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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程煙一轉方向盤，開了過去。

「額……」

「……我去飛船頂上看看。」程煙說著轉身走回了飛船中。

「嗚嗚！」作為不僅能將烈性毒藥當飯吃還能從中吸取營養的雪地之王，小蘿莉對此表示十分輕鬆。

「每天都有人奇奇怪怪的死掉，太正常不過了！誰知道他們怎麼死的，也沒人去過問，就是那些人自己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甚至都不想管自己會怎麼死，不被餓死殺死就得了！」殷女俠說得很輕鬆，「我聽說有種蘑菇吃了就會死，但死的人都是笑著的，也不會痛，有人餓極了還專門去找這種蘑菇吃呢。我就見過一個，他吃了還說好吃，讓我也一起吃，還好我沒聽他的。」

殷女俠立馬舉手道：「站長，我只是能吃，但如果食物緊張，我也可以吃很少的，以前我倆餿饅頭能吃三天！」

程煙還要負責喂小蘿莉，她一邊鄙視程雲把這些活扔給她做，一邊在心裏偷樂。

唐清影如蒙大赦，卻還矜持的說：「好！」

跳起一尺來高……

四周實在太過於荒涼，而這裏也荒廢了太久，導致這裏不太像戰爭席捲過的廢墟，而像是恐怖電影中的場景。

次日清晨。

只見它身子一矮，微微屈腿，卻是仰起頭看向天空，一雙冰藍的眼睛在朝陽下反射著亮晶晶的光，隨即輕輕一個起跳——

見狀，殷女俠和唐清影紛紛效仿。

殷女俠獃獃道：「我覺得長地里的都能吃啊，就是有些吃了要腦殼昏，有些吃了要肚皮痛……」

倒是MPV完全可以正常使用。

但無論如何，還是得出發了。

「？？這麼彪悍的嗎？」

吧唧！

小蘿莉寸步不離的跟在他後邊。

小蘿莉看了看程雲，又看了看程煙，最終將目光停在坐在舷梯最下一階、捧著一桶面發出拖拉機一樣笑聲的殷女俠身上，它猛地一張嘴，露出四顆尖尖的小牙：「哈！！」

程煙坐上了副駕駛，懷裡抱著相機，從包里摸出一盒乳霜遞給程雲：「喏，拿去擦！」

忽然繞過一個山坡，趴在窗戶口透風的殷女俠率先喊出來：「有房子！」

「那要是碰上有劇毒的吃死人了怎麼辦？」

程煙在旁邊黑著臉看著。

「……馬後炮！」

在他擦防晒霜的功夫hｔtｐs://m•heｔuｂoｏｋ.cｏm•com，程煙卻不由回頭看了眼後邊裝得滿滿當當的東西。

唐清影繃著臉，迅速拉開車門，但下車后她卻站著不動，竭力裝得自己並不急的樣子。

程雲不由陷入了思索。

喝完一杯原味的蛋白質，味道不太好，像是很淡的廉價牛奶，程雲放下杯子便起身了。

程雲接過了保濕霜，擰開蓋子，用手指勾了一小坨，雙手搓勻之後就洗臉似的塗在了臉上。

「但是一般也沒人亂吃，除非餓得不行了，但都餓得不行了誰還管這些啊！」

開了幾個小時過後，程煙覺得程雲太累，還提出和他換著開。程雲想著這周圍的地形光禿禿的，撞樹撞石頭撞山都不太可能，也沒有懸崖深坑，便沒有反對。

程煙扯了扯嘴角說：「能找到食物的話還是盡量不讓你們餓肚子，對了，殷丹姐你闖蕩江湖那麼多年，應該認識不少野菜吧？我們可都不認識野菜的！不然找到綠洲也不知道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

