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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這麼說，如果沒有費老，我豈不是就掛了？」唐易笑起來。

此時，在古玩黑市上競標碧璽手串的男子也回到了仰光市區的一處五星級酒店的套房。

「但是，你未及說出這紫銅法器的秘密，卻就此溘然長逝。三年來，我遍訪尼泊爾得道高僧，只知道上面梵文乃是玄域之意，卻始終破解不了其中的秘密。如今，我實在割捨不了先父遺念，你的在天之靈能不能告訴我，我該如何拿回這一尊綠度母？了卻這一段因緣？」

「今天的古玩黑市，你不是只是去探探風聲嗎？不成功本在你的計劃之中。」美婦溫婉一笑，「向來以嚴謹著稱的黑木幽光，什麼時候喜歡隨意行事了？」

「對了，看樣子，費老是想要你拍下的鎏金銅佛？」王鎮南此時已經徹底放下了花神杯的事兒。

回去的路上，王鎮南已經有些釋然了，「唐易啊，多虧了你，竟然只有一隻是真品。」

「因為他想給他的愛妻黑木香川送一件禮物，m.hetubook.com.com但是卻被攪渾了，可能一時有些心亂。」黑木幽光嘆了一口氣。他們倆倒是恪守倭國妻隨夫姓的傳統。

「應該是。」

此時，一直未作聲的文佳道，「那個競拍碧璽手串的男子，似乎對你很感興趣。」

「夫君即便是心亂了，殺一個手無寸鐵的華夏小子也是易如反掌，難道，這中間有什麼變故？」黑木香川此時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夫君，你好像不太高興。」美婦收起工具，走到男子身邊，輕輕揉捏著他的肩頭，吹氣如蘭。她口中所言，是倭國語。

「這我就說不好了，總之萬事小心吧。」文佳應道。

黒木幽光竟然又嘆了一口氣，「香川，你可知我見到了什麼？」

王鎮南深吸一口氣，「唐易啊，我以前只是認為你眼力了得，沒想到于這古玩心性，也是揣摩得如此通透。」

黑木香川這是第二次見黑木幽光在短時間內連嘆兩口氣，上一次，是在暗殺和-圖-書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物得手后，她身負重傷的時候。

「忙乎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明天公盤就正式競標了，今天待在別墅，好好休息一下，就不要出去了。」王鎮南開口道。

「那隻八月桂花杯不止是真品，而且是一隻極品，我看有可能出自官窯，只不過沒有落款罷了。」唐易這才詳細說道。

黑木香川低頭沉思，美目之中突然射出一道冷光，「也好，這次的目標是兩個，今天本來也不是最好的機會！」

「師父是出身華夏的高僧，這個人也是華夏人的話，和師父必定有不小的淵源，這可如何是好？」

回到王鎮南的別墅，簡單吃了點兒東西，眾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噢？」王鎮南看著唐易，「那值不值得用二百一十萬美元單獨買？」

唐易的表情逐漸凝重，「難不成，他也是東京史料館派來的人？既然如此，他為何會忌憚費老？莫非費老和東京史料館也有什麼關係？」

「莫非，和輝叔是一個hetubook.com.com來路？」鄭武此時心裏突然一動。

東方微露曦光，天空逐漸亮了起來。

在仰光市區的一處佛教主題的酒店裡，費老躺在寬大舒適的床上，卻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早先，他通過緬甸的朋友收到消息，得知此次古玩黑市可能出現一尊明代的鎏金綠度母，於是從尼泊爾孤身來到緬甸。結果，他不僅見到了佛像，而且正是先父臨終前念念不忘的那一尊！

撫摸著手腕上的紫銅手鐲，他乾脆坐了起來，從手腕上摘下了手鐲，對著手鐲怔怔說道，「大師，三年前我回華夏，你我萍水相逢，卻為了救我撒手人寰。臨終之際，你送我這件紫銅法器，說源出盛唐時的吐蕃，還說這是我與佛的一段因緣。」

「玄域聖環！」黒木幽光微微抬頭，瞳孔收縮。

「什麼？」黑木香川扶著黑木幽光在床邊坐下，輕柔地問了一聲。

卧室里，一名美婦剛剛出浴，正坐在床上仔細地塗著指甲油。

「有我在，他可以笑。」文佳ｈｅｔuｂook.com.ｃom也笑了起來，「如果沒有費老，不是你就掛了，而是他就掛了。」

費老一聲信奉佛緣，如果唐易不肯轉讓，他是萬萬不會用強或者耍詐的。

唐易笑了笑，「王老先生如果願意出價兩百一十萬美元，單獨尋一隻帶款兒的康熙官窯花神杯也能尋到。只不過，單獨一隻杯子，少了十二花神的意韻，恐怕您只是當時心喜，日後定會遍尋其他花神杯，但這談何容易！鬱鬱寡歡，餘生抱恨，這種滋味最是難熬，莫若再尋機緣。所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對我感興趣？」

黒木幽光搖了搖頭，「師父的確三年前就已經離世。這個人我從沒見過，是個高瘦的老者，似乎和我們的目標還認識。而且，他居然將玄域聖環當成一個鐲子戴在手上！」

「香川，今天我有機會殺了目標，但是卻沒能成功。」男子輕輕拍了拍美婦的手。

「他講了一個故事，不過我信了。」唐易道，「還沒熱乎呢，就要考慮要不要出手了。」

「隔行如隔山，和圖書王老先生過獎了。」唐易擺了擺手。

「還有心思笑！」林娉婷瞪了他一眼。

「啊！」黑木香川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這必是一件非同尋常的東西，但是此時手仍是忍不住微微一抖，「難道，難道師父他老人家沒有離世？知道你我的行徑，要清理門戶？」

男子盯著美婦的手腕，突然嘆了一口氣。

「這個老者也是華夏人？」

但是，這尊鎏金綠度母，卻竟然是黑市拍賣上的第一件拍品，而且因為自己遲到幾分鐘，擦肩而過，失之交臂！

「根據我的觀察，這個老者和我們的目標雖然認識，但並不是很熟，應該沒有太深的交情。黑殺組的任務，是不能回頭的。不過安全起見，只要他們不在一起時我們動手就可以了！事成之後，我們再調查這個老者和玄域聖環的淵源！」

「確切的說，應該是對你死感興趣。」文佳眼神凝重，「他看你的時候，眼裡有殺機。最後觀摩十二花神杯的時候，我幾乎懷疑他就要下手了，但是卻看了看費老之後突然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