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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程雲搖了搖頭，繼續往裡走。

「很漂亮！」

「那你會帶我出去看這個世界嗎？」老人瞄了眼他身旁漂浮著的水晶球，他和程雲在說話聲這顆水晶球都會同步發聲，顯然這是某種翻譯裝置，他有那麼一點點好奇，可不是很多，終究是年事已高了。

「啪！」

「還打個響指……」程煙扯了扯嘴角。

「嗯，我們過去看看。」

很快，又一個小相框遞到程雲手中。

「你在笑什麼？」程煙頓時嚴肅的問。

「那就對了，它是一個……一把時空鑰匙，它把你帶到了這裏。」程雲盡量用適合老人理解的話來闡述，「我也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不好，總之你如果想回去的話，至少得再等……一個多月了。」

「？？」

「我叫jixu，這是我妻子。」

說完，他扶著邊箱站了起來，也沒將車扶起，便打開了左邊邊箱，裡邊赫然是一箱子的照片和信件。

這下再一看，就順眼多了！

這一切和程煙想象過的所有畫面都不一樣，但她仍舊保持著好奇。

「嗯？那就奇怪了，至少你從某個地方得到了它，接觸到了它吧？」程雲說。

程雲也說：「那是個人，一個老人。」

老人長長的嘆息了聲，他顯然已非常年邁了，就連聲音的尾調中都透出一股夕陽暮鼓的味道，彷彿背後藏著道不盡的往事。

「我只是覺得有趣哈哈哈……」

世界陡然變得亮堂了起來，每一寸空間都充滿了均勻的白光。

「我就知道你不想！」

這上面的照片同樣有很多年歲了，上面是一群年輕人，要麼騎著摩托車，要麼坐在後座上，背www.hetubook.com.com景是一個小湖泊。每人都笑得很開心，一副青春大好的樣子。

「沒有，你並沒有死，只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和你們那個世界一樣，又不一樣的世界，另一個世界的人生活的世界。」程雲盡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他甚至蹲了下來，讓自己接近這老人坐在地上的高度。

「這是……」

「回去？」老人喃喃念著，又陷入了猶豫，直到他抬起頭再次問了句，「你說的是真的？」

這上面的照片就老舊多了，不僅是黑白的，畫質很差，而且還有摺痕，看得出是拍了之後很久才用相框裱起來的。而上面赫然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美女，長得不是很高的那種，但五官很好看。

也不知是他接受了，還是依然處在大腦沒反應過來的階段。

「我想我沒必要回去。」老人繼續喃喃著，「在哪裡都沒區別……」

「是呀……」

她剛剛看到的那很大一坨，幾乎所有都是來自於這輛摩托車。

「相比起其它分支，可能你以後在生活中運用到幾何的地方會更少，除非你以後涉及特殊行業，例如建築行業，小蘿莉你以後多半是不想當建築師的吧？」

這邊箱規格比國內常見的邊箱都大，自然裝的東西也格外的多。

「那這是……什麼世界……」

老人隨手拿出一個最大的相框，遞給離他最近的程雲。

那老人獃獃的看著他們許久，才長長呼了口氣，反手扶著摩托車的一個邊箱，也不站起來，就這麼坐在地上，喘了兩口氣，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她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詢問式的轉頭m•h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望向程雲。

「不認得，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老人瞪大眼睛。

程雲站起身，卻停下了，他直直看著面前這一幕，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溫和笑容。

老人便這樣面朝他們，渾濁的瞳孔一陣放大，顫顫巍巍的道：「￥#……%#」

「為什麼？」程雲見過的每一個不想回去的人都有自己特殊的理由，「你在那邊已經沒有家人了嗎？」

「那你還在幹嘛啊，快點去接他啊！」程煙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同時她看見小蘿莉也連忙一揮爪子，她那本初中數學教材砰一下就合上了，彷彿它對此也迫不及待的樣子。

程雲贊了一句，便又把相框遞給了程煙：「那你就沒有其他親戚，或者朋友？」

這是給老人家的優待。

程雲說著，忽然微微皺了下眉，隨即一個響指，下一秒，兩人一獸就出現在了節點空間。

「嗯？」

「可以。」

忽的，程雲又打了個響指。

「車上？」旁邊的程煙出聲道，同時目光瞄向了那輛看起來挺沉重的摩托車。

這已經約等於一個標準運動場的長度了。

只見他微微一笑，盡量溫和，不嚇到這個看起來膽子不是很大的老人，說：「老人家不要害怕，你可以叫我程雲，你有什麼疑問可以先問我。當然，你也可以繼續修你的車，我尋思著之前光線太暗，你看東西不太方便。」

不用他說，程煙吐槽完那句，就已經將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前邊。

「幾何思想是數學中最重要的一類思想！」

「那麼我們先要學習什麼呀……平面幾何！嗯小蘿莉你在看什麼？」程煙轉過身，一眼就看見了www.hetubook.com.com程雲。

「我沒死，怎麼會來這裏？」老人的聲音依然忍不住有些顫抖，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人，但程煙依然被程雲用一層看不見的牆壁隔絕著。

