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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當大佬

作者:浙東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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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沒介紹信還想出門?

第006章 沒介紹信還想出門?

聽了馬風這個解釋,顧驁頓時有拍腦門的衝動。
這套書帶來的外掛效果,也就迅速變得不明顯了。
顧驁不想跟她一般見識,思前想後,眼瞅著沒人,掏出幾毛錢求她幫個忙:「阿姨要不這樣吧,你幫我查查看,有沒有滬江出版社、《數理化自學叢書》的書號,以及這套書目前的發行情況?你們書店應該都有賬的吧?是64年出版的。」
因為是省城,錢塘的書店貨還算比較全,還按櫃檯分了片,顧驁也能省事些。
說《數理化自學叢書》在1977年相當於《九陰真經》,固然有些誇張。
錢塘到滬江的長途汽車票,是兩塊錢一張,相當於三斤豬肉的價錢。多出來的馬風自然會找給他。
「錢當然我出了,你是幫我跑腿的。」顧驁這點上倒沒含糊。
女售貨員拿出來這本,馬風剛才也看見過,不過出版社不對。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因為每個時代的考卷,都有其各自挖坑的套路。熟悉一下如今出題的依據,總歸是好的,能夠防止考試的時候「想太多」。
顧驁聽了,眉頭也漸漸展開:「你行啊,一看就是個有投機倒把潛力的!」
顧驁隨口回答:「我去新華書店買幾本輔導書,就是不知道買不買得到,得慢慢淘。」
窮得實在買不起,那就自己手抄。
女售貨員頓時不樂意了:「嘿!小孩怎麼說話的呢?哦合著教科書就一定要刁難人才好?你這思想很危險啊!長大了肯定是個白專道路!」
……
或許有人會覺得和-圖-書:顧驁畢竟是後世高考殺出來的,什麼偏題怪題沒見過?就算很多知識多年不用、還給老師了。但60年代的輔導書,對他來說應該價值不大吧?
他沒什麼零花錢,所以沒法墊。
看來,還是對這個時代不夠熟悉。
另外就是理科考試有很多大題要算過程分,而每個時代對過程的詳細程度要求也不同。
顧驁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所以他只能堅持說:「很重要,如果將來要考大學,非得按照這套書學習。」
而顧驁提到的那套乾貨滿滿的輔導書,是66年之前出版的,當時自然不會加那麼多私貨。所以後來就成了「白專出版物」,不許版不許印了。
如今的新華書店,當然不會有資料庫,但還是有紙質的索引可查,都是分門別類好幾十大本。這年頭書也少,正規出版社的合法刊物,發行狀態都是有更新的。
「不是沒排到,是買長途車票要介紹信——也怪我沒出過遠門,沒想到這一點。」
說著,他就遞給了馬風一張五塊錢的鈔票。
女售貨員就想不明白了:「滬江出版社?誒你個小鬼怎麼要求這麼多?書名都一樣了,可不是同樣的書么,說不定是改版了啊。兩塊錢一本,二十塊一套,愛買不買!」
顧驁點點頭:「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顧哥你這誇我還損我呢。」
80年代的題目簡單,判卷時就要求證明過程寫得細些。
馬風想了想,一咬牙:「那要不後天星期天,咱坐個長途車m.hetubook.com.com、去滬江買?」
馬風有些膽怯地說:「倒也不是直接回來——我也不甘心白跑,兜轉問了好多人,最後去拱宸橋碼頭,買了兩張今晚去姑蘇的船票。船票是不用介紹信的,就是條件苦點兒,得在船上打地鋪睡一夜,其實價錢還比汽車便宜呢。就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我們可以把自行車搬上船,明早一下船再騎自行車從姑蘇去滬江。」
今天也不例外。
所以,「九陰真經」必須得買,這個事兒是不能省的。
顧驁知道這不是馬風的錯,便安慰道:「所以你就回來了?沒事,我再想別的辦法吧。」
顧驁不知道這裏面差距有多大,但他不想冒險。
馬風便硬著頭皮解釋:「不是這個,我要的是滬江出版社的,你這是歌命教育出版社的。」
十分鐘后,初中高中全部看了一遍,甚至其他學習類的地方也都掃過了,毫無收穫。
畢竟電視劇里把那套舊書吹得那麼牛逼。
顧驁拎起書包正要閃人,馬風就很乖覺地跟了上來:「顧哥,今天怎麼個安排?」
火車票更便宜,所以排隊的人更多,還不方便。
如今買長途汽車和火車票,都是要單位開介紹信的!
比如哪怕是本數學書,在《函數》這一章的開頭,就得先寫「偉大領袖教導我們:馬克思主義者認為,人類社會的生產活動和人們的認識,是一步一步由低級向高級發展……因此人們對自然界中『常量與變數』的認知,也是一步一步由低級向高級發和*圖*書展的……」
