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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兩位堂兄弟，譚綸和譚羽，在燕京混得可不錯啊，從來就沒有聯繫過？」唐易忍不住又問道。

毛逐見他倆說的差不多了，這才問道：「對了，老譚，剛才你想說什麼啊？讓唐易先說，結果你倆說了這麼多！」

「看來你這鑒賞玉器的功力，是家傳了？」唐易復又問道。

唐易默不作聲，繼續收拾東西。

這時候，毛逐還在拿著那件西周玉琮，戀戀不捨地往盒子里裝，「哎呀，千金一求熊膽青，這種青色，只有西周的玉器才會有，真叫一個地道！現在的青玉碧玉，哪能比啊！」

「你以為我想啊，他來的時候，可能打聽清楚了，直接就到家裡敲門了。當時是夏天，他穿了短袖襯衣，扣子開了倆，胸口露出了一件玉器，我當時就迷住了，鬼使神差把他讓進屋了！」老譚搖頭道。

等到把東西收拾完了，唐易這才開口道：「老譚。」

「是啊，我們是有族譜的，輩分有順承，到我和*圖*書這裏，順到『自強若一，厚德成千』，對了，我叫譚成功，今年六十五了！」

譚成功一拍大腿，「我剛才是想讓你們看一組玉璧來著，這一組玉璧一般人我不給他看的，但是小唐的眼力太厲害了，這東西必須讓他看看。現在我就拿給你們看！」

「啊！」打開盒子的譚成功突然間大叫一聲，坐到了地上。

「你也見過？」老譚一愣，旋即又道，「是了，你既然知道譚家的事兒，看你這個年紀，想必是譚千尺的朋友了。對，就是那件！」

譚成功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

「怪不得！怪不得！」譚成功叫道，「你連五古封燈都知道，怪不得有如此眼力！我是知道一點兒，但是不多，因為我父親本來就是偏房出來的，我父親帶著我奶奶很早就來山州了！」

「厚德成千，那您的爺爺是『厚』字輩了。恕我冒昧，難道是譚厚土？」唐易輕聲問道。

「不過，m•ｈｅｔuｂｏoｋ•cｏm•cｏm他來了只是進屋幾分鐘，臨走時我告訴他以後不要來了。當時他想留下一張卡，生生被我塞回去了。咱雖然窮，但也不是攀親附貴的人。」譚成功回憶道。

「沒有。我父親只是大體給我說了家裡的事兒，並且提醒過我，不要和燕京譚家聯繫。哦，對了，倒是譚千尺曾經來過。譚家的偏房，有兩三家都不在燕京了，譚千尺好像都曾去聯繫過。」譚成功回憶道：

「老譚，你既然是這個態度，不見他不就完了嘛！」毛逐笑道。

老譚，也就是譚成功，對玉器如此精通，這正是五古封燈土門的絕技，所以唐易才如此猜測。譚千尺的父親和二叔，也就是譚厚土的孫子，卻分別叫譚綸、譚羽，可能是沒按照輩分起名，但是到了譚千尺，卻又按照輩分來起名了。

「我說，還有。」與此同時，老譚也開口了。

「這個盒子是配來專門盛放這四塊玉璧的。」譚成功撫www.hetubook.com.com摸著盒子，喃喃說道，「一塊春秋乳釘紋黃玉壁，一塊戰國龍鳳出廓璧，一塊漢代雙龍璧，一塊唐代飛天璧！」

聽到這裏，唐易的心裏又是沒來由的一緊。

唐易大笑，「那可是一件脫胎玉魚！普通藏家可是一輩子也見不著。就連老譚你這裏，也沒有一件脫胎玉。」

而譚成功既然說了自己是偏房，所以他的奶奶在譚厚土死後，跟著兒子離開家門也很正常。

「你先說！」兩人又是同時開口。

老譚還在喋喋不休，唐易卻突然問道：「我看您兒子叫譚千尋，這個『千』是輩分么？」

唐易和毛逐在邊上一看，盒子裏面本來是四個凹槽，應該放置四塊玉璧，結果只有戰國龍鳳出廓璧和唐代飛天玉璧還在，老譚說的春秋乳釘紋黃玉壁和漢代雙龍璧不見了！只剩下兩處光禿禿的凹槽。

唐易顧不得詳細說，在譚成功耳邊大叫一聲：「老譚！別著急，你的玉璧還在山州！」

視玉如和-圖-書命，結果珍藏的四件玉璧一下子折了一半。

「可以這麼說吧，我父親雖然在偏房，但是這玉器鑒定的東西也學過不少，我從小跟我父親耳濡目染。不過，我倒覺得，這隻是打下了基礎，後期還是靠自己摸索得多！」譚成功說道。

老譚笑笑，「你說吧你說吧！」

「一定是這兔崽子乾的！！！」老譚突然發出了一聲咆哮。

譚成功俯下身子，從床底拖出一個編織袋來，拉開拉鏈，又從裏面取出一個半米多長，二十多厘米寬的扁盒，盒子是老紅木的卯榫結構，上面的合頁也是精銅的，看起來古香古色。

在民國年間，譚厚土這樣的人，有個三妻四妾，那實在很正常，還不知道有多少個老婆呢。譚千尺的父親、祖父，那想必是正房出來的，所以一直世承家業，對祖上之事很了解。

「嗐！我以為你要說啥呢，我有兩個兒子，你看到那照片上，是大兒子，在英國讀的博士，留下了。還有個小兒子，是我快四十歲和*圖*書才有的，被我和老婆子慣壞了，不成器！在一家房產中介打工，一個月才掙幾個錢啊，卻在外面的高檔公寓租了一套房子住！」老譚說道。

唐易猶豫了一下，「老譚，你有一個兒子在國外？」

真是關心則亂。毛逐彷彿明白了點兒什麼，「老譚，你這還用想嗎？要是進了賊，還能給你留下兩件？肯定全弄走了。肯定是你家裡人，挑了兩件拿走了！」

「你那塊漢代雙龍璧是不是直徑七八厘米，白玉的，雙龍帶翼，龍首回顧，龍尾交織？」唐易仍舊大聲說道。

譚成功一時間渾身發抖，冷汗涔涔而下。

「那是！」老譚在一邊嘴角上揚，面露得意之色，「你看這金黃的沁色，沒有兩三千年的地熱悶著，絕對出不來！」

「對，對，對！」譚成功一把抓住唐易，「你知道怎麼回事兒！快說，快說！」

「啊？」譚成功一下子回過神兒來，「你說什麼？」

唐易一看，這是猜對了，「看來，五古封燈，老譚你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