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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再次把葫蘆貼近了耳朵。

黃董點了點頭。

刑事訴訟從立案到判決一兩個月算快的了，如果中間摻雜民事案件，或者雙方扯皮拖延時間，很可能三五個月乃至半年都不一定判得下來。

……

牛逼！

程雲驚嘆了下，收起水晶球，再次對葫蘆說：「你聽得見嗎？聽得見就回答一聲。」

絕對絕對不可能。

溫暖的光線從陽台上照進來，透過落地窗，打在乾淨蹭亮的地板磚上。

不過話說回來，構築飛毯也需要很強的掌控力，他還沒那本事。

他還揚起他纏滿繃帶的手給兩個警察看，因為麻醉效果已過，動彈時手掌傳來抽搐的劇痛。

小蘿莉見狀也連忙側著腦袋湊了過去。

對講機中安靜了下來。

見狀，小蘿莉迅速從睡墊上翻身而起，它咬著睡墊一角將之拖到了一個角落裡，又跑到小廚房邊，一躍跳上灶台準備觀摩大王做飯。

程秋雅停住腳步，轉頭繼續盯著程雲。

「這個，我們是俱樂部的，麻煩您告知一下她好嗎？」領頭的男人問道。

「我倒是覺得那位已經算很克制了，年輕人嘛，大多血氣方剛、戾氣深重。」一個戴眼鏡的人說，「我們還是應該秉持昨晚的決定，儘早處理好這事，安撫好他，給他個交代。」

大約下午兩點。

三個人來到賓館，他們左右看了看，當先走向了前台：「您好，請問『飛魚女俠』是在這裏嗎？」

小法師抬起頭：「有什麼事？」

程雲本來懶得多說，但猶豫了下，他還是說了句：「總之你安心等消息就行了，等這個事情過去，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情你就不要慫了，要意識到你是個有背景的人。」

中年女人帶著哭腔吼道：「你耳聾了嗎，他都說了，是那幾個人故意傷害！」

小法師有些疑惑，不由打量起三人。

陳律師說：「我在門口遇見兩位警官，就順便帶進來了，有什麼情況現在可以了解一下，和-圖-書免得我們一方問一次打擾到黃董恢復傷勢。」

咣的一聲。

程雲將水杯放在茶几上，杯中的熱水盪起一圈圈漣漪，杯壁上很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殷女俠嘿嘿一笑，賊頭賊腦的鑽進房間，揚起下巴看向程雲：「站長做什麼呢？」

小蘿莉在邊上疑惑的看著他，不多時，又看向了他手裡的葫蘆。

「哼！」他的父親扭過頭沒有吭聲。

「切菜吧，肉和青椒切絲。」程雲說。

「具體什麼事？你們約好了嗎？」小法師皺著眉，最近來騷擾他、殷女俠和小蘿莉的人他可沒少見。

「絕種活該！萬一他生個兒子和他一個德行，老子寧願絕種！」

那是極微弱的聲音，還帶著迴音，實在是聽不清，只聽見「俏什麼什麼」的。

黃董的母親愣了下，接著她轉過頭，看見自己丈夫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她不知意識到了什麼，瞬間從開始的小聲哽咽變成了嚎啕大哭，像是本能的開始撒潑一般。

「那後續如何處理？」穆凡白問。

「你們不要在這裏吵。」黃董氣若遊絲，但他並不怕他爹，畢竟他都快三十了，是快做爹的人了，「陳律師還沒有過來嗎？警察怎麼說？」

臨近中午，太陽終於突破雲層的封鎖。

見到這樣的二人，程秋雅實在是覺得無力，轉身便走了出去。

最終程雲決定再思考思考。

難不成說……沒錯我就是天王老子？

忽然，葫蘆嗡的一聲顫動了下！

三人連連點頭感謝，轉身往樓上走去。

程雲再次將之放到耳邊，除了不斷顫抖的嗡嗡聲外，還有一陣氣若遊絲的聲音，不僅聽不清，似乎那是一種聽清了也聽不懂的語言。

就像傷了人還拒絕出庭就肯定會導致訴訟不利一樣，不管你家裡背景多大，就算你就是封疆大吏本人，你可能有本事多方運轉，你可能有關係影響判決，甚至你手眼通天能逃脫法律制裁，但你不可能說，ｍ•heｔubｏｏk.cｏm•ｃom老子就是傷了人還不想鳥你們，但你們還是得站在老子這一邊。法律是國家根本，明面上沒人能挑釁它。

