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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

「你還有什麼事嗎？沒有我就上樓了。」小法師看了眼程秋雅。

「想想志願，好好休息休息，高考前刷題都刷吐了吧？」程雲笑著說。

小法師也沒說什麼，走到前台，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活頁音樂本，翻開封面，食指伸到嘴邊沾了點口水，開始翻動起來。

「我買了蛋糕，你們誰要吃？」小法師推開門走進前台，又反身將門關上。

盛夏驕陽的溫度變得柔和了許多，光線也不再那麼霸道。天邊被照成橙黃色，光線使得路燈杆子、消防樁和來往的行人車輛都在地上留下斜長的影子。而瀝青路面像是一面反光的鏡子，反射的金色光芒讓行人覺得刺眼。

高出二本分數線二十五分，上錦官學院應該沒多大問題。

他之前就很忙。一方面他想多寫點歌給程秋雅留好後路，畢竟這個學生有幾斤幾兩他是清楚的。如果沒了這些歌，哪怕程秋雅現在很紅，多半也就曇花一現。一方面他正在研究酒花藥劑，既是幫助那曲，也是為了自己對知識的追求，只是因為那曲這項日程變得更加緊迫起來。另一方面他還要抓緊時間和程雲一起對節點空間進行研究、剖析，回去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這麼好的研究空間規則與時空節點這個神秘之物的機會了。

嘶啦！

因此，他放下了其他很多課業。

紅包截圖的名字打了碼，頭像沒打……

「……」

他早已熟悉了這個地方！

洗完澡出來，剛準備回節點空間藉助節點空間里的能量修行，手機忽然一響。

「……」程秋雅無語的看著他。

「又開了家新店？」程雲愕然道。

於是他暫停了自己的思緒，抬頭一看，程秋雅正坐在前台的沙發上朝他揮手。

這一個個難題曾讓一代代的法師們絞盡腦汁、困苦不已，卻得不到解答或驗證，縱使他得到了答案，甚至有些答案直接就可以拿來用了，但他還是要知其所以然才行。

她好像覺得這樣非常好玩。

程雲嘆了口氣。

馮玉嘉發語音過來說：「沒拿到錄取通知書之前，說不準呢。」

這時聽見樓梯上傳來和圖書腳步聲，餘光瞥見站長大人走了下來，小法師還一心二用，又問了句：「我買了蛋糕，站長你吃不吃？」

工程很大，費腦，費體力，所以他需要一些高熱量的食品來補充消耗……

晚上程雲從節點空間里出來，稍微冥想了一會兒，看著時間已經逼近十點過了，便坐在沙發上抱著手機和小蘿莉等著。

程秋雅也獃獃的看著。

那張紙已經被撕了下來。

「也許我們奇怪的是一個男孩子為什麼這麼喜歡吃草莓蛋糕吧，這不應該是女孩子的愛好么？」

「……」小法師臉一黑。

程雲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三姑夫家的條件算不上多好，但高考這個事，他們應該多多少少還是對馮玉嘉有點獎勵的，父母給的獎勵再少也有個一兩千吧。

小法師腦中依然想著自己從木陰口中得知的知識，儘管只有隻言片語，卻已等同於最終答案了。

「嗯？」

「……」程秋雅臉頓時黑了下來，看了看小法師，又看了眼邊上露出笑容的程雲，感覺心裏憋得慌，「可是……我才是姐姐，你這樣讓我一點姐姐的面子都沒有啊！」

「算了，我還是回公司吧。」程秋雅捏著手裡的紙，卻微微皺著眉。

小法師嘆了口氣，又微微轉頭，看見了停在賓館門口的小寶馬。

陸陸續續有幾波狗仔前來，都瞞不過殷女俠。知道這些人身份后，殷女俠的殺氣立馬轉化成了深深的好奇，時不時的趁黑在房中拉上窗帘又掀起窗帘一角，只露出一個眼睛偷偷的往外看，監視著這群狗仔的一舉一動。

