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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廣看著夜明珠許久無語，過了一會才道：「大隋如今當真不可救了嗎？」

「反正大隋已經這般模樣，倒不如來個驚天一擲！」楊廣似乎在喃呢：「贏了朕可以逆轉乾坤，大隋化作萬世帝國，若輸了也不會比眼下局勢更遭。」

但卻不得不殺之！鐵證如山若不殺之，門閥世家日後豈不有了借口？

「陛下，下官還有一件事啟奏！」張百仁忽然道。

楊廣詫異的看了張百仁一眼，張百仁笑著道：「不過未雨綢繆罷了，如今三皇五帝香火衰落，被門閥世家把持，陛下若能國祭，或許大隋還有最後一線轉機。」

張百仁慢慢蹲下身子，輕輕的捋了捋女子耳邊髮絲，露出姣好的面孔。

「何事？」張百仁端著茶水，俯視著面色恭敬的影子刺客。

楊廣不置可否，他如今一心都在二征上面，顧不得朝中爭權奪利，勾心鬥角。

張百仁話語輕緩，但卻不容置疑。

安置了這小妾，張百仁方才坐在大廳中發獃：「只憑南疆蠱毒，想要追查兇手怕是不宜。我又不通天眼之術，不能循著氣機追溯到兇手。」

張百仁緩緩搖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如今大隋流離失所，百姓餓殍htｔｐs://wwｗ•hetｕbｏｏｋ.com•ｃｏm千里，下官豈能坐視不理？豈能相助陛下壓迫百姓？」

「非是朕要殺他！而是張衡被人設計，證據作死！鐵證如山，朕又能如何？」楊廣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你不在朕的位置，不知朕的難處！如此鐵證若不殺之，日後門閥世家有了借口，只怕更難約束。」

「都督饒命！都督饒命！妾身什麼也不知道！」小妾連忙跪倒苦求討饒。

「請陛下下旨國祭三皇五帝！」張百仁道。

這小妾才不過十七八歲，臉上滿是紅色掌印，身上衣衫破破爛爛，七竅內隱約有血漬可見。

南疆最是喜歡稀奇古怪的鬼神蠱毒之術，就算陽神大能一個不查也要中招。而且蠱毒之術霸道無比，千奇百怪，著實令人頭疼。

張百仁有些發愣，兩次都進去一半了，這還不算是玷污嗎？大隋氣數果真日落西山，不然我根本就不會有機會！

張百仁默然，楊廣道：「朕果真沒有看錯你，朕也無需你幫我彈壓天下流民亂黨，只許你答應朕一件事。」

「來，詳細說說怎麼回事！」張百仁低下頭，眼中露出感興趣之色。

瞧著裊和圖書裊的龍涎香，張百仁屈指一彈將龍涎香熄滅，來到蕭皇后床榻前，隔著帷幕低聲道：「娘娘，這餘孽還未斬除乾淨嗎？」

「家門不幸啊！」張百仁搖搖頭。

這便是天數，天數不許張百仁玷污大隋皇后。

一切還要從雨天說起……

「陛下請都督過去，商議二征之事！」影子刺客道。

張百仁默然，沉默不語。

聽了這話，張百仁愣了愣，霎時間一股狗血八卦的感覺湧上心頭。

張百仁一雙眼睛低垂，眼觀鼻鼻觀心，過了一會才聽楊廣道：「朕其實是在豪賭啊。」

回到軍機秘府，張百仁大袖一揮，將那小妾放出來。

「何該如此！」楊廣輕輕一嘆，似乎在對自己說。

「朕需要愛卿的支持！」楊廣看向張百仁。

「准了！此事朕吩咐禮部去辦，今年正月十五，便是祭祀之日！」楊廣准了張百仁的請求。

張百仁聞言默然，過了一會才道：「張衡不能白死！」

說到這裏楊廣看向張百仁：「縱觀史書，歷代王朝不過匆匆數百年，大隋若繼續這般下去，難逃天地輪迴，百年後也會被人取代，僅此而已！倒不如乾坤一擲，捨命一搏。成則萬世基業，敗則不過提前m.hetubook.com.com沒落。」

