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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蘿莉回頭瞄了她一眼，沒吭聲。

安居賓館中的眾人又擠到了前台，準備好了水果、包括薯片、牛又干在內的各種零食和肥宅快樂水，便一起看著決賽開幕。

空氣中還飄蕩著淡淡的香味兒，主要是精油熏香，也有小女生身上被各種洗浴產品、香水淹入味后混雜起來的香味兒。

ZHF的幾名隊員和教練正在復盤PMG前幾局的比賽，這已經是第二次復盤了，因為PMG昨天放出了遊戲語音，配合著語音食用可以更直觀的了解到PMG的戰術指揮、選手習慣和戰略運營。

她還以為是什麼生僻字呢！說實話，作為一個歷史系的學生、歷史教授的女兒，並且喜歡看各種史書、古書，大部分對於常人而言很生僻的字都難不倒她，也正因此她才敢在小蘿莉面前表現得如此自信，否則要是自己也認不出來的話就有點丟臉了。可萬萬沒想到竟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字。

「是啊！」

教練默默轉過頭，冷冷道：「你心態倒是比其他人還好！」

它有這個權力和責任啊！

什麼時候那隻愚蠢的人類居然也有這麼多擁護者了？很厲害的樣子……

「受」

程煙則依然保持淡定：「這兩個字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你過來看吧。」

PMG率先出場，和觀眾打了招呼，殷女俠看起來臉色垮挎的，多半中午又沒吃飽。

「我什麼都沒給它看……」

「嗯。」

如此想著，它又不滿的看向程煙，然後瞬間扭頭向程雲告狀，是程煙叫它看課外書的！

小蘿莉猶豫了下，開始寫第二個字。

哼的是一首調子很簡單的小情歌，很好唱，屬於聽一遍就能記住調子的那種。

噠……

聽見要幫忙，小蘿莉立馬自告奮勇！

這讓小蘿莉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剛打算繼續詢問小蘿莉是在哪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就見小蘿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眼中帶著失望、鄙夷，然後低頭銜起它的小本子，直接轉身往外走了。

這種指揮風格在國內倒是挺少見。

然後他又對小蘿莉說：「以後不要偷看人家做事情了，知道嗎？偷看是不好的。」

「啪！」

「俞點姐？」

教練頓時瞪過去，只見第一句是隊中的中單選手說的，他不由氣了：「可愛？可愛個屁，到時候你就知道可不可愛了！」

只聽程煙繼續說：「這個字大概有三個意思：一是攻打、攻擊，指的是一個人或一個組織對他人或敵對組織施展武力，這個指的是物理上的；二是指針對別人的缺點、錯誤進行駁斥，這是精神上的；三也可以指對某個東西進行研究ｈttps://wｗｗ.ｈetｕｂｏoｋ•ｃｏｍ.com或學習，比如說我最近在專攻學前教育，就是指我……聽說這個字也可以作為姓，比如我姓程，叫程煙，你也姓程，叫程小蘿莉。」

興許是不懂它的各方面意思吧？

「嗚？」

傻相消失。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不用鍵盤？那怎麼玩？」

「嗚？嗚……」

小蘿莉有些不解她為何這麼做，但它還是又走了回來，優雅的輕輕一躍便跳上茶几，把小本子放下，端端正正的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阿卡麗，別說操作了，這個裝備無論誰來玩，都很無解。

和剛才一樣正經的解釋，但是短了很多。

程煙陡然睜大了眼睛，並且還有越睜越大的趨勢。

「……我知道。」

但教練知道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PMG的飛魚女俠全局意識相對職業選手較低，需要有一個人看著她，在必要時候糾正她的錯誤、向她報告對方中野的動向以提醒她的進退。而飛魚女俠對線技術也著實誇張，她甚至能精確到每個近戰小兵的抬手動作和遠程小兵的彈道速度，然後在對家小兵只有一絲血時進行補刀，導致線上就像是沒有她這個英雄似的，不僅不會壓線，必要時還能讓線反推到自家防禦塔前。給人的感覺就是凡人絕不可能出現這麼恐怖的微操，讓本該很能抗壓的上單選手們難受不已。

