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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與坐在小板凳上抓緊每分每秒看書的李將軍不同，他從樓頂端了根藤椅下來，悠悠閑閑的躺著，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著酒一邊打著盹兒，眯著眼睛哼著曲兒，完全是在享受時光。

「咔嗤！」

只是和李將軍大清早就起來忙活、天剛蒙蒙亮就開始營業不同，他很晚了才睡醒，在此之前他早已用一個新紙人做了一晚上的鍋盔，他只需要坐在賓館門口賣現成的鍋盔就行了。

程煙被他下半句嗆住了。

長曜道人立馬說：「侄女兒，上來幫我嘗嘗我做的鍋盔如何！」

程雲搖頭：「大老爺們不愛吃這類甜點。」

殷女俠：「……」

「她應該在前台跟著夭夭鬼混吧。」

殷女俠皺著眉，心直口快道：「黑不溜秋的，糊了吧？」

而長曜道人還連那種菜都沒做過……

「那我去叫她！」長曜道人將鍋盔擺在茶几上，轉身便往外走去。

說完他便端著空盤子走了出去。

走到樓下，果然見殷女俠坐在前台和唐清影竊竊私語，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程雲則很驚訝：「咸？不可能吧，我吃這個壓根就沒有鹽啊！」

「怎麼了怎麼了？」程雲連忙關心的看向她，就是小蘿莉也轉過了頭盯著她。

程煙沒有吭聲，程雲也沒吭聲。

說完她便過去拉開了冰箱，在滿滿一冰箱的小草莓蛋糕中拿出一個，又看向程雲和程煙：「你們吃嗎？」

「怎麼回事？剛才被豬毛卡著了嗎？」程雲滿臉關心的問道。

長曜道人也緊盯和-圖-書著她：「怎麼樣，好吃吧！？」

他連忙讓開路。

長曜道人點點頭，長長的噢了一聲，表情很淡定，又問：「那我那侄女兒在哪呢？」

遞給了邊上的小蘿莉！

小蘿莉偏著腦袋看了看他們，似乎在疑惑這幾隻人類怎麼不吃呀。

「噢！行！」長曜道人乾脆的點頭，像是方才完全沒受到殷女俠的襲擊似的。

次日，長曜道人的鍋盔攤如期開攤。

殷女俠哦了一聲，便順手關上冰箱門。

長曜道人爽快的點頭：「行！你說了算！」

程雲站在門后，看了看長曜道人，又低頭瞄了眼他手中那盤熱氣騰騰的鍋盔，驚訝道：「都出成品啦？」

見狀，程雲和程煙各拿了一個鍋盔，程雲還掰了一半遞給小蘿莉。

什麼油煙、保溫之類的問題都很好解決。

長曜道人哎呀一聲，喜道：「太巧了！程煙姑娘！」

但真的要把這個鍋盔拿出去賣么？

但它最終還是接過了程雲的鍋盔，這個選擇毫無猶豫，令程煙臉上滿是不甘心。

程煙有點不放心的問了句：「三叔你做完嘗過嗎？」

「那怎麼回事？」

「你才被豬毛卡著了！」程煙瞪了他一眼——在老家方言裏面，「被豬毛卡著了」是專門用來懟人的，主要是說人咳嗽或假裝咳嗽之類的。

小蘿莉：「……」

「嗯好。」程煙不動聲色，因為每次殷女俠也都答應得非常乾脆，但後來還是沒改。

殷女俠聳聳肩，也不在意，又收回了手。ｗｗw•ｈetｕｂｏｏｋ•ｃoｍ.coｍ

「好啊！」

殷女俠默默的盯著他們，直到見到他們咬了一口開始嚼動，她才接著發表自己的評論：「嗯比我以前吃的冷餿饅頭好吃多了，只是比起大個子和站長大人做的……」

「嘭！」殷女俠一拳打在他的腰上！

「這裏還有！」

我……我有說過這個水平已經可以明天就擺攤了嗎？

「咚咚咚……」

「水……」程煙聲音都變了。

殷女俠也一口一口、面不改色的將焦黑的鍋盔全部吃完了，說道：「說實話這鍋盔還能入嘴，但比起站長大人的手藝來說，簡直和餿了沒什麼分別……」

程煙沒發表意見，只是弱弱的看著殷女俠：「殷丹姐……你還吃嗎？」

程煙：「……」

「咸？咸好啊！」長曜道人立馬道，他滿面紅光，「這鹽可是被官方管制的物資，人不吃鹽是要死的，吃了我這鍋盔兩三天都不用吃鹽，多好啊！」

程煙疑惑道：「怎麼了？」

「咳咳咳！」程煙猛烈咳嗽起來，俏臉一下子憋得通紅。

剛走到拐角，二人又遇上了程煙。

殷女俠點了點頭：「嗯……」

殷女俠則為他解釋道：「不要擔心，咸著了也不要緊，吃下一口就沒有味道了。沒有味道也別怕，你再多咬一點就咬得到一坨鹽了。」

「嗚？」

轉過頭看向長曜道人，只見長曜道人還笑著道：「怎麼樣？看起來還不錯吧？」

小蘿莉就更不用說了，它現在還吧唧吧唧的吃得香呢……

「嘗過！當然嘗過！和-圖-書」

這時邊上還不斷傳來吧唧吧唧的聲音，小蘿莉低著頭已經快將鍋盔吃完了。它很聽程雲的話，對這種有油的可能弄髒身上的東西堅決不用爪子抱著啃，也不讓它挨在身上了。這種吃法本來是很難的，因為啃著啃著你啃的東西就會到處亂跑，但小蘿莉現在已經練出了一手絕技。