總分483。

堂堂益州省文科狀元心裏不平衡了。

「不知道。」

「不說！」

三姑夫還和四姑父在群里爭了起來，爭執的點是他們兩個分別心怡的兩個專業哪個前景更好，兩個都引經據典，但其實馮玉嘉對這兩個專業完全不感興趣。

然而只過了兩三天，這些狗仔就全都不見了，從此再也沒有來過……

「減肥藥？」

「歌。」小法師簡明扼要。

「你還有事嗎？」

「……」

這無疑是個浩大的工程！

程ｈｅtｕbooｋ•ｃｏｍ.coｍ雲扯了扯嘴角。

「我喝了葯。」小法師淡淡道。

即使在思考問題，他依然能熟練的找到回賓館的路。這已經刻進了他的潛意識中，他完全無需思考該往哪邊走，本能自會帶他回到這裏。

她先是感慨了高三艱難，自己還遭別人暗算，過得很不容易，然後感謝老師同學、親朋好友的支持和鼓勵，最後勉勵自己「一定能上喜歡的大學的」。下面有幾張圖片——

「你到底在說什麼哦！」

好不容易管理住了自己的表情，下一秒小法師的話又讓她破了功——

直到十點十分左右，程雲的三姑夫發了一張截圖出來，正是成績表。

邊上程秋雅暗暗咽了口口水。

群里立馬一片賀喜聲，大多數長輩應該都對這個分數沒什麼概念，只是無論考得好與不好，終究辛苦了那麼多年，他們也不吝誇獎。

馮玉嘉發了一長串句號以做回應。

而因為木陰的到來，又多了許多問題！

「嘶！」程雲吸了口涼氣，頓覺不妙，卻又覺得不對，於是打字問道，「什麼土豪，你在說什麼？」

「我才沒有。」程雲說著，點開微信紅包，頓了下又將之關掉，退回桌面找到支付寶，給馮玉嘉發了個888的紅包過去。

否則只有一個答案，哪怕能肯定這就是正確答案，文明也是無法更進一步的。

程雲在旁邊解圍道：「沒事就不要打擾你采老師了，你采老師這些天忙得很。」

程雲疑惑的拿起手機一看，是來自程煙的一條消息——

這簡直就是音樂人的九陰真經啊！

「走？采老師你要去哪？」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詐你？」程煙立馬道出了程雲的意圖，「888的紅包，嘖嘖嘖，我都沒收到過這麼大的紅包。」

「這不是重點。」

「……」程秋雅深深皺著眉，「那你給我說采老師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

「忙什麼？」程秋雅好奇道。

小蘿莉陡然一愣，從倉鼠籠子上收回目光，轉頭盯著聲音的來源來。

啪！

「那我也上去了。」小法師說道，便提著他的草莓蛋糕往樓上走去。hetubook.com.com

程雲這才放下手機，抱起一臉羡慕的小蘿莉，往卧室里走去。

「不告訴你！」程雲挑了挑眉。

「……你買這麼多？」程雲翻開塑料袋看了看，全是一個口味。

「嗯吶！」小法師終於找到了想找的那一頁，但他卻沒急著有下一步動作，而是用手按住，無視了邊上眼巴巴看著的程秋雅，轉頭繼續和站長大人講話，「現在人的生活變好了，越來越喜歡吃蛋糕了，這證明我的愛好正在逐漸成為潮流，也證明喜歡吃蛋糕是一件好事，你們還老是覺得奇怪，不知道你們在奇怪個什麼……」

程雲一臉尷尬：「你怎麼知道的？」

「切！幼稚！」

小法師隨手將紙遞給她：「拿去，你就是為這個來的吧！」

程秋雅便站在前台外邊獃獃的看著他……和他手中這個貌似寫滿了歌的本子。

「有買芒果味的嗎？」程雲隨口問道。

「公司不許我在外面亂吃，蛋糕更是被嚴厲禁止……」程秋雅說完，又瞄了眼身材瘦長的小法師，「采老師你是怎麼做到怎麼吃都吃不胖的？」

「幼稚……」程秋雅翻了個白眼。

「就知道護著你妹妹！偏心！」

程雲打開朋友圈，最頂上就是馮玉嘉剛發的內容。

小倉鼠越晚越鬧騰，在籠子里跑來跑去，將滾筒跑得嘩啦啦響。

每個人都冒泡了，程煙不說點什麼也不好意思，於是她發了句：「恭喜，不用再辛苦刷題了。」

「咳咳！這丫頭，這麼不講信用！」

程雲記得之前還有狗仔守在賓館外面來著，被殷女俠發現了。殷女俠對此提出了好幾個猜測，有理有據，分別是「蹲點想作案的賊人盜匪」、「曾犯在她手上伺機尋求報復的二流子」和「覬覦程煙姑娘、夭夭老師、小俞姑娘、小法師等幾個女孩子的美貌想把她們拐到大戶人家當小妾的人販子」。她還差點提著她的大砍刀去找他們「說事」，好懸程雲明察秋毫，把她攔住了，不然府城河怕是要受污染了。