「來人，將其送回去，就說本都督定會給張家一個交代！」張百仁對著外面道。

張百仁行了一禮，然後默默坐在楊廣下首。

知道！

「大人，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求大人開恩，不要將我送回去！」這侍妾跪倒在地，連連哀求。

影子刺客整個人就彷彿是一道影子，隨時都可以消散在空氣中。

兩次都是只進行了一半，便被人攪了好事。楊廣不愧是大隋天子，天數、氣運厚重，想要給其戴綠帽子都不是那麼容易，還要測算好天數。

聽聞此言，張百仁告辭，轉身走出皇宮。

張百仁心中一嘆，倒也理解女子的處境，張衡因其而死，區區一個侍妾在張家處境可想而知。

貴圈真會玩，真亂啊！

蕭皇後面色陰沉，銀牙咬得咯咯作響：「張百仁，這可是第二次了，本宮兩次被你壞了清白，本宮不希望有第二次！」

張百仁收回手掌，眼中滿是詫異：「和南疆有勾結！」

「何事？」楊廣道。

張百仁點點頭：「本都督還有事情要交代娘娘，你暫且先回去吧。」

張百仁走出皇宮，一雙眼睛看向天空中的北斗：「天子也不傻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htｔｐs://m.hｅｔｕbｏok•ｃom•com算盤，就是不知看誰技高一籌。」

張百仁手指落在女子頭頂百匯，一縷氣機向其周身擴散而去。

「守護楊家五百年，莫要叫楊家絕後！」楊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張衡他兒子覬覦父親的小妾？

「給我滾！」一隻枕頭飛出來，砸的張百仁狼狽而逃，出了寢宮，心中暗自無語。

龍涎香！

「好！」張百仁話語凝重的應了下來。

走出蕭皇后寢宮，張百仁暗自運轉道功清洗了身上氣味，免得露出什麼破綻。

張百仁一愣，沒想到楊廣早就有乾坤一擲，做好了大隋沒落的準備。一些想要勸說的話，卻咽回了肚子里。

楊廣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你不怕朕殺了你？你縱使是孵化出先天神祇，也絕非朕的對手，天子龍氣力量超乎了你的想象。」

在次回到皇宮，楊廣正端坐在案幾前等候。

過了一會才道：「南疆的手法！蠱毒已經撤走，但卻依舊有殘留的氣機沒有撤走乾淨。」

影子刺客，來人是楊廣身邊，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影子刺客。

手掌伸出，孫思邈的奏章落在楊廣案幾前：「孫思邈掛印而去，入山苦修了。」

還是龍涎香！

過了許久，張百仁才在那小妾羞羞答和圖書答的目光中站起身，這事情確實是夠狗血的了。

「張衡素有清正之名，陛下殺之寒了滿朝忠義之人的心。」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

「唉！本都督當然知道你是冤枉的，你身為妾室，一切都要靠著老爺才能存活，有事情幫忙隱瞞都來不及，哪裡會去構陷。」張百仁瞧著女子，心中暗自誹謗一句：「張衡雖然為官清正，但卻也是官僚作風，一把年紀居然還來糟蹋人家如花似玉的大閨女，活該遭人陷害，中了手段。」

張百仁苦笑：「娘娘，這是你的寢宮，難道還是我的責任？」

「何事？」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楊廣。

楊廣輕輕一嘆：「局勢已經到了這般，無人看好我大隋了嗎？」

楊廣不知道張衡是冤枉嗎？

正待開口說話，只聽那小妾道：「都督，大公子覬覦賤妾美色，老爺在世之時，還能有所收斂，如今老爺去世，待頭七過去，只怕小女子清白不保，還請都督開恩，救小女子於水火之中！」

影子刺客打量了宮殿一眼，不著痕迹的退出大殿，留下張百仁面色鐵青的來到香爐前。

張百仁陷入沉默，想了半天也找不到破綻，唯有一個結論在心中升騰：「張衡這廝算白死了，都不知道是誰出手暗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