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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力啊！這東西沒款兒，但卻更加少見。」攤主先笑著接了一句，而且還給唐易遞過來一支煙。

而貨主呢，沒當個正經東西，就放在他這裏代賣了。

「客氣了。」唐易笑了笑。既然他沒問情況就說了，本來也沒想占這個便宜。

刁欽三卻正色道，「說了全收就全收，不過盤店不比普通買賣，該是什麼價格亮子你肯定有數。而且今天唐總幫你掌眼，這分量你也明白。」

亮子聽了唐易說的，確實也服氣了！他沒想到，居然是崇禎年間的精品筆筒，雖然是民窯，但是這東西也不便宜。

「行，聽刁哥的。不過，我這裏的東西參差不齊，全盤接收實在是不好意思。」亮子應道。

沒有底款兒。

「那好，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刁兄，資金方面回頭找我報賬就行。」唐易本來不想說得這麼外道，不過在亮子這個外人面前，還是得有幾分程式化。

一個老者說，現在不和_圖_書景氣，一是因為經濟上不太景氣，二是假東西太多了。旁邊的中年人連連點頭，「是啊，手頭緊了，假的東西再多，誰還敢輕易出手？」

長安古玩城的地攤，只有周六才有，不少攤主確實是走街串巷或者下鄉跑貨來的，那種「工藝品」地攤相對少一點兒。當然，即便是這樣，真正的老東西還是少，光這麼收貨肯定是收不到多少的，裏面肯定得摻雜批量「做」出來的東西。

除了考察行情，唐易也想這兩天轉轉各個古玩市場，抓點兒貨。新開店鋪，沒點兒像樣的東西不行。拿出三件紅山文化玉器，是要走圈裡的口碑和名聲，但是擺在店裡的東西，也得有兩件像樣的。

說的有點兒道理，不過唐易的注意力，此時已經被攤子上的東西給吸引了。

「唐總，要是對亮子的店不滿意，回頭我再否了也沒事兒。」刁欽三一邊走一邊說。

亮子的店m.hetubook.com.com裡，精品太少了。弄出一件崇禎筆筒，還是他想眯下的。

很多小店鋪相對慘淡，而且真是如亮子所說，有一部分店面已經掛出了「轉讓」、「招租」一類的告示。

去地攤區也是為了考察行情。實際上，這個店鋪里的東西，如果老闆眼力高，很多是就地取材，從地攤上抓貨，然後再擺到店裡的。看看同市場內地攤的行情，也是為了心裏有個數兒。

一龍三現。

商店門臉兒大體走了一遍，有些老招牌大店面其實生意還湊合，主要靠的是熟客，而且只要有精品重器，一兩件就能保證不短時間的運轉。

刁欽三這麼說，開始有點兒親兄弟明算賬的意思了，當然，這還是把亮子當朋友。

亮子一愣，轉而掩飾性地哈哈大笑。

「那就先這樣吧。如果真的想把店盤出去，亮子你也別找其他人了，這兩天你整理一下，核對核對貨品和賬目，過了周末m.hetubook.com.com，周一我們來過手怎麼樣？」刁欽三就勢開口道。

這麼一件東西，乍一看，除了龍紋畫片還算有點兒氣度，整體上給人感覺是件很一般的東西。最起碼，讓人覺得不是官窯的東西。

龍紋很是雄壯有力，畫工也不是那麼中規中矩，皴和點的手法用的比較多。

文佳一直沒多說話，但是經過這兩個回合，已經看出亮子是個小算盤打得很響的人，半開玩笑道，「沒事兒，實在是不值錢的，你不要錢不就行了嘛！」

這個瓶子上的龍紋，不完整。怎麼呢，穿梭在「雲」里，龍頭露出一段，龍身露出一段，龍尾又露出來了。不是一條完整的龍，是龍穿梭在雲彩之中，時斷時續。

刁欽三點點頭，「那好，先這麼定了。」

「可以，盤了吧，正好還有三年的時間，足夠了。到期之後，就按你說的想法，再找獨立的門頭，那時候閣寶多的招牌已經在長安響起來了。而且這個https://m.hetubook.com.com，盤的是正在經營的店，不是關張之後貼告示的，相對吉利一點兒。」唐易應道。

「去地攤看看吧？」文佳提議道。

其中一件，是青花雲龍紋象腿瓶。

青花發色有點兒淡，不是翠青，也不灰暗，有點兒含蓄淡雅。

「這東西，是朋友放在這裏代賣的，已經被人買了，只不過暫時還沒拿走。可惜，我賣便宜了。要是沒賣就好了，正好送給唐總，當是見面禮了！」亮子開口道。

亮子點頭，這點兒數兒他還是有的，「放心吧刁哥。」

這地攤的攤主年紀不大，三十多歲的樣子，不過和很多攤主不太一樣，他收拾得很乾凈，頭髮也梳得很整齊，臉上也溜光水滑，不太像個下鄉收貨擺地攤的，倒像是個文人。

因為是周六，地攤區的人還是不少。不少逛攤的人也在議論如今行情不景氣的情況。唐易走到一個瓷器為主的攤子前，就有倆人一邊看東西，一邊議論。

「老闆，這物件怎和圖書麼出？」唐易看好之後，開口問道。

唐易先拿起了這件筒瓶，細看釉面比較厚，不太透明，有點兒鴨蛋青的顏色。底部，修胎不太規整，還能看到跳刀痕迹。

這種情況下，還實話實說地說這麼多，的確是給足了面子了！

三人離開紫光軒，準備先在長安古玩城逛逛。

當然，現在唐易這麼說，更重要的，那就是他本來是要盤店的，這東西亮子沒說是店裡的還是自己的，也就是說，唐易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的利益有關。

象腿瓶，聽起來不太雅緻，卻形象，和大象腿一樣，就是大致呈圓柱形的瓶子。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筒瓶。這種器型是從明代開始出現的，清初的時候很是流行。因為「筒」和「統」諧音，滿清剛得了江山，有點兒追求「一統江山」的美好寓意。

唐易說的本來「不應該說這麼多」，因為是行里基本都這樣，不問清楚不亂掌眼。這個，主要就是怕買賣之前，很可能砸了買賣或者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