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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老龜，當真是命長，從上古至今朝，多少神靈隕落，你卻依舊好好地活著。」大自在天子身形慢慢自虛空中扭曲而出。

瞧著李世民遠去的背影，老龜站在海岸線上，沉默了一會後忽然警覺：「不對勁！我怎麼會這般衝動，竟然將毒神的本源交了出去。」

「必然是北邙山！道門高真俱都進入了北邙山，現如今北邙山陰司之戰，乃是日後決定我人族與北邙大勢的關鍵一戰，始皇有十二金人加持，想要擊敗何其難也？但是陰司絕不會坐視敗亡，定然會想其他辦法。」鍾離權慢條斯理的道。

「呵呵！當年眾神施加給我的，我早晚要償還回去！千百倍的奉還！」大自在天子聲音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卦象如此。」欽天監司正身子都在顫抖。

張百仁與陸雨自屋子裡走出來，此時陸雨抱著七夕，跟在張百仁身後默然不語，只是眼眶紅腫顯然是哭過。

「這是咱們事先約定好的，妾身自然不會反悔。」龍母聞言詫異，不知張百仁為何忽然對自己說這些。

「陛下，你人族劫數到了，怎麼有時間來找老龜。」龜丞相緩緩自海水中走出來，站在了李世民身前。

「但張百仁寄託陽神的寶物更是不凡，那寶物帶給我的不安，比四道神祇法身更強烈！」龜丞相一雙眼睛看向李世民：「陛下今日來找老龜，不會就是與老龜說這些的吧？」

確實是不太可能！

和圖書龜丞相聞言默然，從某些角度來說，李世民說的倒也沒錯。

「朕要一種毒藥！無形無相，沒有異味，但卻能毒死人的毒藥！」李世民不緊不慢道。

「啰嗦！」李世民一把奪過龜丞相手中的玉瓶，然後轉身離去。

「你果然是諸神的害群之馬，當年諸神唾棄你，叫你遲遲不能化形而出，果然是對的！」老龜面色陰沉，額頭青筋暴起。

長孫無忌聞言點點頭，瞧著李世民想要說些什麼，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涿郡那千萬人已經精神思想大解放，人的念頭一旦轉變，再想掰回來可就難了。

「前輩！」李世民對著龜丞相起手一禮，然後才道：「不知丞相如何看待張百仁？」

「非也，丞相卻是錯了！」李世民冷然一笑：「若非那廝得了五尊神祇化身，豈能有今日成就？豈能呼風喚雨翻江倒海？」

「人人如龍何其難也，涿郡若解散，千萬人融入李唐天下，那就是顛覆門閥世家的火種！」張百仁身形消失在門前：「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涿郡雖然繁華，財富巨大，但那些門閥世家怕沒有魄力容納。」

「將毒藥給我，縱使是只有一線希望，我也要試一試！」李世民面色堅毅。

「陛下！臣有十萬火急之事求見！陛下，大事不好了！」欽天監司正的聲音在大殿外響起。

「大都督何在？」李世民轉身看向了暗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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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雖然道行比我高，但論殺伐手段、保命手段，沒有人能殺得死我！你去了不過是送死而已，改變不了大局！而且牛頭馬面除了我親自出手，沒有人能將其懾服。」張百仁深吸一口氣：「北邙山啊！」

「道長以為我人族若有劫數，劫起何處？」張百仁看向鍾離權，眼中滿是淡然。

「東海！」李世民一雙眼睛看向東海方向，然後暗中出了大內皇宮，出了長安城，一路徑直向東海方向而去。

一隻精緻的海螺被李世民拿在手中，仰天慢慢吹奏而起。

侍衛退去，李世民看著長孫無忌，擺擺手道：「無忌且退下吧，風雨欲來早做準備才是。」

「你……」大自在天子聞言頓時急了，任誰被戳到痛腳，都會上火。身為先天神靈，卻被天地間所有的先天神靈敵視，甚至於眾神不惜篡改天道法則，阻止大自在天子出世，你說大自在天子能不惱火嗎？

「你說得是真的？」李世民瞧著腳下的欽天監司正，眼中滿是凝重之色。

「我只問閣下，有沒有這種奇毒！」李世民道。

李世民聞言不言，整座大殿陷入了沉默。

「有！」龜丞相斬釘截鐵道：「開天有神，毒自然也有毒神，毒神的一縷本源足以毒死任何神靈、任何修士，但前提是要將毒打入對方體內。」

「突厥起兵？」李世民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恍然，隨即嘆hetubｏok•com•com息一聲：「原來如此！突厥是要畢其功於一役，欲要與我李唐分一高下，見一生死。」

