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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的意思是說？」李世民頓時來了精神，猛然站起身，雙目精光灼灼的盯著長孫無忌與房玄齡、杜如晦。

「鐺！」

羅藝退走，程咬金、尉遲敬德等人沒有阻攔，想要留住兩位至道強者，十八位見神強者太難。

「轟隆~~~」

張須駝瞧著失魂落魄的李世民，轉身對親通道：「傳信羅藝，收兵吧！」

「長安若滅，中土若遭受屠戮，陛下天子龍氣必然會遭受重創，豈會依舊如此鼎盛？」長孫無忌不緊不慢道。

「完了！完了！李唐亡國了！李唐亡國了！」李世民眼角兩行血淚滑落：「是朕鬼迷心竅，對不住中原那些鄉親父老！」

此時聽聞長孫無忌等人的話，俱都是紛紛鬆一口氣，跌坐在地喘著粗氣。

一邊杜如晦聞言睜開法眼，看向了長安城方向，然後對著李世民道：「陛下何必如此驚慌，事情或許沒有陛下想的那般遭。」

「砰！」

既然壓制不住，一時半刻又攻打不下，李世民之前受到驚嚇，此時眼中滿是慶幸，劫後餘生的喜悅、興奮：「天不亡我！朕這次定要與突厥做一了斷。」

「被那仆骨懷恩搶走了！」侍衛的眼中滿是無辜、畏懼。

「什麼？」李世民只覺得氣血沖頭，剎那間天旋地轉：「你說什麼！！！」

彷彿晴天霹靂，瞬間炸響于李世民腦袋上，打的李世民眼中冒著金星，失魂落魄的站在風雨中，眼睛里全是茫然。

和圖書若這武士沒有看到李神通身死，李神通沒有死呢？那一切還有希望。

「陛下！」

城頭

「有的時候，我寧願自己是一個瞎子、啞巴，看不到這人世間的疾苦！」張百仁緩緩將那女子破爛的衣衫整理好，然後拿起火把緩緩點燃兩側的街道：「可惜我不是！」

「陛下，不知為何，那突厥似乎早有準備，已經先一步知道咱們下毒了！王爺尚未來得及遁逃，便已經被那仆骨懷恩盯上！」武士連忙道。

「鐺！」

「這是無解的因果，人道壓制你，你無法出手！若百姓對你感恩戴德，你可以施展道法神通，或許有機會逆改局勢！」少陽老祖不斷勸慰著張百仁。

一聲鐘聲響起，正在沖陣的羅藝自殺戮中抬起頭，眼中露出一抹詫異：「收兵？」

這一刻張百仁終於知道，自己不是神！一直以來他自詡高高在上無所不能，可現實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聽了李世民的話，群臣頓時一片哀嚎，紛紛跟著跪倒在地，不斷向長安方向叩首。

一個人去單挑突厥百萬大軍？別天真了好不好！

「陛下，王爺賓天了！王爺被那仆骨懷恩殺死了！」侍衛哭嚎著道。

「下毒可曾成功？吉利可汗的百萬大軍可曾被毒死？」沒有去問李神通怎麼死，李世民先問的是突厥大軍如何。

「只怕發生的並非是陛下想象的那般最壞情況，現如今陛下有八十萬大軍再此和圖書，亡羊補牢猶自未晚，有這八十萬大軍在，一切皆有希望！」長孫無忌笑眯眯道。

儘管心中不願意，但士卒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了答案：

「果如你所料，他們去了陰山！」少陽老祖道。

「因果而已！種善因德善果，種惡因得惡果，百姓自己的抉擇，自己種下的因果！」少陽老祖周身太陽神火飛出，整個城池在悄無聲息中化作了灰灰。

群臣目光俱都匯聚在了李世民身上，瞧著失魂落魄彷彿落湯雞一般站在那裡的李世民，眼中露出一抹詫異，不知是什麼事情，竟然叫李世民這幅樣子。

「李世民！」張百仁恨得咬牙切齒，他親眼看著雁門關被屠戮，親眼看著漢家女子被侮辱，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一襲紫色衣袍的人影站在雁門關城頭，掃視著戰死諸將士，臨死前也不肯退後一步的堅毅猶自寫在臉上。

風停雨歇

過了一會，才見李世民收回目光，然後看向了地上武士，猶若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猛然間將那武士抓起來，一雙眼睛猩紅的看著那武士：「你可曾親眼看到王爺身死？」

之前聽李世民說滅國，群臣可都是鬆了一口氣，那股悲愴並非虛假，而是真真切切的悲愴，群臣妻兒老小皆在長安城中，若長安城破只怕自家老小性命不保，想到此處群臣豈能不悲從中來？

此言一出，群臣俱都是鬆了一口氣，紛紛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和圖書「陛下，雁門關血光衝天，說明突厥確實是打入了雁門關，在雁門關造下殺虐。但是如今七日過去，陛下天子龍氣尚未有任何波動，這說明什麼？」房玄齡在一邊插話。

