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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件青花鎮尺。基本算是長方形，不過兩頭圓。長二十多厘米，寬約三厘米，高約四厘米。側面的青花紋飾是纏枝花卉，頂面的青花紋飾是金錢紋內嵌四葉草。

這個同行看了一會兒，也許是瞅出了什麼疑點，也許是這一麻袋就這兩件東西像個樣子，全拿了似乎不妥當，便將青花鎮尺給放下了。

所以，馮青山是到這樣的大戶家裡，直接看他收來的東西。這個大戶姓牛，都叫他老牛。

「對，這個文帝，名叫趙昧，是趙佗的兒子！他自稱文帝，是想炫耀自己擅長文治，而他的父親自稱武帝，那自然是自誇征戰的武功了。」

「是不是元青花？」馮青山在唐易還在仔細看的時候，就開口問道。

不過，這個黃楊木的筆筒，雕工倒是不錯，而且保存也相對完整，包漿還挺潤，是清代中晚期的東西。

偏巧，他們到老牛家裡的時候，老牛剛回來沒多久，一指院裡屋檐和圖書下的一口麻袋，「我剛回來，喘口氣，你們自己看吧，剛收來的東西。」

陳澄之點點頭，「我明白了。其實南越國的武帝、文帝，壓根兒就不是謚號，其實是因為他們和中原的禮制不一樣，是個尊號。這在華夏的歷史里，太特殊了！」

「我就在古玩街上呢，您等我，我過去得了！」唐易掛了電話，沒去閣寶多，直接去了馮青山的朗潤軒。

前一陣子，馮青山和跟另一個同行，到山州附近的縣城鄉下收貨。所謂到鄉下收貨，不是來到村裡一家一戶地跑，而是直接「定點」。每個縣裡，都有那麼幾個夾包袱竄貨的，收來東西再集中倒手。

「你看看這東西。」馮青山打開了一個長方形錦盒，從裏面拿出了一件瓷器。

兩人大致談了一下，初步定好，約定再聯繫。

唐易和林娉婷就此結束了港島之行，回了山州。這次港島之行，帶回來兩樣好和圖書東西，王蒙的《春山臨湖圖》，趙佗的武帝行璽，收穫還是很大的。

這一放下，馮青山當然立即拿了起來。

臨走之前，是要和蔡震宇還有懷特說一聲的，蔡震宇說了些聯絡感情的話，懷特卻把自己有批迴流古玩的事兒說了，希望和唐易合作。

結果呢，這老牛做生意久了，門道都熟了，一看他倆一人一件把手上了，就知道別的是看不上了。老牛點了一支煙，吧嗒了兩口，便開始和他們談價了。

「對啊，好像也發現了一枚金印，不過印文我記不清了，但是記得有個『璽』字。」陳澄之道，「我當時看了新聞，沒太在意，就覺得是小國王侯之印，弄個『璽』字，夜郎自大一下子。」

青花發色有濃有淡，紋飾不是勾勒的，都是實筆填塗。發色靛青，不少地方有積料，能看到藍褐色斑點。

說是一麻袋，其實東西不多，光是兩個老箱子就佔了不少地方，另ｈｔtｐs://ｗwｗ.heｔｕｂook•ｃom•ｃom外還有些銅錢。剩下的，就是兩件東西，一件黃楊木的筆筒，一件青花鎮尺。

兩個老箱子是香樟木的，看起來像是民國的物件，不過形制粗陋，品相不佳。銅錢呢，多是些康熙乾隆的普通版別，也沒什麼值錢的。

說實話，這個青花鎮尺的青花發色，的確是有點元青花蘇麻離青的味道。不過，元青花的好品，那都是可遇不可求，新手或許還會相信自己運氣牛逼大發了能撿漏，行里人看到疑似的東西，上來第一步那是先當成贗品來看，找問題。

唐易心想，好歹也是一筆不小的生意，沒道理拒絕。就算懷特有什麼想法，以後一碼歸一碼再說。再說這古玩迴流，是個大好事，便答應了。

「這剛回來，有事兒么老爺子？」

馮青山的眼力，在銅器和金石方面，算是頂級的，但是在瓷器上，卻到不了這個水準。他仔細看了看，從釉色到痕迹，再到最關和-圖-書鍵的青花發色，怎麼看怎麼像元青花。

第二天，陳澄之便離開了港島。

「我去收來的，找過幾個人看了，眾說紛紜。」馮青山接著便把經過說了說。

「老爺子你是說在羊城發現的越王墓？」唐易一猜，就知道陳澄之想起了這個。

隔著挺遠，唐易就看到馮青山在店門口等著了。唐易一進門，馮青山就把他拉近了內室。

「回來了？」

不過，馮青山沒見過元青花的鎮尺，所以一時之間也有些猶豫。

剛回山州的第二天，唐易正往閣寶多走呢，電話響了，一看是馮青山打來的。

逛了一下午，陳澄之雖然沒買什麼東西，但是唐易得了這麼件寶貝，他也跟著賞玩了，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你小子，又撿漏了！」陳澄之笑笑，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唐易撿漏。

這個同行手裡抓著黃楊木筆筒，又看了看青花鎮尺，看青花鎮尺的時候，他猶豫了不短時間。

「文帝？也是南越國的？」和*圖*書陳澄之一愣。

「等你好幾天了。」馮青山似乎有些急切，「我在店裡，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馮青山開店，內心愛好多過買賣獲利，他不缺錢，兒子又很有錢，朗潤軒其實就是他以藏養藏的地方，也是為了和行里人交流方便。

「所以啊，才有這樣奇怪的璽出現。不過，奇怪歸奇怪，卻是好東西！」

唐易看完，表情有些凝重，他放下這件青花鎮尺，「老爺子，您先說說，這東西怎麼來的？」

和馮青山一起去的這個同行，是在文化市場開店的，平時經常下鄉，這老牛就是他的關係戶。所以，馮青山也不好意思先動手，就等著讓那個同行先挑。

唐易這一趟來，雖然出了點兒意外，但也算是有驚無險。接下來，他陪著林娉婷好好玩了三天。

唐易笑道，「對啊，那個是『文帝行璽』，和這個『武帝行璽』就差了一個字兒。行璽，在漢制裡邊，是六璽之首，分封王侯就用它，相當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