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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丹姐也是去福利院了？」

唐清影則微不可察的轉過頭，當做沒接收到她的目光信號。

「我給錢？」

唐清影依然很可愛的舔著冰淇淋，只將舌頭伸出一丁點，說道：「那個老爺爺也是來考科二的？」

「這還不算，而且對於他這種，那個教練又不可能像是對學生一樣喊著每天都過來練車。學生們平均一個多月過一批，而這老頭兒你還得將就他的時間，得把他伺候得好好的，還不敢罵他……」

但說完她又猶豫了，「只是唐夭夭……」

「消停點，我繼續看書了。」

程煙：「……」

教練點了點頭：「有時間就一起吧，沒有時間也沒關係，那幾個小夥子都一點不講究的，多半是隨便在路邊找個飯館兒吃，我還怕你們吃不慣呢。」

「我都餓死了。」

「69了！嘖！」

教練統計了一下考試通過情況，倒是有兩個男生掛了，他給那兩人交代了一下後續的練習安排，又給大家說明天休息一天後天正式開始練習科三，便讓眾人各自回去。

……

「你快給我講話，我緊張！」

要是以前，小蘿莉殿下就把這個啞巴虧吃掉了，畢竟小蘿莉殿下已經吃了一年的啞巴虧了。但現在的小蘿莉已然今非昔比。

「可以啊，也可以去偏遠點的地方跑，找人少的時間段就行了。」

唐清影乖巧的點了點頭哦了一聲，也不在意她的態度，又說：「也是嗷，我這個都是你買滴。」

程煙一低頭，只見桌上亮起一道如絲白光，緩緩匯聚成了一個文字。

「沒。」

程雲想了想說：「你要是能在九月前考完駕照，我就在你開學前帶你去。」

程煙一揚下巴，露出疑問之色。

「？？？」

「辣……」

只見她皺起眉思考片刻，終於還是露出無奈之色，嘆了口氣，又舀了一勺冷吃兔給小蘿莉：「真是拿你沒辦法……也不知道你哪那麼愛吃辣！」

「嘿，煙煙，你看那邊。」唐清影對著一旁投去一個眼神，她還在和-圖-書小口的舔著冰淇淋吃。

程煙很快收回目光，無奈的看向唐清影。

「難得是難得，也沒你想的那麼難得。」

「呼……」

程雲則問程煙：「你們過了沒？」

「還可以。」唐清影說。

程煙等到她走過來，淡淡的說：「恭喜，據說這個考場練習跑一圈好幾百塊呢。」

「噗噗噗……」

「我聽不懂……」程煙也很無奈。

辣椒雖辣，總歸還是很好吃的。

這時程煙又發現，辣的左邊居然又多了一橫，一撇，好像又在寫什麼字。

半晌，白光消失。

「我不吃。」程煙冷眼以對，「我要吃我自己會去買！」

「什麼工人？看起來不像誒。」

「我給你們當安全員唄。」

「我們？」

直到第四圈，唐清影已經緊張得手心出汗，踩離合的腳都在微微發抖了。

「噢！」唐清影立馬變用有趣的表情看向她，「我還以為你和姐夫以前一句話都不說呢？」

「你去那種標明『七十周歲以上老人免門票』的景區，有的是老頭老太太出來玩，天南海北都有。退休有閑又有錢的話，只要身體硬朗，很正常。」

一邊看書，程煙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程雲說著話：「你到底什麼時候帶我去其他宇宙玩兒？」

