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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程煙和俞點小姑娘分別將兩個背包中的東西拿出來擺在餐布上。

「什麼歌？」

她掏出一個鍋盔，然後迅速到邊上桃樹枝椏邊晃了一下，淡淡道：「怎麼樣？神奇吧，桃樹上竟然結鍋盔。」

說罷，他又補充了句：「做了一早上才做出來呢，要是不好吃，以後就不做了！」

沒多久，程煙將剛拍的視頻發了出去。

程煙淡淡看了他一眼，說：「可以說很好吃了，在我吃過的所有鍋盔中，除了李靖做的，沒有比這個好吃的。」

程煙愣了愣，沒想到居然有人第一遍聽就愛上了這段音樂。

這是他第一次做鍋盔，從前從未做過，只是經常看李將軍做。他的手藝固然比不上李將軍或其他專門賣鍋盔的人，但他勝在用料更足，做得更精細，所以他對自己做的鍋盔的味道還是挺有信心的。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廚藝比不上餐館廚師的人在家做的菜的味道卻未必比不上餐館小炒的原因了。

「……」

是程秋雅的清唱，只有吉他伴奏。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沒有吭聲。

「你偷偷的下載了又沒人知道，幹嘛還問出來，這不是找難受嗎。」程雲說。

「適可而止。」程煙提醒道，她又咬了一口鍋盔，咬出一個彎月。

過了幾秒，她又收到幾條回復，而她先發的那條評論已經被點贊置頂了。

咔嗤！

「也不好！」

「卻沒想到後來我落魄江湖，飽經風雨，一別已是十年。」

刷的一下。

眾人坐著便吃了起來。

程煙和-圖-書一隻手拿著一個鍋盔啃著，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好像在編輯視頻，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一首程雲聽起來有點耳熟但卻又想不起叫什麼名字的音樂。

「你怎麼不心疼殷丹姐？」程煙冷聲道。

「什麼嘛！我很聰明的！」殷女俠不忿道。

低頭看了眼，她又補充了句：「還長了個塑料包裝口袋。」

「哼！」

「這十年裡，在每個被雨沖刷著的夜晚，我一個人點著一盞油燈，孤獨的面對著黑暗，我常常想起和你的那些過往。」

有程雲今早上做的煎餃、壽司和鍋盔，有他們昨晚上去超市買的蛋糕，還有程煙愛吃的鴨脖鴨架，便是主食了。

程煙皺了皺眉，說道：「這句詩不好，感懷太深，換一句。」

片刻后，殷女俠才眨巴著眼睛問道：「怎麼樣？厲害吧？」

「桃樹上竟然結雪碧。」程煙面無表情的道。

「對了！我們在北海玩的照片我已經全部處理好了，回去有WiFi了我就發到群里，到時候你們自己前去認領！」程煙忽然說。

「呼……終於到了！」唐清影感覺自有了小黃車以來，她已經好久都沒走過這麼遠的路了。

「是啊，早知道我們就不帶那麼多飲料了，這邊有得賣啊。」唐清影說著看了眼程雲和殷女俠，「姐夫背這麼久已經很累吧。」

「那邊。」俞點小姑娘弱弱的指了處方向，鼓起勇氣說，「人少，安靜些。」

殷女俠獃獃的盯著她——

「好啊！」唐清影說著，又問，ｍ.hｅtｕｂｏok.cｏm•ｃｏm「可以把別人的也認領走嗎？」

唐清影支支吾吾幾句，頹喪的說：「換……換不出來了。」

言下之意，你得誇我！

「嗯。」程煙淡淡點頭。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長得美，名字就叫唐夭夭！」

程雲連忙盯著她，有些期待地問道：「味道怎麼樣？點評一下！」

那幾個……到死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過了些什麼的人。

「……再換！」

唐清影見狀，也挪到了程雲身邊，伸手進背包里摸索了一下，喊道：「我給你們變個雪碧出來！」

「好想有一隻小蘿莉這樣、不用栓繩子也跟著跑的貓。」

四周縈繞著淡淡的花香，微風吹的人很舒服，讓人有種想躺下睡一覺的感覺。

「是殷丹姐先開始的。」唐清影說。

「這樣啊！」唐清影點點頭。

一群總嚷嚷著「作者怎麼還不更新」的人終於再次看到了小蘿莉的王顏。

「……」

但這次有些人的關注點卻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樣。

「桃花潭水深千尺！」

於是程煙無奈之下又回道：「也不要再問我為什麼聽得到這首還沒發布的曲子了，程秋雅是錦官人，我也是，程秋雅姓程，我也姓程，她是我的一個堂姐，明白了嗎？該不會又有人以『××賓館居然出了一個明星』為說辭說我們在炒作吧！」

「噹噹當！桃子！」她喊道。

殷女俠則偏著腦袋，似乎現在才想通唐清影念的第一句詩什麼意思，問m.hetubook.com.com道：「這句話為什麼不好呀，桃李春風還有稀飯酒，我覺得這句話就很……很……很好聽！」

