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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張的彩頁，簡直是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后六幺，細節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蕭穗茫然地睜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顧驁，確認了顧驁的眼神是真實的。

「要科學，不要迷信，」女醫生傲然分析，「她是早期自然流出，不是人為刮的，不能拿刮的理論去套。她現在的情況，只要你不射進去，一切能促進子宮收縮的活動，都是有利於健康的，幫助排異。當然，最好是採取女方坐在上面的姿勢，另外，還要盡量配合吃奶。女性在被嬰兒吮吸乳|房的時候，是會有本能宮縮的。這本手冊你可以拿去看看，盡量模仿一下嬰兒的吮吸口技，或者回憶一下小時候自己是怎麼吃奶的。」

女醫生詳細地分辨糾正：「這次流掉是因為你著床期間持續服藥，如果以後不服藥了，著床是沒問題的。我說的是胎兒質量和健康。」

另一個專業負責檢查科的女醫生，鄭重地宣布：「這位小姐，一般正常人備孕需要提前半年控制敏感藥物的攝入，你這個體質非常惡劣，鎮定劑後遺症反應很明顯。我們建議你將來準備懷孕時，至少提前2年停用一切神經抑制類藥物，然後再來複查一次，確保各項指標正常。當然，我們無法保證，你停用2年就一定能恢復正常。另外，你其他方面都沒有問題，也沒有任何兩性方面的疾病。」

幸好，醫生的后一道醫囑，把他們的思緒拉了回來。

女醫生把老花鏡抬了一下，用餘光看了看蕭穗，又看了看顧驁，戲謔地說：「那事兒也可以做，不過一定要戴套。」

顧驁還以為是自己最近忙於談判，又省國際長途，不願意跟女朋友煲電話粥，所以小姐姐耐不住寂寞了，連忙溫言勸慰。

他是知道蕭穗的病史的。

一旁那個www.hetubook.com.com上了年紀、經驗豐富的女醫生，把B超膏塗抹均勻，照了半晌。

這也是蕭穗不敢託人的原因。

「還有什麼別的運動方式么？」蕭穗不放心，多追問了一句。

顧驁陣陣無語，偏偏還無法反駁。

而幾十年後的同行，用「聊劇本」這個借口，最多把女人從同一家酒店的一間客房調到另一間客房而已。

而香江的各大私立醫院，情況就截然不同了。這裏收費極為昂貴，但既然是100%自掏腰包，誰看、怎麼看基本上都能保密，醫生也不在乎病人身份，更不敢多嘴。

蕭穗紅了，成了知名美女作家后，一邊念書一邊創作，這種情況就更嚴重。

顧驁果斷地問：「什麼時候發現的？」

「不要緊張，這裏的醫生都不知道你是誰，更不會亂說的。」送蕭穗上B超床之前，顧驁還握著她的手，給她信心。

在1980年1月，距離國家的計劃SY政策提出都還有幾個月呢，國人在這方面是非常保守的，「傳宗接代」的封建欲孽非常頑強。

顧驁親自開著賓士去啟德機場接人，先把蕭穗接到自己在香江的公寓，休息換洗一番，吃些湯水點心，然後就送到私立養和醫院。

顧驁確實是在關心她本人的身體健康，而不是她適不適合生。

「我不許你再吃安眠藥了！以後不許熬夜，睡不著也眯著，放點兒輕音樂，寫不出東西就不寫吧。」回到車上，確認附近沒人後，顧驁嚴厲地命令。

顧驁嗡地就頭大了：難道是懷上了？

「可我不是你的花瓶，創作生命和孩子對我同樣重要！再說我們都還在念書呢，就算要孩子也是畢業后再想。我趁著年輕、藝術上高產，再嗑三年寫出些傑作來有什麼不好？！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了等你真心徹底愛我、準備娶我之後，我再停葯兩年好了！」蕭穗無力地哭訴，雙肩聳動幽幽抽泣。

顧驁嚴肅地反駁：「我不是為了孩子，是為了你自己的健康。你沒聽剛才醫生說，長期鎮定劑過量會導致神經衰弱、加速衰老的嘛。」

這一次，看起來頗有希望畢其功於一役。

顧驁：「往前看吧，幸好都要放寒假了，我好好陪你，養上一個月。」

蕭穗嬌羞地抽回手：「又不是坐月子，哪有那麼弱了。」

「會影響生育能力？這次流掉就是因為這個嗎？」蕭穗一下子急了。

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女方是第一次，希望給對方留下個最完美的回憶，自然不想用套。

「都別說了，立刻買機票，簽證我想辦法託人搞定——我直接讓邵爵士的名義出邀請，跟你再聊聊合拍片的劇本，海關絕對當天放行！」顧驁霸氣地宣布。

但公立醫院最大的弊端，就是接受審查比較嚴，防止套取藥物，病人也就不存在隱私了。

其實按照本來的歷史，蕭穗本就因鎮定劑過量後遺症，怕生出智障，最後選擇了收養一個女兒。她17歲時就嗑安眠自殺過一次，那都發生在顧驁穿越之前了，根本不是顧驁可以改變得了的。

但蕭穗說她有些血塊，難道是因為個人體質，又早期流掉了？

第二天，周日。

80年國內幾乎沒有私立醫院，城市居民只要是有單位的，看病都能報銷，所以都要走公賬。就算開私立醫院，也沒人看得起。

加上搞創作的藝術家因為靈感枯竭而熬夜、睡眠障礙，需要鎮定劑幫助，那都是常態了。

「我都不好意思說了，是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出了好多血，我怕，不敢在國內檢查，你能幫我用『《滬江灘和圖書》編劇』的身份，弄個來香江的商務簽么？我想找個隱秘的私立醫院治療。」