黃董強打起精神，看向這三人。

程秋雅僵硬的點了點頭：「早。」

程雲再次和小蘿莉對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還沒想好該不該把這個酒花妖放出來。話說這花妖被囚禁了這麼多年也是可憐，可它又畢竟是曾經禍害一個村子的存在。

「這樣啊。」

「相關藝人的調查結果如何？」何成澤沒有急著回答他。

一人一獸對視一眼，都沒吭聲。

華西醫院。

「那就是真的咯？」

小法師眼角一抽，有些尷尬的看了眼站在前方等著的三人，說道：「下面有三個人來找你，自稱是俱樂部來與你面談的，其中有個姓羅的經理。」

程秋雅目光微微一低，頓了頓，這才喃喃念道：「胸柿炒蛋……」

……

窗外的風吹得文竹微微搖晃。

小法師蛋疼道：「殷丹姐！」

他的母親坐在一旁，哭得不成人樣。

……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開了。

程雲則將水倒進鍋里，再次道：「不要這麼看著我。」

程雲又說：「我建議你先去洗漱，待會兒程煙該回來了，看見你這個大明星這副模樣她會擔心的。」

片刻后，它也同樣滿臉疑惑。

葫蘆又開始顫抖起來。

……

這個昨晚掰斷了兩人幾根手指的女孩子腳步輕快，還哼著歌，似乎早已把那些事忘記了。

年輕人聲音還是不免有些顫抖：「他們是直接到了大樓頂層，然後往下。」

「合著它還有這麼個簡稱啊……」程雲扯了扯嘴角，「我看看冰箱里有沒有番茄。」

陳律師說：「警官，你們要為你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在我們詢問調查的13人中，8人站在了黃文才那一方，3人表示對此事並不知情，只有2人在反覆試探我們態度后表示黃文才不止一次有過侵犯女藝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行為。」年輕人道。

吃過午飯，程雲終於拿到了長曜道人的葫蘆。

程秋雅開口了：「你是天王老子嗎，刑事訴訟從立案到判決最少也得一兩個月好吧！」

見到她，這個女孩子還一臉如常的打招呼：「二堂姐早呀！」

「胸柿炒蛋……」

因為大家都不是傻子啊——

黃董躺在病床上，昨晚連夜做了手術，接好了手指，現在才剛剛醒來。

「放屁！」

陳律師連連點頭。

入手還是那種感覺，很重，重得不像是個裝酒的葫蘆，而像是實心的工藝製品。

這時門口有個護士說：「最好不要耽擱太久，讓病人多休息休息。」

對講機中傳出殷女俠的聲音：「女俠一號已收到，301號房即將打掃完畢，勿催，歐維兒！」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夾著包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名警察。

小法師將信將疑，這才拿出對講機，說道：「呼叫殷丹姐。」

程秋雅皺了皺眉，起身往外走去。

程秋雅端起熱水，捧在手裡，只感受著那略有些燙手的溫度，沒有去喝。隨即她仰起頭望著程雲，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問，就這麼死死的望著他，給他壓力。

「不要扯這些，關鍵是怎麼處理？」穆凡白敲了敲桌子。

「沒有聲音么？」

可左邊那名警察卻說：「情況我們了解得差不多了，這次我們主要是過來通知一聲，你涉嫌強|暴未遂，現在已經做完了手術，明天你將以嫌疑人的身份被轉到專門的監管病區。」

幾秒后，她又折了回來：「房卡！」

「看來聽得見……」

小法師將對講機放在滑鼠旁邊，對三人說：「沿著這個樓梯一直走，就能上樓頂。賓館總共三層，樓頂有個供人休息娛樂的小花園，有茶和瓜子，你們不要客氣。」

三人則滿心忐忑的等著。

那名警察說：「我很負責。」

程秋雅一臉「你把我當傻子」的表情：「我哪來的關係！」

他和-圖-書現在更感興趣的倒是昨晚長曜道人那一手用刀片託人飛行的手段。

「什麼凶……是炒蛋？」

路過程雲身邊時她還聽程雲說：「如果不想去公司的話，就歇息幾天，在我這也可以，回去也可以。等過幾天事情完全解決了，你再回公司也不遲。」

彷彿昨天晚上只是出去吃了碗面。

殷女俠道：「哦哦，你叫他們上樓頂坐著吧，我打掃完301就上去見他們。」

小蘿莉將它的睡墊拖到了落地窗旁邊，躺在睡墊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懶洋洋的舒展著身姿。如果有面鏡子的話它恐怕自己都會沉迷在自己優美的體態中。

