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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蘿莉聞言，抬頭看了看她身後的小法師。

天際邊緣已可見億萬星辰，密密麻麻散布在夜幕上，璀璨得不像話。

「呵呵……」程雲後退了一步，踩到了小蘿莉的尾巴。

「嘖！冷熱不侵，成仙了啊~~」

「那……好吧！」

「你自己看唄。」程雲坐在床上打呵欠。

「那是我的……門衛室？」

「剛才那個地方是哪？」程煙忽的又問，「我發現每次你進行空間跳躍的時候，我眼前都會黑一下，但有時候又能見到一點光。剛才我試了一下，在眼前黑暗下來的時候我能看見自己的鼻尖，手也能動，所以那其實是一個黑暗的地方而不是我眼前失去了光線，對嗎？」

「什麼？又是整我的？」

十分鐘后，程煙帶好了東西，程雲便直接帶著她回到了賓館。

程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覺很困。

「……」

小法師則默默後退了兩步，說：「我有點事，先走了，你們記得玩開心一點……」

小蘿莉也不動，就仰頭直直的盯著程雲，並用小爪子輕輕戳著他的腿，似乎在提醒他「你踩到本王的尾巴了」。

「你不是嗎？瞞著我這麼久，還刻意說真話來蒙蔽我，心理素質夠可以的啊！」

「空間跳躍……」程雲扯了扯嘴角。

程煙眼睛一眯。

小法師表情僵硬：「怎……怎麼會……」

「講究得太多就過了。」

「別廢話了！快點出發！我熱得很！」

「那我沒有登山鞋，是不是還得穿個防水的高幫靴子？」

「既然采老師你都這麼說了……」程秋雅遲疑了一下，又看向柳曦，「曦姐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價錢什麼的都好說，我們可以換個時間慢慢聊。」

把東西全裝在一個口袋裡，程煙又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通翻找——高中時候用過的手套、圍脖，還有角落裡藏著的口罩、帽子之類的，雖然都是些平常人過冬禦寒的裝扮，但一股腦的裹在身上，登山固ｈttｐs://ｍ•ｈetｕｂｏｏｋ.com•com然不行，可如果只是去珠峰待一會兒的話還是能發揮一點作用的。

「因為忙著給你們做飯……」

「喂，我問你，那是哪？」

只聽程雲說：「你可以看個夠。」

程煙瞪了他一眼，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連忙又說：「對了！氧氣！我突然從平地到海拔近九千米的地方，一兩分鐘還好，要是待久了沒有氧氣，怕是要無癥狀性死亡吧！」

程煙扯了扯嘴角：「這個牌只要不亂出，都會贏吧？」

小法師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唐清影清脆的聲音：「我不！」

除了喝酒吃飯，打娛樂牌也很能增進感情，柳曦和程秋雅總算有點熟稔起來。

「同理。」

「你經常這樣出來看景色嗎？」程煙問道。

一直到晚上，程秋雅跟著他們一起在樓頂吃了個晚飯，才開車回去。

「不行不行，我怎麼能占你便宜呢！」

程煙愣了一會兒，才偏過頭，不敢置信的瞪著程雲：「這也是你不怕冷的理由？」

小蘿莉看了看程煙，又看了看站著的程雲，再低下頭看自己身下的椅子，似乎明白了什麼，默默的挪到了椅子旁邊，對程雲說道：「嗚……」

「既然你這麼堅持，那這樣吧。」柳曦和小法師交流了一下眼神，「我過幾天也想錄一首歌發到網上去，這個就算我幫你一個忙了，你也幫我一個忙，就幫我解決錄音室的問題，你覺得行嗎？」

