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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兒？」于老闆把魯子拉到一邊，詳細問了問。魯子自然就給他原原本本說了。

後來魯子當然知道了這事兒，還去找過於老闆。

「這事兒，是魯子臨走前給我說的。魯子走了，我當時就找過大於，但是他上來就跟我哭窮，對這事兒含糊其辭，而且還保證今後做生意一定地道。」葛成章搖搖頭，「今兒我給你們說了這事兒，從此我們兩個也就到頭了。」

「還跟我講規矩！」這個人一瞪眼，「行，講規矩是吧？你說我不要這五百萬了，這筆錢，一捆一捆地砸，能不能砸死你？」

「能不能少點兒？意思意思，就當我給您賠禮了。」魯子咬了咬牙，「而且，古玩行里，買賣兩便，我也沒說是老是新，全憑您的眼力。我這給您退貨，已經是壞了行里的規矩了！」

這說明，魯子的心理防線已經破了。

「大於，別說我不給你面子，你說我什麼時候被人當猴耍過？這筆ｈttｐs://wｗｗ.hｅtｕｂook.ｃｏm•cｏm賬，我和這姓魯的慢慢玩兒！」這人眼光一寒，陰惻惻叫道。

「你兄弟？你兄弟可賣假畫啊！」這人眼睛一瞪。

去飯店之前，唐易問了問，葛成章知道侯如海，有些場合碰面也會點點頭，但是不熟。畫廊的事兒主要是侯如海張羅，認識葛成章這樣的腕兒很有必要。所以，徵得葛成章同意之後，唐易又打電話把侯如海叫來一起吃飯。

于老闆一拍大腿，「哎呀，我早就給你說了，這《殘荷野鷺圖》是高仿，你偏不聽！」

就在這時候，于老闆進來了！

「是他自己非要買，當時哏兒都不打，第二天就五百萬過戶。不賴我啊！」魯子恨聲道。

唐易明白他的意思，這是以後要和于老闆劃清界限了。

要說只是原價退貨，那全當魯子沒賺。這幅畫本來就是只花了一千塊收的，就算是老仿，也能賺幾個錢兒和*圖*書。但是，這要多出五十萬，卻不是個小數兒，這幅畫可補不回來！而魯子，除了這幅畫，基本沒賺過大錢。所以，一聽五十萬，還是很肉疼的。

古玩圈裡，爾虞我詐、做局耍滑的比比皆是，但是也不是沒有守規矩、有底線的人，葛成章就算一個。這在店裡聊了這麼一大會兒，唐易對葛成章的印象也很不錯。

結果於老闆的說辭是，「你那幅老仿，我二十萬賣的，一分沒賺！你看到上拍的這幅，是我得了老仿之後，費了心思尋摸，結果碰巧居然遇到了真跡！光收來就花了六百萬！」

「行。那你自己解決吧，這事兒全當我不知道。唉，你這幅畫兒是撿漏兒來的吧？二十萬也算賺了不少了！而且這哥們兒可不是一般人！一個是可能天天鬧騰你！而且到時候傳出去你賣假畫，你這生意就不用做了！」說罷，于老闆轉身要走。

「別別，真是我兄弟！你過來說過來說。」接著，于和*圖*書老闆把他拉到一邊，嘀咕了一會兒。

「買什麼東西，我就在隔壁開店，墨趣苑。這兒，是我兄弟魯子的店！」于老闆笑道，接著給魯子解釋了一下，這人是他的中學同學，以前還吃過幾次飯，這一晃十年沒見了。

隨後，于老闆又把魯子拉到一邊，「魯子啊，先前勸你你不聽，這高仿哪能在家門口賣啊，我說我兌出去從港島走貨你不聽，結果出事兒了吧？」

「賠一成，五十萬，不算多！」這個人想了想，語氣堅定地說道。

這「你想讓我賠多少」的話，說的本來就不對。哪能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起碼得說道說道，論證論證，最後再商量是不是要賠錢。

「剛才我可是好說歹說，把要陪的錢壓到了二十萬。先把事兒平了吧，要不這麻煩沒完沒了！」

魯子是外地人，心氣兒本來就有點兒怯，這人氣勢太盛，壓得他有點兒喘不過氣。

這是開始耍無賴了！但是魯子卻也沒什麼好辦法。這和圖書件事兒之後過了一個月，魯子乾脆把店盤了出去，離開燕京，回了老家，做別的小生意去了。

而且，這幅畫兒一千塊來的，于老闆的方案，算是他二十萬買過去了，也算是小賺。同時，這幅畫兒也有高仿的可能。思前想後，現在答應，今晚上就能睡個踏實覺。

于老闆沉思了一會兒，「你看這樣行吧。五百萬你退給他。這二十萬呢，我先替你出了，但是我也不能白出是不是？就這價兒，你把這幅畫勻給我算了！」

魯子下意識地拉住了他，「你讓我再想想。」

「但是這幅畫兒，也有可能是真的。我還打算再去找故宮的專家看看呢！」魯子面帶猶疑。

「這？」魯子面露尷尬之色，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接著，此人身後的兩個壯漢活動了一下，四下瞅瞅，有點兒要砸店的意思。

最終，魯子同意了這個方案。他本來就有點兒怕事兒，現在這情況，不退貨是不可能了。賠錢的事兒，按說肯定ｍ•ｈｅｔｕｂooｋ.com•cｏm不合規矩，但是眼前這位主兒，要真是沒完沒了，派倆壯漢天天在他店裡坐著，那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於是，于老闆就這麼把這幅《殘荷野鷺圖》弄到手了。這個局自然是他做的，人也是他找的，而且還有根據原畫，高仿了一幅一樣的拿來襯局，算是費了不少心思。

所以，中午葛成章做東，請他和司馬六吃飯，也就沒有拒絕。

這一聲動靜挺大，來退貨的人接著跟上來，「好啊，姓魯的！你早就知道是高仿！合著拿我當棒槌哪！」

因為這幅畫的確是真品，對他來說，值得費勁兒。都說遠親不如近鄰，這于老闆見錢眼開，鄰居照樣坑騙。沒過倆月，這幅畫就上了拍，起拍價很吉利，八百八十萬。

「哎？大於？」沒想到，這個人端詳了于老闆一會兒，居然還打了個招呼，「怎麼，你也來買東西？」

「可我現在二十萬也拿不出來啊，得了五百萬我倒是沒動。但是我把之前的家底兒，都拿出來上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