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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醒來呢？

那表情就像在說：瞧你，露餡了吧？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小蘿莉像是一道白色的影子，從程雲卧室沖了出來，直接衝到客廳角落。

「小蘿莉聽得懂人話。」

程煙知道程雲手機通常只開震動，她只響一聲就掛的話，並不會打擾到程雲午睡。

兩聲，門才打開。

唐清影便回過身，竟真的又點開了一局遊戲。

「那你為什麼還老是詆毀它？」

「我沒有。」

「……你今下午做什麼去了？」程煙思考了下，還是決定直接開口問，既然有些東西她已經確定了，就不拐那麼多彎子了。

頓時，一陣叮叮咚咚的腳步聲響起。

這就是一場夢吧？

事實已擺在面前，無可爭辯。

「我好奇！」

「好好說話！」

「我？我是誰啊？我堂堂唐夭夭會怕那隻小東西？」唐清影輕嗤一聲，「我心懷正氣，意志堅定，才不像你們一樣被它所迷惑，它能奈我何？」

「沒事。」程煙擺了擺手，「只是我需要自己思考一會兒，你玩你的吧。」

「不要擔心，我哪也沒去，不信你可以去前台查監控啊……我總不可能從窗戶跳下去或者從天台飛走吧？」程雲無語道。

程煙說完這句，轉身就想往外走，但走出兩步她又停下來，盯著程雲說：「你應該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誰才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穿梭時空去了……」

「我大中國還愛好和平呢，為什麼美國老是要ｈｅｔｕbook•ｃom.ｃｏm懟我們？」

她默不作聲的坐在唐清影身後，看著唐清影的屏幕變為黑白她也沒吭聲。

「嗨！我還以為什麼呢！」唐清影一臉「你嚇我一跳」的表情看著她。

程雲也沒攔她，他知道她需要一些時間。

只是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唐清影在這方面居然走在她的前邊，而且走在她前邊那麼多。至少唐清影很早之前就發現小蘿莉聽得懂人話了，而她一周前還覺得唐清影腦子肯定有個地方不太對勁。

「真沒事？」

「？」

「我想關心一下我的哥哥今下午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把門反鎖，留小蘿莉一個人在家。」程煙竭力讓自己做到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然後說完后她的喉嚨還是不自覺的動了動，顯然無論是「我的哥哥」這四個字還是對程雲的遠超從前的關心都讓她感到很不適應。

程煙不由深吸了口氣，她覺得大腦一時有點亂，感覺這世界完全不是自己所熟知的世界了。

她就不會懷疑自我和這個世界嗎？

「……」

「閑得蛋疼？」

「嗯。」

「你當得也不算多差。」

其實她下午頭髮都沒吹就下樓並不是為了抓唐清影的窘迫瞬間，而就是想要看看監控。

程煙沒理她，而是說：「我已經確認了。」

「聰明！」

「……你到底想幹什麼？今早晨練車被教練罵了，然後到我這出氣？」程雲覺得這倒是很有可能，大多數人m.hetubook.com.com在這個年紀對自己家人的態度都算不得好，只是有些人不肯承認，而有些人長大后就把它忘掉了而已。

「我怎麼回答你都不滿意是不是……」程雲黑著臉，「真的，我覺得你當姐姐肯定比我當哥哥要當得更好，你看看你，就跟老媽初中時發現我去遊戲廳的時候一個樣。」

「好吧好吧，別這樣看著我……真別這樣……好吧你怎麼知道的？」

「你……沒事吧？」唐清影擔心的看了眼程煙。

可程煙今下午還給他打了個電話，提示不在服務區或暫時無法接通。

程雲無語的用手把她的臉轉了回來：「你還真是管得寬啊，要不你當姐姐算了！」

她最後看了程雲和小蘿莉一眼，直接走出了房間。

「你承認了！」

「你沒什麼別的想法嗎？」

程煙盯著她：「看不出你膽子這麼小啊！」

「不怕？」

「誰知道呢，它覺得好玩吧，或者它以為那隻腳不是它的。」

倒是程煙在走出程雲房間時，隱隱聽見他對小蘿莉說話的聲音：「遭了，以後那隻人類不會再給你買牛肉乾了，你虧大了！」

「……所以？你不怕嗎？」

那表情……

程煙則面色沉靜的盯著她。

「那……我就在家？睡午覺？」

她就不想探究這裏面的原因嗎？

而她花了遠比尋常人更多的功夫去了解這個世界，她也自認為自己遠比大多數人更清楚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但現在眼前和*圖*書發生的一切彷彿在告訴她：你所知的一切都是自以為是，你的用功全是白費功夫，你瞧現在的你對這件事的接受程度還比不上那些既不愛學習也不管邏輯的庸人。

