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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雲是被驚醒的，這一刻他意識到了一點——他絕不想走上和木陰一樣的路！

「那你順帶把碗洗了，我們就出發了！」程雲揮了揮手。

「差得遠呢。」

小法師朝程雲投來一個「解釋多餘」的眼神，一手就伸出去抓起了一個包子。

蒸饅頭包子始終比較費時，做好的時候也不早了，眾人齊聚前台，冒著熱氣的早餐儼然在訴說著平淡時光的幸福所在。

「我就不去了，值班。」小法師說。

「是呀。」

今天益州大學運動場比往常熱鬧得多，很多師兄師姐過來湊熱鬧，想從軍綠色的陣營中尋找顏值氣質俱佳的小師妹小師弟過過眼癮，校學生會及各系學生會的宣傳部幹事已拿好相機、攝像機就位，天空飛著無人機，甚至有職業記者在場。

「就昨天早上，她煮了肉末粥，炒雞好喝，就是煮得有點少，我才喝四碗。」

「你們都看見了嗎……」俞點小姑娘目光從殷女俠、程雲……還有小蘿莉身上掃過，有些詫異。這個運動場算大的了，在她眼中隔著半個運動場根本看不清人臉，更何況現在幾千個人穿著一樣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站在裡邊，眼睛都能給人看花。

「早餐也是一起吃的？」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並隨手抓住旁邊想要偷偷溜走的小蘿莉，將之抱在懷裡。

這些昨天就已經練習過很多次了。

俞點小姑娘便不吭聲了，看來他們確實是看到了。

那時早已沒了地球，在人生之初陪伴他的那些人也已消失在時間上游，就連和他們有關的記憶也被程雲埋在心底深處。

如果程雲想避免走上和他一樣的路，興許從不久hetubook.com.com之後就要開始有意識的調整自己甚至開始做準備了。

「把這個長條砍成這麼長的小塊兒，等我放上去蒸。」程雲說。

毫無疑問，這是個噩夢！

「我要去！」殷女俠已經舉了手。

殷女俠說話是想到哪說到哪，程雲思考了下，差不多明白了她的意思。

「差得遠呢。」

程雲點了點頭。

殷女俠剛回來準備坐下，又聽程雲說：「你給她帶碗豆漿，帶幾個包子過去吧。」

「不是讓你們點外賣，或者去對面那家飯館吃嗎？」程雲問道。

「哦。」

思考好久，程雲才放開小蘿莉，而此時小蘿莉依然閉著眼睛一動一動，一副「本王已經對外界失去了感知」的模樣。

「哦……哎我看見夭夭老師了，她正盯著我們呢！」殷女俠高興地喊道，還跳起來對運動場中間的位置揮了揮手。

殷女俠連忙點頭，她炸過油條，這玩意兒站長是會讓她動手的，而只要是她能動手和站長大人一起做的事，她都非常愛做。

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蒸格被疊得老高，程雲說道：「現在開始炸油條。」

那些美好的記憶他不想埋葬，用以感受這個世界的感情他也不想斬斷，甚至他不想自己獨自度過一生……難怪那麼多時空主宰會窮盡一生想要打破壽命上限。

當程雲準備好打豆漿的豆子和其它粗糧時，饅頭所用的麵糰已經被切好了，而殷女俠正和小蘿莉大眼瞪小眼，程雲也搞不懂這兩貨又在鬧什麼彆扭。

「哦！」

殷女俠則哦了一聲，連忙站起身。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被發和圖書現的小蘿莉渾身一顫，眼露驚慌之色，但見程雲只是將自己抱著，一句話也沒有說，它便也安靜了下來，一聲不吭的任由程雲抱著並越抱越緊，同時不斷的告訴自己：本王什麼也不知道……

很快，她回來了，說道：「她不肯來！」

到小法師已經吃了兩個包子一根油條還喝了半碗粥時，殷女俠才坐上桌，瞥了眼進度超過她太多的小法師，開始奮力追趕。

「有沒有人想去看他們軍訓表演啊？」程雲問。

刷刷刷！哆哆哆！

見過了晚年的木陰，程雲很難不去想木陰的事，儘管他對木陰的過往一無所知，但他隱隱能感覺到，兩人之間是有很多相似之處的。

「好看嗎……」俞點小姑娘弱弱問。

每年的軍訓成果結算彙報演習，都是益州大學的一大盛事，是要上學校官網的首頁和電視台新聞的。

已經「恢復意識」的小蘿莉便在灶台上各種湊熱鬧，一會兒要程雲掐一坨小麵糰給它，它學著程雲的動作揉，一會兒要和程雲一起揉大麵糰，在大麵糰上留下了很多小爪印。等到開始包包子了，它還想幫程雲做點力所能及之事，就連程雲熬粥它都要扒著電飯鍋的邊緣往裡面瞅，似乎程雲走的這幾天把它憋壞了。

「額，我去問。」剛走到茶几邊的殷女俠又跑了出去。

昨夜他做了一個夢，和木陰有關，但應當只是很普通的一個夢，和時空節點的能力無關。夢中地球宇宙和現在的木陰宇宙一樣，走到了尾聲，並且和木陰宇宙一樣漸漸枯萎。程雲自然也和木陰一樣，來到了漫長生命的盡頭，且他也走上了一條把自己ｍ.ｈｅtubｏｏｋ•ｃoｍ•cｏm變成「冷漠神祇」的道路。