說罷，他又看向軒軒：「你和你師父打自定義的時候她也哼歌嗎？」

已經被削得只有半截手指那麼長的小鉛筆搖搖晃晃，慢慢的在小本子上寫下一個宋體字——

這幾天教練一直在想辦法制裁她，但很多辦法他們在訓練賽中都是用過的，包括在殷女俠第一次回家前打野頻繁去抓，包括雙人走上路，也不是說沒有用，可這涉及到的一個問題是付出和收益是否成正比。

因為程煙已然意識到小蘿莉是知道這兩個字的常規意思的。

「enmmm……」

「我也沒看啊！」

「攻」

「哎喲！」

她們兩人的房間收拾得非常乾淨，也沒有東西亂擺亂放，這多半是程煙的習慣，畢竟當初程雲跟著唐清焰回她家的時候見到的唐清影的房間可亂得很。房間里處處透著小女兒的調調，陽台上養著小花，茶几上也擺著風信子和一盆很小的多肉，書桌和電視桌上有著文藝范的小擺件和精油熏香，沙發上放著奇奇怪怪的動物抱枕，牆壁也精心的裝飾過了，還斜擺著一個很大的全身鏡，這樣斜放著的鏡子能瞬間讓女生身材變好。這些東西大部分應該都是唐清影的傑作和*圖*書，但也只是大部分。雖說這兩個小姑娘性格本身相差不小，但也互補，相處了這麼久的她們身上已有了很明顯的互相影響的痕迹。

小蘿莉聞言稍微有些不耐煩——

程煙：「……」

小蘿莉理直氣壯，它堂堂雪地之王向來行得端坐得直，絕對不幹偷雞摸狗的事，而且這裡是它罩著的，它在自己的領地上光明正大的監視子民的行為，怎麼會是不好的呢？

即使如此簡單的一個字，程煙也低頭思考了片刻，然後才儘可能詳細的對小蘿莉解釋道：「這個字念gong，一聲，和公母、老公的公一個讀音。」

「嗚？」

然後軒軒又提醒了句：「對了！中路最好不要選那種能秀的，你秀不過的，就選那種無腦的，不要到時候明明有輸出，卻各種空技能。」

教練：「！！」

對此程煙感到深深的心累。

台下響起了一陣歡呼。

「哎喲！好吧，她用滑鼠點技能，快得全屏幕都看不到滑鼠在哪，比我們按鍵反應還快。真的，我懷疑她是外星人，看頭髮應該不是藍大人，估計是其他……」

反正你是大王，你說的都對……

「是呀是呀！」

程煙淡淡的說：「你的小蘿莉最近不知道從哪認識了幾個它看不懂的字，過來問我意思。」

比那什麼龜啊兔啊鳥啊這些本該出現在飯盆里的東西好看多了！

程煙則深深的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對小蘿莉問道：「你從哪裡看到這些東西的？」

教練皺了皺眉：「控制也要夠……」

尤其是在知識、學習方面。

PMG又不是廢柴隊，其餘隊員都不是吃乾飯的，在你針對「阿爾法」浪費大量時間時，他們也不會閑著。

小蘿莉聞言也深以為然的連連點頭。

「你也不知道？那我怎麼會知道？」程雲對自己的文化水平還是有點×數的，雖然他是益州大學畢業，也算高材生了，但現在已經退化到了高一水平，而程煙在很多她感興趣的領域已經很接近學校教授了。程雲從來不在學習這方面和她比，都是打擊她的其他短處。

「嗯？」

程煙頓時一愣。

程煙抿了抿嘴，開口道：「受也有幾個意思，分別是接受、承受；遭受；忍受；還有適合的意思……」

這些思路都很基本，只是對以往經驗的總結，他們又隨之討論了一會兒，據此再研究細節。

眾人感覺自己彷彿對這哼歌聲有了陰影。

接著程雲又問：「什麼字啊？」

一分鐘后，程雲走進了程煙的房間。

然而程煙對自己的解釋十分滿意，看著小蘿莉此時的表情，她覺得這是自己靠學識征服它的開hetubook.com.com始，於是她又露出笑容：「還有什麼不懂的嗎？也寫出來，我全都給你講！」