龜丞相聞言沉默，遠處浪花翻滾，咸腥味的海風在不斷吹盪。沉默許久之後，才聽龜丞相道：「張百仁不是那麼好殺的，至道境界神而明之，只要他自己不想死，沒有人能算計死他。」

「報！八百里加急！」門外有傳訊兵飛馳而來：「陛下，突厥起兵百萬，目標北邙山！」

欽天監司正日常占卜，手中銅錢漫天飛舞，然後齊刷刷的落在了地上。

「傳他進來！」李世民目光閃爍。

他也是人族，現在人族大能都在鬼門關深處征戰，陽世可謂一片空虛，張百仁能不去嗎？

下一刻，龜丞相面色鐵青，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虛無，咬牙切齒道：「大自在天子！！！」

「何人如此喧嘩？」李世民武道通天，自然不會聽不到門外的動靜。

「丞相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膽小？您老人家活了不知多少萬年，難道還懼怕一個壽命不足你零頭的後輩？張百仁盜取海眼，收走一元泉水，更是屠戮了不知多少海族，難道丞相能咽下這口氣？」李世民話語裡帶著一抹嘲諷。

李世民聞言摸著下巴，過了一會才道：「朕知道了，傳令下去，我李唐各路兵馬向北邙山匯聚。」

「當然不是！」李世民眼中露出了一抹殺機：「現在有一個置張百仁于死地的機會！」

洛陽城

「臣乃欽天監司正，和-圖-書求見陛下！臣有十萬火急之事通秉！」欽天監司正的聲音在大門外響起。

「給你倒是可以，只是事發之後，你卻不得提及我，將我供出來。」老龜猶猶豫豫道。

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不遠處觀星樓

「陽世！陽世乃鬼門關的根基，是始皇大軍的根基，他們將目標打在了陽世的身上！若摧毀北邙山，陰司卻又掌握著兩界通道，隨時都有可能反攻陽世，這樣一來也就佔據了主動權。」張百仁手指敲擊著腰間的玉帶，背負雙手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然後才看向龍母，沉吟一會道：「本座在你身上種下的禁制，待到二十年後自然會解除，你不必心急！我只希望你能多照顧七夕一段時間。」

「大都督去陰山了！」侍衛道。

「嗯？你要下毒？張百仁修鍊出了慧劍，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想要將其毒死不現實，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龜丞相搖了搖頭。

這就是責任！

「李大人，陛下與長孫國舅正在敘話……」內侍攔住了欽天監司正。

門閥世家會接納涿郡的百姓嗎？

龜丞相聞言一雙眼睛認認真真的看著李世民，過了一會才道：「萬古未見的天驕也！」

「無忌何必如此驚惶，朕不過是一句抱怨罷了。」察覺到長孫無忌眼中的駭然，李世民知曉自己失態了，連忙開口補救。

「今日卦象……不可能！！！」欽天監司正驚得猛然站起身，然後迅速收斂了銅錢，再次拋飛而起：「這不和圖書可能！」

人總要有所為，有所不為！就像現在，人族高手俱都進入了輪迴，一旦有劫難發生，張百仁就要挺身而出堵上去。

「你錯了，七夕應該你自己照看！我道行比你高，北邙山的事理應我出手才是！」鍾離權搖了搖頭。

「七夕就要交託道長照看了。」張百仁看向鍾離權。

「噗通~」欽天監司正小跑著進入太極殿，然後徑直跪倒在地李世民身前：「陛下，不好了！我人族危矣！」

龜丞相聞言猶豫，卻見李世民不耐煩道：「閣下還在猶豫什麼？」

「陛下！我要見陛下！」欽天監司正聲音焦急的在太極宮外傳來。

「呵呵，臣就知道陛下這般聰明人，豈會去做那種事情？大都督若那麼容易殺，怕是早死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陛下謀害大都督不成，必然要遭受大都督反噬。」長孫無忌不動聲色的開口，心中卻是駭然的嘀咕一聲：「陛下怕瘋了，之前那話殺機四溢，不管怎麼說都不像是開玩笑的話。」

龜丞相聞言老臉一紅，卻不知為何忽然燒得很，往日里平和的心境瞬間打破，當年張百仁的惡行在其腦海中剎那間擴大了千萬倍，一雙眼睛略帶猩紅道：「你小子想要說些什麼？」

「替我照顧好七夕，我是不死不滅的，沒有人能殺得死我！」張百仁懷抱小扉，慢慢的向大門外走去：「我若陣亡……涿郡就散了吧，沒必要守著！只怕涿郡的那千萬民眾，各大門閥世家還不敢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