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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小蘿莉連忙分出兩隻小爪子捂住眼睛，遮住光繼續睡著。

馮玉澤一邊偷窺還一邊說道：「三哥你昨天晚上該不會就是去見這個小姐姐去了吧？」

最終他只得擺著手驅散道：「去去去，小小年紀不學好，管得真寬！」

程雲一愣。

「先不要給玉嘉姐說，到時候你們收到了監督著她做就行，保證成績提升很快！」程煙說。

聞言馮玉澤頓時也爬了起來，滿臉好奇：「哪呢哪呢，我也要看！」

程雲有種不祥的預感。

從天橋上下來，眾人又去了水壩。

程雲將枕頭墊在背後，背靠著牆，戴著耳機開著微信視頻，一步一步的指導著小法師熬粥。

這裡是控制下游水量的地方，也是發電站，下面經常有一片石頭攤，小時候程雲每逢夏天都會來這裏抓螃蟹。

程雲下樓時剛好遇上程煙，而長輩們已經早早的起來做好早飯了。

程雲則專心指揮著小法師熬粥，直到一道人影出現在他旁邊不遠處。

涼椅夏天的時候可以折起來當做長椅，一放下去就變成了一張小床，再鋪上棉絮，睡一兩個人完全沒問題。農村裡一般都會有這玩意兒。

它半眯著眼睛打著盹，但它時而看一眼程雲，時而又看一眼程煙，偶爾還警惕的瞄一眼馮玉嘉。

程煙順著他們二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卻全都分不清，她在老家生活得不久，也就分得清斜陽鎮、西嶺鎮和花水灣而已，至於在哪個方向，她是搞不太htｔps://m.ｈetｕｂｏｏｋ.ｃoｍ•com清的。更別說其他那些鎮了。

「哇！三哥你在和一個女的開視頻誒，還是個好漂亮的姐姐，是嫂子嗎？」蕭念站在他和馮玉澤的床上，躬著身扶著牆，探著腦袋看向程雲的手機屏幕，表情誇張地喊道。

平常程雲和她淡淡的相處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因為她就是這樣一個性格，哪怕和程雲在一起一句話也不說，她也覺得正常。

第二天早上，他醒來時小蘿莉正挨著他的脖子彎睡得正香，呼吸平緩而又節奏，小身板跟隨著呼吸緩緩起伏，一張漂亮臉蛋看起來十分恬靜。

平常她是不愛說話的，但現在她心裏的感覺卻很奇怪，有點氣又有點酸酸的。像是小時候父母給程雲花錢但沒有給她花被她知道了，像是和主人相處得好好的寵物突然發現家裡又多了一隻新傢伙。一個本該和自己更親近的人卻和另一個人打得火熱，令她心裏瞬間就不平衡了。

農村裡的房間不小，但放了一張床和一張摺疊涼椅后，就顯得有點擠了。

不然我的面子往哪擱？

「你要幹嘛？」

程煙則端了根板凳坐到門口，和三姑挨著，小聲問道：「三姑，你們家的地址是多少，要那種詳細地址，包含街道名、小區名和樓棟的那種。」

「哎呀，你好煩啊你！」馮玉嘉立馬像是吃了蒼蠅似的，還在程雲手臂上撒嬌的拍打了兩下，以表示她的不滿。

「錦官的，大和圖書城市。」

「給我說說嘛，我不告訴別人。」

……

連綿小山有的地方被雲霧遮掩，有的地方有青煙升起。有的地方藏匿著遠方的城鎮，房子若隱若現。有的地方矗立著一座座的信號塔，數也數不清。越遠的地方便越是模糊，晴空萬里、視線開闊，讓人不由自主的憧憬著那片被山霧模糊了的遠方，想飛過去看看。

此時它正踩在程雲肚子上，用一隻小爪子按著它的小鯊魚玩偶，咬著玩偶的拉鏈艱難的拉開，然後又叼著程雲今早上給它的紅包，塞進小鯊魚玩偶中藏起來。

一行人從旁邊的小山坡走上天橋，沿著中央的水渠走到天橋中央，在那兩棵小樹下坐著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聊天。下午還有點微風，這種天氣讓人感覺十分舒服，好似全身骨頭都變得酥散了，再加上中午吃飽了飯有點犯飯困，直令人想躺下睡一覺。

