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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是後面兩條有用。

「什麼？做藥劑么？」

「我們是出來遊玩的……」

小法師喃喃道：「如果說出口，肯定不會有人信……」

銀灘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我們可以去海鮮市場看看。」

小法師也脫了鞋子，赤足站在海邊，望著遠方大海出神。

「這還不叫觸碰我的隱私？」

「我是過客，我是過客……」

估計絕大多數人都想不到，一個時代的先驅者，甚至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昆真世界現在高度發達的文明的人，也是一個在法術造詣上站在全人類巔峰的人，心裏卻既沒有那千秋偉業也沒有那法術奧秘，最能讓他記憶深刻的居然是那些自然風光。

「說不定這又是那命運給我使的絆子，想讓我衝動、打人，然後賠錢！我可不能上了它的當！」

「我餓了。」程煙說。

她已經脫了鞋了，現在腳上全是沙子，她就算在海水裡洗乾淨了也馬上就會踩臟。

旁邊的遊客看得一陣揪心，直想把程雲扔進海里然後取而代之，或者抓著程雲的衣領一字一頓的警告程雲「滿！足！她！的！願！望！」之類的。

「呼……」

這時程煙犯起了難。

「嗯哼。」

「而且……而且除開昆真球和你們這個世界的文明，我也未必就一無所獲啊。」

程雲聞言頓時笑了。

「算了不|穿了！」

「這邊應該有很多東西是我所需要的。」他說。

程雲聳了聳肩說：「好吧。有時候我能看到你的過去。噫不要亂想，也不要急著臉紅、不好意思。我能看到的大多是你印象深刻的時候，而且往往只有很短的一個片段，或者一些碎片畫面。我只是如同看電影或畫展一樣看著這些片段或畫面，觸碰不到你……一些更私密的事情。」

最近幾年小視頻APP非常火，大大豐富了人們的業餘生活，但也讓一部分人養成了不好的習慣——以前的人看到大美女要麼鼓起勇氣上前搭訕，要麼在邊上偷偷的m.hetubook.com.com看。而現在有不少人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摸出手機偷偷錄一段視頻發到網上以讓自己獲得更多的點贊和關注，還美其名曰「分享」。

中午眾人便是吃小吃度過，下午騎著電動車去冠頭嶺轉了一圈，程雲生怕殷女俠將她的電動車的電耗完了，中途還特意和她換了一輛車。

「要的，束海是我的執念。」

回來之後，眾人又聚在僑港喝糖水。

「怎麼說？」小法師直盯著他。

從小他就崇拜至高賢者，大多數走在法師路上的人都崇拜著至高賢者，可有一天卻讓他知道……或許他所崇拜的至高賢者壓根不是他想象的那種樣子？

程雲很坦然的說著，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還從來沒感受過唱歌不亂跑是什麼感覺呢……」

愛情？事業？革命？法術？宇宙奧秘？

「我指的是更隱私的事，更原始一些的事。而我能看到的基本也是你那個世界的別人也有可能看到的。」程雲又聳了聳肩，「而且這也並非我的本意，而是一種某個事物強行賦予我而我難以拒絕的能力。最開始我甚至將它視為一種折磨，嗯，現在它也在折磨著我。」

「就這些？？」

程雲猶豫了下，說道：「沒有，可能是我還沒有看到那裡去，他就離開了。也可能是我看見了，但太模糊了，或者我醒來就忘了。」

末了，他又補充了句：「我可不是女俠那種在進化路上走偏了的蠢貨。」

「這世界如此美好，這大海如此遼闊，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切，你剛來的時候什麼想法、什麼樣子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我又沒說我吃虧！」

