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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只是一家影院，又不會養什麼打手。

「阿爾弗雷德先生您好，我就是的，您應該看得出來。」

院線的幾個安保人員似乎意識到問題有些麻煩，在經理的授意下過來合理地身體衝撞，試圖拖延時間。

仔細打量了一番蒂芙妮，發現確實有點像女主角，就叫來了影院經理。

保安人員聽了解釋之後，倒也沒敢造次，先把一行人帶到光線亮堂一些的休息室里。

相比之下，法國人這方面要人道很多，比如數學界齊名的全球兩大高峰，普林斯頓和巴黎的某校，前者就是美式典型私立，而後者是法式典型公立。在法國，廉價而優質的高等公立教育還是很多的。

在美國，版權保護法律是非常嚴厲的，影院里說了不許拍照，你非得拍，就有可能涉嫌犯法。

「怎麼搞的？」顧驁有些發愣，然後意識到一種可能性：「握草！這家院線不會真的在票房造假、漂沒了他的錢，所以想拖延時間緊急毀滅證據吧！」

「你說得我都糊塗了！你就直接告訴我，該怎麼干！」蒂芙妮不善心計，很快就被繞暈了。

顧驁只能捨棄睡覺陪她瘋，還讓李聯傑加急通知一些人手，火速找這家院線的部分影院午夜場踩點統計。

如果周六周日都有日均100萬以上，當周突破500萬是沒問題的，也就是北美市場有可能衝擊5000萬大關！你們至少能賺200%的利潤！哦，幸運的詹姆斯，他馬上就要成為名導了，真讓人羡慕。」

顧驁說著，就合和-圖-書理合法地往外走，並且摟住蒂芙妮的腰、護住她脖子上掛的相機，一樣都不肯丟。

一來是英美法系給律師狗們更多操作空間，大陸法系的人民本來就不習慣。

「你也會成為名發行商的，彼此彼此。」顧驁給哈維倒了一杯香檳，手勢很穩，一點都不抖，看起來情緒很穩定。

顧驁勸她冷靜：「別了，這樣吃相太難看，會被人抵制的。做人留一線，不要掀整個行業的瘡疤——不過你這麼一鬧，最後將來少不得要解釋。你是摩納哥公主的身份秘密，肯定是守不住了。因為我們肯定要解釋你的行為是『少年無知想求真』，而不是製片方的大規模蓄意查票房。這樣一來，那些院線才會選擇退讓一步，讓利息事寧人。我們終究不像那些大發行商，有強大的威懾手腕和人力盯住大部分院線。」

顧驁只能幫忙斡旋解釋：「先生們你聽我解釋，我們其實是製片方來進行票房暗訪——你們應該認得出來，這位小姐就是本片的女主角。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侵權問題，我們是自己在侵自己的權。」

前兩場在別的影院，估計也被人注意到了，只不過因為人多，保安人員不想鬧大，就沒管。

之所以這麼嚴格，就是要絕對杜絕「在電視里看電視」這種情況。（同理，如果美國的直播平台，網路主播敢在自己的頻道里放電影給觀眾看，這個主播會被終身封殺禁止從業。可以對比一下國內的網路主播素質，就知道多嚴格了）。

臨別和*圖*書蒂芙妮還一再表示睡醒了再來找他玩。

「他們怎麼會幫我們刷票房？不是只有母妃才會幫我刷么？」蒂芙妮輕聲愣愣地問。

周五一天，加上後半夜也就是周六凌晨，一共賣出了94萬美元的票房！要知道這可是首映日。按照我的經驗，上映后首周的票房，可以佔到未來累計北美票房的10%~15%。

蒂芙妮沒忍住噴了幾句，立刻讓對方臉色不善起來：「小姐！您這是公然在宣揚違法的價值觀！請您自重！現在是您涉嫌盜錄槍版，盜一幀也是盜！再不合作我就要報警了！」

「呼呼，好刺|激，沒想到世上還有漂沒票房這種造假形式呢，跟你出來真是見識了好多東西。」蒂芙妮公主滿臉通紅，興奮得不要不要的，被顧驁摟著腰也毫無芥蒂，反而忍不住擁抱顧驁跳著慶祝了幾下。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美劇和美國電影里，如果有表現「一家人正在看電視」的劇情，那麼電視上99%的情況都是在放新聞——因為美國版權法認為純新聞是不存在版權，註明出處就好。