程煙全程沉默著。

小蘿莉還以為這隻人類在蹭自己，它懵圈的愣了下，猶豫片刻，也搖晃著腦袋蹭了蹭他的脖子。

程煙愣了愣，疑惑的看了下，才確定他們主要看的是程雲。

她當然知道這個她名義上的表姐是不好意思當著她的面談論關於讀書的話題。

「唔！」程雲表情很有趣。

「有目標沒？」

直到下午四點過，他們才回到家。

程煙一臉沉默。

程雲四姑當先說道：「程雲啊，聽說你談了個女朋友，還挺漂亮的，啥子時候帶回來讓我們看看長什麼樣子？」httｐs://ｍ.ｈｅtｕｂｏoｋ.cｏｍ.ｃｏｍ

程雲向馮玉嘉問道：「講真，你到時候想考哪個學校啊，有沒有想過？」

小蘿莉自然是和他睡一張床。

「嗯，你們念，我這裏記一下。」程煙打開了QQ，猶豫了下，又切換到了記事本。

頭上一根電線吊著節能燈，蒼白的燈光不算明亮，或許是用久了，還有些偏黃。天花板的角落矇著一些上個月沒打掃乾淨的蜘蛛網，條件有些簡陋。

馮玉澤和蕭念在旁邊看著都驚呆了。

程煙也有些懵逼，連忙轉頭看向程雲。

「那你想考哪裡的學校呢？」程雲又問。

這小東西的毛髮、體溫還有呼出的鼻息全部接觸著他的脖子，偏偏他脖子處的皮膚又很敏感，讓他很不適應。

蕭念和馮玉澤嘿嘿笑著，又躺了回去。

過年這段時間也充滿了悠閑和懶散的調調，不用為太多事發愁。

程雲立馬感覺更癢了。

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和一個表妹表現得比和我還要好吧？

程雲便睡的涼椅，馮玉澤和蕭念睡的床。

她也插不上話，只得坐在旁邊，聽著他們議論，然後默然的看向遠方。

遠方風光很好，大山在程雲背後，所以他眼前只有那片連綿至天際的小山，像是一塊有著起伏的深綠色毯子。

程雲感覺脖子處有點癢，於是左右扭了下腦袋，繼續對小法師說：「現在可以往裡面加糖了，加十來顆冰糖就行了。」

「要得！」

程雲三姑也說：「是啊，你前天晚上就是去那個女孩子家了和圖書吧？」

「哎呀別在這裏提這個嘛！煩得很！」馮玉嘉依舊是撒嬌的語氣。

「起床！」程雲啪一下打開了燈。

這就像是自己的「玩具」自己怎麼玩無所謂，放在那裡落灰都行，但絕不能容忍別人把它給搶走了！

小蘿莉睡眼惺忪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都還躺在床上，便又倒了回去，繼續面朝著他的脖子睡著。

吃過早飯，馮玉澤、蕭念和程秋雅等人才醒過來，程雲和程煙則上樓收拾東西準備回錦官。

「……」

程祖安也壞笑著補充道：「昨晚上你還和她開視頻，被蕭念和玉澤看見了。」

程雲坐了起來。

只有小蘿莉似乎隱約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一臉納悶的盯著程煙看。

把拉鏈重新拉上后，小蘿莉又拍了拍自己的小鯊魚玩偶，似乎在安慰它什麼，又似乎在吩咐它什麼。隨後它才從程雲身上跳下，跑到程雲枕頭邊躺下來，依偎著程雲的脖子，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手機中把熬粥弄得和製作藥劑差不多的小法師。

小蘿莉立馬一愣，溫暖的脖子彎不見了，它連忙也直起身，愣愣的盯著程雲。

……

程煙心裏很氣，面上卻不動聲色。

程雲立馬伸出手搖了搖它：「起床啦，起床洗漱，我們要回去了。」

晚上。

程雲和馮玉嘉辨認著遠方，哪方是斜陽，哪方是西嶺，哪方是出江，哪方又是哪個鎮哪個鄉……

忽然，小蘿莉扭過頭，看向旁邊。

約莫二十分鐘后，兩兄妹提著箱子下樓，卻發ｈｅtｕｂｏok.com•com現其他人都表情奇怪的看著他們。

要是再有一雙腿作膝枕就更美好了。

「哎呀！」

程雲竟反駁不了。

小蘿莉在他對面的石壁上躺了下來，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舒展著優美的身姿。從樹葉間隙照下來的陽光打在它身上，顯得那些純白的毛都變得虛幻了起來。

程雲看了眼邊上正襟危坐、滿臉寫著「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對方說的」的馮玉澤和蕭念，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沒一會兒，兩人結束了這個話題，開始閑聊。程煙很氣的發現，她居然還是插不上話。

但突然冒出個表妹，和他表現得比自己這個親妹妹還親密……

「馮玉嘉不是要高考了嘛，我那兒還有不少複習資料和高考模擬試卷，都是我去年做過的，很有用。還有些是我們學校的老師自己出的題，你也知道我們學校的升學率，那些老師摸題摸很準的。」程煙淡淡的對三姑和三姑夫說道，「到時候我寄給你們。」

程雲渴得不行，倒了一碗水咕嚕嚕喝下去一半，見小蘿莉眼巴巴的看著他，他又將碗遞到了小蘿莉面前。

程雲坐在石壁上一邊看著遠方的風景一邊幻想道。他左邊坐的是程煙，右邊坐的是馮玉嘉，兩人的年齡相近，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女，可惜現在早就不是小時候了，這個年紀的兄妹是該避嫌的。

程煙則在旁邊面無表情的看著。

「那太好了！」

視頻中的小法師滿頭黑線，他顯然聽見了這兩個小屁孩說的話。

明明我才是你親妹妹吧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