說是糖水，但並非單純的糖和水，裏面的東西其實很多，有各種各樣的口味。程雲最偏愛芋圓，既好看又好吃。

黃昏了。

片刻后，他眨巴了兩下眼睛，催促道：「怎麼？你說呀。」

小法師表情立馬很無奈了：「唉。」hetubook.com.com

「我才不信，我們第一天見的時候你就對我說過，叫我別說謊，因為你有某種辦法可以印證我說的話的真假！」小法師篤定的看著程雲，「所以你現在在說謊哦，站長大人。」

前者拍的大多是風景，只是拍著拍著會故意移動鏡頭將小法師拍進去。而後者則會更刻意的讓小法師在他們的鏡頭中停留得更久，甚至會跑到前面去「隱晦」的拍小法師的臉。

雖然至高賢者的過去經歷已經被許許多多他的追隨者、他的學生和那些與他接觸過的人寫了下來，後人整合編纂成書，便匯成了至高賢者過往，供後人閱讀。可那畢竟是不一樣的。

作為至高賢者的終極小迷弟，他對涉及至高賢者的任何事都非常感興趣，自然也迫切的想要知道是什麼能在至高賢者一千多年的生命中佔據重要地位。

小法師不斷安慰著自己，很快便使自己不再那麼計較這事了。

小法師：「……」

「為什麼？」

「沒想到什麼？」

「不跟你講！」

「那……那不算！」小法師嘴硬道。

小法師的身材容貌都給人一種「不該屬於凡人」的感覺，平常人看不出他是男的，也不知道他這瘦高的身板下藏著一副一言不合就開乾的暴脾氣。此時他在海邊靜靜站著，周圍便起碼有三四個人在假裝拍風景實則偷偷的將攝像頭往他那邊移。

有的人只是單純的想把小法師這等美貌之人框入鏡中，有的人卻是早已打定主意要發到網上去。

這邊靠近越南，倒是有很多越南美食，大多是些蝦製品蟹製品之類的，很合眾人的口味，尤其是愛吃水裡的東西的殷女俠。

小法師臉一黑：「你當是什麼好吃的東西嗎？」

程雲又聳了聳肩。

「不能說嗎？」小法師的臉頓時垮了下來，有些失望的看著他。

程雲卻能感受到周圍遊客對自己投來的視線——飽含著嫉妒和羡慕。大概在他們眼中這不是小孩子和*圖*書要糖，而是女朋友在對男朋友撒嬌吧。

「怎麼不算！」

「那好吧，我們去吃飯吧！」程雲朝她們那邊走過去。

「唔。」程雲聳了聳肩，「猜的。」

「沒……」

「……」程雲扯了扯嘴角，又蹲下來問，「那你回去后，還去海邊嗎？」

小法師一愣，又收回目光，繼續低頭盯著沙子中的小貝殼：「是啊。我以前說，只要我拿到了法師資格證，我就去海邊看看。沒想到在最後關頭卻跑到你們這來了。」

「嗯，對了，到時候……」程雲猶豫了下，「你做藥劑的時候能不能多做一點。」

程雲轉過頭，只見她和程煙一臉狐疑的盯著他和小法師。

程雲點了點頭：「嗯，也包括他。」

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何種心情。

海浪漲上來就將他的腳淹沒，海浪退下去他便站在濕潤的沙子中，於是那雙比女人還好看的腳上也逐漸沾上了些海浪中的沙子、貝殼碎片、植物碎屑等玩意兒。

倒是小蘿莉甩了甩腳，沾在它身上的沙子就全部被甩掉了。

心裏就變得有點怪。

「絕大多數都是這些，有他去過的遠方也有他的家鄉……」

小法師直勾勾的看著程雲。

程雲手臂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程雲笑了笑，沒有多說。

而且，站長大人還說，他看到的都是一個人印象最深刻的時候……

忽然，從他背後傳來一道聲音：「你還沒有看過海吧？」

「？？？」

「我就說你會失望的吧，哈哈。」程雲笑了笑。

海浪層層追逐，在岸邊拍打出嘩啦嘩啦的水聲，留下淺白色的泡沫。

儘管他說了不要臉紅，但小法師的臉還是瞬間變得通紅，死死的盯著他。

「行吧行吧，反正買材料也是你出錢，反正也只需要做一次。」小法師又疑惑的看向程雲，「不過你之前不是說算了嗎，為什麼又突然想要了？我可是先把話說在前頭啊，我現在還不確定做出來的藥劑的效果怎麼樣，但總之改善的效果是很有限的，而m.hetｕboｏｋ•ｃｏm•cｏm且因人而異。像你這樣……估計也只能做到唱歌不亂跑的地步。」

