和娉婷……」沈松岩聽后，看了看秦老。

「不了，中午說好了回家吃！」唐易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起身告辭。

相反，如果徐寬當場he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com退縮，泛古堂卻拿出舍巨財而不舍名聲的氣概，仍舊堅持當場砸了，表明是一件「真品」，這才能讓大家知道，此事的的確確是徐寬在鬧事！

「那您怎麼知道陶碧雲喜歡陸知行？」唐易正處在熱戀階段，對這一點極為好奇。

這隻搖鈴尊，徐寬已經開鬧了。即便到時候，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承認是真的，是自己看走了眼，也抵消不了眾人的對泛古堂的質疑了。不砸，反而會讓人嘀咕徐寬是被秦老中途收買了。

好亂！唐易暗道。

「這個我確實沒見過。不過好像是鹿骨，哎？好像還是仙鹿的鹿骨。」沈松岩看了看之後說道，「這也和陸知行有關係？」

「你好奇心真不少。」沈松岩笑了笑，「師父去世后，他先是全國遊盪了一陣，他手裡的好東西不少，但是那個年代，出高價買古玩的不多，他錢花得差不多了，就回到瓷都在一家陶瓷廠工作了兩三年。這時候，收養https://ｍ.ｈｅｔｕｂook.coｍ.ｃｏｍ陶碧雲的老夫婦已經去世了，陶碧雲也已自食其力。他倆在瓷都算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走得很近。」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快要到大路上時，唐易的手機響了。

「最初的兩三年，他確實是在瓷都。後來只知道他好像到國外待了一段時間，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他不肯說。」沈松岩發出了輕輕的嘆息，「這些陳年舊事，想想竟然如在昨日。」

「原來是這樣。那令師尊去燕京，怎麼不帶著陶碧雲？」唐易問道。

沈松岩幫秦老做這隻沒有暗記的搖鈴尊，從本質上來說，是為了同門師兄陸知行做的高仿善後，但若不是牽扯到了秦老這個老相識，他是不會如此費力的。

沈松岩彷彿看出了唐易的心事，「就是師兄給我說的，他不說我怎麼知道？師父去世后我就沒見過他。他給我說這個，是為了解釋下為什麼要送出這幾件高仿，又怕我誤會他和陶碧雲有https://m.hetubook.com.com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兒。至於後來離開瓷都幹什麼，他就不說了，畢竟和我也沒關係。」

「我見他時，他好像很感興趣。」唐易見沈松岩確實不知，也沒有多說。

「我是猜的啊，我一把年紀了，總不能去跟蹤他倆吧！」秦老說罷，哈哈笑了起來。沈松岩也跟著笑了起來。

沈松岩所說的仙鹿，其實就是指梅花鹿。

沈松岩也跟著笑笑，「秦老，要不是為了你，我實在不捨得砸了這搖鈴尊。」

唐易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對了沈先生，令師尊已經去世將近三十年，陸先生有沒有告訴你，在他去世后的前十年，他幹什麼去了？我只知道其中有兩三年，他在瓷都的一家陶瓷廠當技工。」

這樣，泛古堂的名氣不降反升。而徐寬，在古玩圈恐怕就臭了，估計還可能多一堆二逼的諢號。

秦老雙手合十做了個謝的動作，「到時候徐寬要是不敢砸，你拿回去豈不是要在底足刻上『沈窯』？」

唐易一邊問，一和_圖_書邊想，難不成就在瓷都的這兩三年，陶碧雲已經長大了，喜歡上了陸知行？陸知行不喜歡她，又不願師父唯一的骨肉難受，這才又躲了出去？再回去時，也是躲在山溝里？

「年輕人，如果連好奇心都沒有，又怎麼能進步呢！」秦老爽朗地笑了，「不過要是像徐寬這個年紀，還有這麼強的好奇心，非要砸開看看有沒有暗記，那就是沒活明白！」

秦老豈能不明白沈松岩的意思？微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既然是為了我，你做的這隻尊，就是為了砸的！」

唐易心想，雖然你是師弟，但是陸知行也不會給你說這個吧？

陸知行曾經對他說過，「沈松岩也不知道龜甲和骨戒的事兒。」

只能說河野平的點兒太背了！

他倆說話時，秦老一直在靜靜聽著，並沒有任何聲音。

「呼……」唐易長吐一口氣，這樣一說，此前的事兒就基本能順起來了。但忽然之間，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兒，立刻摘下了手上的八棱骨戒，「沈先生，您見過這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