傍晚時分，結束了談判工作，回到半島酒店的客房后，深夜時分，電話突然響了，還是個國際長途。

顧驁很有擔當地說：「那你現在身體怎麼個情況？我馬上幫你搞定簽證，要我回國接你么？」

「早就讓你少吃點安眠藥了，學習寫書沒靈感也好，神經衰弱也好，要靠換腦子慢慢調理的，嗑藥怎麼行呢。」

蕭穗：「三四天前就發現了，但我一直咬牙撐到今天期末考試結束。」

不過回程在東京、香江屢次歡恏的時候，顧驁可都是做了保護女方的措施的，要麼就射後門。

逼格高低立判。

「我……我不是怪你，一周沒聯繫算什麼，我又不是那種黏人的女人。」蕭穗的聲音有些落寞。

在這個出入境如此艱難的歲月，顧驁卻可以用「聊劇本」搞定一切。

握著顧驁的手，她才安靜下來：「我真傻，早知道當初事後吃一片葯就好了。」

蕭穗如遭雷亟，渾渾噩噩地被顧驁摟著走出醫院。

香江的男女科頂級私立醫院，服務態度還真是人性化啊……

這天，已經是1月19日了，星期六，是顧驁來到香江后的第四天。

「別急，那就補一個體檢好了，現在這不都是猜測么。」顧驁看蕭穗的情緒有失控的傾向，連忙安慰她。

在認識他之前，蕭穗還在蜀都軍區文工團跳芭蕾時，就因為被人背後罵女流氓、不堪受辱而有過嗑安眠藥自殺史。雖然救回來一條命，但留下了鎮定劑過量的後遺症。

每天觥籌交錯，談笑風生，為童老闆的信託債大業奔走綢繆。

顧驁輕輕埋怨了一句。

……

而顧驁是受後世先進教育成長起來的觀念，所以他腦子裡沒什麼「香火」觀，那不是裝和_圖_書的，而是真的沒有。

蕭穗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不用，這裡會有人送我上飛機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錯，我回憶了一下，應該是最近安眠藥又吃多了，所以自動早期掉了。但我去圖書館偷偷查了些資料，怕掉不幹凈，所以要來香江再仔細看看。」

「我也想事業上更有成就，好更配得上你么，你每天要為那麼多國家大事操勞，還成就了那麼多大事。我想為你做更多的……」蕭穗最後的告白，語氣有些無力和哽咽。

養和醫院是香江最典型的娛樂圈明星處理私事的醫院，顧驁是旁敲側擊地問了邵老闆的小妾后，對方推薦的——因為無線和邵氏影業旗下，每年就有數以百計的藝人來這裏勾當。

日本客人很多都年紀大了，周日是需要休息的，並不參与談判，所以顧驁也可以鬆一口氣，想想看明天自個兒去哪裡單耍逍遙一天。

這種情況，臨床上應該算受精卵剛剛著床，子宮就脫膜了，所以胚胎還非常微小，對女生身體的損害是最小的。

話筒里傳來了蕭穗的聲音。

用人話翻譯一下，就是指導如何讓女方的下面抽搐並噴掉某些有害健康液體的醫學書……（這是正經的醫學書，因為裏面的手段包括但不限於啪，非常全面。而且只教如何排出有害液體，而不教正常的、有益健康的液體）

一整天的時間，都花在了醫院里，第二天一早，顧驁帶著蕭穗拿到了全面的婚檢報告。

「她才剛流掉，這種事情傷身的吧。」顧驁一陣理解不能，居然臉紅起來。

上次顧驁找到她時，她通宵一周搞出了《滬江灘》的劇本，正是整個人生理紊亂得很的時候。回國后還要補上因為出國耽誤的學業、準備期末考試，所以就嗑安眠藥掉了。

韓婷等人走後，顧驁繼續斡旋于和*圖*書松下幸之助、盛田昭夫與邵爵士、包船王之間。

「老公，是我對不起你。」內心愧疚的蕭穗撲進顧驁懷裡，徹底嚎啕大哭起來。

醫生真是一種冷血生物，什麼事情分析起來都超冷靜。

看完后，女醫生邊寫醫囑邊說：「還好，沒有多少血塊殘留，不用清宮，給你開兩片葯。看情況吃吧，如果不覺得噁心了，不吃也行。這幾天適度加強營養和運動。爬爬山什麼的——最好上山坐纜車，下山走路，還有就是跳繩，能自然排除乾淨就最好。下一次例假之後再B超複查，確認有沒有排乾淨。」

「穗子別急，我這不是天天跟外商談判累得很么。又不想浪費你的國際長途費，最多三天，我就跟外景劇組來滬江了，到時候陪你一個寒假。」顧驁先脫口而出說了早已想好的安排。

說著，醫生順手丟給他一本《輔助宮縮手法指導手冊》。

後來，兩人熟了之後，復盤了一下日期，以顧驁的常識，覺得稍微有些臨界，但問題應該不大。

這個時代的B超已經有了，但成像的顯示屏非常爛，不是那種液晶顯示器，而是跟初中物理課上用的示波器差不多，非得經驗很高深的醫生，才能看得精確。

「另外，這位小姐，我建議您做一個全面的婚前檢查，以及備孕體質篩查。根據你的病史，即使將來想懷，也可能需要長期的準備——鎮定劑依賴症的女性，是有概率產下智力和神經系統發育障礙的後代的。」

童老闆的其他手下，也已經加急準備各種文件了，看來發債大業很有希望在兩三天內正式簽訂。

也怪顧驁前世並不是文藝青年，所以對那些文學家藝術家的細節不了解。

……

在美國的時候，兩人確實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畢竟當時被美國人的竊聽監視，顧驁也不好表現得忙亂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