程煙直接提著鞋子，赤腳往外走去。但她即使赤著腳，不用開任何特效，運動褲下的一雙大長腿也是極顯眼的。

「這是個好主意。」

「啊？」小法師一臉茫然。

「要是惹了麻煩，豈不是又有賠錢的風險，我掙得可是辛苦錢……」

「哦！束海！你當初暗戀過的某個小女生說過要去這個地方么？」程雲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笑意，小法師這種人，居然還有暗戀的小女生，這種感覺真是太奇妙了。

小法師蹲了下來，用一根手指輕輕撥開著沙子，看著沙子中那些還沒有他一根指節大的小貝殼，撿了幾顆放在手裡打量著。

「就是可能會讓你失望。」

小法師也提著鞋子赤著腳走。

「沒關係！」

「額……」

小法師有所察覺，也對其不勝其煩——他本身生在一個高度發達的社會，那個社會的人有更高的素質不去做「既冒犯別人又拉低自己素質」的事情，那個社會也有一套完善的規則來阻擋這樣的事發生，小法師對個人權利看得比程雲身邊的人還重。

他一直看著程雲的眼睛，片刻后，似乎確認程雲沒再說謊，他才鬆了口氣。接著他像是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一樣，雙眼直直的望著程雲：「無論誰的過去你都看得見嗎？」

「昆真導師呢？」小法師不自覺的捏起了拳頭，表情開始有些興奮起來。

小法師回過頭，只見程雲站在他身後一米開外，他穿著鞋子，不敢走近，害怕時漲時消的浪潮把他鞋子打濕了。

「是的，我看到了一種螺的殼，但我需要的是活的。」

小法師還追問道：「就沒有什麼法術真理，宇宙奧秘之類的嗎？」

小法師頓時捏起了拳頭，興奮的看著程雲，但瞄了眼四周的環境，他又下意識的放低音量：「快給我說說！給我說說！」

烈日變得柔和，光線逐漸向金色轉變，將糖水店門口支撐棚子的木杆打出heｔubｏok.ｃom.ｃｏｍ一道道斜影。

「你可不吃虧。」

然而他卻也沒有去找那些人麻煩。

小法師卻擺了擺手，眨了眨眼睛，有些怔怔的：「我只是有點沒想到。」

這時不遠處傳來唐清影的聲音：「你們兩個蹲在那裡嘀嘀咕咕什麼呢？」

那興奮的勁兒，像是小孩子要糖似的。

這兩類人也很好分辨。

「沒想到……他是個這樣的人。」小法師怔道。

「我當時有點氣，有點懵逼，腦子沒反應過來，當然不算！」小法師頓了頓，又厚著臉皮說，「仔細想想，就算你們這沒有昆真球，沒有另一個世界的文明，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損失也不是很大嘛。安安心心的鞏固一下以往學過的知識、再安心多看點書，對未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還有廣信地區的傳統美食，螺螄粉、老友粉、臨桂米粉等等。

不知不覺，一天竟就要過去了。

小法師還是紅著臉盯著程雲，像是心底的小秘密被發現了的小男孩。

「嗯？有什麼收穫？」程雲問道。

「你胡說……胡說些什麼……不對！」小法師忽然轉過頭，直直的看向程雲，「你怎麼會知道的？」

這座城市有條街，叫做「僑港風情街」，裏面主要是賣美食。

「我也想……嘗嘗。」

「山、河，大漠、林海，自然風光。」

「僅限穿越者！」

但他很快就適應了過來——這個轉變也不算大。

「……」

「咦~~」

「也不是不能說，沒什麼不能說的，但也沒什麼好說的。」程雲想了想說。

小法師下意識的瞄了眼不遠處玩得正歡的殷女俠，又說：「不要笑！回答我！」

小法師保持著蹲著的姿勢邁著小碎步，像個鍾錶指針似的又轉了回去，繼續面朝大海，撥弄著沙子中的小玩意兒。

小蘿莉聞言也轉過頭盯著他。這小東西腳邊的毛髮已經全部打濕了，腳上沾滿了沙子，不知道它剛才又幹了些什麼。

「不會！絕不會！只要你不編謊話來騙我就行了！」小法師繼續滿臉激動，「快說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