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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穗莞爾一笑：「干一行愛一行而已，你在京城如果也認識名校的中文系、新聞系學生，也能發動她們投稿的，就偽裝成是大學生回城開學、旅途見聞中的歌功頌德，報紙就喜歡登這些。」

如今的報紙是非常有公信力的，對於普通人來說，刊登難度也不小，但說難聽點兒，2000塊一台電視機捐過去，活動一篇豆腐塊還是應該的。

韓婷做了宣傳的同時，也便於《滬江灘》對普通民眾的早期傳達率——顧驁完全可以想象，各個地方的報紙一旦報道了「有關部門喜提港商公益捐贈」的新聞后，肯定會在正文里順帶提到諸如「人民群眾喜聞樂見圍觀《滬江灘》熱播」的字樣。

這個上映時間點的選取，還是顧驁略微影響過的、他本人覺得利益最大化。

「謝謝趙編，回京請您好好聚聚。」顧驁掛斷電話，然後把遊說的重點挪到新聞社這邊。

如今的大學生，未來肯定都是成功人士、潮流引領者。讓100萬大學生成為你的粉絲、記住你的品牌，宣傳價值可能比幾千萬農民轉化率還高。（當然這裏不是把人分三六九等，只是實事求是說消費潛力和話語權，不要誤解。）

末了，韓婷總結性地吩咐道：「物流和手續你就不用擔心了，你的任務就是托一下在宣傳口的那些朋友關係，第一時間幫我們把新聞報道出來。」

趙雨田跟顧驁是在《勿謂言之不預也》時有過愉快合作的，後來也見過顧驁兩篇報道，知道顧驁的潛力。

「一定一定。」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親自參与了宣傳工作的籌劃后，蕭穗也和_圖_書頗有心得，提議道：

顧驁暗忖確實是這個道理。

在交通不便的年代，從一個小地方到另一個小地方的物流配送，走上十幾天也是正常的。但真正花時間的，往往是鐵路觸及不到的最後幾十幾百公里。

韓婷叉著腰數落：「當然來得及——幸虧我們贈送的是鐵路部門，如今全國最四通八達的，卸了車直接在火車站就能安裝。青藏疆蒙我們又不送，其他地方全國三五天肯定到了。」

顧驁聽了還挺感動。

「那是應該的，必須幫忙！」

「那現在這樣就來得及了吧？」人心總是不滿足的，顧驁也總想要更多。

也有可能是生意越做越大、而且有了股份后真心當成自己的事業，所以更投入了吧。

畢竟對於韓婷來說，不用太趕掐時間點，什麼時候送，電子廠的廣告效應是差不多的。但如果錯過了央視的首播檔期，顧驁這邊就會損失一些宣傳效果。

誰讓如今人工便宜呢。

而韓婷這邊，還沒等到《滬江灘》熱播的反饋，倒是先等來了雪片一樣的訂單和詢價函，各地的商業供銷機構，都盯上了這批雖然價格昂貴、但指標全都是計劃外的奢侈品。

七月份最熱的時候，誰耐煩汗流浹背擠在一起看電視。

這是出國之前就跟韓婷說好了的，畢竟是互利的事情，顧驁義不容辭。

而馬風和聞鶯則是從香江一下飛機就趕回錢塘了。

某神秘研究所的同志們，在香江啟德機場附近的一所工廠里，稀里嘩啦地鼓搗著顧驁帶回來的東西、翻印著顧驁弄來的資料，一個個熱淚盈眶，拚命給顧驁敬禮。

《滬江灘ｍ•hetuｂｏoｋ.ｃom•ｃｏm》的內地審核也已經結束，正式在央視開始上映。

顧驁盤算了一下日子，就讓李聯傑在香江待命。他趁著這個時間差，先去特區找韓婷，幫她把「漢樂電子廠向鐵路部門捐贈電視機」的新聞宣傳事宜搞定一下。

「老公，我看報紙上的宣傳也不急於第一時間。再過一個多星期就開學了，到時候我找各地回滬江的文學院同學們，給他們老家的地級市報紙投新聞稿好了。現在的地方新聞版面，很多都是接受大學生投稿的。要是拿學校的聯繫方式投遞，人家一看是復旦中文系的來稿，肯定會高看一眼的，地方小報多半會用。」

韓婷顯然跟著顧驁學壞了，找到了一個價值窪地，就可了勁兒的薅，薅禿為止。

畢竟蕭穗的父親就在做文聯高層，而吳越老家則可以讓馬風找文聯的人托關係。

韓婷那邊捐獻的電視機，終於全部到位。陸陸續續的也有三五家省級報紙媒體，和幾十家地級市的報紙，登載了這家合資公司的善舉、以及群眾的熱烈反響。

韓婷忙得白了他一眼：「早就超過了，遠的地方我都發出去300了，距離近的排後面。等你回來再動手，還不黃花菜都涼了，能趕上《滬江灘》首播么！」

陸光復也陪顧驁來香江滯留幾天，一邊料理一下他「陸氏電子」在香江的各種掩人耳目空殼，一邊等國內的人把技術資料都複製完、暫時複製不了的核心部件偷換一下后，他還要帶著設備的屍體回灣灣裝模作樣下。

國家也還沒有法律和政策禁止有償新聞，能認清這個價值窪地的人，個個都保證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oｍ•ｃom賺得盆滿缽滿。

