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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端起酒杯，向山下走去。

「好酒！我卻只能聞不能喝，閣下未免太過於欠缺誠意。」張百仁手指捻著酒杯，咽了咽口水。

「失敗了？」張百仁眉頭皺起。

「誰告訴你東華帝君是仙人的？」觀自在翻翻白眼：「理論上說，東華帝君乃介乎于凡人與神靈之間的奇特存在，和你說也說不清楚，你只需知曉東華帝君執掌著長生之氣，壽命最長就是了，就算南極仙翁、福祿壽三仙也遠遠及不上。上古之時唯一證就仙道的只有廣成子一人，廣成子之前成就仙道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不夠！卧榻之地豈容他人酣睡！」張百仁搖了搖頭。

似乎看出了張百仁的疑惑，觀自在道：「東華帝君比較特殊，掌控長生之氣，乃天下壽命最長的幾人之一，不過為了等候今朝，已經苟延殘喘幾千年，現如今正要轉世投胎，證就無上仙人果位。」

「哦？你如此高手，也想與我盟約？」張百仁面露驚奇之色。

「為何殺我？」衡陽刺史嘴角紫黑色血液流淌：「為什麼！」

觀自在沉默，看著遠處的山川江河，過了一會才道：「除了道家三清祖師，世上再無仙人和圖書！廣成子為皇帝師，當年帶領人族披荊斬棘，自荒蕪中殺出一片生天，得了一個時代的氣運，或許廣成子已經成道了。」

「也有人說廣成子失敗了，廣成子已經轉世投胎，誰也不知是真是假。」觀自在在旁邊給張百仁澆了一盆冷水。

張百仁一愣：「東華帝君不是仙人？」

「大人今日見了都督，感覺如何？」師爺站在衡陽刺史身邊問了一句。

觀自在搖搖頭：「仙人不朽、不磨、不滅，萬古長存猶若九天浩蕩烈日，我等於仙人來說不過螻蟻罷了，只是一個剎那的景色，仙人存在於無窮宇宙，古往今來，亦或者就在你身邊也說不定。」

「有什麼不對嗎？距離大隋滅亡還有十幾年，足夠你成長為一代高手了，這天下並非你想象中的那般簡單，先有禹王鼎現世，後有白帝府邸出世，在暗中不知多少上古隱秘寶藏俱都已經一一重出世間，未來天下英豪並起，真正不朽之機已經降臨，未來的大門已經在緩緩打開，某些老傢伙也開始轉世投胎了。」說到這裏，觀自在掐指一算，過了一會才道：「東華帝君轉世在即，不知都督可有興趣前ｈttps://ｗwｗ.hｅtuboｏｋ•ｃｏｍ.ｃｏm去觀禮？」

「你我賭三十年，三十年大隋必然滅亡。若三十年後大隋沒有滅亡，貧道解散白蓮社，臣服於都督麾下。」白蓮社主臉上煙霧朦朧，唯有一雙眼睛精光迸射，令人不由得心神為之所攝。

東華帝君！

張百仁靜靜的聽著，待感覺到觀自在將一杯瓊漿飲入腹中之後，才霎時間豁然變色，面露動容，觀自在的修為比自己想象中要高深得多。

一隻奇異玉佩遞過來，觀自在身形慢慢消散在天地間，化作霧氣散開。

「如何賭？」張百仁睜開眼，瞧著煙霧籠罩的山野，眼中滿是感嘆，大自然的美妙絕非常人能理解。

「那我白蓮社永遠都只是大隋的臣民，只要大隋存在一天，我白蓮社便永無二心。」觀自在面色鄭重。

「不如貧道與都督打個賭如何？」觀自在放下酒杯。

「目光太淺嗎？」張百仁端著酒杯，掃視群山，過了一會才道：「仙道虛無縹緲，還是守護大隋江山來的實在，能叫天下百姓安康幸福，免去災禍戰亂，便是無量功德。」

衡陽刺史寬大的蒲扇手臂猛然揮出，捲起層層音爆，向著那黑影打ｈetuboｏｋ.ｃom•cｏm去。

「仙。」張百仁低聲喃呢。

「此事成交。」白蓮社主面帶笑容：「甚至於貧道還可與都督結下盟約，若日後大隋亂，貧道可以與都督達成盟約，共同面對天下強敵。」

僅僅是酒氣便有如此神效，面對著手中瓊漿，張百仁忽然失去了喝下去的勇氣。

「三十年。」張百仁面色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裡：「若三十年內大隋滅亡，湘南便屬於白蓮社了，賭約自然是本都督輸了！」

