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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我會安排的。拍賣的時候，給你也弄一個舉牌資格，你到時候也可以適當抬抬價。」小鬍子又說道。

「從土位的山的正面山腳，慢慢開路，繞過去不行么？」文佳問道。

所謂號牌，本來應該是買貨人的競拍工具，說白了，想參加拍賣，買貨人之前是要繳納押金的。胖子算是賣方，當然不能違規舉牌。但是牌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從這一點上，不難看出這場拍賣會操作中的貓膩。

「這件釉里紅玉壺春瓶，第一場就送出去？」胖子又問道。

「沒問題，到了燕京，聽我安排。」小鬍子說完，便不再說話。

小鬍子所說的給衛總的錢，給拍賣公司主管的錢，都是私下裡的交易。除此之外，胖子自然還給給小鬍子一筆介紹費。同時，拍賣公司還會收取圖錄費、宣傳費、傭金等等，當然了，比起給衛總和主管的高達百分之四十的錢，這些都是小兒科了。

他們說的數目ｈetubook.ｃoｍ•com，自然都是省略了一個「萬」字。

「這麼快回來了？」唐無心看到他倆有些吃驚。

「放心吧，國批二級拍賣，知道前兩年拍出高價那件哥窯吧？就是他們拍的，你放心！」小鬍子打起了包票。

「行倒是行，但是人力開路，恐怕沒有個兩三個月開不出來。」唐無心沉吟。

拍賣公司自不必說，不會虧，照收各種費用。貨主這麼干，無非就是為了炒作，為日後真正出手打上一個標籤，做一個鋪墊。

「我要吃披薩和冰淇淋。」丁丁畢竟是孩子心性，興高采烈地嚷道。

這種拍賣的貓膩，其實也不算什麼秘密了。有些標價幾百萬的瓷器，甚至就是從地攤上臨時找來客串的。當然，這樣的東西沒人真的拍，看似出了高價，隨後還留在拍賣公司手裡，其作用，就是烘托，為真正能拍出去的贗品烘托。

「你說的衛總幫著聯繫的拍賣公司，和-圖-書是什麼資質？」胖子又問道。

「怎麼不到？這一陣東西漲價了，我真正花了一百二！」胖子解釋道。

「這個深潭怎麼下去？」唐易介面問道。

飛機平安落地。出了燕京機場，兩人打了一輛計程車。文佳的車還停在山州呢。

「這天壽山後龍的五座山，形成了一個小包圍圈，從緩坡上似乎都很容易，但是朝里的一面，都是峭壁。這兩條河似乎也不止一段地下河，在山外也有一段地下河，想順流而下，似乎也不太可能。」唐無心又搖了搖頭。

唐易算是聽明白了，這胖子應該是瓷都本地一個比較懂行的人，而這些小鬍子算是一個牽線的。這種牽線的，和拉縴的不同，這種牽線，專門是走拍賣公司，管你真的假的，我給你找夠資質的拍賣公司上拍，你能賺就行。

唐易雖然在古玩圈混得時間不長，但是接觸的，基本都是頂尖的人物，所以聽來的也不少了，ｈeｔｕｂｏoｋ.ｃoｍ.com對於這些事兒，按說也應該是見怪不怪。但是，親耳聽到兩人這麼說，他心裏還是有點兒不舒服。

唐易琢磨了一會兒，最終閉上了眼睛，不再多想。

「水道？」唐無心一聽，頓時說道：「那土位的山下，的確有兩條小河，在懸崖下匯合，形成一個深潭，原來下面有暗道！這機關也太精巧了，居然能從峭壁上控制下面的入口！」

這拍賣會上的東西，行外人只能是霧裡看花。其實，幾百萬上千萬乃至上億的物件，最後看似拍得風生水起，高潮不斷，最後拍下的，說不定還是原來的貨主。

「你花了一百二，拍五千，除去亂七八糟的費用，再拿出這兩千，還能賺兩三千，不少了！要是拍到八千以上，你就發了！」說到此處，小鬍子又進一步壓低了聲音。

「你看這樣行嗎？我在現場看看，如果過不了五千這個坎兒，到時候就直接找人沖個高價兒留下來，等明年春拍。其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三件，拍多少算多少，不費勁兒了！」胖子下定了決心。

文佳有些煩亂了，「卧槽，這麼說，這水道就算是開了，想進去也還是個麻煩事兒？！」

「沒有路啊，都是峭壁山石，荒草野樹。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有一次在水位的山的懸崖下採集一株草藥，正好是冬天，視野好，遠遠看到這個景象。」唐無心搖了搖頭。

「看你了。你要是想多等等，拍賣公司找人，拍出上億的價兒沒問題，還放在他們庫里。找媒體也炒作一下。然後等到明年春拍，再拿出來，那肯定會比這場秋拍送出去要划算，不過，就是有點兒夜長夢多。」小鬍子解釋道。

吃披薩的地兒人多嘴雜，三人也沒有多說。吃完了飯，送丁丁去上學之後，三人才在家裡商量了起來。

「嗯，別做了，出去吃吧。」文佳應道。

因為文佳外出，唐無心暫時住在文佳家裡，照顧丁丁的飲食起居，接送上學放學。兩人到家的時候，丁和*圖*書丁已經放學了，唐無心正準備做飯。

沒辦法，這一行不像其他行業，有質監局和物價局可以規範，這仍是一個主要靠「眼學」的行業。一個人能量再大，也不可能規範得了整個行業。

胖子帶來的這四件，就是能拍出去的贗品。能拍出去的贗品，和找來烘托的貨肯定是不同的，其高仿程度，完全躲得過一般專家的鑒定。

唐易心想，他們所說的「衛總」，難不成就是衛天鷹？這衛天鷹在古玩方面有點兒道行。通過這種方式控制一兩家拍賣公司，不用自己出一分錢，空手套白狼，也算夠陰的了。

「那這兩條河從哪裡流過來的，順流而下到達行不行？」唐易又問道。

古玩這東西，你說是贗品，他說是真品，所以拍賣之前一般都會有「免責條款」，到最後誰願意買，誰就得認，撿漏了打眼了，誰都怨不著。所以類似的拍賣黑幕，其實在圈裡基本上是盡人皆知。冤大頭總有人當，想賺錢，就得有金剛鑽兒，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