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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爺爺厲害吧？

小法師的臉黑得像是一塊碳。

「下個月呢？」

「你用眼神答應我的。」

殷女俠就地往後一滾，便爬了起來，喜滋滋的道：「沒問題！」

太陽慢慢西斜，淡金色的陽光逐漸向金色轉變，山上的枯草像是也被染成了金黃色。風漸漸起來了，山頂有些偏冷了。

「我也給他說過。」小法師也黑著臉。

沒多久，小法師不想再坐在這裏了，但他又覺得自己一個正常人向站長大人請示「我想出去玩」實在有點彆扭，程煙和唐清影恐怕會因此起疑。於是他不斷向殷女俠打眼色。

倒是唐清影和殷女俠表情越來越滑稽，俞點小姑娘低著頭笑得越發明顯——這小姑娘為了不使林元武感到尷尬，她還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竭力不想讓自己的肩膀抖得太厲害，同時把頭深深低著，像是這樣別人就不知道她在笑似的。

「是啊，難不成我還騙你？」殷女俠眉頭越皺越緊，語氣開始有些不善了。

「我……我怎麼不知道……」

這傻叉……

當馮涵等人向他投來目光之後，他更是扭過了頭，避開他們的目光。

稍作猶豫，殷女俠也對他投過去一個「飽含信息」的目光，接著她很快便答應了小法師，兩口把兔腿塞進嘴裏。

而林元武看著明顯露出尷尬之色的小法師，就差沒說「我給你再開一間房，你別委屈自己了」這種話了。他話都說不利索了，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和圖書句話：「你們……孤男寡女……怎麼能共處一室呢？這成何體統！」

小法師面色越發難堪了。

程雲叫回他們倆，這才開始下山。

小蘿莉表情越發茫然了，時而轉頭看看這個，時而轉頭看看那個，不知道這群愚蠢的凡人都怎麼了。

「這……這怎麼能行？」林元武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

他最後的希望也破碎了。

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馮涵和祝嘉言等人聞言都立馬看向林元武，想聽他有沒有什麼解釋。既然別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很明顯，所有的錯誤都在林元武身上了。

程秋雅立馬說：「他有喉結啊！而且留著短髮，穿著男裝，你看不出來嗎？」

林元武見此還以為是自己說到了點子上，於是又補充了句：「要是傳出去了，對人家女孩子的名聲也不好吧……」

祝嘉言一臉「元武哥哥」好勇敢的表情，彭曼璇滿臉興奮的看熱鬧。

在場唯一純潔的可能只有小蘿莉了。

「下個月好像也被預支了不少。」

直到小法師和殷女俠已經走遠，林元武才收回目光。他腦中依然混沌一片，各種莫名其妙的東西糾纏在一起，時而這種想法佔據上風，時而又被另一種想法所打壓，像是腦袋都快爆炸了似的。

「站長，東西也吃完了，我想和這蹩腳法……這二貨在山上隨便走走。」她向程雲請示道。

他羞愧到了極點，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鬧笑話了，讓大和*圖*書家見笑了。」

「嘶！」

小法師也站起了身，動作優雅。

俞點小姑娘反應過來后緊抿著嘴，憋著笑，她默默的低下了頭，肩膀不停地聳動。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的臉漸漸有些紅了。

唐清影已經畫好了畫，她把畫拿給程雲等人看。畫中的元素很簡單，一堆架著竹筒的火、坐在火旁邊的程雲，還有程煙的背影和小法師彈琴的側面，此外烤肉和其他人的身影都被她去掉了。

走近家中，程雲第一眼便看見了正騎著電動三輪車在門前壩子中轉著圈的程老爺子。

眾人把之前脫掉的衣服都重新穿上，站在山頂各自玩耍著。

還好，事情還不算晚……

「想賴賬？」殷女俠停下了腳步，扭頭看著小法師，一副「你要是以為我胖虎好欺負你就大錯特錯了」的表情。

解釋？解釋個屁啊！

「上個月預支掉了，站長大人給我發的紅包也被人騙光了。」

「你工資呢？」

「額……不就是十罐雪碧嘛！」小法師表情很為難，「可我沒有錢啊。」

馮涵沉默著，沒有吭聲。

殷女俠第一時間接收到了他的目光，之後花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這時殷女俠和小法師還在漫山遍野的亂跑，像是撒歡似的。

他能怎麼解釋？

什麼？男的？

在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再解釋一遍小法師性別為男且性取向沒有任何問題的時候，程秋雅終於反應了過來。只見她睜大眼睛，指著小法https://m.hetubook.com.com師說道：「可……可他是男的呀！」

林元武低著頭，他此時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這衝擊遠比馮涵等人受到的要來得更強烈。

