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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娉婷最近正悶得無聊，介面就答應了，說春暖花開，正好把今年的年假休了。明明在老爸開的公司，林娉婷卻一直是按部就班。這種公私分明的態度唐易是沒機會體會了，因為他的生活和工作本來就分不開。

「他佩服我？」

唐無心臉上的表情起了微妙的變化，良久，才開口道，「其實在未出師門之前，你師父還不是這樣。是這花花世界，改變了他。」

因為，他不是一個人。

想通了之後，唐易的步履輕快了不少。在回去的路上，他直接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表示想直接從燕京去趟印度，採購木料，籌備杭城即將開張的閣寶多木業中心。

路上，文佳反覆在強調一件事兒。龜甲就是黃宮地體，可以說，也應該說，但是千萬不能把吸取龜甲靈力的事兒告訴蔣英年。包括各種表情、神態、動作，也不能露出一絲端倪。

唐易和文佳都琢磨了下這句話，唐無心卻在轉身的同時，長長出了一口氣和_圖_書。

「我們避不開花花世界。但是有兩樣東西，不能被改變，那就是理想和良知。王陽明不愧是聖人，這句話亘古同理。」

「我記下了。」唐易看著蜿蜒的山路和欺負的山巒，點了點頭。

車子進入山路，文佳把緊了方向盤，「我一直都不排斥他，但也不完全相信他，因為我看不透他！」

當晚，唐易決定去拜會一下蔣英年。他想把黃宮地體就是龜甲的事兒告訴他，順便聊聊。而龜甲已經毀了的事兒，蔣英年之前就知道。

而後，又給林娉婷打了電話，詢問她的時間。

第二天一早，文佳開車和唐易一起去了。從燕京市區，到臨省交界山區的古物基地，其實路程並不長。

「當時他只說他的師弟，並沒有具體說，我當時還不知道說的就是您。」文佳道，「他說，玄門中人也是人，拋開法術，我師弟是個真漢子！」

如果真的因為啟動玄黃神燈出了事兒，將要和-圖-書步入老年的父母怎麼辦？林娉婷怎麼辦？再扯得寬一些，東京史料館的事兒還沒徹底解決呢！五古封燈研究會還沒成立呢！

就像唐無心所說的，緩一緩，不僅是一種負責的態度，而且說不定有新的轉機出現。他所經歷的關於五古封燈的事兒，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回到家裡，聽了這個決定，唐無心也是頷首微笑，而且開口道，「我怎麼沒想到呢？」

「玄域聖環是印度和尼泊爾高僧所創製，你去印度，這不是冥冥中有一種天意么？」唐無心正色道。

來來回回幾個電話，商量好後天到燕京集合。

「這隻是合作的誠意，如果連古物基地都不讓進，還談什麼深度合作？」

文佳隨後也跟著笑了，「如此最好！」

所以，有的時候，緩一緩，並不是拖延，其實是一種智慧。

「我也不知道。」文佳嘆了一口氣，「我師父去世之前，曾經告訴我，他這一輩子，只佩服過三個人，一個就ｍ.hｅｔｕｂｏok•cｏｍ•ｃom是他和您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祖。還有一個，是唐掌門！」

「那你還勸他？」唐無心的笑容如同白開水，「這個決定，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除了命硬，沒看出什麼來。但是，你們之間，說白了只是個合作關係，他扶持你，你完成他想乾的事兒。雖然，這件事兒，也是你自己想乾的。」文佳應道。

張路熟門熟路，表示來之前就會聯繫好籤證代理，到了燕京之後，讓代理來辦，又快又方便。印度簽證算是很簡單的，花不了多少時間，和老美這樣難簽的國家當然大不一樣。

「沒想到？啥意思？」唐易和文佳有些不明就裡。

最後，唐易才給張路打電話。張路本來就想去，還就怕唐易不去呢，所以不用商量。

「對這兩個人的評價，他說的倒還算可以。」唐無心的臉色緩和了一下，「那第三個人呢？」

唐易走回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文佳，文佳愣了下，看了看唐易和_圖_書沒說話。

唐易最後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他當然不會告訴蔣英年，這事兒要不是被文佳識破了，他本來是想獨守秘密的。

「但是，他畢竟和我爺爺曾經是同事，是『戰友』。」

「那也是一種合作。」

但是，此時，他已經想通了。

唐易笑了笑，「緩一緩吧！」

「形式和實際是分不開的，有時候，形式比實際更重要。」唐無心揮揮手，「好了，準備午飯吧！」

「老蔣這個人深不可測，不光這件事兒，我看，以後各方面還是得有點兒提防心理。」文佳最後又補了一句。

「你好像對老蔣的排斥力度加大了。」唐易看了看文佳。

聯繫之後，蔣英年很痛快地答應了，「小高還念叨你呢，來古物基地吧，我們食堂最近添了幾道新菜。」

唐易此時已經在往回走了。之前他只是在附近的街心小花園裡溜達了一圈。

唐無心臉色一變，「哼！你師父也配！」

唐易看了看手腕上的玄域聖環，「不過是一種形式上和圖書的契合，對實際起不了什麼作用。不過，您這一說，這心理上的感覺還真是有點兒舒服。」

文佳笑道，「就是師叔你啊！」

「難道你看出什麼來了？」唐易問道。這種話，文佳說了不止一次了，但是唐易都沒有多想。這一次，事關重大，不由得他不多想。

有些決定，需要當機立斷，而還有些決定，卻需要從長計議。

而這個決定，從他內心的渴望來說，是必須要試一試的。但是，卻仍然可以緩一緩。

「他終究是我的師父。」文佳輕輕搖了搖頭，「他說，師祖就如同天上的白雲，老有種仰望不能及的感覺。而唐掌門，卻好似一縷清風，環繞在身邊，看似輕柔，卻又好似蘊含無堅不摧的力量。」

文佳點點頭，旋即起身，「我也出去走走，順便找找唐易。」

想通了，不代表有決定。想通了的意思是，他準備聽唐無心的，緩一緩。

這個問題，是個很難決定的問題。

「能讓咱們進入古物基地，老蔣還是很有誠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