「是呀！」殷女俠重重點頭，「清焰姑娘的廚藝很不錯呢，這幾頓都是我和她一起做的，她還教我和小俞姑娘怎麼做呢！可惜老是記不住……」

直到殷女俠醒來，程雲才算省了點力氣，畢竟經過他這麼久的調|教，殷女俠在除了刀功的其他方面也已經勉強算得上一個合格的廚房助手了。

當幾人就位時，下方剛好開始走圈。

考慮到這點，程雲帶上了兩瓶水。

程雲忽然問：「從昨天開始，唐清焰就在幫你們做飯？」

吃完早餐，程雲伸了個懶腰，聽見旁邊益州大學響起激昂的交響樂，傳到賓館依然聽得很清楚，他這才想起這會兒益州大學大一學生的軍訓彙報演習應該已經開始了。

俞點小姑娘雖然沒有說要去，但見程雲已經明顯把她也歸到隊伍內了，便也沒有拒絕，默默起身跟在殷女俠身邊。

7月24日。

程雲醒來時，窗帘邊緣的縫隙處透出略微泛濫的微光，他看了看時間，才剛剛六點鐘。

到處找程煙姑娘和夭夭老師在哪的殷女俠也不由被吸引了目光，直到體育學院的方陣走完，她才扯了扯程雲的衣角：「站長，這些人是不是軍訓完了就可以去當兵了呀？」

盛夏的氣溫不是開玩笑的，即便是相對涼爽的早晨，也是稍一運動就會出一身汗。

「在哪？哦我也看見了。」

「點外賣太貴了，要點好多份飯，每份飯還賣兩塊錢，菜的分量也少。我們想著節約點錢，就沒有再點了。」殷女俠一邊將面捏成長條放進油鍋里炸一邊說，「我們去對面吃了兩回，這個挺好，每個人兩塊錢和*圖*書隨便吃飯，想吃多少吃多少，不是按照一碗飯多少錢那樣算的。後來老闆說讓我們去那後面那家餐館吃。」

「嗯？你們自己做飯了？」

「嗚嗚嗚！」

木陰可以是個參照，也可以是個警鐘。

腳步聲整整齊齊，小夥子們目不斜視，氣勢很足，恍然間像真的士兵一樣。

那就看誰砍得快吧！

殷女俠手起刀落，快如疾風！

「呼……」

因為起得還算早，有大把時間，程雲準備自己做包子、饅頭和油條。

剛走出兩步，聽見身後傳來小法師一陣喊燙的聲音，她不由回頭瞪了小法師一眼，然後加快了腳步。

程雲聞言點了點頭。

殷女俠眼睛頓時微微一眯，看向了邊上隔空揮舞著小爪子再次在麵糰上砍下一刀的小蘿莉……這小東西想搶她的活兒干？

程雲帶著殷女俠、俞點小姑娘和小蘿莉走到學校，立馬有愛好電競的男生認出了名氣越來越大的殷女俠，也有女生認出了小蘿莉，引發一陣驚呼。

「算了算了。」程雲擺了擺手。

「嗚！」小蘿莉都不帶猶豫的。

軍訓彙報演習和運動會不同，無幹人等是不能跑到主席台邊去湊熱鬧，因為台上坐的都是校長、軍官和政府官員，至少形式上還是很嚴肅的。不過程雲也有的是辦法。

「嗯，因為我們做不了飯。」

「嗯嗯！」殷女俠點頭。

「誒你說，大個子剛開始當兵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子？」

然後還有演習表演。

體育學院因為大多身材不錯，體能也更耐操一些，向來是軍訓的模範，此刻他們正端著步槍邁著正步從主席台下走過。

他沒有問出這個問題，大概是俞點小姑娘或小法師和圖書腦子抽了，想試試自己的廚藝？

程雲對殷女俠說：「你去看看唐清焰吃早飯沒，雖然我已經回來了，你還是去問一下她，要不要過來一起吃。」

「為什麼？」

殷女俠一刀下去，麵糰變成了三塊。

「嗯？」

「她說你都回來了，她就在邊上吃碗面就行。」殷女俠這回沒有進前台，而是站在門口，等著如果站長還有話要傳，她就繼續跑腿。

可是你們為什麼不點幾份菜自己煮飯？

「哦。」

小法師打了個嗝，瞄了眼說出這話似乎有點老臉羞紅的程雲，笑了笑說：「應該的，這幾天她晚上經常做蛋糕，做了也吃不完，就往我們這送。」

最終小蘿莉成功拖慢了程雲的進度。

過了幾分鐘，女俠Ⅱ型雷達又發現了程煙，這妮子明明身體素質極好，此時卻是她們方陣中站得最差的一個。

起床洗漱，開始做飯。

學生們先在各自的訓練場地集合，然後按照順序入場，圍繞運動場走圈，路過主席台時踢正步，再走回各自的位置上。

「應該是不怎麼好看。」程雲咧嘴一笑，俞點小姑娘的變化讓他很高興，「不過有程煙和夭夭在，還有很多小男生小女生，去看看也不錯。」

小蘿莉也不甘落後。

傳統式的中國早餐，營養不均衡，但好吃。

殷女俠愣了愣：「哦！」

和面，調餡，包包子。

運動場主席台背後有一排階梯，平常運動場內有比賽的話，這排階梯就是觀眾席。當然此時階梯也被封閉了，但階梯背後其實還有一條過路的小道，只是要繞一圈才能找到入口。找好位置的話，這條小道和觀眾席也差不了多少。

「她這幾頓都和你們一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