荒山十分平坦，少有溝壑，也沒有什麼碎石之類的，像是沒有草的草原，開起車來非常方便。就是泥土太鬆軟，車輪陷得比較深，開得很費勁。

其中一個側艙里赫然放著一輛和跑車差不多大小的飛車，十分酷炫，就像一艘小型戰鬥機，但缺點就是只能坐兩個人。另一個側艙則放著他的MPV。

大王不准它吃骨頭。

因為你不知道開車會不會開著開著就開到了湖邊，或者面臨一堵峭壁，也不知道會不會和一片綠洲擦肩而過，或一頭撞入異族的陷阱中。

眾人的行李可不少，剩下的空間還要裝很多食物和飲水，畢竟四人一獸的平均飯量非常大。車裡也不比飛船，不能自主從空氣中吸取水分並處理成飲用水。

十幾分鐘后，程煙出來了。

「煙煙我愛你！」唐清影聽她這麼說立馬感覺輕鬆了很多，也沒那麼害羞了。

程煙點頭：「好。」

「嗚？」小蘿莉一臉獃滯。

程煙在旁邊淡淡說：「接著擦。」

程雲餘光一瞥，殷女俠還在那吃面呢，到現在為止她已經吃到第五桶了，而且吃的是「一桶半」。她似乎挺愛吃這玩意兒，可惜在賓館中程雲很少喂她們吃這類食品。

兩個小姑娘都和*圖*書有些激動，跑了過來。

小蘿莉睜著一雙大眼睛和他對視。

於是程雲連忙把它抱起來，安慰它：「好了好了，別怕，過些天就又會飛了……」

小蘿莉都張開嘴了，聞言又默默閉上了。

「保濕潤膚霜，這邊太幹了。」

唐清影晃了晃自己嬌嫩的小手：「別人給你擦會更舒服哦！」

「還有？」

試了下飛車，依然是反應堆無法工作，這個連飛都飛不起來。

這些是不能吃的，它知道。

程雲面色平靜：「我抹得勻！」

唐清影則在後邊笑著說：「姐夫你是擦手還是擦臉啊，下次我來給你擦吧！」

「怎麼？想上廁所了？」程雲問。

殷女俠抄起紫劍，答應得很乾脆：「好嘞！」

「站長快擦吧，我早上都擦了。」殷女俠說。

「你說，它們打下這麼一個荒廢的世界又有什麼用？」程煙看向程雲。

「用不著吧……」

「是啊，只有風聲。」

程煙又問：「咱們往哪邊走？」

吱的一聲，車停在「村子」口子上。

一路往西。

順著程煙所指的方向，程雲下了山，隨後便開著車在重重山巒之間穿梭。

「自動擋真好開！難怪教練都管那些學自動擋的人叫『開哈包車』的。」

此行他們帶的食物中以方面攜帶的食物為主，還有就是小蘿莉帶了不少零食。新鮮食物帶得很少，大多以蔬菜為主，存放在飛船冷藏庫，但也吃不了多久。

程煙忍不住有點擔心：「帶的食物夠嗎？」

「防晒霜，避免你臉上的皮膚因為風吹日晒變得又黑又乾裂。」

小蘿莉低下頭審視了下腳下的黃土，還有自己四個踏在地上的小白爪子，有點懷疑貓生了。

在長途旅行中方便麵是不錯的食物，比壓縮餅乾好吃不少。其實只要認準幾個大品牌，也不用擔心它的衛生，至於什麼一包方便麵的毒素需要多久才能排出去之類的更是謠言。方便麵的弊端在於營養不均衡。如果你又餓又疲勞，一桶方便麵能很快讓你恢復體力，因為它高熱量高鈉。可它的蛋白質和維生素含量卻很低，所以不宜長期吃。除非搭配蔬菜及高蛋白食物一起食用。

而就在長矛下方，灑落著一具腐朽的白骨，裡邊混雜著幾條簡陋的布條，顯然屍體被釘在這面牆上和圖書，腐爛后才掉下去。

「你才知道呀！」程煙聽見了他的嘀咕，「要是帶上無人機還能拍照，這個地方這片風景拍出來多好看啊！」

程雲抿了抿嘴，把防晒霜還給她：「所以你們都把眼睛放亮點，看能不能找到綠洲，否則咱們可能會被迫返航。」

程煙一度以為小蘿莉飛起來了，甚至她都微微張開了嘴，直到小蘿莉再次落地……四隻小爪子還嗤的一聲陷入了黃土中。

放下泡麵桶，程雲又給大家各自沖了一杯蛋白粉，劑量並不大。

程雲下車站在車門口，說道：「女俠你跟她們一起去吧，害怕會有危險，而且你也可以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小蘿莉嚴肅點頭，立馬照辦。

「對了！」

於是這處寂靜已久的山巔便響起了一陣呼嚕呼嚕的吸面聲，此起彼伏。

小蘿莉猶豫了下，也連忙道：「嗚！」

「快點！」

程煙很貼心的用叉子插起一顆泡椒，綠瑩瑩的很飽滿，一看就辣味十足，餵給小蘿莉，同時眺望遠方，說道：「這個地方好安靜！」

「煙煙~~前邊咱們休息一下吧。」唐清影忽然沒有底氣地喊道。

速度快不起來，但日行數百公里也不算難。

「嗡！」

程雲又看向了小蘿莉。

漸漸的，程煙感覺以下坡為主，似乎海拔在逐漸降低。

不管！再試一遍！

「……」程煙覺得不能指望殷女俠了。

程雲點了點頭。

程雲想了想說：「向日落的方向走，人類在西邊建立大後方，我們往那邊走肯定能遇上人類，遇上人類就能找到李將軍。不過一路上咱們也可以到處看看，看哪裡還有蔥鬱的地方。就算它們已經踏足過這裏了，也不可能踏遍每一寸土地吧？我看這些荒土看得難受……」