張百仁端起酒杯，輕輕一嗅：「若單單如此，卻還不夠，你還需助我清洗湘南道的武林、法界，所有不軌之輩盡數誅殺，此事於你也好，對我來說也罷，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事情。若能清洗湘南異黨，日後若大隋真亂，你白蓮社也可佔盡先機。」

東華帝君幾乎可以追溯到比三皇五帝更遙遠的時代，張百仁此時方才曉得之前哪裡覺得不對勁，為何當年上古諸神、大能皆已經隕落，唯有東華帝君活到了如今。

仙人？

至道陽神雖然可以永生，但卻會有種種劫數，也會隕落，唯有真正仙人才會永恆不朽，長生不死萬世不滅。

「盛名之下無虛士。」師爺也跟著感嘆一句。

「門閥ｈttｐs://ｍ•hｅtuｂｏｏk.cｏm.coｍ、世家、江湖草莽，你如何去應付？這股力量聯合起來足以顛覆大隋的江山，大隋即便氣數未盡，此時也應該散盡了。」觀自在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我知道你的性格，寧折不彎的主，本座在湘南的布局絕對瞞不過你。」

「你的格局太小，區區大隋不過歷史潮流中的一個剎那，一朵浪花罷了，根本就不值一提，我輩修行中人，唯有長生久視才是根本的追求。」觀自在將酒水喝的一乾二淨：「東華帝君轉世投胎已經開始準備，你若想要去觀禮，儘管手書傳信於我。」

正說話，忽然只見燭火下的影子扭曲，一道人影緩緩自黑影中走出來，一點寒芒照亮了黑夜。

酒杯端起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口，張百仁已然感覺微醺，體內大葯居然在瞬間增長了三倍有餘。

「廣成子！」張百仁露出好奇之色，自己得了廣成子傳承，不知能不能成就仙道。

過了許久，才聽觀自在道：「大隋氣數將盡乃是天數，都督一代人傑，何苦看不開？」

衡陽河道，十幾艘官船在河面上飄蕩，向著衡陽城走去。

仙人！

「殺伐果斷，名不虛傳。這回湘南怕是有難了，不知要死多少人ｈｔｔｐs://ｍ.ｈｅｔｕｂｏok•coｍ.ｃｏｍ，才能熄滅了這位都督的怒火。」衡陽刺史無奈一嘆：「殺性太大，本官即便坐在其對面，都感覺如坐針氈寢食難安。」

「若大隋一直安穩，萬世長存呢？」張百仁看向白蓮社主。

「上古仙人何在？」張百仁露出好奇之色，眼前的觀自在似乎知曉許多上古隱秘。

觀自在不語，只是挑撥爐火，二人端坐在涼亭中不語。

「你說大隋氣數將近，我卻說大隋氣勢連綿萬世不倒。」張百仁閉著眼睛聲音猶若喃呢。

這不是張百仁第一次聽聞這個稱號。

「湘南白蓮社的勢力，你暫時莫要動，如若大隋滅亡，與其便宜別人，倒不如便宜了貧道。」白蓮社主笑看著張百仁。

面對著觀自在，張百仁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深不可測的感覺，關於白蓮社的事情他感覺自己應該遲緩一些，至少也要等到先天神胎徹底轉化為自己的神胎，孕育出屬於自己的四道神靈法身之後，在做考慮也不遲。

深不可測！

「你倒是不客氣，這壺瓊漿乃我親手炮製，天下間絕無僅有，你可要小心點喝！」觀自在瞪了張百仁一眼。

一陣交鋒，不過持續了十幾個呼吸，當二人停下手中動作，師爺已經死了，一把彎刀插在衡陽刺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