大王都不知道，那指定是這個字出了毛病。

程煙扯了扯嘴角：「找程雲是吧，算了你就在這，我把他叫過來！」

小蘿莉依然疑惑的盯著她。

軒軒點頭：「嗯嗯嗯！教練，我們今中午的外賣還沒點吧，吃啥啊？我想吃肉，我估摸著不會影響狀態……」

人設……有點崩了呀！

「嘶！」

「或者以搶代禁！」

「禁！必須把阿卡麗禁了！」

小蘿莉坐在灶台邊上觀摩，可它的目光卻罕見的沒有焦點，眼中有微光閃爍不定，不知道它在想什麼。

即使這次教練準備了一個黑科技、幾個騷套路，還是沒有多少自信。

眾人都沒吭聲。

這麼簡單的字嗎？

聽完之後，小蘿莉更疑惑了，微微歪著頭看向程煙——

而小蘿莉看著他的表情，不由更疑惑了。

小蘿莉又將頭歪向另一邊，睜著一雙明亮的冰藍大眼睛看著她，裡邊儘是天真懵懂，片刻后又多了一絲絲懷疑。

這是實話，有軒軒這層關係，他們是經常和PMG打訓練賽的，說實話，贏率極低。

「有這功夫，還是想想到時候怎麼打！」

「？？？」

或者這個字在某個地方的用處讓小蘿莉覺得有點生澀？

「啪！」

它不由陷入了深思。

軒軒不好意思的扣了扣腦袋：「嘿嘿！人是鐵飯是鋼，師父常說，吃飽了比什麼都重要，吃得多才有力氣打架。而且就算我們在這討論這大半天，還不是……我錯了！」

軒軒微微將頭一揚，彷彿與有榮焉，驕傲的說：「可愛吧？」

「實話嘛……」

還是那句話，對方也不是廢柴。

軒軒捂著頭，委屈的看向教練，然後說道：「我知道呀，師父很多時候和我打自定義是不用鍵盤的。」

金陵。

小蘿莉陷入了深思。

小蘿莉瞬間眯起了眼睛，小腦袋也輕輕往下一低。

「要不？你去給你師父說，叫她到時候讓著你點，不要像是前幾天一樣，打我們個零龍塔。」中單攛掇著道。

教練這才低頭說：「那種很好越塔的上單英雄禁掉，就禁版本強勢的幾個，上路選個能苟能補兵、不容易被越塔的英雄。中路要選強勢的，要打得很強勢，打出優勢。打野就不要來上了，去其他路就行了，如果能在其他路打出一個能在經濟和裝備上抗衡飛魚女俠的，還有得打。下路輔助要保人能力強，避免AD直接被去質。」

小蘿莉委屈的嗚嗚了幾聲，沒有再反駁。

看了兩個標準的宋體字，程雲的臉上也如程煙那般浮出了和_圖_書幾分黑線。

他似是發現了些許不對：「問幾個字而已，幹嘛把我叫過來，我要開始做飯了。對了你要是沒事幹，就過來給我幫忙。」

對方也有專業的教練和選手。

「你過來看吧。」程煙還是說。

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下來！同時，幾條黑線控制不住的從腦門上浮起……

若非大王總是教育它要有耐心，小蘿莉肯定早就打斷這隻凡人了，說了一堆，只有最後一句讓它聽著舒服一點。

PMG隊中是兩名指揮，輔助和打野。

程煙緩緩將雙手環抱于胸前，明明她要比程雲矮個十公分，卻硬是有了幾分居高臨下的模樣：「說吧，你都給它看了些什麼？」

終於，她趕在小蘿莉跳下茶几時反應了過來，連聲問道：「你要去哪？」

到下午的時候。

教育完了小蘿莉后，程雲又讓程煙去給他打下手，他的御用墩子今天應該已經在金陵準備爭奪夏季賽的冠軍了，沒辦法，他一個人做這麼多人的菜是很累的，只能把程煙拉過來湊合湊合。說起來兩兄妹近一年來在一起做菜的次數屈指可數，程大廚的廚藝已上了不知幾層樓，而程煙的刀功還是那麼差。