「都在這，咳咳咳……」

「哦對對，客人馬上……已經到了！」

只見前方大約百米處有著一個黑點，因為節點空間光線太暗的緣故看不清，程煙已經很努力睜大眼睛了，但還是看不清。只隱約看得到那是挺大一坨，有輕微動靜，似乎是倒或者趴在地上的。

程雲接過相框，上面是一個花甲老人的照片，照片依然挺新的，老人留著一頭短髮，笑起來很慈祥。

隨即是蹲在摩托車前邊的一道背影。

「總之，這已經不再是你的世界了，你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而這裡是兩個世界中的一道中轉站。」

「地球宇宙，地球。」程雲說。

此時程雲的笑容比先前更燦爛了，他覺得剛才那幅畫面中認真教學的程煙和明顯在開小差的小蘿莉實在是好玩，尤其是程煙最後那句自問自答，像極了他遇到過的老師們，可她的教授對象卻是一隻貓，太滑稽了。

「滴滴，咔！」

程雲抿了抿嘴，把相框又遞給程煙，同時看著唏噓不已的老人說：「用我們這裏的文字，你就叫季徐吧，發音有點不一樣，但也很相近了。」

程煙陡然睜大了眼睛。

一身厚重的深色機車服，配上了一道佝僂的身影，頭盔被他放在旁邊，一頭稀稀疏疏的白髮顯示出他的高齡。他正拿著一個扳手在摩托車上運走，似乎車出了點問題。

小蘿莉回答了她：「嗚嗚……」

似乎說起他的老伴后，他比剛才要興奮了一和*圖*書點點。

那老人被嚇了一跳，陡然驚呼一聲，然後轉身看向他們，在這個過程中他重心一陣不穩，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程雲也不說話，給他思考的時間。

「我撿到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老人再次說。

「你認得它，對吧？」程雲問。

「……」程煙皺了皺眉，「你過來做飯的？還是客人馬上要到了？」

「但是我們要接受的是幾何思想！當你學過幾何后，它會在多年後、當你已經忘了如何去證明一個角等於另一個角的時候，依然影響著你——決定著你這個人是否足夠有邏輯，你看待問題的思維是否足夠清晰，你和別人交流時是否能更容易讓人明白你的意思，等等等等……總之它已成為你整個人的一部分，成為你不可抹去的靈魂烙印。」

老人一邊捂嘴咳嗽一邊說著，同時又從邊箱中摸出了一個相框。

程雲連忙招來了水晶球，不過他也猜得到老人剛才說的是什麼，當了這麼久門衛，他對自己的業務也很熟稔了。

「對於很多數學分支，你不要以為平常生活中用不上，就不去認真學。事實上數學是一門非常非常偉大的學科，你要想成為一位偉大的雪地之王，就要學偉大的學科。」

那是一張十分蒼老的臉，布滿歲月滄桑，甚至比老法爺還老得多。

程雲皺了皺眉，忍不住又走回去，蹲下來用手將那一塊灰塵擦乾淨。

「老人？」程煙依然對此充滿好奇。

程雲打開房門走進房間，又回頭看了眼，發現房門底部有一塊地方染著灰塵，應該是這兩天誰進出的時候不小心踢到門了。

「她……」

程雲示意她小聲些，並看向前方。

「和*圖*書當然。」

「不存在的，給他點緩衝時間也好。」

整扇門都被柳大女神擦得乾乾淨淨，光亮如新，就只有那一處有著灰色的痕迹，看起來實在太顯眼了。

程雲順手把照片遞給程煙，便又看他找。

「忘了。」

可走出一步，他又回頭看了眼。

「死了。」老人倒是說得很洒脫，「老了不太好看，我有年輕的，給你找一下，咳咳咳咳……」

「家人……就在我車上。」

程雲點頭：「嗯。」

「那……這是哪個世界？我死了嗎？」他的語氣中倒是並沒有多少害怕，只是有些許遺憾。

程雲話一說完，他們便已出現在了那名時空來客的身邊。

大約過了一分多鍾，老人才蠕動著嘴唇，呢喃道：「不再是我的世界了……」

老人悲哀的一笑：「死了，都死完了，就剩我一個了。」

「我們一生無兒無女，呵呵，她沒法生育。」

「假的吧？」

「噓~~」

「因為這個……」程雲微微舉起手，一枚銹跡斑斑的古老鑰匙便從天空落在了他手上，被他用兩根手指輕輕捏著，展現在老人的面前，這幅逼格滿滿的一幕看得程煙一愣一愣的。

老人再次呆住了，看著他們，不說話。

「啊！」

映入她眼帘的首先是一輛倒在地上的摩托車，摩托車造型比較老式，有點哈雷的味道，身上布滿灰塵，後邊分別有兩個邊箱和一個尾箱，還綁了很多東西，載重很大。

大約又過了一分多鍾，老人才再次張嘴。

坐在沙發上的小蘿莉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動作，而背對著他的程煙則好似毫無感覺，依然在認認真真的講課，用將自己的「難熬」轉移到小蘿莉身上的方式來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