程煙眉頭微微一皺，竟明目張胆的偏過頭往房間里看去。只見小蘿莉側躺在程雲床上，翹著一隻腳，也默默的盯著她看。

「……」

程雲攤手道：「不要這樣想，萬一比你想的很多呢……我的意思是說，也許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多。」

她再次轉頭看了眼程雲，卻見那傢伙倚在門邊，一臉好笑的看著小蘿莉。

「你這是什麼語氣？」

這時走到客廳的程煙忽然以帶著驚訝的語氣自言自語般的說了句：「這隻小耗子怎麼了，熱暈了么？」

「好吧，我怕有什麼用？難不成我把它扔掉？怕是它要先把我幹掉！還是你覺得我應該拋棄姐夫和你而去？」

「……你想這一天想很久了吧？」

終於，程煙在唐清影輸掉這場遊戲后，直接走到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嚇得渾身一抖，滑鼠都差點掉地上。

「可我上次還見到你們兩個一起去買菜，回來的路上一人買了一串烤羊肉串吃。」程煙皺著眉說，「怎麼看你都不怕它。你還經常用話懟它，如果它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可怕，你不是在作死嗎？」

走出門時，程煙又遇見了殷女俠。

事實上程煙完全理解不了唐清影是怎麼做到發現了小蘿莉聽得懂人話……一隻貓居然智商高到這和-圖-書個地步后，還依然能做到該怎麼過就怎麼過的。

「我剛才……」程煙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

她腳步再次頓了下，一時間覺得自己周圍的人好像都不是自己認知中的模樣，頓時像是有個人掄著重鎚往她胸上狠砸，讓她感覺有點喘不過氣，覺得這世界恍然如夢。

「……我不想和你胡扯，你不想給我說就算了！」

程煙看著小蘿莉，內心一時亦十分複雜。

她就不覺得可怕嗎？

「那好。」

小蘿莉頓時呆住了，它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程煙，就搞不懂了，這些凡人怎麼就能這麼狡猾呢？

「你確認什麼了？姐夫給你說什麼了？」

程煙走過去一看，果然見到唐清影在玩遊戲。

「……」

程雲扯了扯嘴角，好中二啊！

程煙不再說話了。

程雲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這你也要管嗎？」

咔！咔！

「我不早就知道了嗎？」唐清影反倒覺得程煙有點莫名其妙。

她就不……

「能不能不要給我扯淡！」

回到自己房間，客廳沒有看見唐清影的人，直到走回卧室，她才看見唐清影端坐在書桌前，雙眼緊盯著電腦屏幕，左手搭在鍵盤上，右手握著滑鼠，一邊操作著一邊小聲說道：「放大追擊啊，你是暴力一姐啊，你打一個半血老鼠不是追上去就秒了嗎？」

程煙表情有點凝重了，她凝視著程雲，沉聲說：「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

就如以前好幾次她突然想要聯繫程雲時一樣，那時候她只和-圖-書覺得移動公司的技術實在太坑了，並未往奇奇怪怪的地方想。

「知道就好。你剛才對小蘿莉做了什麼，它為什麼要翹起一隻腳？」

「什麼想法？」唐清影睜大眼睛。

可事實並非如此。

「可以啊！」

唐清影回頭無語的道：「你幹嘛啊！任何人都會這樣吧，這叫條件反射！就是你把一個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在一隻貓後邊，它也會嚇到跳起來的好吧！」

但後來因為俞點小姑娘坐在那，同時她也覺得自己為了知道程雲是不是出了門而查監控有點不太合適，所以並沒有去查。就程雲現在這態度來看，顯然是有恃無恐。

前提是程雲真的在午睡。

「……我明明是和姐夫一起去買菜！我們都是和姐夫一起的！」

程煙不由在心底問自己。

程煙站在門口，微微仰起頭，看向與她挨得很近的程雲，面上不動聲色：「你在房間裏面幹什麼？為什麼還把門反鎖了？」

它的小倉鼠好端端的呆在籠子里，只是有點無精打採的。

「好吧，其實它一點不可怕，我早就摸清它的性格了。它看起來很兇，脾氣不好，還很難交流，但其實玩熟了之後一點不凶，不過倒依然很難交流。畢竟除了姐夫，它誰的賬也不買，誰的話也不聽，就連你要摸它一下它都會在你手觸碰到它之前躲開，還凶你。」唐清影說，「不過這麼久以來，它凶人這麼多次，也沒見它對誰怎麼樣啊。」

「好吧。」

不過心裏也還是有點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