程煙當時腦中一片空白！

這讓他這幾天心力交瘁，頭髮都掉了不少，心情各種煩躁。

這隻凡……人類怎麼這麼啰嗦，難道它不知道這個字怎麼念嗎？

聽著它一陣嗚嗚聲，程雲很是無奈。

一巴掌拍在軒軒腦門上：「可愛個屁！這證明她壓根沒有認真玩！」

「另一隻手杵著下巴玩，就這樣，我給你說可可愛了！」

「啪！你腦子瓦特了？你是小迷弟嗎？三句話不吹你師父一遍就不自在嗎？」

呈現在大屏幕上的是一個裝備等級全場領先的阿卡麗，她正在越塔，而且越的是下路的塔。

在她眼中，俞點姐最開始是個文靜柔弱又很值得可憐的姑娘，後來慢慢發現了她的善良、溫柔和細心。程煙觀察力很敏銳，她還發現了俞點姐文筆很老練、在負責公眾號運營的時候寫的文章很成熟。總之現在的俞點姐在她和唐清影心中儼然是個溫柔的鄰家大姐姐，而且是性格比較正經的那種，很少開玩笑，也不會說段子，稍微一調戲就臉紅……

程雲當然沒有心思去欣賞，甚至他完全無視了這些東西，一邊給自己繫上圍裙準備做飯一邊問道：「怎麼了？」

「那是我這邊出了問題嗎？《小燕子妮妮》、《龜兔賽跑》和《蝴蝶和瓢蟲》裏面會有這些東西嗎？」

程煙許久才稍微回過神，怔怔的道：「俞點姐，她……她……她怎麼會……」

程雲則說：「你管那麼多！」

啪！

和*圖*書彷彿有兩道不太和諧的聲音？

……

平胸而論，程煙認可程雲在許多方面比她做得好這一事實，同時她也可以很坦然很自信的說，在很多方面她也比程雲優秀。

「那你這些天在看什麼？」

程雲一邊嘀咕著一邊走了過去。

「什麼？……難道？」程煙也頓時醒悟了。

嘆了口氣，她低下頭，看著小蘿莉把那個它不認識的字寫出來。

不是你叫本王看課外書的嗎？

這些意思它都知道，但是套不上啊！

程雲收回點在它頭上的手指，佯裝不高興的道：「你還有理了是吧？反正不能偷看人家，要照顧人家的隱私！不光是在賓館，在外邊也一樣，不管對象是誰，都要照顧人家的隱私，知道嗎？」

程煙則滿頭黑線，總有種躺槍的感覺。

「女俠好可愛呀……」

「我師父會讓著我的，她天天都讓著我。」軒軒又一臉傻相說。

新版阿卡麗在迷霧中遊走，邁著無聲的腳步，姿態輕靈優雅，一個個技能有節奏的放出，如同一位死神一般收割著性命，而防禦塔對她視而不見。在此期間除了遊戲聲，就只有那位阿爾法級選手的哼歌聲，此外就連他們家的下路雙人組都沒有吭聲，彷彿在靜靜的聽她哼歌，配合著她從容不迫的收割人頭。

但不知為什麼，小蘿莉就是覺得程雲哪方面都最厲害，甚至於錯的都是對的！

「唉~~」

相比較來說，後期開始打團后輔助指揮得更多一些，他主要負責全局，而打野則在前期進行指揮得較多一些，而其中主要是上中野。

「嗚！」

程雲一愣，隨即道：「這是好事啊，不懂就問，多好，還增加識字量。」

一點點長的小鉛筆又動了起來——

遲疑了下，它邁動著小長腿往前走了兩步，伸出前爪拍了拍本子上它剛寫的字，然後抬頭盯著程煙，催促她快點解釋。要是不解釋也行，就快點說自己不會，不要耽擱它的時間，它好去問大王，大王肯定會——它堂堂雪地之王程小蘿莉可是要養成不懂就問的好習慣的！

聽見PMG的遊戲語音，他更是惱火，終於忍不住了，直接一拍桌子道：「這尼瑪她打比賽還哼歌！到底把不把比賽當回事，有沒有點電競精神了！！」

「神神秘秘的。」

它質問也催促道。

「嗚嗚！」

有很明顯的一陣諸如「飛魚女俠」、「女俠牛逼」、「女俠我愛你」之類的音潮，人數眾多，聲音有男有女。

「刀妹也得禁！」

不過，是真的好看嘛……

收完人頭，她又從容離去，把對家的野刷了，然後看著對家中路上線了，便又哼著歌慢慢悠悠的穿過野區往對家中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