長曜道人表情有點尷尬了，他扣了扣後腦勺，準備回去就把那張紙人撕了，叫它偷懶、辦事不利！

長曜道人笑著說：「我剛做好了一爐鍋盔，聽站長說你對鍋盔一道很久見地，不如去嘗嘗？看看我做的鍋盔一個月下來能賣幾個錢！」

「那就多謝程煙姑娘了！」

程雲則說道：「你只能在賓館門口擺攤，不能到其它地方去，你也不能到處跑。」

程雲頓時愣住了，左右看了看程煙和殷女俠，陷入了自我懷疑。

嘭！

長曜道人又瞄了眼程雲和程煙，有些不高興的道：「你們兩個小娃娃在擔心什麼，老夫還能下毒不成？有鹽有味的還有肉，肯定好吃嘛！」

程煙委婉的提示道：「三叔，你這鍋盔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不要叫我程煙姑娘，就叫我程煙就可以了。」程煙淡淡說。

殷女俠眼睛頓時一眯，盯著長曜道人捏起了拳頭，但看在站長和鍋盔的面子上，她還是忍了下來，對唐清影小聲說了句便從前台走出來，跟著一臉笑意的長曜道人往樓上走去。

「那我這侄女兒……」

三人來到程雲房間。

這時長曜道人又道：「別光和*圖*書是看啊，嘗嘗，嘗嘗味道怎麼樣！」

「咳咳！」

殷女俠和程煙共同湊到茶几面前，和程雲、小蘿莉一同打量著盤中焦黑的鍋盔——很明顯，這幾個鍋盔烤得有點過了，平常鍋盔雖然有些也會有點焦色，但都以焦黃為主，為的是酥脆，不會這麼黑的。

長曜道人連連點頭：「還是我侄女兒明事！」

長曜道人聞言立馬一喜，拱手說：「多謝程煙姑娘誇獎！」

程雲程煙兩兄妹不動聲色的看向她。

程雲和程煙默默的看著小蘿莉將鍋盔吃完，同時把自己的鍋盔遞了過去。

她咬了一口，看得出很脆！

看著他真誠的表情，程煙沉默了。

程煙面無表情的啃著鍋盔，也搖頭：「不要。」

門很快就打開了。

小蘿莉則將頭一扭，表示不接受蠢貨的投食，甚至有點小生氣——這人類像是在戲耍它！

「味道怎麼樣？」

「咸……」程煙瞄了眼長曜道人。

程雲立馬臉一黑：「你驚訝個什麼鬼……她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在我屋裡！？」

偶爾抬頭看一眼四周的人類們，它還有些疑惑，不明白這些人類到底在嫌棄什麼！

殷女俠是過慣了苦日子的人，當初最苦的時候連餿饅頭都沒得吃，撿都撿不到能入嘴的食物。在野外還能打打鳥抓條蛇或者和野狗搶食，在城裡就真的只能縮在一個角落裡餓著……她當然什麼都吃得下。

程雲也是這才意識到，長曜道人那個世界的「廚藝」是慘不忍睹的——菜里能有點油鹽就很不錯了，要是再多加幾ｈｔtｐs://wｗｗ•hetｕｂooｋ.ｃoｍ.ｃoｍ樣合適的食材，就是人間美味了。

長曜道人擺了擺手說：「糊一點不影響的嘛！」

「不就是個烤餅么，難得倒老夫我？」長曜道人端著鍋盔走進屋裡，有些自滿地說道，接著他轉過頭在小客廳內打量了一圈，有些驚訝：「咦我那侄女兒沒在你這屋裡嗎？」

「我說過她很多次了，她老是改不過來，記性也不好，我也沒辦法。」程煙說著不由自主的一笑——自己還真是多此一舉呢，這兩人得的不都是同一種病嗎？

「好吃著呢！」長曜道人一臉傲然，心想老夫就是做什麼都厲害，不過他又補充了句，「有鹽有味的！」

……

兩兄妹面面相覷，將各自臉上的表情看得很清楚。

程煙瞄了眼杯子，也毫不在意，端起來就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然後她放下水杯。剛吃了鍋盔還帶著油的嘴唇在杯沿上留下一個反光的唇形油漬。

程雲立馬端起邊上自己的水杯遞給她。

三人互相對視，互相打著眼色，互相推攘著，暗地裡交鋒八百回合，最終殷女俠敗在了程雲陣下。只見她一臉「本女俠怕過什麼」的表情，乾淨利落的拿起了一個鍋盔……

殷女俠搖頭：「不吃了，我去幫那個蹩腳……吃點草莓蛋糕，不然他一個人吃不完的。」

程煙和程雲相視一眼，沒有吭聲。

這時，長曜道人又問道：「如何？給個準話，行的話我明天就開張了！嗯？這附近哪裡熱鬧點？」

長曜道人端著一盤鍋盔走上三樓，停在程雲門前，辨認了下門牌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