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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雲看向殷女俠。

「主要是她皮膚雖然白，但也不像是蒼白那種，一眼看不出是不是貧血。而且她的其他癥狀剛巧趕上你們從西嶺下來，我也無法確認，只是希望不是那個東西。等她醒過來應該問問她流鼻血頻不頻繁。」

「什麼？」

醫生說：「我不確定，只是以往萬一，讓你們去做個血常規查一查。反正這個也不貴，鄉鎮醫院就能查，話說回來其實大家都應該定期做身體檢查。」

殷女俠也連忙附和。

物理退燒起效很快，大概十一點過的樣子，俞點小姑娘便醒了。

「別說這種話了，你現在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嗎？要講清楚。」

俞點小姑娘感受到他們的照顧，心裏更加不好意思了。

「流鼻血？頻繁嗎？」

忽然，他問道：「你們和她是什麼關係？」

「沒有，說什麼話呢。」

「有一定幾率能吧，還是要分慢行急性和種類的。」程雲心裏一沉。

殷女俠連忙抓住俞點小姑娘的手，問道：「你醒啦？怎麼樣啦？難不難受？」

程雲則睜大眼睛，怔道：「白血病嗎？」

程雲讓殷女俠去叫醒醫生，同時嚴肅的對俞點小姑娘說道：「我現在有個問題要問你，你一定要老實回答，因為你要是說謊的話以後會造成更大的麻煩的。」

「我只見過兩次，她說是站長大人做的菜太好了，補的。」殷女俠獃獃的道。

「對了！你不是學藥劑的嗎，怎麼突然變醫生了？」程雲問和*圖*書道。

「這樣啊！」醫生眉頭皺得更緊了，又開始用工具敲開俞點小姑娘的嘴巴。

「您有決斷嗎？」程雲問道。

程雲一愣，隨即便是滿滿的心疼。

殷女俠還獃獃的，她看了看站長大人的表情，又看了看滿臉凝重的程煙和唐清影，心裏更加焦急了，於是問道：「什麼是白血病？」

「噢！還是要親自問她才能確認。」醫生點了點頭，語氣十分溫柔。

他以前高中就有個同學得了白血病，他也不知道是哪種，總之折騰了好幾年，後來還是去世了。不僅沒趕上治愈的幾率，還連藥物維持都沒維持下去。

「我聽殷丹說你流過鼻血，是只有那一次還是有很多次？你還有沒有其他地方有過出血癥狀，比如口腔牙齦之類的。」

「嗯。」醫生點頭，翻開俞點小姑娘的眼皮，他還沒用手電筒照，眾人便能看見俞點小姑娘眼中的一片淡紅，像是眼白都變成了淡紅色的。

程雲和殷女俠正好在她身邊。

殷女俠皺著眉努力的思索著，這對她而言是一件困難的事，許久她才說：「乏力倒是沒有發覺，因為她平常做的最費力氣的事情就是長時間舉著手機和洗碗，誒對了，今天玩的時候她很容易累，不過她好像一直都是這幅柔柔弱弱的樣子……」

俞點小姑娘表現得有些虛弱，也有些茫然，反應過來后她滿臉歉疚，看向程雲，弱弱的說：「我一定給大家添麻煩了吧，對不ｈｔｔｐs://m.hetｕｂｏoｋ•ｃom•ｃoｍ起。」

「嗯，這個是她室友。除此之外她也沒有其他更親的人了。」程雲指著殷女俠補充道。

「能試試……」

俞點小姑娘躺在診所的一張病床上，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醫生站在她旁邊，正將一張花毛巾疊起來浸濕水貼在她額頭上，同時對坐在診所內的眾人說：「這個發熱已經很嚴重了，所以我先採取物理降溫和藥物輔助的手段為她緩解一下。」

「這發燒是不是來得太急了？」小法師忽然問道。

「還只是一個可能呢！」程雲啪的一下拍了拍她的頭，「別大驚小怪的，萬一不是都被你說成是了！」

「……」醫生犯起了難，片刻后說，「我先採取退燒手段，不過還是建議你們送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因為就我個人的經驗來說，感染是很常見的，引起發燒也很常見，但這麼嚴重的發燒還來得這麼突兀的話，其實就有點想不通了。」

程雲點頭：「嗯。」

殷女俠表情獃獃的，努力的聽著，又發覺好多詞都聽不懂。

「……以前這麼發燒過嗎？」

「嗯嗯。」殷女俠連連點頭。

「嘶~」醫生皺著眉，扯著嘴角往裡慢慢吸氣，好像有些為難。

「那你們有沒有留意到她最近有什麼異常癥狀，比如乏力或者什麼部位出血，包括眼部。」醫生問道。

「你們今天去爬了西嶺？」他問道。

「什麼東西？」殷女俠獃獃www.hetubook.com.com問道。

片刻后，醫生說：「除了發熱以外，就是眼部出血和牙齦發炎紅腫，沒有明顯感冒癥狀。眼部出血倒是挺常見，很多西嶺上下來的，因為高原反應、高原氣候比如風和乾燥，還有過強的紫外線刺|激，或輕或重的眼部出血並不稀奇。而導致牙齦發炎的原因也很多，水土不服、智齒增生乃至吃東西塞到了牙都可能誘發牙齦炎症。」