馬風不知道為什麼非得是滬江出版社的,於是只能去找顧驁。
顧驁便跟她解釋:「阿姨,這真不一樣,裏面題目和難度差遠了。你手上這套歌命教育出版社,就是拿送分題糊弄人的。」
當大哥自然有當大哥的開銷,不能讓馬仔墊錢。
不過午飯的時候,馬風扭扭捏捏地回來,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顧哥,我真沒用,你交給我的事兒辦砸了。」
顧驁一聽愕然,隨即又覺得自己真是傻,居然連這點都沒想到。
而眼下那些粗淺敷衍的教材,是個什麼坑爹樣,他也是親眼所見。
要知道,他們如今上課用的理工科教科書,那可都是最近十年出版的。
而同樣的解題步驟,放到21世紀的高中習題冊上,說不定就是「由此可知」、「顯而易見」之類幾個詞帶過了。顧驁考試的時候要是也敢「顯而易見」一下,過程分說不定就扣光了。
上午馬風沒來學校,顧驁知道他是去排隊買長途車票了,並不覺得有問題。
馬風:「顧哥,書名叫啥?」
馬風很機靈地說:「那我明天上午請個假,先去排隊買長途車票,不過票錢……」
電視劇里那個情節之所以能如此曲折,關鍵還是因為徽省比較貧困封閉,考試的通知又倉促。平均每個地級市只有個位數考生有這套書,殺傷力才那麼明顯。
具體到每一道題前,比如是算複利的,那就得加一句「偉大領袖教導我們: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所以現在讓我們來清算狗地主XXXhttps://m.hetubook•com•com殘酷剝削貧農YYY的那筆利滾利罪惡賬」。
因為幫打架扛事,馬風最近已經唯顧驁馬首是瞻,成了他的小跟班。
……
這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主兒。
這問題還真不能這麼看。
或許是錢的效果,加上如今的社會氛圍畢竟已經比半年前鬆動了,女售貨最終吐露道:「也不敢說完全沒有,但外地是肯定沒有了。你要買,就去滬江,找當地跟出版社直接合作的書店。說不定有十幾年前沒賣完的存貨。」
而是把書像百貨商店那樣放在櫃檯里,隔著玻璃只能看到書名,掏錢了才讓翻。
兩人搭了5分錢的公交車,從八中趕到官巷口,找到解放路上那家本市最大的新華書店。
他知道如今長途車少,哪怕是滬江和錢塘這種大城市之間,每天也就上下午各兩班車。所以車票是很緊俏的,買不到也很正常。
顧驁:「《數理化自學叢書》,注意得是滬江出版社的。」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女售貨員從後面回來,怒氣沖沖地宣布:「我就知道你們不是好人!那套書早就不印了!十幾年前的老書,每一章前面連最高指示都沒有!這麼反動的白專教材誰敢印?勸你們還是老老實實買歌命教育出版社的吧!」
看在幾毛錢和顧驁低聲下氣的份上,女售貨員眼珠子轉了幾下,還是答應了。
女售貨員很有國企職員的氣勢,不容置疑地翻出一本:「有啊,這不就是《數理化自學叢書》么!小小年紀眼神不好使?」
即使是顧驁所在的吳越省,https://www.hetubook.com.com雖然也窮,但信息終究沒徽省那麼閉塞。要想完全複製電視劇里那種成功,也是不可能的。
說到底靠的還是信息不對稱。
顧驁怕女售貨員嚷嚷,只好又塞過去幾毛錢,求個准信:「那真沒存貨了?沒賣完的也不可能有了?」
安排下去之後,顧驁心裏也就沒當回事兒,當天回家照常寫作業複習,第二天照常上課。
馬風面子上過不去,就逮了個售貨員諮詢:「阿姨,我問問你這裡有《數理化自學叢書》么?」
同樣的,到了78年高考時,因為聽說前一年有這套書的都上了大學,而且都是名校。然後全國各地凡是有點錢的考生,砸鍋賣鐵都要買這套書。
他問顧驁:「顧哥,這套書真那麼重要?非那版不可?改版的就完全不頂用?」
顧驁奇道:「怎麼了?沒排上隊?票被人買光了?」
對於馬風做事的強烈目標感,顧驁第一次有了深刻的認識。
每天放學的時候,都會來攀幾句交情,主動問問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或者跑腿的。
兩人鬱悶地離開書店,馬風也覺得沒幫上忙,面子有些掛不住。
馬風連忙說:「那我陪你,我淘寶最在行了,只要市面上有得賣的,保准幫你找到。」
馬風:「好嘞,我從右邊開始,咱分頭找。」
唯一讓他不習慣的,是這個時代的書店並非超市式、可以供讀者拿了翻看然後再買。
可以設想,如果把場景挪到直轄市滬江,因為本來就是當地出版社的書,說不定有上千人能拿到。那幾個知青如果回原籍考,不一定還能考上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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