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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說不客觀，警方其實也一直在保護你，就算事前沒通知你，但是保護和抓捕其實是同步的。而且看事情要看結果，這不是你安然無恙，錦毛鼠被一舉抓獲么？」

唐易笑了笑，「既然有緣，那一起逛逛？」

「是啊，碰巧看到有個人被警察抓了，就多看了一陣兒，結果看到你也在，站在牆角打電話。」廖沫兒笑道，「逛完了文化市場，來逛古玩街，結果又碰到你了。還挺有緣。」

古代的碗，名目自然比現代要多。合碗的樣式有點兒像變形的杯子，撇口，直壁，折腹，而稱之為「合」，是因為一般都會有頂蓋。

「回來挺快啊！」一陣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唐易的思考。

「這個比喻不錯。」唐易也算對匡海生有所了解，知道他對工作很投入，「我給你說實話，我現在心裏還是平不了。只能看時間的作用了。要是以後還平不了，那咱們有什麼事兒需要合作的話，就公事公辦，別談什麼ｈetuboｏｋ.ｃｏｍ•ｃｏm私人感情了。」

唐易也不拐彎抹角，「匡主任你是想解釋抓錦毛鼠的事兒？」

「被抓的人，是個摸金校尉，諢號錦毛鼠，和我有不大不小的過節，其實是沖我來的。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早就被警方盯上了。」唐易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邊走，一邊對廖沫兒說了這些。

廖沫兒卻好像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是故意引他到那裡，瓮中捉鱉？」

「莫爾，這個名字真像個假名，莫小姐真的姓莫么？」唐易一邊停住腳步，看著一個地攤，一邊好似不經意地問道。

「我是覺得能保證你的安全，才不告訴你的。而且，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抓捕還是以警方為主。」匡海生原原本本把過程說了一遍，包括他認為以唐易的運勢，這點兒風浪肯定沒事兒。

「有些事兒各方面相互依存，是很難分清楚的。就好像現在抓住了錦毛鼠和*圖*書，如果河野治當時從大西寶藏拿走什麼東西，這次就能連他一起辦了，但事實是什麼也沒拿走，還是沒法辦他。但是，如果真被他拿走了東西，當時我們心裏肯定很不舒服。」

唐易搖搖頭，「算了。」這意思，自然是別逗人攤主玩兒了。這隻碗，普通的玩家也能看出來是件新仿，火光十足，都不帶細看的。

「看你是個姑娘，又真的喜歡，你給這個數！」攤主做了個八的手勢。

「八萬？倒是不貴。」廖沫兒笑道。

「多少錢？」廖沫兒卻沒理會唐易，問攤主道。

「我就是聽了『唐眼』名頭，有點兒不忿，想來見識一下。結果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唐易此時已經走到了古玩街上，他沒進閣寶多，而是在門口不遠處的一棵白楊樹下點了一支煙。人性是很複雜的東西，自從遭遇變故一來，也是唐易思考最多的東西。

「嗯？」廖沫兒有點兒吃驚，這不像是他的風格。幾天前第一和圖書次去店裡，還趕著自己快走呢！不過，很快就點了點頭，「好啊，文化市場一無所獲，看看古玩街地攤能不能撿漏。」

唐易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不由看了看廖沫兒，「那你呢，來找我是什麼目的？」

攤主一愣，雖說打手勢肯定是對方越往多了說越好，但是他心裏的預期也沒超過八千這個杠。結果這小姑娘張口來了個八萬！「是不貴，我這小本經營，得儘快回血不是？你要誠心買，六萬拿走！」

「姑娘好眼力啊，這隻碗正兒八經的好東西！」攤主是個長得很猥瑣的腫臉眯眼男，立即介面道。

「我一個女孩，在山州人生地不熟，當然用假名了！」沒想到，廖沫兒說的理直氣壯，一邊說，一邊抓起了地攤上的一隻青花合碗。

想了想，匡海生便給唐易打了過去。

古玩街的地攤都在街兩側，本來人流就比文化市場少一些，現在又過了「早高峰」，所以走起來還是比較順溜的。

但是廖沫兒抓起和*圖*書的這隻沒有了，所以直接能看到碗心，青花雙圈款兒就在碗心，楷書「大明宣德年制」。廖沫兒笑道，「又是宣德！」

「算了，他如果要問你，說明還不是太惱火，你就實話實說吧。記住，下次有關唐易的事兒，一定要向我彙報！」蔣英年說完，便掛了電話。

唐易抬頭一看，是那位「莫小姐」。她問我回來挺快？看來她很清楚剛才發生的事兒！

「這隻是一方面。錦毛鼠如果覺察不妙，就此隱藏，對你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匡海生很認真地解釋道：

「我說我一開始不知道你信么？我只是突然接了個很重要的電話，好像我也被警方利用了。」

唐易聽到還派了兩個精通玄術的人跟隨，心中的憋氣鬆了一些，但嘴上卻沒松，「匡主任真是以大局為重，看來是覺得如果告訴我會影響抓捕了？」

「祖籍燕京，現在四海為家。」

這件事兒又給他帶來了很多思考。對於匡海生，他既理解也不理解，理解是從和_圖_書客觀上，不理解是從個人角度。如果換做是他，對朋友肯定會提醒，大不了提醒之後一起商量如何更為穩妥有效地處理。

匡海生其實也是覺得有點兒對不住唐易的。但是他這個人，工作上原則性很強，也很投入，否則當時在文物局科技處工作，也不會發現省博的汝窯蓮花筆洗被調包的事兒。

千人千思想，萬人萬模樣，人和人當然是不一樣的。能求同存異，便是朋友，若是不能容忍彼此的缺點，那就成不了朋友。所以朋友之間，不是有多少優點能相互欣賞，而是能否容忍對方的缺點，或者說和自己想法不同的東西。

「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我先掛了。」其實匡海生心情也很複雜，不過唐易能直接說出心裏的話，也給了他一絲慰藉。

唐易被誇，感覺有點兒尷尬，岔開話頭兒，「莫小姐哪裡人？」

「認識宣德這倆字兒就是好眼力？」廖沫兒看了看唐易。

唐易也乾脆直接問道：「你早上也去文化市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