林元武狠狠搖了搖頭，抬起頭來，卻發現除了小法師外，大家都正盯著他。

這是他最後的掙扎了。

「……我不管！」

包括馮涵、祝嘉言和彭曼璇也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小法師。

自此後，林元武一句話都沒說，一直沉默著，像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麻煩女俠您寬限寬限……」小法師十分為難，莫名其妙又背上一身債。

程秋雅跟著說：「我也是。」

顯然，程老爺子這一下午都在練車，目的就是等他們回來了向程雲炫耀一番。

「我之前就給你說過了，他是個男的，他真的是個男的，給你說了好幾遍，合著你沒信是不是？」程雲好笑道。

這時程雲和程煙終於明白過來，不由有些無奈，又覺得好笑。

小法師也眼巴巴的看著程雲，心裏對殷女俠竟有些羡慕——他要是這樣向站長大人請示，肯定會被程煙她們當成神經病。

「我怎麼答應你的？」

程雲看了看唐清影，又看了看殷女俠，還看了看俞點小姑娘，發現她們竟都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

「記著了啊，你差我十罐雪碧！」殷女俠拍了拍小法師的胳膊肘，看動作她應該是想拍小法師的肩膀。

林元武扭頭一看，果然有喉結。

「啊？什麼時和*圖*書候？」小法師睜大眼睛。

程秋雅則獃獃的把嘴巴張成了O型。

他們之前還在討論「這名女子」的身高、容貌和才華呢，甚至馮涵和彭曼璇還悄悄打賭，賭林元武最終能不能追到「這名女子」呢！

林元武滿臉憋屈又無地自容。

小法師抱著吉他隨意坐著，修長手指輕按飛轉，便有天籟之音傳出。他嘴唇輕啟，便是一曲打動靈魂的歌曲……

「嗯？」程雲和程煙愣愣的看著他。

而殷女俠和唐清影對視一眼，臉上竟都齊齊浮現出滑稽之色。

林元武腦中一片空白。

馮涵等人也不敢相信，一名男人竟能長得如此漂亮！單純以外貌而言，他即使留著短髮、穿著男裝，他的風采也蓋過了包括彭曼璇、程秋雅在內的所有女子！

……

程秋雅還唱了幾首歌，完全隨心所欲，倒是增添了不少玩樂的氣氛。

小法師摘下路邊草葉子送進嘴裏輕輕咀嚼，若有所思；小法師彎腰湊到野花邊輕嗅著，露出的是一種他難以形容的笑容；小法師和那隻漂亮白貓談判，最終失去了一半香腸……

程雲又好笑又無語。

小法師發誓，如果不是站長大人坐在旁邊，他現在肯定抄起一根木棍衝上去就是一個旋風橫掃。

「有嗎？」小法師懵逼。

唐清影和殷女俠又對視一眼，臉上依舊帶著一點滑稽，沒有吭聲。

一高一矮兩人很快伸著懶腰走到了山頂邊緣。小法師長呼了口新鮮空氣，像是他之前一直處在一個空氣不流通的環境和_圖_書似的。

程雲淡定的搖了搖頭：「正常，他走在街上，向他搭訕的男人可不少。我第一次見他時也以為他是個女的。」

轟的一聲！

「沒錯。」程煙作證。

其他人都瞪大眼睛盯著林元武。

可他卻是個男的……

聽見他們回來了，程老爺子有些笨拙的停下車，轉頭看向一行人，還揚起頭，向程雲投去一個得意的目光，像是在說——

小法師在飯桌上連吃了三大碗飯，和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女生搶雞腿……

片刻后，林元武才獃獃地說道：「胡說……」

咔擦！

「就剛剛啊！你用眼神讓我帶你出來玩，然後我用眼神告訴你我要十罐雪碧，你明明都已經答應我了啊！」殷女俠愣愣的看著小法師，接著她的目光有些狐疑起來，皺起了眉，「你是不是想賴賬啊？」

馮涵倒是想開導林元武，但他也不知道林元武此時在想些什麼，也就無從啟口。

程雲稍作猶豫，點頭道：「去吧，山上草堆里有野兔坑，注意安全啊。」

現在好了，題干都不成立了！

馮涵等人對她的才藝讚不絕口。

唐清影有些疑惑，問道：「什麼……什麼不行？」

老頑童啊！

凝視著地上黑灰色的石頭和石縫中的枯草，他真想鑽進石縫裡。但自今天來到程秋雅老家后，他見過的小法師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此時又都不斷在他腦中回放，那美麗、那風采都遠超他見過的任何女子。他這才發現他已經把他看見的小法師的每一幀畫面都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