李世民默然，過了一會才道：「雁門關怕是完了！不知突厥百萬大軍直襲長安還是進攻陰山；他若進攻陰山，朕還有一線機會。他若進攻中土，馬踏長安，我李家江山覆滅就在今朝！」

李世民會不會將他給撕了，他不知道，但他卻知道欺君之罪絕不是鬧著玩的。

至於說眼下涿郡城，還是算了吧，有江山社稷圖在，自己想要憑實力壓制住涿郡高手不太現實。

「他們去了哪裡？」張百仁瞧著那火苗，獃獃的問了一句。

「該死！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李世民強行打起精神，將軒轅劍插入劍鞘內。

李唐大軍浩浩蕩蕩的來，浩浩蕩蕩的離去，除了賠上人族河道之外，什麼便宜都沒有撈到，簡直是虧得褲衩都要沒了。

風中絕望的哀嚎在耳邊響起，他未嘗沒有想過將誅仙劍陣在雁門關內鋪開，但是雁門關內的十幾萬百姓怎麼辦？

天空中雷音陣陣，李世民只覺得天旋地轉，強自穩定心神，低下頭道：「毒藥呢？王爺身上的毒藥呢？」

李世民的心忽然懸在了半空，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一把攥住了撲倒在地武士的衣領，貼近對方面孔，聲音急切道：「怎麼回事？」

雁門關

ｈｔtｐs://ｍ•hｅｔｕboｏk•ｃｏｍ.cｏm張百仁能怎麼辦？

突厥南下，必取雁門關，在突厥百萬大軍的鐵蹄下，即便是雁門關天險，此時也不值一提，成為了一片廢墟。

「這不是你的錯，人道壓制了你的修為，你衝出去只是送死而已。」少陽老祖來到了張百仁身邊。

血流成河，浮屍遍地，烏鴉在天空中嘰里呱啦的不斷鳴叫。

卻見李世民猛然翻身上馬：「來人，調撥大軍，返回中土，朕要前往陰山與那突厥做一了斷。」

他眼睜睜的看著老幼被屠殺，女子在絕望中被一群突厥士兵拖走，就像是一個普通凡人一般，什麼也做不了。

都是決策者的失誤，僅此而已！

「陛下，發生了什麼事情？」尉遲敬德走上前來，眼中露出一抹沉穩。

「鐺！」

雁門關內在無聲息，唯有冤魂在風中哭啼。

沒有怨恨，有的只是不甘、愧疚，擋不住突厥鐵騎，身後雁門內的百姓如何？自己如何去面對雁門關內的家鄉父老？如何面對雁門關內的妻兒、父母？

瞧著李世民眼中的希翼、期盼，武士咽了一口口水，只覺得話語艱難，喉嚨重若千斤。他很懷疑自己若說一個「是」字，李世民會不會將他給撕了！

「咕嚕！」

「還好，他們沒有去中土，不然只怕人族就要滅族了！」張百仁幽幽一嘆。

「小人親眼所見，那仆骨懷恩眉心處飛出一道金光，王爺面對著那金光毫無反抗之力，剎那間已經被斬首！」hｅtuboｏk.ｃoｍ.ｃｏｍ

李世民雙手無力，鬆開士卒的衣領，任由那士卒墜落在地，對於砸在頭上的冰雹視若不見。

「朕阻止突厥南下的手段失效了，只怕此時突厥百萬鐵騎已經屠了雁門關，中土、江南淪為人間煉獄，是朕的錯！朕對不起天下蒼生，對不住黎民百姓！」說完話李世民竟然直接跪倒在地，對著長安方向不斷叩首。

除了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誅仙陣圖鋪開，百姓必死無疑！若單純面對著突厥鐵騎，或許還有機會逃得性命。

「咯噔~」

自己不是派遣李神通的前往北地暗中算計突厥了嗎？怎麼現在李神通的侍衛獨自一個人面帶絕望的跑回來？

「陛下。」魏徵試探著走上前來。

張百仁想到了幾十年前的慘案，當年突厥圍困雁門關，當著朝廷的面屠盡雁門關幾十座城池，今日一幕與當年何其相似？

張百仁一言不發走下城池，瞧著那一雙雙絕望的眼睛，女子紫青的肌膚上上滿是污穢，一雙眼睛瞪著天空中的白雲，似乎在質問著張百仁，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完了！一切全完了！怎麼會，朕的計劃天衣無縫，怎麼會泄露出去！」李世民喃呢自語，眼中滿是不解。

暴怒中夾雜著不敢置信，李世民只期盼自己聽到的一切皆是幻覺，這一切都是假的！

「七日之前。」侍衛道。

「嗯？」李世民聞言哭聲頓時戛然而止，腦袋自泥土裡鑽出來，一雙眼睛猩紅的看向杜如晦：「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