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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珊將軍這是真的悚然動容了。

當時我還以為他是瞎吹的，就請了巴格達大學的一些教授來辯證。誰知就在等待的時候，阿普杜拉上校的副官提議，說我的時間太寶貴，想提前幫我初步訊問一下。當時我沒多想就同意了——

「嗖~砰砰~」

桑德少校連中三槍，右臂左肩乃至一條腿，都中槍了。偽裝成煙盒的特工槍械滑落在地，沒有機會再開第二槍。

「好好好，那就好，我來吧。醫學城就在隔壁，應該很快的。」顧驁總算鎮定了一些。

顧驁狠狠揍了對方兩拳，才用肢體語言教會了他喊急救。

「還活著——我們已經把他弄醒，然後用各種藥劑嚴刑逼供了。是他今天臨時決定冒險刺殺一名外國的裝備銷售談判人員，才暴露的。」巴爾贊將軍如是說。

海珊將軍的眉毛，森然一挑：「怎麼搞的？竟然能讓叛徒混到如此高位？現在呢？死了還是活捉？要拷問出儘可能多的東西！還有，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受傷了？」海珊心中一緊，和*圖*書嗓門立刻吼高了十六度。

一種消音、一種熾烈，兩種槍聲詭異交織。

巴爾贊連忙解釋：「不不不，是他的女翻譯受傷了。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已經請了最好的醫生，做部分腸切除手術就能痊癒。」

現在驟然聽說一個潛伏了多年的珍貴鼴鼠、為了殺一個文科學者，寧可賠上自己的命不要、而且連刺探核計劃的後續任務都丟下了，那這個學者腦子裡的智謀得多值錢？

終究是小看了那兩個土裡土氣的中方保鏢。

而那個伊方的看守人員還處在懵逼狀態。

24K純金電話機突然響了，將軍大人等響了三聲之後，才慢吞吞地接起來。

「快叫醫生！你是傻的嘛？」顧驁幫伊絲米娜雅捂著肚子上的傷口，瘋狂地嘶吼。可惜因為翻譯中槍了，門口的看守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是么——那麼去死吧！」聽完翻譯的一瞬間，桑德少校突然掏出一個香煙盒，抬手就要瞄準顧驁。

……

因為他印象里實在想不出還有哪個外和*圖*書國推銷員的命能這麼值錢了。

他的第一反應，是以為猶大人想刺殺法國希拉克的密使——如果對方真想賣原子彈給伊拉克。

「那就好，讓你的衛隊好好看著，我馬上就來。」海珊將軍掛斷了電話。

對於那些所謂的社會科學研究的專家智庫，他向來是不大敬重的，覺得不過是賣嘴皮子的辣雞而已。

「小顧同志別擔心——子彈穿出去了，幫她壓迫止血先。應該是那種沒有膛線、近距離使用的間諜槍，所以空腔殺傷效應要弱很多，鑽了個眼而已。多虧米娜同學這麼瘦，腰很薄，子彈一下子就穿過去了。換個稍微胖點兒的，絞到脊椎說不定就完了。」羅勇信一邊幫忙捂傷口，一邊還要撿起彈頭觀察一下，出言安慰顧驁。

「那個外國人在哪兒？立刻保護好，我會親自來訊問的。」海珊將軍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威望命令。

但他跟敵人勾心鬥角了半輩子，對敵人的眼光和能力，還是很佩服的——不然6年前第四次中東戰爭，他去敘利m•ｈｅｔuｂoｏｋ.ｃoｍ.com亞「行俠仗義」，也不至於被重創兩個裝甲師、損失80多輛T-62坦克了。

不過，就算殺了一個密使，也阻止不了任何事情才對啊。

估計卡特總統那些白宮頂級智庫，也比不上。

電話里傳出巴爾贊急促的聲音：「大哥！裝備部剛剛揪出了一個鼴鼠！是能夠接觸高級機密的技術軍官、少校軍銜！據說已經潛伏7年了，調到裝備部之前，還在別的部門潛伏過幾年，目的是掌握我們的核情報！」

他是軍人政客嘛，靠槍杆子殺出來的。覺得那些舞文弄墨的傢伙有個屁用？最多就是搞搞軍工科研的科學家有用，文科教授完全沒用。

「怎麼會……這樣？這兩個瘦子，反應怎麼這麼敏捷……」桑德少校帶著不甘心，痛暈了過去。

然而為了殺掉顧驁這個比核武器還嚴重的威脅，暴露身份、自己的生命、乃至後續刺探核計劃，都不重要了。

「顧先生，剛才吃飯的時候，你說過這是你一個人的業餘研究？並不是貴國社科研究機構的官ｍ•hｅｔuｂoｏｋ.com.ｃｏm方成果？那你有對其他人兜售過你的觀點么——別誤會，我只是想為海珊將軍確認一下，他如果拿到了這個成果，是否能保證獲得獨創的名聲、威望。畢竟這可不是小事，如果將來被曝出這一學術成果早就有其他人知道，那將軍的國際威望會受損的！」

這個變故太突然了，門口一直覺得氛圍有點不對的羅勇信，也幾乎瞬間拔槍轉身。

說是「胸中自有百萬兵」，也不為過吧？

正在海珊將軍瞎想的功夫，巴爾贊將軍終於揭曉了謎底：「不是，只是東方來客，我的視察午宴上，跟他隨口聊起了一些歷史考古一類的人文話題。他說根據他的考古研究，能證明一些地緣人類學成果。

幾個小時之後，阿巴斯宮，海珊將軍的辦公室。

這個要求非常合理，畢竟不說明白的話，海珊將軍就會留下被人指責為「槍手」的風險。那就跟後世的學術造假、剽竊論文一樣，反而不美了。

「刺殺外國推銷員？你開什麼玩笑！世上哪有推銷員的命能值錢成這樣！」海珊將m.hetubook.com.com軍下意識如此問。

進入返璞歸真、視死如歸冷靜狀態的桑德，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他當了7年鼴鼠，從第四次中東戰爭之前就開始潛伏了。本來他還肩負著繼續刺探伊拉克核武器計劃後續進展情況、並提供襲擊資料的重任。

伊絲米娜雅也最後一次幫他翻譯了這句話。

誰知那個鼴鼠就是想確認這個外國學者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最後確認那個成果只在那人腦子裡、其他誰都不知道、殺了他就能滅口后。他就鋌而走險，為了刺殺而放棄了繼續刺探核計劃——因為當時距離巴格達大學的教授趕到，只剩幾分鐘了，他要抓住這個時間差滅口，來不及周密布置，也來不及向國內傳遞信息和請示。」

所以顧驁也不能拒絕這個問題，便正面回答了：「我可以保證，此前沒有對任何勢力透露過這個研究心得。」

「目前在醫學城。」

只可惜，賠上了這麼多，還是沒完成，最後被那個愣頭青小姑娘破壞了。

羅勇信和劉壯飛撲過去，把他四肢都擰住，甚至不惜擰斷，徹底控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