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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怎麼對工業機器人也這麼熟，是讀相關專業的么？我這個計算機工程的都自愧不如吶。」李開富僅僅被面試了一會兒，就微微有些冒汗，或許是7月底的酷熱所致吧。

之所以順便結交一下李開富，一來是無則加勉，查漏補缺，二來是希望臨時多拉攏一個灣灣背景、經過有關部門考驗的人。到時候可以把顧驁自己的「香江立場」，偽裝得更加逼真一些。

「規劃？是說尋找實習單位么？」

陸光復聽了微微變色。

顧驁作為買單人，當然不會虧待了自己人，就帶了馬風夫婦和保鏢李聯傑一起去看球轟趴，讓他們也漲漲見識。

馬風立刻收斂起了輕視，頓時有些尷尬，他還以為顧哥的表哥聽不懂錢塘方言呢。

加上中國人是特別喜歡成敗論英雄的，李開富自己兩次大敗績后卻想當創業導師、跟馬風一樣賣成功學雞湯，當然要被人噴成狗。哪怕他某些話確實有些道理、創業成功也確實很靠運氣。

當天下午就找了一圈人，約好哥大的華裔老鄉會，明晚聚一聚。

「這位是我們金融系的林淑華學妹，這位是她男朋友、普林斯頓大學的陳宇智同學。陳同學，這是我從大陸來的表弟顧驁……」

不過，人都有一張白紙的時候。如今的李開富連蘋果公司那個著名的藏污納垢之所都還沒去過呢，本質估計還可以挽救吧，就看他投奔之心是否堅定了。

大多數人都是挺好說話的，知道了顧驁的那層『香江傳媒商人』身份后，都很客氣，基本上不介意他的大陸學歷背景。

「好啊，果然是你！那天鄧麗筠還擁抱了你一下，你一個大陸來的，憑什麼擁抱鄧麗筠，你你你……」和-圖-書陳宇智有些氣急敗壞，很不客氣地轉向陸光復。

顧驁洋洋洒洒地胡吹神侃，完全脫稿了剛出國時的計劃。

陸光復唯有苦笑。

可是從5年前，好萊塢這邊『星球大戰』開啟了電影的新時代后，其實有一條彎道超車的路是擺在面前的，那就是搞科幻大製作。邵爵士太吝嗇了，不捨得在這方面大投入的。我，乃至灣灣電影工業要後來居上，必須在這方面有視覺衝擊，有噱頭。

顧驁連忙救場，岔開了話題：「對了，表哥，你說的那個李開富怎麼還沒來？球賽都開始這麼久了。我是來這兒順便交朋友聊事情的，不是真心看球的。」

「真無聊，看都看不懂，美國人怎麼會喜歡這種運動的？聽說日本人和灣灣人也跟風喜歡？這是給人當乾兒子當慣了么？」

「我18了，剛剛本科畢業，明年讀研。」顧驁報的是虛歲，好讓他看起來更成熟一些。

看完揚基隊的棒球賽，一伙人走路去了阿瑟街的義大利餐廳，包了一個廳轟趴。

而且，他仔細看了顧驁兩眼后，突然變得焦躁起來，指著顧驁問：「你……你個大陸菜，是不是前天晚上去看過鄧麗筠演唱會了？」

（名義上是陸光復請客，實際上顧驁掏錢買單。反正哥大學生也都算精英了，顧驁多認識幾個人面也不虧。）

一伙人又扯淡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一個穿著棉T恤的半短捲髮年輕人拿著票跑了過來，看見陸光復就連忙打招呼。

陸光復無奈地苦笑：「可能是堵車吧，他昨天說有課，下課才趕過來，不能提前。」

而且顧驁出國之前，準備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很多技術談判的材料，都找了相m.hetubook.com.com關研究所的人幫忙處理過，可以說顧驁背後是站著國內該領域的頂級諮詢團隊的。

有些話，顧驁是昨晚暗示過他的，但有些完全是顧驁自作主張了，他可沒答應過正式出面與對岸的公司合作，這可是容易在灣灣地區犯忌諱的。

……

顧驁在一旁冷眼旁觀，微微有些詫異。

但其個人業績屢戰屢敗也是不爭的事實，無論在微軟還是谷歌，都是把負責的業務輸得一敗塗地。而且平心而論，並不能光怪監管和政策，而是本身不知變通、膠柱鼓瑟。（當然，全世界範圍內也沒見哪個哥倫比亞這種金融強校的學生，能把創新經濟搞好，金融跟高科技是天生犯沖的）

顧驁循循善誘地開始「面試」。

陸光復算比較雷厲風行的脾氣，既然跟顧驁說了要幫他引見人脈，辦事手腳很是麻利。

「幸會幸會，顧先生看起來很年輕啊。」李開富微微欠身，主動與顧驁握手。論真實年紀他比顧驁老兩三歲，虛歲20了，不過他絲毫不敢託大。

顧驁有些忍俊不禁，不過他就像一頭老虎，看著對面那條吉娃娃狂吠，並不會感到憤怒。只是輕輕用胳膊肘捅了捅陸光復，壓著聲音問：「表哥，這廝什麼來頭？」

名義是請大伙兒看一場揚基隊的棒球賽，然後在阿瑟街就近找一家實惠的義大利美食，辦個聚餐PARTY，那地方消費便宜一些，又不跌份兒。

一個黑大個立刻竄了出來，然後噗通一聲、一頭撞到了柱子上，暈了過去。

普林斯頓雖然在對岸的新澤西，也不遠，同樣是常春藤八盟校，不過若非這個姓陳的有點能量，應該不至於此。

棒球賽這種冷僻的玩hｔtps://ｗｗw•hｅt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m意兒，除了美國和日本之外，基本上看不到有人打了。