這女的怎麼就這麼多事呢？

「……」

她高中還是初中看過一本有關心理學上的書，上面講到人在緊張時候會做的各種各樣的事，有小便頻繁、焦躁不安等等，還有就是像唐清影這樣，事兒多，停不下來。

「血海深仇嗎？」

唐清影覺得有趣，立馬看向程煙：「我就說他是來考駕照的吧，你還不信！」

幸好，這圈也就扣了轉彎燈的分，其他項目都險險通過。

小蘿莉目瞪口呆。

第三圈，再次感應失敗。

「出事了怎麼辦？」

小蘿莉低頭看著飯盆中的各種菜，又轉過頭弱弱的盯著程煙。

這隻凡人和它有仇吧？天天喂它吃辣椒不說，現在還監督它做作業……

回到賓館ｈtｔps://ｍ•hｅtｕｂｏｏk.coｍ.ｃｏm，兩人只見門口停著一輛嶄新的黑色MPV，賓士車標，體型比旁邊的車要大不少。

程煙還問道：「還不夠嗎？」

「什麼？」

程煙信心十足：「我沒問題！」

唐清影小跑進前台，看見滿桌的豐盛菜肴咽了口口水，而桌邊還有一個裝滿了飯菜的大碗及一雙筷子。

「那確實是可憐。」唐清影含著冰淇淋點頭。

「……程雲給我說的。」

「殷丹姐是去找同齡人玩的吧。」夭夭老師滿懷惡意的猜測道。

「誒你說，要是我們六七十歲了……」唐清影不由開始憧憬起來，她腦中浮現出一個畫面：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走到景區檢票處，拿出身份證，已經七八十歲了，給工作人員說：小夥子，給你奶奶我免票！

倒是唐清影笑得十分燦爛，她一點兒不扭捏：「我家是開賓館的！」

「嗯，她去當保鏢吧。」程雲猜測道。

「……不要慌。」

小蘿莉一臉認命的表情，將頭埋進碗中，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69了？這麼大年紀還學車？」

程煙嗯了一聲，轉身就走。

「……程雲會逃票。」

「你這話說的……」程雲忍俊不禁。

「過了。」

一直閑聊，唐清影終於放鬆了些了，這時教練風風火火的走過來，告訴他們可以去排隊驗證了，唐清影陡然又緊張了起來。

「我練習一遍……」

唐清影點頭：「這些東西怎麼不能吃，我們不也是平頭老百姓家的孩子，別把我們想成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啦。」

程煙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個頭髮已成花白的老人就坐在隔她們不遠的地方，老人手上還拿著一個饅頭在吃，他的神態不平靜也不慌亂，只是一舉一動都慢悠悠的，就和平常年歲大了的老人一樣。

「對，不是你，是你們。」

程煙坐在程雲房間的沙發上，捧著一本書看著，小蘿莉在她面前做著數學題，它現在已經開始學除法了，而殷女俠的概念中應該還沒hetubook.com.com有完整的「除」的概念。

她是不想和陌生人一起吃飯的，在飯桌上她不自在，別人面對著她也不自在。

多虧了她機靈，練習了兩圈！

程煙面無表情的說：「做小生意的。」

「他是浪漫了，就苦了他那個教練了。」教練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現在我們這些當教練的本來工資就不高，學員掛一次科還扣錢，這老頭兒都不知道掛多少次了！」

「哈哈！」

唐清影搖了搖頭，說道：「設備感應出錯了，剛才那圈無效。」

「租車費。」

「不知道，清潔工之類的？又不是馬路上環衛工人，沒必要穿黃馬甲吧。」程煙淡淡的瞥著她，「而且就算人家是來考駕照的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科目一就說過了，18到70歲都能考駕照，既然這麼規定了，就肯定有人在七十歲前去考啊……大驚小怪！」

「好事啊！」

程煙懶得搭理她。

「行！給錢吧。」

唐清影露出一個笑容，拍著胸道：「好嚇人啊！你都不知道我跑到最後有多緊張……」

程煙很關心的問：「怎麼了？還想吃什麼？」

「快點來吃飯，等你們好久了。」

程煙看著電子書，頭也沒抬，冷漠的回答：「坐車去唄。」

程煙仔仔細細打量了眼這輛車，說：「多半是，他都跑了好幾趟了。」

「……」

很快她就將注意力集中到小蘿莉身上，先是舀了一勺冷吃兔到小蘿莉飯盆里，辣椒和兔肉各佔一半的那種，然後又不斷給小蘿莉夾它平常喜歡吃的菜。

「考場的工人吧……」

「我上回和他教練擺龍門陣，這老頭兒也算個知識分子，以前日子過得苦，現在生活水平好了，兒子換的車就放在家裡，這老頭兒就想著考個駕照，趁還沒死載著老伴兒出去旅旅遊。他老伴兒比他小十來歲，噓這個我也是聽他教練說的啊。」教練眼中隱隱有點羡慕的神色，若非生活所困，誰願意勞累奔波啊，「這退休生活，嘖嘖……」

