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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雲忽的笑了：「會的，一定會的。但其實漸漸你會知道，我們這個世界也不太平，依然有戰亂髮生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我們享受著光明，是因為一直有人站在深淵邊緣，用他們的身體為我們阻擋著黑暗。」

「沒有的事。」程煙淡淡看了他一眼。

「那你怎麼辦？老師也不管管？」程雲立馬皺起了眉，「你不會答應了吧？」

「謝師宴還挺順利的吧？」

「那啥，我那手段也不能隨便用，這個，技多不壓身嘛！」程雲搓著手。

「程雲你腦子該不是被殭屍吃掉了吧！」程煙鄙視的瞪了他一眼。

「沒有啊！」殷女俠一愣，「我爹娘和我叔傳授給我的就是雜牌功夫啊！」

「還說別人幼稚，你不也是個小屁孩么？」程雲扯了扯嘴角道。

她的世界隨處遍布著黑暗，是否也有人堅毅的站在深淵邊緣呢？只可惜，她和眾多江湖人徘徊在那片黑暗中，為名為利為生存不擇手段，無人選擇挺身而出。

「那我就說了？」

「日！」

殷女俠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即使到最後，她也只想過逃跑。

「……」

「怎樣？」

她臉上依舊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當然她也沒有喝酒，徑直走到櫃檯里坐下，沒有說話，似乎等著程雲開始家長式的發問。

「怎麼可能沒有！」

「反正我儘力！」她說著，頓了頓又補充了句，「放心吧，不行我退你錢！」

「等等我還沒答應下來呢！」殷女俠連忙和*圖*書道，「首先我不確定你能不能學，因為我發現你們這個世界的人貌似都好鶸啊，有可能不行。」

「你說什麼？」程煙雙眼一寒。

「……好吧。」程雲說著，提高了些音量，「明天你有空的話記得來找我，我決定要開始裝修那幾間床位房了，咱們商量一下裝扮風格什麼的。」

剛說完，程煙的身影就走入拐角，不見了。她也沒傳來任何回應。

「我……我有些忘了時間，你都打烊了嗎？我好像聽見了樓下關鐵門的聲音。」殷女俠語氣有些遲疑，又看向他說，「你是來叫我的？」

「不行的話……那……加錢唄！」

這年頭健身教練一節課都要好幾百塊，要是請私教的話每個月起碼花幾大千，這麼個身材嬌小又胸大的女俠才五百塊錢一個月，程雲覺得……

「你們這個世界沒有晚上的嗎？」殷女俠反問道。

殷女俠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看了許久才決定下來，面色凝重的點頭道：「嗯！」

「只有一個。」程煙猶豫了下，接著很淡定的說，「有挺多人以前早就給我表白過了，我都拒絕得很直接。只有一個臉皮厚又喝醉了酒的，死纏著要我做他女朋友。」

「那他們……」

殷女俠果真去樓頂看夜景了，留下程雲一個人無聊的坐在前台聽歌打發時間。

終究沒能忍受住金錢的誘惑啊！

程雲關了門和設備，又關了前台的燈，這才往樓上走去。

「我來看看你。」和_圖_書程雲笑著，也在水泥護欄上坐了下來，看著下方，「想什麼呢？」

殷女俠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問道：「現在有確切結果了嗎，站長。我大概要在你們的世界呆多久？」

天台上她的側影彷彿透露著無邊寂寥，與燈火輝煌的城市背影對比得更是如此。

忽然她伸出手，狠狠拍了下自己大腿。

嗯，市場價！

「我剛去看了看。」程雲皺著眉，「你似乎是早上八點鐘到的，現在凌晨兩點，按照18個小時也就是3/4天來算的話，你可能要……」

「那就是沒戲了唄！」程雲滿臉失望。

「問完了？」程煙依舊漠然的瞟他一眼，「問完了我上樓睡覺了，今天房緊張嗎？」

「好一個技多不壓身，原來如此。」殷女俠陷入了猶豫之中，好似已經將自己剛剛放的豪言忘掉了，直到她露出些許為難之色，「那個，站長大人，你也知道，我這一身本事一部分來自於小時候我爹娘的傳授，另一部分則來自於我叔，還有一部分則是走江湖后通過雜七雜八的手段學來的，很多都是不能外傳的。」

「誒？」殷女俠一愣，「站長你手段如此神妙，一揮手我跑都跑不了，還要學我的本事？」

女俠真是個講規矩的好人啊！又講信用又講義氣，關鍵還單純好騙。

「是嗎？」殷女俠躍躍欲試。

「還好。」程煙說，「就是老師們話太多，同學們太幼稚，其餘都還好。」

「唔。」程雲有些窘迫ｈttｐs://ｗwｗ•ｈｅｔｕｂｏok.cｏｍ.ｃom，「其實我上來找你，也還有點事要請你幫忙來著。之前一直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程雲也很配合：「回來了？」