舉起手中雪碧，舉起手中冷稀飯湯，迎著這春日春風，看著這粉紅桃花，她忽然也有些想起她那幾個老友了。

這會兒已經中午了，陽光要比早上灼熱些許，但這初春時節的太陽總歸是溫柔的，只會讓人暖洋洋的感到舒服，而不會曬得人難受。

有薯片、牛肉乾和小魚乾，有幾根棒棒糖，有水果和乾果，便是零食了。

殷女俠忽然大喊：「我給你們變個桃子出來！」

程煙愣了愣，想著自己這馬上就快千萬了的粉絲，還是在下面評了句：「不要再問了，這是程秋雅的《追風》。現在還沒正式發布，估計過些天大家就在網上搜得到了。」

有幾個一次性紙杯，有一瓶大瓶裝的雪碧和一些其他飲料。

這人……怎麼不念咒語呀！

桃林間鴉雀無聲。

落魄江湖，飽經風雨，一別十年。

片刻后，程煙坐著挪動到程雲身邊，將手伸進程雲旁邊的背包里，說：「我給你們變個鍋盔出來。」

「太敷衍了，再換！」

誠然，以她挑剔的耳朵也覺得這首歌非常好聽，但一來它未經完善的製作，二來也不是完整的曲子，就這麼十秒鐘就能圈粉實在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歌名歌名！好好聽！」

「什麼玩意兒……」

還有自|拍桿、紙巾、充電寶和垃圾袋，可以說準備得非常充分了。

他們找的這處地方几乎沒有別人，很安靜和圖書，四周被桃花包圍，偶爾一陣春風拂過帶下瓣瓣桃花，落進殷女俠盛雪碧的杯子里，盪起一圈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漣漪。

眾人漸漸走近那片山腰的桃花林，大抵是因為陽光太好，他們竟還出了點汗。

「好了，幼稚！」程雲無奈道。

「那……人面桃花相映紅！」

「桃……桃之夭夭……」唐清影詞窮了。

她忽然有點懷念那個叫李靖的人做的鍋盔了。

「被圈粉，這個音樂真的好好聽，舒緩又溫柔，帶著點慵懶的調調，配上小蘿莉在這麼美的風景間散步，簡直是絕配啊！」

程煙咬下一大口鍋盔，又干又脆的碎屑掉落在潔白的餐布上。

「好吧。」程雲也很知足了。

殷女俠呆了片刻，才獃獃嘆道：「啊……是這個意思啊！」

「好！」

發完之後她才放下手機，長呼一口氣，將鍋盔全部塞進嘴裏。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程煙念出了這句詩后，她瞄了眼頗有些茫然的殷女俠，又解釋道，「上半句是對過往美好的回憶，下半句是對現狀凄涼的感慨。大概是作者對他的朋友說，回想那些年我們對著桃李就著春風喝著小酒談笑聊天的日子，多麼美好啊！」

今早上剛做的鍋盔放在包里捂著，現在還帶著點溫度，外殼也還酥酥脆脆，當然肯定不及剛出爐那麼脆那麼香，但還是很好吃。

「像是清唱，標註是作者的原聲誒，該不會是作者唱的吧？」

「噹噹當！雪碧！」

只見唐清影拿起一個塑料杯子裝著的米酒，噗一ｍ.ｈｅtubooｋ.com.cｏｍ聲將吸管插了進去，高舉起來道：「桃李春風一杯酒，來，我們干一杯！」

「不可以！」程煙瞪了她一眼。

「這些知識不是你能承受的，殷丹姐。」程煙淡淡的道。

這是上次程秋雅來找小法師談曲子的時候，她在旁邊用手機錄的。

只見殷女俠低下頭，緊緊閉上眼睛默念了幾句咒語，然後閃電般的伸出手在頭頂樹枝上一掏，再收回手時她手上已經握著一個又大又紅的桃子了。

「你們和她一樣嗎？」程雲道。

「居然有人。」程煙有點驚訝。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這片桃花林並沒有那麼幽靜，而是有人聲的——

眾人聞聲頓時看向她。

「是啊，你們和我一樣嗎？」殷女俠也憤憤的說——她好不容易想出了個點子來逗一下大家，沒想到不僅瞬間就被大家拆穿了，還一點「逗」的效果都沒起到。

「和李靖的差多遠？」程雲繼續問道。

程煙和唐清影低下頭，都不吭聲了。

通往桃花林的是一條黃土小路，大概一米來寬，小路兩旁有一些附近的村民擺了一些小攤，零零散散的攤位有十來個，賣橘子、飲料、零食和一些小玩意兒。看得出到這邊來春遊的人還是挺多的，以至於附近的村民已經開始賺遊客的錢了。

「求歌名！」

沒多久，眾人走到桃花林中，在幾顆桃樹之間放下背包，清理了下雜草，便將餐布鋪在地上，隨即盤腿而坐。

「好了別吵了，我們在林子里找個平坦點的地方坐下吧。」程雲說。

「因為……因為殷丹姐力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