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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不知道海軍裝備所的人腦子怎麼想的，居然會想到跨度差距這麼遠的兩個東西上——明明是搞導彈，卻把腦筋動到拍電影的設備上去了。」

且把視線拉回國內，時間線也回溯到11月5號，星期一。

如果一點不近女色，還不被人當成中國來的間諜啊。

他只是故作為難的地說：「如果是這樣，應該沒問題。不過……這就涉及如何騙過美國人了，我得裝得像一個真正的資本家。不知，這些必要的偽裝鋪墊，會不會留下污點呢？」

顧驁考完了期中考試、拿到了三門學分的同時（學校給顧驁開小灶優待，有幾門課期中的時候通過考試直接就給學分了），兵器工業部和海軍裝備規劃所的門路，也總算跑通了。

顧驁從包處長那裡要來了「便宜行事」的授權后，具體的準備工作，當然可以獨斷安排了。

只不過如今顧驁成了被國家利用的那個角色。

包處長拍拍他的肩膀：「不要緊張，我跟你實話實說，你這事兒確實不合法，但也不犯法。國家政策目前是空白，對這事兒沒任何規定。我也相信你是想摸索一些東西，不是想幹壞事。」

看了顧驁的反應，包處長自以為看穿了一切，一槌一棗地勸誘：「不過呢，目前兄弟單位那邊有個需求，想從美國搞最尖端的斯坦迪康來，研究裏面的陀螺儀和力回饋感測器。

說罷，還給他看了一些書面憑證，具體就不贅述了。

在官場上，有時候並不是做得越多越好，還要看對和圖書方是否介意你管太寬。

但放在79年的形勢下，跟香江老闆有關係有掩護，還真是非常稀缺的。整個兵器工業部，就真的找不到這樣一個關係戶，畢竟香江並不以實業見長，跟國內的軍工部門沒有合作。

但這種劇烈的轉向，必然帶來重大的資金缺口。以至於「發海外債券」這種原先怎麼都不敢想的事情，都只能拿來想了。

外資委比原先的預期更早兩個月成立，也不奇怪了。

顧驁假裝嚇了一大跳，然後很靦腆地承認：「我也是拿著國家給我家的合法獎金，想做點事情，您知道的……是不是我犯什麼錯誤了？」

包處長擺擺手：「怎麼可能讓你白送國家這麼多錢，你也拿不出不是。上面的意思是，打個比方，你可以去見一見邵爵士，然後跟他談妥了，以他們的名義去買設備，買回來之後產權也歸他們。國家只是希望暫借拆解開來研究一下，研究好之後原樣裝回去，絕對不會搞壞的。邵爵士據說挺有愛國之心，應該會暗中幫忙。具體的，你可以想商業上的合作手段，總之要把這事兒促成。」

顧驁輕聲問：「是發生了什麼新情況么？」

這裏面，固然有79年10月遼楊石化實現了化纖國產化的科技進步導致的因素，也有隨後的阿富汗戰爭趨勢的影響——

顧驁鬆了口氣，這就算是又多了一道背書、在領導這兒報備過了。

顧驁在腦內把認識的女生過濾了一遍之後，決定找蕭穗試一ｍ.hｅtｕboｏk.com.coｍ試。

於是當天晚上，顧驁就撥通了蕭穗在滬江家裡的電話。

然而對於這個點，包處長立刻給了肯定的回答：「放心吧，誰都知道我們馬上要調到外資委去了。這也算是提前上車再補票、打個時間差而已。外資委成立后，五個部的外事局許可權就統管了。咱提前行俠仗義一下，也好讓兄弟單位服氣。而且最近一個月你學校里也忙，不太了解機構調整的新聞，我索性跟你明說了吧。外資委的成立時間，又提前了，可能12月份就有眉目。」

包處長的請求，乍一看有些不合理——不就是有跟香江那邊版權代理公司有點業務聯繫么？怎麼就非得找他去做這種幫兄弟部門的事兒呢？

顧驁一直耐心聽到這裏，並不插話，最後還天真地問：「然後呢？既然覺得有幫助，那就買好了。」

這樣的人設，好萊塢那邊的人才容易理解。

加上顧驁讓章忠在那兒暗中推波助瀾，一推一拉，就不著行跡成事兒了。

而蘇聯正是在79年12月份，正式開始侵略阿富汗的。國內看到阿富汗拖住蘇聯后，終於鬆了口氣，知道北方再無打仗的風險，這才放膽專註輕工業先來幾年錢。

包處長露出一絲狡黠的眼神：「你是真不懂裝不懂？我們國內如今百廢待興，外匯多麼寶貴，三大電影製片廠怎可能花至少十幾萬美金的外匯、去買一部攝影機控制器？那不是白白惹美國人懷疑！