「留下來吃飯？」

看著小法師的背影，程秋雅眉頭越皺越緊，說：「我覺得有點奇怪……」

看來是m.hetubook.com.com真露餡了。

高三定格的黑板倒計時，分數表，同學合照，和程雲發給她的紅包截圖。

小法師翻找著。

「重點……重點是……」程秋雅獃獃想了想，「你為什麼要讓程雲暫時保管，怕我付不起那麼多歌的錢？」

剛好四張。

法師的好奇心啊……

「沒有！」小法師皺起了眉。

「咕嚕！」程秋雅又咽了口口水，眼睛睜得大大的，表情有些獃滯。

金色的陽光，蔥綠的綠化樹，行人輕薄的衣著，還有偶爾路過的少男少女青春洋溢的神采，便代表了這個夏天。

「我看到了……哇這麼多！」

坑啊！

「哦。」程秋雅把那張紙奉為聖典。

可惜……

「聽這語氣，你還給她說了不要給我說？」程煙再次化身福爾摩斯。

「好吧好吧！」程秋雅內心滔天的喜悅很快就把這點小小的不愉快衝淡了。

微信家族群里也鬧騰得很，大家都很關心馮玉嘉的高考成績。

若不是不久后就要離開，小法師也犯不著這麼急。

「放心，大半都是給你寫的。」小法師說，「只不過不能一下子都給你，我會慢慢給你，就算有一天我走了，我也會交給站長大人暫時保管，交代好站長大人按照順序拿給你。」

「新店打折。」

一道纖長的身影邁著慢悠悠的步子沿著金光閃閃的路面走過，地面上長長的影子和樹影交接又錯開，影子手中提著的小袋子忽高忽低、忽大忽小……是在無意識的甩動著。

接著群里有問分數線的，有問志願意向的，馮玉嘉連回復都回復不過來。

「演技不錯！」

「她是沒給我說。」程煙這次發的語音，聲音淡淡的，清冽好聽，「她只是發了條朋友圈秀了下。」

小法師最近確實很忙，他是知道的。

程秋雅坐著和他聊了一會兒，很快就開著車離開了，她行色匆匆、戴著鴨舌帽低著頭的模樣很好笑。

程秋雅總感覺采老師在趕她走……

馮玉嘉連聲保證道：「放心吧！」

22號，傍晚。

「少來了。」采老師有點小嚴厲，「這首歌是需要一點力量的，但又和《初心》不一樣，還有轉音方面，和*圖*書如果換氣能帶有『啜泣』的感覺的話就更棒了，但你現在這個唱功……讓我有點憂心啊。反正具體的細節我晚上整理一下會給你說，過些天我再去你們公司錄音室給你指導，你先自己練著。」

小法師問木陰的問題並不多，但都足夠分量，想來小法師也正在為此糾結——或許他可以留著，回去之後再慢慢研究，前提是他忍得住那份好奇心。

「額……」

他要做的，就是將解題步驟推演出來。

程雲則私聊馮玉嘉，發了句：「這下鬆了一大口氣了吧。」

「謝謝……我才不是！我是特意來看采老師你的！」程秋雅當然不會承認。

「我以為你是異端，沒想到你竟是一個變態！」小法師轉頭不滿的看了眼程雲。

「呵~~」

「但願吧，唉……」

「……」

瞪了眼站長大人，他決定不和站長大人多計較，反正也計較不過。收回目光，手輕輕捻住那一頁紙，稍一用力。

「嗯。」程雲點了點頭。

六月底，不止關係著大學生們的期末考試，還關係著一群年輕人的命運，對很多人的未來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怕你胡搞，耐不住性子，一下子糟蹋完了。」小法師淡淡道。

「說好給你的紅包，支付寶領！」

一篇、一篇……

「看不出你很大方嘛！」

小法師停下了腳步。

程雲打了個呵欠。

只見程雲對著那個小方塊兒笑了笑：「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記得以前采老師都沒有這麼多歌的，為什麼突然寫這麼多歌，還有他剛才說他要走，你知道這回事嗎？」程秋雅問。

小蘿莉側著頭，一眨不眨的盯著它養的小耗子，時不時在程雲懷中掙扎著想要跑出去，透露出自己想要和小倉鼠玩的意思，但都被程雲按住了。

「采老師你那個……」程秋雅伸手指了指小法師手中那個本子，「這是什麼？」

「那榴槤味呢？」

程雲補充了句：「不要告訴程煙啊！」

「采老師！」

「沒有她，你成績還有點懸呢。」程雲說。

「還不是怪你妹妹……」

「光吃不胖葯。吃了之後就怎麼吃都吃不胖了。」小法師將蛋糕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