他就這樣在香江滯留了兩天，把國家交代的任務的各項交接，短暫處理了一下，剩下的等他過幾天回京，再正式彙報。

顧驁眼前一亮：「這個辦法好，還是老婆聰明。」

可惜電話打過去聯繫不上，嘉禾那邊的人說正跟劇組忙著呢，讓他過兩天再找。

顧驁跟韓婷、蕭穗坐下來捋了一下輕重緩急，然後顧驁先給他在《人人日報》認識的趙雨田、新華社的劉琳琳等人打電話，想辦法問問「合資企業向鐵路部門壕捐價值百萬港幣電視機、豐富人民群眾精神生活」的新聞，能不能在那麼高檔次的媒體上報道。

等以後有利潤了，不如用『便於地方報紙直接把新聞連播上的國際簡訊抄下來、形成文字轉載，讓偏遠地區看不起電視的人民群眾也能通過報紙了解世界』這個借口，給全國各個地級市的報社挨個捐一台。

任何時候，你只要摸得到門路，有償新聞肯定是比廣告性價比高至少幾十倍。你花1萬塊廣告費才能幹成的事情，給記者和編輯塞好處，幾百塊就干成了。

反正原先地方報紙很少報道國際簡訊。那些沒有新華社分社派駐的城市，報社沒電視機的話，國際新聞的消息來源都沒有。這個好處估計能讓他們念叨咱廠子念上好幾年吧……」

「放心，我這就開始聯繫。」

忙活了半個下午，把自己在新聞界認識的人都打了一遍，其中吳越省、徽省和滬江等地方最容易搞定。

這樣就相當於在只能看到報紙、看不到電視的人民腦中，也刷了一波品牌存在感。

車間旁邊的倉庫里，還堆了好幾百台包和-圖-書裝好的18寸大彩電，以及一堆堆摺疊的紙板箱和塑形減震泡沫，甚至還有一輛電動的卸貨叉車，看起來挺專業——同期，顧驁在西湖電子廠時，看到的還都是工人拿手裝卸，即使工人手腳不重，也經常讓顧驁擔心會不會摔壞了電視機。

三天之後，距離開學剛好只剩一周了。

「以後我在自動控制方面，有需要技術支持的時候……」

……

顧驁這邊的遊戲街機，四季度減產後的產能缺口，立刻被徹底填上了。

雖然韓婷花掉了100萬廣告費，可漢樂彩電的品牌溢價也建立了起來，比同等質量的貨色每台多賣兩三百塊利潤，賣個半年光靠差價就賺回來了，還沒算銷路的增加。

……

再後面那些更秘密的交易，不太和諧，不好多說。顧驁也不在乎。

而直接在鐵路沿線上的任何兩個點，全國範圍內也就三天撐死了，尤其是韓婷的貨比較少，又是贈送的，完全可以跟著客車走。

顧驁空閑下來后，正琢磨著要帶著李聯傑去拜訪一下袁八爺、商量請對方武術指導的事情。

顧驁是深信，收視率和收視率的價值是不一樣的，不能簡單數人頭。

一個萬人空巷的時刻註定要來臨了。

半年沒見，韓婷愈發進入了商界女強人的狀態，看上去更加爽朗幹練，少了一兩分當公務員時的圓滑婉約。

顧驁和蕭穗樂得圍觀一下。

顧驁謙虛地示意大伙兒不必多禮：

除了馬風夫婦外，剩下還跟著顧驁和蕭穗的，就只剩李聯傑。

「100萬港幣」這種數字，也確實在新聞上非常拿得出手。

他跟領導請示了一下之後，回復顧驁說可以給一條不起眼和_圖_書的三版簡訊，兩三行字那種，沒有獨立大標題。

「小顧，我們不是新聞類報紙。具體你還是找找新華社的小劉她們吧，她們可以給每個省的分社供稿，地方報紙如果願意轉載詳情，就方便了。」

……

「小顧同志！你真是一心為國的功臣吶！」

事實上這些相對發達的地方，不用打招呼，傳播率本來就挺高了。

顧驁帶著女朋友、開著賓士風塵僕僕趕到深市，直奔沙角工業區的漢樂電子廠。

因為要讓鄉村用戶扎堆到大戶人家看、或者城鎮居民去火車站候車大廳、站前廣場圍觀，那就需要天氣不能涼，也不能太炎熱。同時天黑得最好晚一些，方便村裡人看完後走點兒夜路回家。

「把廣告費花在新聞上原來這麼厲害？這個賬原先真是算差了……

「這裏沒有五百台吧？你不會是產能沒跟上？」韓婷又一次路過時，顧驁攔住搭訕。

而暑假快結束時，無疑是最好的入坑時機。首先學生們可以有更多空閑時間，二來全國那120多萬大學生，都面臨暑假結束回城，絕大多數人要坐火車，他們可以說是躲都躲不過。

馬風如今還是要服從國家分配的，讓他去錢塘電子工學院當英語和國貿老師，他就得當，沒個兩年脫不了身，哪怕他自己搞副業來錢快百倍，暫時也不能離職。

顧驁到的時候，韓婷忙得簡直腳不點地，把他晾在一邊好久。

「客氣了，江工，你們要是根據這些資料、把這台工業機器人改成攝影機器人、弄出成熟的結構和生產工藝、相關控制代碼，給我一份就行了。我心不大，工業機器人暫時沒空搞，攝影機器人能搞出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