吸了一口氣，並未覺得有什麼難受的地方，她不由驚訝道：「你怎麼做到的？」

小蘿莉比她的反應快一點，已小跑著衝過去，跳上了一張椅子，並蹲了下來。

程煙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什麼辦法？我不接受人工呼吸啊！」

「……」

「你不換？」

你數不清它有多少，不知道它有多遠，於是你也不知道在星空的彼岸，是不是也有那麼一個人正抬頭朝我們的方向仰望著，你不知和-圖-書道那邊正在發生什麼故事。

「這個簡單！我們公司就有，我去說一聲，沒問題的！」看得出二堂姐大人現在在公司地位也不低了，「可是這樣還是我佔了你的便宜啊！」

兩人和小蘿莉便消失在了房中。

「快點！到時候我出了汗，到了那溫度那麼低，會結冰的！」

程雲終於說：「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是啊。」

於是兩兄妹便並肩躺在兩張椅子上，程雲把小蘿莉抱在懷裡，抬頭面對著那深邃的星空與銀河。

「……」

「我會騙你嗎？」小法師說。

程雲在她身邊聳了聳肩：「呼喚另一個空間降臨，在我們周圍構建出一個與外界分離的領域，所以我們現在所吸的氧氣其實來自另一個空間，這麼說，你能聽懂嗎？」

「嗚……」

就維持著這個仰望星空的姿勢，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星空能讓旅行者嚮往不已，為什麼能讓詩人寫下唯美的句子，讓哲學家留下世代相傳的感慨，因為它本身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震撼、最神秘的存在。僅僅仰望著它你就像是看到了你想看到的一切，宇宙的秘密、單純的美，或是對未來的憧憬、對過去的懷念……

上身的衝鋒衣拉鏈沒有拉上，兩件套的衝鋒衣裏面還有一件修身的羽絨服，拉鏈也只拉到了領口處，於是還可以看見裏面一層層的保暖衣和毛衣。

「為什麼？」程煙有點驚訝，她覺得如果是她，掌握了這樣的能力，肯定會隔三岔五就跑出去旅遊，或者乾脆找個地方看日出日落、雲海升騰、斗轉星移……反正這麼方便。

再一抬頭，一條銀河懸挂于頭頂！

程秋雅偏著頭思考了下，似乎終於發現了點不對，自言自語道：「怎麼今天手氣這麼差呢，甚至有一局全是電話號碼，我平常手氣都很好的呀！」

「你說誰當賊當慣了……」

起碼穿了三條褲子，讓程煙平常細長的腿都變粗了好多。

二hetubook.com.com堂姐一愣：「可是公司好像已經在給我找舞蹈老師了！」

程雲終於收起了笑容。

她費了不少時間將牌整理得整整齊齊，不光是按順序排列，就連捏在手裡時牌都必須呈現出一個完美的扇形，每張牌的間距必須相同，出了牌還得重新調整，因此她在打牌的過程中反應總要比其他人慢幾拍。見到程煙和程雲來到了她背後，她不由轉頭向兩人徵求意見：「我是不是該這樣出……」

程煙便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看著他笑，直到他笑完一輪，她才冷聲問道：「你笑什麼？」

腳下是一雙黑色的中筒皮靴，帶一點點跟的那種，但這一點點跟影響也不大，只是讓程煙顯得更高挑。程雲沒記錯的話這雙靴子應該是唐清影的，唐清影無法忍受和程煙書面身高相同的自己事實上卻比她矮一點，所以最近買鞋子總是愛買這種帶一點點跟的，以讓自己和程煙一樣高。

「別扯了，沒興趣和你扯，借你洗手間用一下，換裝備！」

世界整個黑暗下來，藉著星光隱隱可見白色的雪和黑色的石頭，遠方有一片模糊的白，應該是其他的雪山，底下也有模糊得幾乎看不清的白影，便是雲海了。

程煙便在另一張椅子上躺了下來。

「不是！你看。」

程雲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向前方一片平整區域，只見那裡不知何時已多了兩張躺椅，躺椅上還擺放著毛毯和抱枕。

「裹這麼厚！能不熱嗎？你這帽子什麼時候買的呀，我怎麼沒有印象，小學的時候？」

口罩，裹住整個頭的米色毛絨帽子，臉頰兩側還一邊吊著一個毛線團，腦袋頂上也有一個毛絨團……

「裹得跟一頭毛熊一樣！還問我笑什麼，你心頭沒數嗎？」

程雲額頭上浮現幾抹黑線：「應該我問你，你幹嘛這麼鬼鬼祟祟的，光明正大一點不好嗎？你來找我很奇怪嗎？萬一被住客看到，還以為我們兄妹倆大半夜在房間里……制毒和-圖-書呢！還提著這麼一大口袋東西……」

