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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是閑著想要和姑娘聊聊！」張百仁不緊不慢的跟在聖姑身邊。

「你這書生語氣忒狂，這酒便是極品，就算大內御酒也比不過，什麼叫就算是！」鐵軍卻是不忿，他是聖姑的粉絲死黨，此時聞言不開心了。

若換成現在你試試，誰敢那麼干！

「不錯，好酒！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美酒，想不到聖姑當真心靈手巧！」張百仁笑眯眯的喝了一口。

聖姑眼中波光流轉，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三皇五帝沒有喝過，但我喝過啊！」張百仁下意識道了一句。

「這梨花酒埋葬千年，便是極品美酒。」張百仁道了一聲。

「可真冷啊！」張百仁哈了一口熱氣，對著那鏢頭道：「有酒嗎？」

「大鏢頭！」王五對著男子恭敬一禮。

五歲之前在塞北飢一頓飽一頓，還要擔心受怕，唯恐突厥鐵騎忽然南下自己小命不保。

「哈哈哈！哈哈哈！」張百仁放聲大笑：「一等美酒，需貯存億萬年，以天地間的各種先天靈物為釀造，釀成之後貯存億萬年時光，待到其內美酒盡數成為膏腴，便是極品美酒。」

「承情！」張百仁抱著罈子，打量了一會才訝然道：「這酒有些年頭了。」

「我等行走江湖，是不許喝酒的，不過如今天冷，你又不是我鏢局的人，到可以破例。」李鐵笑著拿出了一隻泥封的探子，放在了張百仁身前。

「只見人ｈttps://wｗw•heｔｕboｏｋ•ｃom.com惡，不見人善，我以前接觸的都是什麼世界。」張百仁暗自嘀咕一聲。

「只想占女生便宜唄。」聖姑道。

「到時候我等骨頭渣子都爛沒了。」李鐵笑著道。

這男子腳踩在大雪上，卻不曾留下任何痕迹。

「你這書獃子離我遠一些，我可不是你們那些漢家女子，沾惹了我們苗疆的姑娘，只怕你死字不知道怎麼寫的。」聖姑呵斥了張百仁一身。

一個五歲孩童闖蕩天下，在險惡的世道活下去，誰能想象到他經歷了什麼？

當得上是美酒二字。

不過聖姑既然那麼說，張百仁也不會去大煞風趣的反駁，反而是點點頭：「姑娘真是風趣。」

鏢局繼續在前面走，張百仁與張須駝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里跟著，過了一會那王五回頭，瞧著二人有些氣急道：「你們怎麼還跟著，不要命了？」

「我說這位兄弟，冰天雪地茫茫不見人煙，說不定什麼時候鑽出來一隻狼蟲虎豹亦或者是吃人的妖精，不小心便要命喪黃泉，成為腹中餐，反倒是不如跟著各位有幾分希望、活路。再說了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誰規定這條路只許你們走，卻不許我們走的道理？你說我們跟著你，我們還說你擋我們的路了呢！」張百仁開啟了蠻不講理模式，此時換了角色，帶入一個普通人，反倒是很有和圖書意思，張百仁前所未有的體驗充斥於心頭。

回憶起東華帝君留下的美酒，張百仁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口中美酒猶若泔餿，卻是道了一聲：「妙不可言。」

張須駝聞言接過話：「鏢頭說的哪裡話，咱們也是沒辦法，這大雪封路，山中狼豺虎豹皆出來覓食，更有那妖精暗中害人，我等也是沒有辦法。若自己岔路而走，或許死得更快。」

若在平日里，鏢局倒也不介意捎帶上兩個普通人，但眼下事到關鍵時刻，鏢局並不想將無辜的人牽扯進去。

眾人已經笑的是前仰後合說不出話，聖姑捂著肚子道：「那你且說說，億萬年美酒是何等滋味？」

「不是你接觸的世界不一樣，世界還是那個世界，只是都督的心、眼光不一樣了！」張須駝似乎看懂了張百仁話語里的意思，眼中滿是感慨，他有些同情張百仁。

「你這登徒子，哪裡上來便有請教人家姑娘芳名的！」女子一雙眼睛瞪著張百仁。

「大鏢頭不必擔憂，我們兄弟洪福齊天，都不是短命的人，這不出門就遇見了貴人？」張百仁笑眯眯道。

這個時代可不像前世一般，有各種鋪天蓋地的媒體轟炸，而是講究的口碑效應。

「我聽人家喚你：聖姑；那我日後也喚你聖姑吧！」張百仁似乎第一次知道了被人拒絕的滋味。

信義，確實是現代人無法體會到的一種契約精神。

「王五，你莫要吵了！」此時一道htｔps://ｍ.hｅtuboｏｋ.com•ｃoｍ渾厚的聲音在車隊前方響起，便見一壯漢緩步在雪中走來：「此去已經沒有岔路，他們想退回去也難了，倒不如與咱們一道上路，也好照應一番。」