程雲端起泡麵開始喝湯了。

好半天才裝好。

因為四周地形太空曠，雖然都是山，可都是緩坡，沒有遮擋物，這讓程煙皺起了眉：「我們再憋一下，找個有遮擋的地方。」

程雲已經啟動車了。

幸好這車空間還是不錯的，第三排也一併用來裝東西。

程雲把飛船舷梯收起，門也關好，想來憑這個世界的武力，就算來了一整支部隊，短時間內也不可能破壞掉飛船的裝甲，他便開始招呼起眾人：「準備好了嗎？」

倒是小蘿莉www.hetubook.com.com依然天真單純，它還走上前用小爪子碰了碰幾根大腿骨，似乎很好奇。

程雲忽然想起一件事，扭頭看向小蘿莉，指了指天上對它說：「你不是能飛嗎，現在還能飛嗎，還能飛的話飛上去看看哪裡長著有樹和草。」

將MPV開出來，停在山頂，程雲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開下去的路。

搖了搖頭，程雲提著槍，開始往程煙她們相反的方向走去，打量這幾戶人家的聚居地。

這飛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

事實上她已經憋了有一會兒了，畢竟女生沒有男生那麼能憋，男生至少還有個水龍頭不是！可大家都沒提出，她也就有點不好意思——顯然在這個地方是要在荒郊野嶺解決的，對她這種小女神來說多難為情啊！不過有個組隊的就減輕太多心理壓力了。

程雲有點無語，但還是仍然照做。

「怎麼？想抓一隻來解剖？」程雲警惕的望向她。

「……」

事實證明程煙真的學得很好，僅適應了幾下就能穩穩的開走了，車技比程雲想象中好得多。

「它們和我們不一樣。」

程雲沒吭聲。

程煙在旁邊看得好笑，她也懶得在此時逗弄她，打開小包包往裡邊看了眼，衛生紙是帶了的，便說：「走吧，我們找個隱蔽點的地方。」

程雲大概能理解它的感受，因為他以前做夢也經常夢見自己會飛，就是像超人一樣往天上一跳就能飛起來，而這種夢往往以「他忽然發現自己怎麼跳都飛不起來了」為結尾，在夢中他那叫一個著急啊。現在小蘿莉大概也面臨了這樣的情況。

早晨的山頂有些冷，吃一碗熱騰騰的泡麵實在太舒服不過了，就是味道有點重，如果吃的是香菇雞湯味的可能要好些。但香菇雞湯味的被唐清影挑走了，小蘿莉還朝她投去了鄙夷的目光，似乎小蘿莉這個網紅已經染上了網上一小撮人的壞習慣——自己吃得辣，就鄙視那些不能吃辣的。

穩穩落地！

這裏顯然荒廢已久，地上連落葉都見不到一片，也沒有雜草枯草。幾棟房子里倒是還有一些髒兮兮的鍋碗及腐朽的斗笠、箢篼之類的編織品，破落的瓦頂灑下一道道細碎的光柱，打在地上，光柱中塵沙飛揚。在一棟牆上他還看見了一根串著一個泛黃的破碎顱骨、並扎進土www.hetubook.com.com牆中的長矛，長矛似乎是由某種類似骨質層的物質構成，程雲上前摸了摸，它已經不再那麼堅硬了。

她隨手指了個方向：「那邊有一處斜坡，很緩，看起來也挺平坦的，應該可以開下去。遇上坑也沒關係吧，有殷丹姐在。」

拿起卡片，操縱著飛船打開兩個側艙。

小蘿莉陡然變得急躁起來。

那是一片破落不已的村莊，只有寥寥幾棟房子，依稀可見土牆瓦頂，坐落在一座山的半腰。房子間種著幾棵樹，想來曾經也是很高大茂盛的樹，黃昏時會有老人小孩在樹下乘涼，可此時樹已經枯萎得只剩枝丫，就如那幾棟土牆都垮了大半的房子一樣，恍惚間讓人不由得去想，當再也沒有人在此居住后它們又經歷了多少風吹雨打。

「唔……」

……

雖然是大白天，難免有些許寒意襲來。

「enmm……」

剛放下手，吸了吸鼻子，味道算是比較清新的，不重，讓他覺得還挺舒適。但緊接著又一個東西落在了自己腿上。

程雲率先挑了一桶老壇泡椒，拔出塑料叉子，撕開紙袋就吃了起來。

「可不是嘛！」

山頂的風依然很大，而且很乾燥，帶著黃土的味道，夾著塵沙，刀子般刮人的臉。飛船裡邊倒是有加濕系統，但一到外面很快就能感覺到不適了。

「早知道就帶一套無人機了。」

這次用點力……跳起了好幾米高！

「真是奇妙……」程煙又眯起了眼睛。

「enmm……」

「算了。」程煙思索后搖了搖頭，「我沒有那專業素養，而且，它們畢竟也是智慧生物。」

小蘿莉就更厲害了：「嗚嗚嗚！」

程雲揣上卡片鑰匙，便開始從飛船中往外搬運行李和物資，一箱一箱的提出來，再放到MPV中。

無法掌握周邊地形，沒有導航，對程老闆造成了一定的挑戰。

「可以。」程煙知道她除了在賓館中，平常在學校也是很講究形象的一位小女神，在整個美術學院名氣都非常大，當然還是要點臉皮的，尤其是在程雲面前。於是程煙通過後視鏡瞄了她一眼，隨口說道，「正好吃了方便麵后喝了太多的水，我也想上廁所了。」

一排插著塑料叉子的桶裝方便麵整齊的擺在飛船舷梯上，擺了整整一排，各種口味都有，空氣中滿是混雜起來的不同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