「好像沒有過。」

他知道俞點小姑娘就是一種「絕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的性格。

她從來沒受到過這種照顧，也不知道該怎麼償還，於是很不敢接受。

醫生打開抽屜拿了個手電筒，問道：「她之前有沒有什麼癥狀，比如感冒啊、咳嗽啊或者嗓子不舒服之類的？」

「同事、朋友。」程雲說。

酒店大門口的斜對面就有一家診所，這會兒還沒關門，亮著蒼白的光。

高度發熱！

殷女俠把酒店的被子裹在俞點小姑娘身上，扛起俞點小姑娘便往外跑去，健步如飛。像是偷花姑娘似的。

「嗯。」

殷女俠聞言立馬閉上了嘴，噤若寒蟬。

……

殷女俠則固執的搖頭說：「不行，我今晚就在這了！」

因為俞點小姑娘昏迷未醒，而且高燒未退，於是眾人都在診所中等著。

於是眾人分成兩組，決定好誰守上半夜誰守下半夜后，便由小法師和程雲把酒店的被子拿回去。

唐清影也說：「沒關係，反正我們都熬夜熬慣了，人多一點還能講講ｗｗw•hetｕbｏｏk•ｃoｍ.cｏｍ話聊聊天，一個人守多無聊啊。」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血症！！」殷女俠滿臉驚駭。

「出血嘛，我見過她流鼻血，刷牙的時候泡沫帶紅色的算不算。」

「哦哦，發燒后嘴巴苦是正常的。」程雲連忙拿起旁邊的一次性紙杯為她倒水，然後由殷女俠把她上半身扶起來，喂到她嘴裏。

「就在滑雪場？」

小蘿莉也很疑惑，作為雪地之王，它實在不知道「生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只是看大家對此好像都挺重視，於是它也跟著湊個熱鬧。

體溫39.4℃。

殷女俠十分緊張急切，但是她又有自知之明，於是她坐在邊上一眨不眨的盯著醫生的每個動作，卻又一聲不敢吭，生怕打擾了大夫看病或者站長大人和大夫交流，憋得很難受。

「不，我們還上了陰陽界。」

「不負責任的話我不說，還是去檢查為好。」醫生笑著說，「但我還是建議你們去就近的醫院先做個血常規看看，因為我前些天才接過一個病人，也是發高燒、眼睛充血、流鼻血，而且還有貧血癥狀。所以我今天一下就聯想起了那個東西。只是那位病人的癥狀已經很明顯了，一眼就看得出有那個可能，但這個姑娘卻不是很像。」

醫生說完自己診斷困惱的地方，又打量著俞點小姑娘白凈的皮膚。

「白血病，很有可能。我之前用微觀法術看了看，有點像。」小法師說完，又補充了句，「還是儘早把她帶到鎮醫院去做www.hetubook.com.com那個什麼檢查吧，這玩意兒能治嗎？」

「可不能撒謊啊。」

「我刷牙也經常出血……」唐清影說。

殷女俠一眨不眨的盯著醫生：「大夫，看病！」

眾人便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

「血癌，血症。」程雲說。

「……藥劑學和醫學好歹也有一點互通好吧，基礎的東西我還是會一點的。藉助法術的話我在你們這個世界完全可以當個醫生了，大病治不了，小病還是能試試的。」小法師很不滿程雲對自己的輕視。

「嗯。」

程雲點頭道：「麻煩你了醫生。」

聞言，程煙和唐清影都一愣。

「我……」俞點小姑娘又遲疑許久，才說，「我覺得有點口渴，想喝點水。」

「沒有，我們今天從西嶺上下來，她說她累著了，回房睡了一覺，然後過了大概三個小時左右，我們就發現她發高燒了。」程雲說著頓了頓，又補充了句，「不過她性格靦腆不愛多說話，也不排除她身體哪裡不舒服但是又強撐著沒有告訴我們的可能。」

俞點小姑娘猶豫了下，弱弱的說：「沒有~」

沒一會兒，程煙說：「我們這麼多人守在這也不是個事，現在還好，如果晚點俞點姐還沒醒，大家總不可能都呆在這吧？我覺得今晚就我和程雲輪流在這守著，其他人回去休息，到了明天如果還有事，你們再來接替我們。」

眾人刷的一下闖進去，將裏面正在收拾東西的醫生嚇了一大跳。

在路上的時候，小法師忽然開口說：「我覺得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