中國在改革初期，也就是一九九幾年的時候，那個時候依舊是信義行天下。你無法想象，那些行走在農村的商人，大家互不相識甚至於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便可以賒東西。

世人都只看到了其風光，威壓天下不可一世，但是誰又知道張百仁背後的辛酸？

「你若不想喝，儘管放下就是，我等凡夫俗子，最愛喝這等酒水！」王五瞪了張百仁一眼：「能喝到聖姑釀下的酒水，是你的福分，你竟然還挑三揀四。」

張百仁撓了撓頭，不知這大豬蹄子與占女生便宜有什麼關係。

一邊王五此時也大步走過來道：「就是！你這書獃子，一輩子最大出息也不過是帝王的走狗，聖姑是何等人物，也是你能覬覦的？」

「上路吧！」

張百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聖姑，心中氣機不斷涌動流轉，竟然湧現出一股迫切、衝動的慾望，就像是一個正常男子看到了自己心儀的姑娘，恨不能得之而後快。

多說無益，李鐵也不想多說，徑直一擺手一群人繼續前行。

「原來是你這書獃子。」女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張百仁，一雙眼睛彷彿扇子一般，彎曲成了月牙狀。

「走開！走開！」王五一把將張百仁推開，叫張百仁自討https://m.hetubook.com.com沒趣，只能苦笑一聲，對著聖姑抱了抱拳，然後登上了鏢局的馬車。

大鏢頭點點頭，然後抱起雙手對著二人行了一禮：「在下李鐵，大家相逢便是緣分，可惜二位不聽勸告，之前二位若岔道而走，便是一路平安。如今與我等一道行走，卻是麻煩上身，殊為不值當！或許有生死殺身之憂，可惜了！」

父親不要、母親遠走，幾任妻子相繼撒手人寰，自己守護的朝庭國破家亡，他心中承受的痛苦，絕對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平靜。

「那是當然，這酒可是聖姑親手釀的，十年的梨花雕！」王五在一邊憤憤不平，雙眼看著酒罈子眼熱。

撥開那一層鮮亮的外表，是一顆血肉淋漓的心，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哈哈哈！」

瞧著依舊跟在車隊後面的兩個人，王五有些氣急，聲音都大了幾分。

確實是好酒！

李鐵聞言嘆一口氣，然後道：「也不知將你們帶上是對是錯，若抗不過劫數，反而會害了你們。」

踏雪無痕！

比如說一個村子里來了商販，村子里的人與商販互不相識，但只要記一個名字便可以將東西帶走。

開鏢局，要的就是口碑！口碑傳天下，吃的是天下人的飯。

然後以五歲幼齡，一個人提著一把劍自荒蕪的漠北走出，為了護持自家村莊開始了殺戮之路。

「你……」王五氣的指著張百仁說不出話：「好心不識驢肝肺，稍後若被波及喪了性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ｈｅtuｂook•ｃｏｍ•cｏｍ」

「是是是，確實是我等的福分。」張百仁也不爭辯，笑眯眯的將酒水一飲而盡，然後哈了一口熱氣：「好酒！」

「你書生語氣忒狂，億萬年美酒，天才地寶釀造，怕是三皇五帝都不曾喝過。」大鏢頭李鐵感覺有趣，打趣了一聲。

確實是踏雪無痕！

口碑！

來人一襲古樸的胡人騎射服裝，顯得幹練精明，四十多歲的年紀卻已經見到了略帶花白的鬍子茬。

此時張須駝與張百仁跟上隊伍，瞧著在大雪中行走的聖姑，張百仁彷彿真的如凡俗花痴一般湊了上去，舔著臉道：「姑娘，有禮了。」

女子聞言不置可否：「有什麼事嗎？」

「原來是聖姑親手釀的酒，那我可要親自嘗嘗。」張百仁撕開泥巴封印，剎那間一股酒香撲鼻，飄出十里。

「哈哈哈！」

「確實是美酒，隔著十里，我等便已經聞到了酒味！」遠方鐵蹄聲響，大地在不斷震動。

「你說了極品美酒，那一等美酒呢？」聖姑看不出喜怒。

「這……不知豬蹄子怎麼講？」張百仁愕然。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來人，心中贊了一聲：「此人勁道已經入了妙境，周身氣勁如意如一，只差一個機緣便可得見至道。可惜，現如今李唐繁華鼎盛，此人此生不知還有沒有突破的希望。」

古時候講究的是什麼？

「呵呵！」張百仁輕輕一笑：「尚未請教姑娘芳名。」

王五氣急敗壞，口氣雖然不好，但卻是情真意切，叫張百仁心中升起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