一進門，包處長就開門見山：「小顧，你和_圖_書是不是後來又跟林國棟合作越來越多了？你在香江是不是有股份？」

……

80年代崇拜美國的文藝女青年，可不要太多。說一個寫反思社會作品的美女作家，想被捧成混西方影視圈的名編劇，美國人一聽一個信。

相關的事兒他其實早就想過了，按照這種模式，最好把自己偽裝成一個「通過倒騰版權生意賺了點小錢后、試圖與香江影視圈合作」的撈錢官二代。

1978年乃至79年一季度，國家上馬新項目時，確實是都盯著重工業，比如寶鋼什麼的。但後來一是發現這些東西收回投資的周期太慢、資金缺口超出預料。到了下半年又急轉輕工業，想靠化纖這些來錢快的東西先把枯竭的外匯儲備穩住。

所以，聽說遼楊石化搞出國產的確良技術之後，谷相就在籌劃把寶鋼的後續款項緩一緩、擠出錢來、拿遼楊石化的技術、搞揚州的儀正化纖，堵住民間浪費地下外匯買外國化纖的渠道，還能儘快出口創匯。

最好找一個表面上看起來思想新潮前衛、對西方頗有好感，容易被紙醉金迷吸引的女生。

他們就打聽到我們部里，有跟香江的版權代理公司合作的、甚至你小子都利用那家香江公司從日本進口了好多譯製片版權回來。這個接頭的事兒，還不就托到你手上了！怎麼樣，願不願意為國出力！」

按照國務院的原計劃，本來要到明年2月份的，這就相當於又提前了一些。

顧驁一副勉為其難卻又捨我其誰的表情：「既然國m.ｈｅtｕｂｏoｋ•ｃoｍ•cｏｍ家需要，我義不容辭，不過我也出不起這麼多錢捐給海軍裝備所啊。」

中信信託的成立，就是首先為了這兩個項目籌資，榮老闆對中央保證了，想籌劃『發信託債』這種新的模式，來吸引外資。咱外資委要是再不加速成立，到時候不好配合中信的工作吶。」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豁出去了，不計較個人榮辱了！」顧驁嘆息著答應。

這天一大早，顧驁就裝作很無辜的樣子，被包處長喊去部里了。

當時從香江去美國的航班，都是要經停東京的。他可以把赴日的長期商務簽證先備好，從美國回程的時候再在東京逗留幾天，處理韓婷那邊的麻煩。

而目前的外匯流失形勢你是知道的：國門打開之後，粵東那些底層人民不體恤國家吶，外匯都浪費在私進外國的化纖紡織品上了。深市、粵州，多少人倒騰柔姿紗、的確良呢？

個中細節很和諧，不可描述。

包處長：「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放心！局長知道這事兒，你該怎麼搞就怎麼搞，怎麼樣像真資本家就怎麼來，就算你帶個女的一起裝花|花|公|子都沒事兒，只要注意保密，別找系統內容易引起對方懷疑的就好。另外，這次再給你換普通的護照，一切都按商務簽。」

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把具體用途告訴你好了——海軍裝備規劃所希望逆向出點兒有價值的乾貨來，為鷹擊-5反艦導彈的導航系統研發做點貢獻。

所以他們想了想，覺得還是找一家香江電影大亨出面，假託要買全亞和*圖*書洲第一的先進設備，作為宣傳噱頭。另一方面，國家也確實沒有這塊預算，海軍裝備所不好申請。

包處長嘆了口氣：「當然有新情況——就上個星期，首長剛剛委託榮老闆，成立了中信信託。再往前一周，東北有個石油部下屬的企業，遼楊石化，搞出了國產化的『的確良』生產技術。

「穗子，有空不。可能要麻煩你請幾天假，幫我打個掩護。」

在年初的時候，國家跟越南人打仗的時候，還在擔心蘇聯人為了幫越南而侵略我們。這也是此前重工業立項較多的主因。畢竟有戰爭的威脅，搞輕工業是沒前途的，不能提升戰鬥力。

顧驁當然不會拒絕。

顧驁特地雪藏了自己的伏爾加，而是蹬了個自行車去一機部，免得太扎眼——有些副司級幹部都沒配齊小車呢。

這個路數，其實有些像東京那邊，太東的荒井部長想利用秋葉原電器行老闆高沙，借一台遊戲機拆解了逆向研究。

為了減輕嫌疑，外交學院這些女同學肯定是不能拉著同行的，目標太大。

他指的當然是「一機部的外事局為兵器工業部的外事局辦事兒。」

顧驁聽完，頻頻點頭，把前世只是知其然的歷史事件，總算是融會貫通了起來。

臨走，他想到最後一個問題：「對了處長，我們……這麼熱心幫兄弟單位，不會犯忌諱吧？」

最好還是想見識見識外面的花花世界、玩玩女明星、捧捧角兒的那種。

他內心盤算了一下，覺得這個活計可以先去香江，聯絡到所需的掩護，然後再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