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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家的報雪堂是幹什麼的，徵集辦比誰都清楚。現在雖然不知道東西的真正來路，但十有八～九是有問題的。

唐易很快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雖然他不願意東西被廖家拿走，也明白這玉器本來就是廖家非法獲得的，但是仍然覺得匡海生的手段耍得有點兒過頭了。

一問之下，唐易回過神來，「我在想，東西本來也不是你的，你拿不走不也很正常么！」

撲通！嘩啦啦！

說完，一轉身，腳步輕盈而又迅捷，如同一隻蝴蝶一般，翩然而去。

唐易心裏明白了，這個問法，說明匡海生不知道自己拿走了玉璽和狄梁公碑，恐怕連廖沫兒的四件玉器是從工地上取走的都不知道，他只是覺得自己是想到工地上「打秋風」的，可惜晚了一步。

抽了一支煙，穩定了一會兒心神，唐易才又開始琢磨這件事情。

等唐易爬上岸來，廖沫兒早沒影了。

護城河的水並不深，也就是一米半左右，現在已是和*圖*書初夏，水也並不很涼。但是唐易猛然間落水，是趴著摔下去的，十分狼狽。全身接著濕透了，還不小心喝了一口水。

匡海生的目的，似乎不僅僅是為了這四件玉器。

好在唐易回到家裡的時候，老媽也不在家，他心想，不然老媽又得問東問西的。

本來，推出這四件玉器是唐掌門留下的，唐易還想動一動，最起碼，還有從譚千尺手裡高價收回的可能。但是現在，恐怕真是無能為力了。

匡海生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行，那就中午吧。」

想來想去，唐易覺得除了東西的確很珍貴之外，應該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敲山震虎。

舉個例子，如果證據是買賣契約，雙方都拿出一份民國年間的買賣契約，但是買方不同。廖家拿出的契約，買方自然是廖家的人，而對方拿出的契約，買方不管是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只要不是廖家的人，那就是出現了爭議。m.hetubook.com.com

「匡主任，那四件玉器你們準備收走？」這個時候，唐易也不去繞些沒用的彎子，「證據不足，你還這麼干，我看我們之間似乎有點兒誤會。」

唐易本就有些心煩意亂，見廖沫兒的樣子，「是你自己湊上來跟我說話的好吧？我本來在看護城河呢！」說罷，徑直從涼亭走到了河岸上。

本來自己和匡海生關係是不錯的，結果近來接連發生的一系列的事兒，兩人的裂隙似乎越來越大了。

徵集辦如果這樣收走，算是並沒有進一步追查，廖家也只是損失東西而已。

如果真被徵集辦拿走，不管是放到古物基地，還是送到博物館，成為國有，想再成為私人藏品，無異於痴人說夢。

當然了，近期的其他證明，是誰都拿不出的，即便偽造了，也很容易被拆穿。

唐易知道這四件玉器的來路，當然明白，雙方的拿出的所謂民國年間的證據，都不是真的。但是唐易同樣無法https://m.hetubook.com.com證明人家的證據不真。還是那句話，因為這隻是民國時期的一次民間交易。

「你有時間么，我和你當面聊聊。」唐易很快說道。

「哈哈哈哈！」廖沫兒看著唐易狼狽的樣子，猛然間大笑起來，「你不是看護城河嗎？看個夠吧！」

這四件玉器雖然是珍品，但徵集辦十分特殊，這樣的東西其實不缺，甚至都有可能收了之後不放到古物基地，而是再送到哪一個博物館。

「你在想什麼呢？」廖沫兒見唐易皺著眉頭，心裏也轉悠了幾下。看唐易的樣子，好像真不知道。既然不知道，莫不成他也在擔心自己手上的石碑？雖然石碑的事兒目前還沒有泄露出去。

但是來路不正的東西多了，他為什麼要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動心思強收？

廖沫兒說四件玉器是從燕京帶到山州的說辭，本來就有漏洞，匡海生就算是不知道四件玉器是從地窖出來的，還是會懷疑來路不正的。

唐易想了一會m.hetubook.com.com兒，突然掏出了手機，給匡海生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通了，周圍很安靜，匡海生很可能是在辦公室。

事情到了這一步，匡海生肯定是想過的，這四件玉器要真是廖家的，那就不可能只有民國年間的證據！如果廖家能拿出其他證據，那就真是人家的，讓他們拿走好了。

這沒來由的，真是鬱悶透了！

唐易心裏大驚，聽這話，他是知道自己也拿走了東西？不過，還是先試探了一句，「匡主任，我只是找他了解點兒情況。」

廖沫兒看著唐易的背影，心下更加氣惱，突然一咬牙，身形疾動，猛然間到了唐易身後，接著就是一個肘推！

民國年間的契約，經手人都不在世了，而且這四件玉器又一直沒在市面上出現過，無人可以證明。兩份契約同時出現，那就是出現了爭議。

「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在歷家樓工地發現地窖那天早上，我看到一個民工從你的車上下來。」匡海生也很直接。

通過敲打廖家，震一和_圖_書震自己，讓自己不要犯傻，不要走非法的路子，不要為了古玩和廖家沆瀣一氣。

沖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唐易又忍不住罵了一句「瘋婆子」，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好在唐易水性不錯，擺劃了幾下便從水中站起，抹了一把臉，「神經病啊！真特么是個瘋婆娘！」

「你！」廖沫兒沒想到唐易會說這個，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聽著卻格外刺耳，「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唐易猝不及防，掉進了護城河中。

落座后，唐易開口道：「話如果說開了，我做東。說不開，咱倆AA，沒意見吧？」

中午，兩人約在了上次唐易和賀志祥吃的那家私房菜館。

「你難道聽說工地出了好東西，就沒動過心思？不論什麼情況下，發現了無主隱藏文物，應該收歸國有，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契約上只有文字上的玉器名目，沒有圖片沒有視頻，如果雙方都拿不出民國以後到近期的其他證明，那就是事實上無法確定，結果就是應該收歸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