當她再出來時，已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

「要不你站夭夭後邊試試？」

「隨你。」

小法師顯然已和柳曦有過交流，知道柳曦的水平，當下便皺了皺眉說：「我表姐就在你面前，你還找什麼舞蹈老師啊，你從哪去找比她更好的舞蹈老師啊！」

直到脖子酸了，她才回過神來。

「……我把你帶過來的好吧！」

程雲還是穿著夏裝，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等著她，見到這一幕不由狠狠翻了個白眼：「你以前晚上沒來過我房間嗎？」

作為地主的程秋雅抹了把臉上的汗，無力的放下了牌。她不明白自己今天運氣到底是怎麼了，好像玩這麼久，總共就贏了兩把，還是搭著其他人贏的。

「反正我忙得很……」

「四個二，剩兩張了。」

「出來過，但也不是經常。」

只見程煙乾脆的走到了他身邊，拉著他的胳膊把他扯了起來：「少廢話，快去，我還得收拾東西呢！」

程煙依舊自言自語：「我們這哪有賣氧氣的……對了醫院，醫院肯定有賣……程雲你快去給我買一袋氧氣！」

見此，程雲和程煙也都笑了。

「扯。」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時幾人還在隔壁打牌，隱隱傳來程秋雅懊惱的聲音，聽起來應該是又被小法師克輸了。當程雲和程煙走過去的時候，只見程秋雅臉上已貼了兩張紙條，小法師臉上也有，看來他們似乎換了一種懲罰方式，並且將懲罰從打牌者延伸到了ta的支持者身上。

「去吧去吧。」

程煙皺著眉：「幹嘛這個語氣？」

程煙整個人都為之怔住了，差點讓手上的相機和三腳架掉在地上。

小法師：「……」

「8、9、10、j、q、k、A。」

柳曦驚訝道：「是嗎？三帶一。」

「好吧。」

「噗噗哈哈……」

「要不起。」

小法師給她們牽線搭橋：「二堂姐，你不是說我們的新歌要編舞嗎？這個我和_圖_書覺得可以讓曦姐幫忙！」

「那是什麼辦法？」

「有空！」柳曦低著頭道，「不過錢就不用了，都是自己人。」

程煙皺起眉思索片刻，又抹了把臉上的汗：「可為什麼一點也不冷？」

程雲再一看她，見她在這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內臉頰就已熱得通紅了，耳鬢兩側還有汗水流下來，便又笑了。

「要你跟過來有什麼用！」

適應了星光，她雙眼已能隱約視物。

「衝鋒衣就這件嗎？」程煙提起一件厚厚的迷彩衝鋒衣看了看，「好醜啊！」

「是你蠢！」

「不換！」

「那怎麼能行！親兄弟明算賬！」

程雲臉一黑：「為什麼要我去買？我又不缺氧。」

「……我也並不願意！」

「懂事！」

「對A，呀，走完了呢！」

作為經常打牌的老手，甩鍋是常事，於是程秋雅立馬仰起頭往後看了眼小法師，說道：「采老師，是不是你的原因啊？你的站位影響到了我的風水！」

「是、是嗎？」

「那麼問題來了。」程煙向程雲靠近了一步，「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程雲在邊上說著風涼話：「要不你裹一床棉被？反正也沒有人看得見。」

「唉……」

十點過，程煙悄悄打開了程雲的房門，然後飛快的鑽了進去。

「多謝了，二堂姐。」

「……」

程雲實在不想給她跑腿，便無奈的說：「算了，不用了，我給你想想辦法。」

「沒關係的。」

「……」

刷的一下！

「廣角鏡頭是這個吧？還有三腳架……」程煙在程雲的衣櫃里翻找著。

程煙也不再理會他，直接提著一大口袋東西進了他的卧室。

程雲忍不住笑了出來。

「能耐了啊你！」程煙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又切了一聲表示不屑。

程煙臉上有一瞬間閃過一點尷尬之色，但很快又恢復潔白清冷，接著她理直氣壯的說：「我又不像某些人，當賊當慣了！」

客套歸客套，柳曦打牌卻不留情。

「該我謝謝你才是，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