「老師？老師怎麼會在最後的畢業酒會上管一個喝醉了酒表白的小男生？當然只有我自己出手解決了！」

「你幹嘛啊？」

這個世界沒有宵禁，自然也沒有在晚上提著刀閑逛的江湖人，人們就像是白天一樣，可以在夜晚隨意走動，想去哪就去哪。

「威武霸氣！」程雲鼓著掌道。

「還好，比前兩天緊張一點。」

「啪！」

「沒什麼。」

「雜牌功夫？」程雲皺了皺眉，「你爹娘和你叔傳授給你的功夫不能外傳么？」

「幹什麼呢？」程雲走過去，問道。

「就是之前老法爺上來過一次，他問了我不少東西，也給我說了不少東西。」殷女俠轉過頭繼續盯著城市夜景，「他說你們這個世界也經歷過我們那個時代，我就在想啊，要是我們那個世界過很多很多年以後，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他先是去節點空間看了看，然後才走上天台。只見殷女俠正側身坐在護欄上面，一隻腳踩在護欄上一隻腳掉下來，手環著膝蓋坐著，怔怔的望著下方出神。

大概晚上十點，程煙才回來。

程煙一邊掏出房卡一邊往樓上走去，說道：「那明天還是把豪華套房給掛出去吧，如果有人訂的話，我晚上拿條毯子睡你那間房客廳的沙發就好了。」

「……」

「不不不！和_圖_書」殷女俠連連擺手，「其實如果你……如果你每個月給我加六百個錢……啊如果你嫌多的話五百個錢就夠了！我還是很願意試試看能不能教你一些雜牌功夫的。」

「沒沒沒。」程雲連連擺手，「還發生了什麼？肯定有不少男同學給你表白吧？」

「當然有晚上，你看那個長得挺高的女娃娃不是已經上樓睡覺了嘛！等到凌晨兩點我下班之後也要去睡覺了。」

「簡單！一個耳刮子過去，啪一聲，他酒就醒了，也就不死纏著我了！」

「沒沒。」程雲打量了她一眼，遲疑道，「我就想問問你這一身本事是怎麼練出來的，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適當的……適當的教教我。」

「現在才八點過誒。」程雲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真正的夜生活還沒開始呢！一般九點十點回去睡覺都是挺正常的事，過了十二點才是真正的夜生活。」

程雲一直值班到凌晨兩點，網易雲音樂每日推薦的歌都循環了好幾遍，最後他還斷斷續續的冥想了兩個小時。而這時殷女俠還在樓頂上沒有下來。

對於程煙來說，程雲和她商量的時候，她要是不吭聲，那就是應下來了。

「沒有。」程煙輕飄飄瞄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他們都知道我爸媽剛死，而我給他們說我家裡還有個生活無法自理的智障哥哥，所以不能去太遠的地方念書。他們很快就理解了，還一個勁的說辛苦我了，誇我懂事。」

「婆婆媽媽，跟個娘們兒似的！www.hetubook.com.com……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啊？」

殷女俠陡然沉默下來。

「我想試試我是不是做夢，聽說做夢的時候打自己不會疼。」殷女俠低下了頭，「疼，看來我不是在做夢了……」

「別轉移話題！」

「站長儘管直言！」殷女俠略微抬起下巴看向他，「我殷丹都說了，交你這個朋友！我們江湖人說的話都是很值錢的！」

「百姓可以安居樂業，也可以尋找自由，天下刀槍入庫，馬放南山。」

「你怎麼解決的？」

「嗯，去吧。」程雲低著頭說道。

「好吧。」程雲有些肉疼的咬牙道，「那就這麼決定了，每個月給你加五百個錢！」

「他們肯定對你填益大表示很驚奇、很不理解吧！」程雲換了個語氣。

「多謝女俠！」程雲連忙拱手道。

「至少要大半年吧！」他給出了一個很模糊的答案，也實在沒法太精確。

「也好，可以多享受一下你們這個世界。」殷女俠笑了笑，然後對程雲一拱手，「那麼這段時間就拜託站長大人多多關照了。」

這時程雲又笑著說：「你要想看夜景的話可以上樓頂，順著樓梯一直往上，到樓頂天台可以看挺遠的。」

這如雷電般的一聲倒是驚醒了程雲，他抬起頭，茫然問道：「你在幹什麼？練……練什麼功嗎？」

前台的工作很輕鬆，也很無聊，百分之九十的時間只需要在這裏坐著，但要坐很久。幸好程雲花幾百塊錢在淘寶上買了兩把人體工學椅，坐著還挺舒服的，腰頸不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