「很不容易吧？說實話我剛聽說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唉，我這個當表哥的，虛長他四五歲，也才剛讀研呢。人家在大陸念的也是頂級學府。」陸光復同樣自嘲了一句。

全員一共20幾號人，還允許帶女伴，陸光復也不想顧驁破費，就約在了對岸的布朗克斯區。

「哦，這是我在大陸的表弟，顧驁。在香江有不小的娛樂圈生意，這次來美國是順便考察項目的。」

「我是文科生。」顧驁僅僅五個字，就讓對方鬱悶出一口老血。

「我也不喜歡，但這就是美國人的社交方式，入鄉隨俗。」陸光復正面回答了馬風。

對於李開富這號人物，後世也是頗有爭議的。他履歷很漂亮，屢居高位，似乎技術和經營都擅長。

不一會兒，陸光復就為顧驁介紹到一對看起來氣勢高傲的情侶校友。

揚基隊的棒球賽門票是陸光復統一買、然後分發座位的，因此他特地安排了待考察的李開富學弟跟自己、還有顧驁一行人坐一塊兒，便於看比賽的時候先聊聊，熟悉一下。

「姓陸的，你少耍花樣，以後再整這種遮遮掩掩請這種圈外人混進來的事情，我不許小林參加你們老鄉會的活動了！」

陸光復微微苦笑：「能別惹他就別惹他，人家是已故的陳院長的侄孫，陳主任的侄兒——陳主任是行政院科教文衛委的主任，原先從『教育部長』升上去的。我們這兒全部能來美國留學的，都要承人家的情呢。」

他準備從自己人開始騙，勾勒出一個真心以港台合理真心搞酷炫視覺科技的花花大少產業布局。

直接搞研發或許差點兒htｔps://www•heｔuboｏk.coｍ.cｏm，但看懂德國人拿出來的是不是真正的乾貨，這點鑒別力還是有的。

「小林！你不是說今天是你們學校的同學老鄉會么？怎麼是姓陸的介紹大陸菜來了？」陳宇智很是傲慢地仇視顧驁，看樣子是灣灣某些在大陸吃過虧的傢伙的後人吧。

顧驁一拍腦門：「別，我想起來了！這位陳先生可是忠良之後、友軍吶！當年要不是他的先人白送百萬大軍百萬裝備，咱也不能那麼快解救全國人民是吧。誤會，都是誤會！」

如今是沒有手機的年代，大學生的寢室里也不裝電話，所以這個約人效率已經很驚人了。

「顧哥，沒事吧，這個黑人喝多了沒站穩吧，自己摔倒的。」顧驁帶來的保鏢李聯傑，突然出現在顧驁面前，「要扶這位陳先生坐下么？」

「去了又怎麼樣，老子不是『菜』。」

「18歲已經本科畢業了？」20歲才讀到大二的李開富頓時就震驚了。

「沒有也無妨，可以慢慢培養的么。不知道你在學校里，參与過哪些課題呢，對硬體的底層系統是否感興趣……」

至於其他小夥伴，自然要到意餐美食街開轟趴的時候才慢慢介紹了。

比賽已然開始，馬風稍微看了半個小時，就哈欠連天，用錢塘方言吐槽。與前天晚上看鄧麗筠演唱會時的亢奮狀態，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陸學長，這位就是……」

「咳咳，有灣灣同胞在，留點面子吧。」顧驁也用方言勸說。

然而顧驁的話，卻把對方氣得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說什麼？這裏可是美國，容不得你撒野！」陳宇智臉色一怒，一揮手招呼身後的黑人保鏢，「肯恩！給我教訓他！別打殘了就行！」

「我是說未來的職場規劃。」

https://m.hetubook.com.com多虧了陸光復當初讀的就是哥大最有前途的金融系，如今又是法學院碩博連讀，在哥大老鄉會裡雖說不是領軍人物，資格也很老，放出話去還是頗有號召力的。

「不就是個教育廳長的侄兒么。」顧驁直接過濾了表哥話語里的名詞，換上了他自己熟悉的稱呼：灣灣不過一個省，哪來的部，不應該是廳么。

顧驁前世也是圈內人，這點底細還是心裡有數的。

而李開富這種如今還是小蝦米的人物，自然是不疑有他，徹底信了。

「其實我在乎的，也不僅僅是搞出『攝影機器人』，咱只是想發掘出一條從目前的香江影壇突圍的路數。比人才比拚命，邵氏嘉禾在前，怎麼沖得出去？

「我才大二……慚愧。」李開富突然覺得很丟人，自己太沒有遠慮了。

而我跟表哥也多次聊過，這兩年灣灣的電子產業確實起步很迅猛，他還說認識德州儀器的張仲謀先生，有不少搞自動化控制的資源，要是合港台兩地之力，未必沒有在攝影科技和傳媒產業大搞一番的可能……」

陸光復這才有機會一個個為顧驁介紹新朋友。

整場PARTY一共有30幾人，只有4對是哥大本土的情侶，剩下多出來的，都是在外面找來的女伴男伴。

哦，如果連地區也算上的話，灣灣算一個，或許這就是陸光復約看揚基隊比賽的原因吧。

他今晚還是第一次看到哥大的女生「外銷」，畢竟20多號華裔學生里，只有5個是女生，絕大多數都被其他男生追走了，只有這一個找了外校男友。而且這個林淑華看起來，應該是哥大5個女生里最漂亮的了。

顧驁也不想多客套，陸光復說完那些墊場子的話之後，他就單刀直入，問李開富對於未來有沒有規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