唐清影一挑眉：「姐和*圖*書夫把車提回來啦？」

「好。」

程煙有點無語了。

晚上。

等她下車站好，唐清影才慢吞吞的開著車過來。

唐清影又買了一個冰淇淋，壓壓驚，這會兒她說什麼都不肯騎車了，於是只得程煙載她，她則在後座悠悠然的吃著冰淇淋。

程煙皺了皺眉說：「我們還不是從小吃這些長大的！」

程煙立馬滿頭黑線的轉頭盯著她。

「也是噢……」

「不知道耶。他們為什麼不好意思過來問我們，我們又不吃人……」

程煙和唐清影幾乎同時開考，前後腳發車。

「你吃我的唄。」

程煙左右看了看，發現少了幾個人，便問道：「嗯俞點姐和殷丹姐呢？殷丹姐去俱樂部了么？」

「那你還倒車入庫……」

沒多久，教練又出去晃悠了。

程煙關切的盯著小蘿莉，卻只見小蘿莉怔怔盯著碗中又多出來的一勺冷吃兔出神，而桌面上那個未完成的文字也暫停了。

「我不吃！」

「嗚……」

「她們倆去福利院了。」

這時程雲的身影出現在賓館門口，問道：「怎麼樣，好不好看？」

唐清影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昂。」

「誒你咋知道啊？你也沒去過幾個地方旅遊啊。」

十幾分鐘后。

「什……什麼錢？」

還就有這麼奇葩！

程煙也忍不住微微笑了下。

這時教練忽然問道：「科二要是都過了，你們那幾個師兄弟說出去吃頓飯，問你們有時間沒有。他們不好意思過來問你們。」

它看了看四周，沒有其他人，便用小爪子拍了拍桌面玻璃，並用眼神示意程煙往桌面上看。

教練便隨口問：「你們家裡是做什麼的？」

唐清影一直看著那個老人慢悠悠的舉止神態，對教練的轉偏了的話題沒有興趣，但她還是隨口應付。

「就是我和姐夫！啊可能還有你……」

「……你再不吃快點就化了！」

閨蜜不理自己，唐清影就看向教練，問道：「他多大了呀？」

「你吃不吃？」唐清影順手將冰淇淋遞向她。

說著，他悄悄m•ｈｅｔuｂooｋ.cｏｍ•ｃｏｍ打量著兩人的神態，他能感覺到這兩個小姑娘的家庭環境肯定不錯。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程煙也說。

當然她也不想拋下唐清影，於是她深吸了口氣道：「我過些天去租輛車，在你那個門衛室跑跑，多找點手感！」

當唐清影回來，眾人便開飯了。

程煙著實給女司機爭了一把光，沉著冷靜，考試過程穩得一匹，甚至速度都要比平常人快了不少，直接一遍過。

唐清影閑得實在無聊，便用手肘碰著程煙的胳膊，扯下她的耳機，說：「你說，那個老爺爺要是今年還考不過，怎麼辦？」

思考片刻，小蘿莉決定不理會她，它已經認定了這隻凡人雖然不算蠢但腦子絕對哪個地方有點毛病，和她說什麼都沒用。

唐清影哦了一聲，心裏有點酸酸的。

程雲在旁邊對她說：「我都給你裝好了，你給你姐拿過去吧。」

唐清影又開了一圈，死在了倒車入庫上。

「？」

唐清影無視了她的表情，一臉遺憾：「那多遺憾啊。我覺得這個老爺爺的想法實在太難得了，快七十歲了還有這勁頭……」

她此時終於有點理解小蘿莉的感受了，這個人太皮了，你能拿她怎麼樣？

「又怎麼了？」

「我好奇。」唐清影說著，又用舌尖舔了口冰淇淋，「在我印象中這把年紀的老頭老太太不是路都走不動就是天天廣場舞，對還有小區門口下棋和河邊釣魚的。」

「嗯？」

「哇！好浪漫啊！」

這時教練又晃悠了過來，叮囑所有學員別緊張，還悄悄的說今天的考官是他的兄弟之類的話，一轉頭看見唐清影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直勾勾的盯著那方的老人，他直接在唐清影和程煙旁邊坐了下來，笑著講：「那個老頭兒是隔壁駕校的學員，我都見他好幾次了，可能考了快有大半年了吧……還在考科二。」

程煙讀了出來。

「整個就一麵包車和SUV的結合體。」程煙毫不留情的點評道。

她還忘記了打一個轉彎燈。

「都過了？」

「……吃飯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