只是想了想，這個方法還是不可取——那種由「飛引劍」構築而成的飛毯看起來挺棒，但一旦飛行速度過快或進行稍急的轉彎、剎車就可能把人甩下去，對於程雲而言太危險了。

等他有那本事了，興許也就有解決辦法了，也興許他已經用不著這種方式了。

思考了下，它也跟著湊了過來，踩在程雲腿上，將耳朵竭力的靠近葫蘆，想聽裏面的聲音。

他搖了搖，裏面沒有水。

水晶球上幽光一閃。

其中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抱著一個大盒子的年輕人格外興奮，但又格外忐忑。

「什麼？」程雲皺眉。

程雲愣了愣，將葫蘆貼到耳邊，聽裏面的動靜。

「現在說那麼多有什麼用，你老黃家都絕種了！」

「唉……麻煩！」

程雲將番茄放進煮開的水裡面焯燙，頭也沒回的說：「我就是啊。」

「我們找她商量事情。」

紅木會議桌油漆光亮，倒映著牆壁上萬馬奔騰的國畫，唯一站著的一個年輕人正捧著文件夾報告道：「酒店大堂和門口乃至附近街道的監控都沒有他們的身影，樓頂天台的鐵門被破壞，電梯中的監控顯示他們是從最頂層坐電梯下到16樓的，也就是說……」

「警察說還在調查，陳律師已經在路上了，你放心，我們一定讓那幾個人繩之以法！」和圖書中年女人說。

程雲頓時就很無奈：「不要這樣看著我，我要去做飯了，你中午想吃什麼？」

程秋雅聽見了她哼的歌，是自己剛出的《初心》的調子，這讓她表情很複雜。

「你……你……」

黃董不敢置信的說：「我是受害人！」

程秋雅還想說個什麼，但這時殷女俠剛好帶著一臉「哎呀今兒個又是個好天氣」的表情走了過來，她便低下了頭沒再吭聲，轉而將注意力放在殷女俠身上。

「是那個酒花妖？」

「喂？」他把葫蘆拿在手裡，對著葫蘆道，「聽得見嗎？啊不對，聽得懂嗎？聽得懂回答一下！」

「什麼事？」

「西紅柿炒蛋，我中午要吃西紅柿炒蛋！」程秋雅提高了音量。

「我姓羅，是俱樂部的經理。」

說著他便去翻冰箱。

常理來說，這就是不可能。

其他人也很淡定。似乎唯有最先看到調查結果的年輕人最激動。

程雲這就很難解釋了。

「做飯。」

「我們代表我們俱樂部邀請『飛魚女俠』參加英雄聯盟職業玩家的面試，昨天晚上我與她有過溝通，並說過了我會過來與她面談，您聯繫她一下就能確定我不是在說謊了。」男人看著漂亮不可方物的小法師。

「喝點喝水，有利於冷靜。」

一兩個月是必要流程，就算你是趙家人也必須走這個流程。

程秋雅沒吭聲。

聞言，房間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程雲翻手取出水晶球，說：「隔著個葫蘆，你有辦法嗎？」

「一起長大的姐姐差點被侵犯，作為一個年輕人，那位肯定氣炸了。」

半分鐘后對講機中才傳出殷女俠的嘀咕聲：「這些人都在房間中幹了些什麼啊……」

「要我幫忙嗎？」

何成澤揉了揉太陽穴：「意料之中。」

他的父親看起來樣貌很蒼老，像是六七十歲了，正滿臉怒容，但他終究沒有破口大罵，而是說：「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亂搞不要亂搞，遲早有一天會出事，你不聽，現在好了吧，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