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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我要回家了。」小法師說。

小蘿莉幾乎瞬間跟上。

兩朵花一時都有些茫然。

「為什麼？」大花活得更久，隱約知道一點其他動物的事情，就包括人類，「難道是那隻叫站長的人類強迫你和他授粉了？我早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倒是馮玉嘉掩嘴笑著。

一聲輕響，有藍光在空中乍現——

「少來了！我見過你們人類吃肉，也見過你們人類吃人類的肉，瞞不過我的。」大花說完，又猜測道，「應該是那隻人類要和你授粉，你沒同意，他就讓你走吧？」

咣！

「你的那塊破石頭的充能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不少，現在已經充能了百分之八十了。」程雲說完便沒吭聲了。

「……」小法師轉過身，「叫我法師。」

「一個月三十天。」

程雲也愕然的看著它。

「哦。」

程雲眼睛失去了焦點。

他想起小蘿莉也是具備這樣的能力的，他在去益西找鷹神的前一天晚上就見識過小蘿莉用這種能力，同時雪地之王統領對空間的理解也非常高。

卻不料程雲陡然睜開眼，偏過頭瞪著它：「你幹嘛？」

程雲看了眼唐清影和程煙，隨口說道：「馬上就期末了，你們可別掛科了！」

小蘿莉注視程雲良久，終於低下頭思索起來。

「有點東西來打發時間也是件好事。」程雲笑了笑說。

好半天，他才開口：「是……是么……」

吃完早餐，程煙便和那曲一起去俱樂部了，程雲在前台和小法師坐在一起。

大花都沒想到反駁他這句「站長大人很好說話的」，二花也沒吭聲。

小蘿莉陡然出現在了程雲身邊，仰起頭，小腦袋微微一偏，盯著程雲。

節點空間就像是他肢體的一部分，籠罩在了這顆星球上空，併為他帶來反饋和_圖_書，像是重疊區域的一切都呈現在他眼皮子底下。

「也算吧。因為壽命長，所以你可以看到未來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你可以等到那些我們窮盡畢生精力去探索也未得出答案的難題被解開的那一天，你可以掌握你感興趣的所有知識，你甚至可以窺探宇宙的無上奧秘。」小法師如是說著，情緒一剎那就低沉了下來，抬頭看了眼外面的天空，沉沉的說了句，「可是我們不能。」

如此玩了幾分鐘，直到程雲玩得有點乏了，才走到沙發邊坐下來，靠著沙發靠背躺著。

「誒對了！」大花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和那隻站長不都是雄性嗎，怎麼授粉的？」

「……」小法師頭頂上有烏鴉飛過。

「嗚~~」小蘿莉還將爪子按在他額頭上。

「哦。」

本身這就是烙印在他本能中的動作，現在對節點空間掌控度很高，做起來更是輕鬆流暢。

「哦，法師，你怎麼沒唱歌？」大花說。

一閃身，出現在左邊角落。

「還行吧。」程雲也覺得這個範圍可以說是很廣了，比之他以前有了極大提升，但轉念一想，這麼小的一片區域，比之整個茫茫宇宙又算得了什麼呢？

「誒？」二花一臉懵逼，「授粉還能強迫？不都是蝴蝶和蜜蜂還有風做的嗎？」

「啥？我沒病！」程雲說著站了起來，走向小廚房的位置。

花灑中有水盪出。

嗚……接下來又該做什麼呢？

小蘿莉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目光獃滯的盯著在客廳中閃來閃去的程雲，小腦袋時而偏向這邊時而偏向那邊。

「今天不想唱。」

很快，眾人聚集在前台吃早餐。

「唉。」

小法師毫無感覺，左右看了看，又盯著程雲：「你現在就在……」

「挺羡慕的。」小和-圖-書法師嘆了口氣。

每天早晨、傍晚都見到這隻人妖，每天90%到100%的話都是對他說的，就像等著太陽從東方的雲層里出來一樣等著他哼著歌走上來，要是有一天等不到他了……

片刻后，重疊狀態結束，程雲說：「小半個中國吧。」

「蠢……」大花斜瞟了它一眼，來了這麼久了都沒看出來么，這隻人妖哪裡像是被囚禁的樣子？

他想起了他剛來的時候。

下一秒，程雲出現在了陽台邊。

「啊？哪裡不正常了？我們很正常啊！」大花疑惑的看向小法師，「我還在關心你呢。」

對於生命短暫、人力有盡而知識無窮這件事，他應該早就看清楚了。

「一兩個月……」

「看來不是了……」大花嘀咕道。

「人類雄性也能授粉？」二花猜測道。

小法師嘆了口氣，過了會兒，才拿起花灑給兩朵花澆水，同時說：「我可能過一兩個月就要走了……」

小蘿莉則輕輕一躍，跳上沙發靠背，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程雲腦袋邊上。它先是擔心的看了眼程雲，思索片刻，又伸出一隻小爪子按在程雲腦門上。

習慣了青山綠水，習慣了自然的食物和水，習慣了這份工作，習慣了站長大人和賓館的所有人，習慣了昆真球中記載的知識，習慣了連不上網的古代生活……

「做早飯了！」

「可是它不也是被那隻站長囚禁在這裏的嗎？」二花眨巴著眼睛問道。

懷疑自己被綁架了、這是個惡作劇，想方設法要求站長送自己回去，什麼威脅啊、裝可憐啊、裝強硬啊，辦法都用光了。

「什麼？」小法師問道。

「正常正常。」二花重複道。

「唱歌。唱歌。」二花喊道。

小蘿莉努力回想著。

「站長不吃人……」

「哦……為什麼呀？m.ｈeｔｕｂoｏk•com.ｃoｍ那隻站長不要你了？還是準備把你吃掉？」大花問道。

大花眨巴著眼睛看著小法師：「莫名變得兇悍起來了呢……」

忽然，一道聲音傳入他耳朵——

「哦。」

小法師提著花灑，挨著挨著澆花，他緊抿著嘴，有些沉默。

目光所及之處，瞬間建立節點空間的坐標，先擺個有范的姿勢，再傳送過去，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棒！

