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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俞點小姑娘慌忙的紅著臉擺了擺手，表情非常不好意思，迎著大家的目光她猶疑了許久，才低聲說，「我……我剛才被口水嗆著了。」

「還這麼快？」

「咳咳……」

片刻后，她像是想通了，點了點頭，拍了拍旁邊小法師的肩膀：「不錯嘛，還錢還得很乾脆，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走到樓下，出了廣場，世界陡然變得寂靜空曠下來——路燈還亮著，但街上卻已沒幾個行人了，霓虹招牌也還亮著，但大多店子都鎖上了門。和他們同場觀影的人都比他們先出場，現在已經不見了，興許是已經乘車離開了，興許是還沒有出來。

「感冒了？俞點姐？」

忽然，小法師看見前方有個還在營業的24小時便利店，店子里白色的燈光透過玻璃門十分顯眼。

殷女俠這才發現，爆米花已經空了。

「是啊！」

殷女俠瞄了眼手中僅剩的一個鴨架，迅速將之啃光，然後才站起身。

程雲房間臨著街道，但半夜很安靜，房間中幾乎沒有聲音，只有筆尖在紙上摩擦出的沙沙聲。

但願我不會忘記。

「好吧，誰叫本女俠講義氣呢！」殷女俠將手伸進兜里，小心翼翼的摸出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把布層層拿開，露出裏面折得整整齊齊的幾十塊錢。

興許在未來漫長的時光中，他們終會離開，或者老去，也會有新人來，就如之前一樣。但此時此刻，這一幕幕平淡而溫暖的相處，我相信會是我一生最寶貴的回憶和*圖*書。不管這一生多麼漫長。

「殷丹姐~」他採用就近原則，看向身邊的殷女俠。

「對了……」小法師摸了摸自己荷包，理所當然的空空如也，其實站長大人初一給他發的紅包他還剩二十塊，但他怕揣在身上掉了，於是放在賓館床板底下沒帶出來。

放映廳的燈光亮了起來。

拿著筆頓了頓，像是在這深夜裡有所感慨，他又在後面補充了一句——

唐清影聞言笑了出來：「哈哈哈哈，你不能吃辣你不知道不吃嗎！我也不能吃辣，但你看我，我吃了兩塊就沒吃了，現在還好好滴！」

電影逐漸走向尾聲。

幾分鐘后，電影結束。

眾人又慢悠悠向前走著。

小法師也上了樓。

「不喝。」

左右兩邊都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音，是小法師和小蘿莉發出的，嚴重影響她的觀感。

小法師也非常樂意充實自己。

殷女俠連忙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剩下小法師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的抿著脈動，看著程雲鎖門的背影，問道：「站長，今天還給你上課嗎？」

「程老闆……晚安。」

「水！水！」

唐清影則留下一聲甜甜的「姐夫晚安」，這才小跑著追上程煙。

「厲害了！」唐清影豎起大拇指。

「雖然辣，但是好吃啊。」小法師說道，而且純天然的食材，他前二十年一口都沒吃過，怎麼捨得不吃？

每一個人他都沒有錯過。

這時殷女俠已經釋然的加快了腳步，歡快的往前追站m.hetubook.com.com長他們去了，一轉眼她就走到了前面，只給他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小蘿莉便直起上半身，愣愣的盯著這隻人類，片刻后才探頭探腦的看。

俞點小姑娘忽然咳嗽了一聲。

說完，程雲的背包又瘋狂的動了起來，像是裏面藏著一隻發怒的小腦斧。

多學一門知識，他就更全面一分。古代法師的特質就是全面。

殷女俠口中喃喃念叨著，有些疑惑。

殷女俠不由深吸了口氣，十分無奈。

「你拿什麼還？」殷女俠懷疑的看著他。

她說完，程雲背著的背包忽然動了動，像是有一隻小爪子在裏面撥拉，以表達爪子主人的不滿。

「多謝殷丹姐！」小法師如蒙大赦的接過這十塊錢，又朝著走到前面的程雲一行人喊道，「嘿，前面的，你們要喝水嗎？」

「好吧。」

幾分鐘后，他將今天的事寫完，包括在放映廳吃鴨脖被辣得不行的小蘿莉、被自己口水嗆著的俞點小姑娘、看到電影中精彩對戰的畫面時驚呆的殷女俠……寫得很詳細。

「特辣還普通辣度？嘶~哈~」

「是的。」程煙點頭道，她一般去外面吃東西都是吃特辣。

這是個不知道該說是晚冬還是早春的凌晨，溫度很低，天地間瀰漫著一層淡淡的薄霧，露水非常的重。

她又拿起雪碧，稍微晃了晃，手感告訴她，雪碧也只剩下一小口了。

「怎麼了？」

程雲卻搖了搖頭，說：「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有那麼誇張嗎？wwｗ•heｔuｂｏoｋ.com•cｏｍ」殷女俠皺著眉。

