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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不到十分鐘，陳澄之停止了動作。而後放下了工具。

「那好，我們先出去，不打擾兩位！」蔡震宇說罷，直接走了出去。阿樂跟上，從外面關上了門。

就在半個小時后，阿樂就接到了唐易的電話。

唐易一聽，暗想陳澄之這是先露一手，讓蔡震宇能放心全權交給他處理。而接下來的步驟，恐怕就不能讓他看了，便介面道：「蔡先生，這行里的通天手段，都是不傳之秘，接下來……」

見兩人走後，陳澄之笑道，「其實下一步就是塗抹藥水，他們不知道藥水配方，看了也沒什麼，只是我不習慣有外人在。」

蔡震宇立即點頭，「我們自當迴避。這房間，留給陳老先生專用，用多久都行！」

「不用那麼麻煩，第二步，給我半個小時。第三步，只要按我說的，再放回內室，不要見光，三天之後就算完成了！」陳澄之點點頭，「唐易得留下幫我一下。」

「他不https://m.hetubook.com.com會幫我，是因為目前他的狀態，已經是潛龍騰淵，看清楚了未來，怎能屈身為我鞍前馬後？我不能用他，是因為，我總感覺他身上有一股詭異的氣息，這種氣息，我駕馭不了。」

「他不會幫我的。」蔡震宇看了看阿樂，「再說，我也不能用他。」

阿樂輕聲道，「蔡先生，這古玩藝術品生意，利潤線還是拉得太長。這次紐約的拍賣會我知道，是系列專場。而且，大部分藝術品，成交額度只有幾千到幾萬美元，真正的重器，還是少。」

陳澄之立即上前觀察起來。唐易、蔡震宇、阿樂三人很自然地退後一步，空出了一個小圈子。

三人靜靜看著，都沒有說話。

陳澄之取出藥水，用小刷子小心塗抹到去除粉銹的地方，一邊塗抹一邊贊道，「這麼大的商代早期方鼎，的確是不多見了！而且這綠銹和結晶銹，也很漂www.hetubook.com.com亮！這個蔡先生，能弄到這樣的重器，不簡單啊！」

很快，阿樂就帶著白手套將方鼎搬到了外間。

「我當然不是看中裏面的利潤。」

就在震宇大廈接待唐易的那間書房裡，蔡震宇又見到了陳澄之和唐易。

蔡震宇在沙發上坐下，「阿樂，這個區域，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塗抹藥水之後約莫十幾分鐘，陳澄之又從工具箱里取出一把小噴壺，然後打開一個瓶子，將裏面的液體倒入了噴壺，隨後，對著方鼎開始噴了起來。

蔡震宇定睛一看，這方鼎上，哪裡還有半分粉銹的影子？而且看不出紋飾和其他銹色有絲毫的破壞，忍不住開口道，「陳老先生簡直是鬼斧神工啊！」

左手吸塵器，右手小刀，陳澄之的雙手在方鼎前動了起來，粉塵脫落飛揚，卻很快被吸塵器吸了進去。

「蔡先生不必客氣，唐易在港島，也多虧了蔡先生照應。」陳澄之擺擺手，「蔡先www.hetubook.com.com生，閑話少敘，能把東西搬出來么？裡間不透陽光，怕看不真切。」

很快，陳澄之似乎陷入到了這裏面。

「老爺子，怎麼還得整體噴一遍？這是什麼藥水？」唐易忍不住問道。

在花園裡走了兩步，蔡震宇開口道，「古玩藝術品，是很特殊的商品，價值和其他商品不一樣，是多元化的。剛才你聽到新聞里說什麼了么？展示自身實力，表達民族自尊心。」

陳澄之微微點頭，「這幾處粉銹，所幸沒到日子，沒有傷到銅質。」

「蔡先生！」阿樂語聲稍顫，眼中似有濕意。

阿樂腳步稍頓，「蔡先生，這個唐易他？」

「陳老先生撥冗相助，不勝感激啊！」

蔡震宇點點頭，背起雙手，又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如果唐易聯繫你，告訴他，我今天隨時可以那個陳老先生見面！」

蔡震宇說完，站起身來，「陪我到花園走走吧。」

阿樂連連點頭，「是啊，這能玩得起和圖書珍品重器的，哪有普通人？而且，涉及各行各業。」

「要是普通的東西，您老也不會來啊！」

說著，蔡震宇輕輕拍了拍阿樂的肩膀，「阿樂，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把你當做我的手下，而是我的家人，你就像是我的兒子一般。」

蔡震宇微微一笑，「不是你片面，是他們沒說到點子上。展示自身實力，表達民族自尊心，確實值得一提，但都是個體單方面的事兒。古玩藝術品生意，真正的潛在價值，是人脈，非同尋常的人脈。唐易為什麼能成為懷特和我的座上賓？而且，在內地，他恐怕有我們想像不到的人脈。」

陳澄之笑了笑，「這隻是第一步，也是最簡單的一步，就好比處理傷口，先要去除腐肉。剩下的，才是真正治療的關鍵！」

「所以，古玩藝術品，是值得好好運作的，尤其是海外迴流的東西，除了人脈，在官方那裡，還能爭取一票。可惜，運作這個，要求是很多的，我身邊還真缺這麼一個人。」蔡震https://m.hetubook.com.com宇接著說道。

仔仔細細看清楚之後，他打開帶來的工具箱，從裏面拿出了一副灰色的薄如蟬翼的手套，一個類似吹風機的東西，還有一把鋒利小刀。小刀長不過二十厘米，刀柄纏繞了棉線，刀頭是斜口，刀身很窄，光芒閃動，一時看不出是什麼金屬。

「小看自己的不是？你要是非得讓我來，我也不好推辭！」陳澄之哈哈大笑。

「我明白了蔡先生，我的看法太片面了。」

蔡震宇眼睛微眯，「所以，這種人，只能交朋友，卻不能成為一家人。」

執刀的手時快時慢，快時如電光火石，慢時如描眉抹唇，但是不論快慢，姿態都無比優美。而拿著吸塵器的左手配合得天衣無縫，好似掉下的粉塵沒有一絲一毫不被吸了進去。

整體噴了一遍之後，陳澄之收起了工具。

陳澄之打開了類似吹風機的東西，聲音響起，原來，這不是「吹風」，而是「吸風」，類似一個微型的吸塵器。

唐易也是一樂，「老爺子，今兒我又開了一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