兩朵花立馬被嚇得一激靈！

小法師也沉默了。

小法師沒有問他原因，而是稍作思考就想通了，點頭說：「也是，反正你那麼長的壽命，也不怕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小法師見此時前台無人，便問道：「試了嗎？你現在呼喚節點空間，能和地球宇宙重合多大範圍？」

天台上。

「對了！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程雲忽然又冒出一句。

或者捏個自己也不知道意思的手勢，或者做出個從電視劇、遊戲、動漫中學來的動作，又出現在另一個地方。

在本宇宙內，他確實可以說是無敵了——本身就傷害免疫、近乎不老不死，現在還能將這麼大一片區域轉化為他的地盤，即使面對外星艦隊也可以應對了。像是一下子讓他失去了奮鬥的目標，開掛直接開到了頂。但如果去了其他宇宙，他將失去節點空間作為後盾，還會遭到其他宇宙的排斥，在節點空間的能量開始融入他自身之前，身上還是得帶點其他本事才行。

可程雲又覺得，老法爺是豁達的。

這麼漫長的生命能夠讓程雲輕鬆的看到法師們畢生追求的東西，但也能讓他體會到其餘任何人都體會不到的孤獨和寂寞。

這是程雲仔細想了后的答案。

畢竟程雲說過，要去看長曜道人的。

「是的。」小法師點了點頭，「我來這個世界已經很久了…ｍ•heｔuboｏk.ｃｏｍ•ｃoｍ…」

還真有點捨不得。

說完，程雲便呼喚了節點空間。

小法師獃獃的點了點頭，忽然感覺腦子好沉重，連思考問題都有點困難了。

「好玩！」

「有利有弊吧。」程雲說道，轉念間他又想起了老法爺。

「太好玩了！」

他當然是想要回去的，那個世界才是他的家，有他熟悉的、牽挂的人與事，可轉念一想，這個世界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我還沒試，現在就可以試。」

一轉眼，他來到這個世界都快半年了。

「那……」大花抬頭看了眼他手中提著的花灑，又轉頭看了看四周的花花草草，忽然有點茫然。

老法爺應當也是遺憾的，想來他曾經遇見過的那位時空主宰並未告知他宇宙的最終奧秘，更或者那位時空主宰也不知道答案，在不久的將來他也會抱著遺憾死去吧？

「弄到下面就好了~~」

「羡慕什麼？壽命嗎？」

最後才發現，這些都是真的。

「最多兩個月，最少一個月吧。」

「喂！人妖，你在幹嘛？」敏銳的大花發現了今天小法師澆花的時候沒有唱歌。

次日早晨。

唐清影縮了縮脖子，沒吭聲。

「還是得修行。」

小法師聽見它們倆竊竊私語，一張臉已經黑成了碳，見它們倆還有繼續聊下去的勢頭，連忙將花灑往它們面前重重一擱。

「哦。但是為什麼強迫授粉了就不想唱歌呢？嗓子被花粉堵住了嗎？」

「對。」

程雲也不介意，反正就隨口一提，過過癮就夠了，不惹這妮子。

一步踏出，又跑到右邊去了。

「回家？」大花提高了點聲音。

程雲雙眼都放著光。

這種感情也讓它們覺得好奇怪……

「誒？」二花眨了眨綠豆般的眼睛，它的求知慾已經被徹底激發了出來，「可是授粉不是好事嗎？怎麼會ｍ•ｈｅｔubooｋ.coｍ•com不高興呢？」

……

或許……這是它們的種族天賦？

不過……

「……」小法師無語。

「笨蛋！動物都是自己授粉的！」

二花也跟著喃喃念道。

小蘿莉站了起來，舒展了下身子，姿態無比優美，舒展完它便輕輕往前一躍。

「嘶好可怕！」二花吸了口涼氣。

小蘿莉依然站在沙發靠背上，有點擔憂的望著他。

「看來站長你完全可以不用修行了。」小法師頗有些羡慕的道。

「這也是……」

小法師盯著兩朵花：「不要胡說！」

「不是嗎？」二花睜著圓溜溜的眼睛。

「你們說話給我正常點！」小法師表情有點嚴肅起來。

程煙剛把包子送進嘴裏，聞言動作立馬一頓，翻了個白眼看向程雲：「你家長癮又犯了？」

「笨蛋！人類的臉不長在花朵上！」大花對這朵花的智商已經無語了，為了避免它再問出白痴問題給自己丟臉，它索性直接給出答案，「那是因為人類不高興！」

二花則垂下花朵，將剛才濺到花朵上的幾滴水倒進花盆裡，然後不滿的看了眼小法師：「討厭~~弄到人家臉上了啦……」

「放心。」小法師似是看出了它所想，「就算以後沒有我每天為你們澆花，也會有其他人來做這件事的，站長會把你們照顧得好好的。而且……你們不是會說話嘛，有什麼要求可以給站長提嘛，站長大人很好說話的。」

「小半個中國？很廣泛的區域了！」

要不是怕嚇著人，他能滿大街閃。

「短暫的生命限制了我們的求知慾，我猜每一個法師都是抱著遺憾死去的。」

它不由想起了昨晚程雲的自言自語，和現在一樣，都是那麼的反常，讓王看不懂。

然後獃著獃著，好像就習慣了。

「……你們給我閉嘴！」小法師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