她一邊跟著程雲和程煙往外走一邊抱怨道：「站長，那個人真的太討厭了，還有你那隻貓！我看電影的時候他們一直發出『嘶哈』、『嘶哈』的聲音，前面都打起來了，他們倆還在『嘶哈嘶哈』，煩死了！」

一人一獸回到房間，洗漱完畢，小蘿莉在自己的小公主床上躺下來。它正扭頭準備對這隻人類說晚安，卻見這隻人類並未上床，而是徑直走到寫字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開始寫著什麼。

「誰的口水！誰！？」殷女俠面露殺氣。

「對不起，我買的特辣的。」程煙淡淡道，「我以為這隻是普通辣度。」

小法師眼睛和嘴唇都通紅通紅的，到現在他依舊在不斷的吸氣吐氣：「嘶哈~嘶哈~」

「這大概是一種……類似於平地摔的技能吧？」程煙淡淡道。

「沒……沒什麼，沒什麼不對。我們還是快點往前走吧。」殷女俠不願意讓這個蹩腳法師覺得自己這點小問題都想不通，於是邁步往前走去，只是一邊走，她還一邊絞盡腦汁的思考著，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啊？」

「是啊，這瓶水五塊錢，我用了你五塊錢，還你五塊錢，怎麼了？」小法師聽見了她的念叨，「哪裡不對嗎？」

前面零零星星的幾個人陸續站起身往外走去，似乎沒人發現最後面有一排人一直在吃東西。

沒一會兒，他們便到了賓館。

「站長晚安。」

「哦。」殷女俠伸手接過那張五塊的和-圖-書票子，卻覺得有些疑惑，她一雙眼睛眨啊眨，眨個不停，像是某個機器高負荷運轉時閃爍不斷的指示燈。

大家都裹得厚厚的，將手揣進兜里，脖子縮著，以抵抗寒意。

殷女俠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看著那巨大窗口後面發生的事情，同時機械的將手往左邊爆米花桶里伸去。

程雲和程煙立馬停下腳步轉頭看去，唐清影愣愣的看向俞點，落後的殷女俠也立馬沖了上來，大家一時都表現得有些緊張。

「咕嚕！」小法師咽下口中的飲料，捏著一張五塊的票子遞給殷女俠。

「我自己的……」

「我也沒辦法~嘶哈~那個~鴨脖和~鴨架~嘶哈~實在太辣了。」小法師說，「我感覺得到~它們在~傷害我的~味蕾~嘶~水也喝完了~」

程雲則回頭看向小法師。

寫日記這麼久，他的字倒是越寫越好看了。

「嗯？」殷女俠一愣。

程煙點了點頭，便往樓上走去。

「咦？」

殷女俠切了一聲，她才不怕那小東西呢！

片刻后，他拿著一瓶脈動出來，在便利店門口擰開蓋子，仰頭咕嚕咕嚕的喝了小半瓶，然後又含了一口在嘴裏抵消那火焰，這才慢悠悠的走向殷女俠。

「切！借錢的時候就叫我殷丹姐……」殷女俠斜著眼睛，不屑的看向他。

嗯，技多不壓身。

「受涼了么？」

這時已經很晚了，程雲便說：「你們上樓休息吧，我來關門。」

「殷丹姐~~」

小法師一懵。

「拿十塊給你，讓你可以買瓶帶甜味兒的水，更wwｗ.hetuｂｏok•coｍ.ｃｏm解辣些！」她說道。

殷女俠和俞點小姑娘也上樓了。

「不喝拉倒，省幾塊錢呢！」小法師小跑著衝進便利店。

「我……我有錢的，站長初一給我發的紅包我還沒用完。」小法師說。

「你有沒有帶錢出來啊？」

他像是看見了救星似的。

「給！花了你五塊，還你五塊！」

程雲和程煙走在前面，唐清影和俞點小姑娘稍微靠後一點，最後才是殷女俠和小法師。

「花了我五塊……還我五塊……」

「沒有！」殷女俠捂住自己的荷包道。

走到廣場專門放共享單車的地方，他們各自掃了輛車，又繼續排成一隊往回騎去。

關上門，程雲才對小蘿莉扭了扭頭，示意它上樓休息了。

「那就是有了……」小法師低頭看著殷女俠捂住的荷包位置，又抬起頭，眨巴了兩下他那雙依然通紅水潤的眼睛，看起來竟有些楚楚可憐，「我……我好想喝水，殷丹姐，借我兩塊錢，我回去還給你。」

「幹什麼？」殷女俠瞬間往旁邊橫跨一步，和他拉開距離，警惕的盯著他。

「沒用！」殷女俠鄙夷道。

「水五塊……」

最近他經常給程雲講時空的知識的，同時他也在不斷學習著水晶球和他的個人計算機中記載的有關時空理論方面的知識，免得要開課的時候，面對程雲卻沒有東西可教。再這樣下去，他覺得到他離開時不知道站長大人能不能藉助他教的東西加深對那個空間的研究，但他回去后肯定可以自考「空間學」的法師證了。

「用五塊，還我五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