蒂芙妮有些抓狂了：「你們能不能不要給我張口閉口就是法律！你們這些美國訟棍都是偏執狂嗎！」

顧驁攤牌道：「要麼就這樣算了，如果你非要追究，咱最多揪住這一條院線，假裝是因為你年輕衝動不懂事，掀了蓋子。然後，其他院線就靠敲山震虎指望他們自覺吧。」

蒂芙妮接受的教育畢竟是法式的，所以遇到美式訟棍文化著實非常厭惡。

和圖書可惜，全部被李聯傑一個個放倒。而且看上去李聯傑既沒有動手也沒有動腳，只是他們在阻攔的時候自己沒站穩。

踩了十幾個點之後，天色將近佛曉，顧驁才有空回自己在洛杉磯的別墅睡覺，而蒂芙妮則被送回了比弗利山凱莉王妃的別墅，兩地相距大約幾公里。

……

二來么，也是英美教育在西方屬於典型的「知識標價高昂」典型，私立教育極強而公立教育極弱。

簡直就跟武俠小說里的沾衣十八跌差不多。

畢竟大半夜的院線高管和股東都睡大覺呢，影院經理之間都是平級的，誰也指揮不動誰，有些話還不方便說。等火星院線整體反應過來，估計已經是第二天了。

不但學術教材賣得很貴，神知道2018年還發展出「學生考試時如果無法出示正版教材購買發票，就應當算考試成績作廢，因為該學生涉嫌非法獲取知識」。

他從來不怕跟人講道理：「我就是製片人本人，這事兒我占理！你馬上放我們走，這事兒我可以當沒發生過，咱公事公辦。如果你還糾纏，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如果電視里的電視顯示的是另一部美劇，那麼對不起，製片人就等著乖乖掏「引用」的授權費吧，要不就等著禁播。

顧驁忍不住拍了拍蒂芙妮的金髮，用更低的耳語回答：「你傻啊，他們如果造假，當然是把實際賣出去的票改成別的票，或者漂沒。這樣到時候就能少分錢了。」

然後在經理耳邊默默嘀咕了幾句。

顧驁開始還沒反應和_圖_書過來，清醒了十幾秒后，才意識到影院的人是在阻撓蒂芙妮拍照。

說到底她在乎的也不是這點錢，何況電影票房好不好，她這個女主角都沒分成。她在乎的是不能受氣，誰對她指指點點她就要懟回去。

凱莉王妃派來的保鏢看到情況不對，也衝上來攔人，顧驁一行輕而易舉地離開了。

顧驁每家也不多看，就讓人買了票之後進去偷偷|拍幾張照片統計人數就走。因為第二天是星期六，所有人都放假，因此後半夜的電影也是頗有一些人看的，並不會白跑。

顧驁笑了。

而顧驁相信，即使剛才起衝突的那家電影院，也不可能後半夜緊急通知同一院線的其他影院緊急停止票房造假——如果他們真的造假的話。

顧驁稍微睡了幾個小時，等他醒來的時候，所有院線的首日票房數據，已經全部被發行方米拉麥克斯統計回來了。

這裏面的文化差異，就造成了不耐煩和衝突。

米拉麥克斯的總裁哈維·韋恩斯坦，那個短髮的狡黠胖子，專門跑到顧驁的別墅拜訪，跟他一起吃了個工作午餐，彙報了情況並且道賀。

「行，反正就這一條院線對我無禮。他們好像是叫『火星院線』旗下的吧？」蒂芙妮稍微想了想，就答應了。

「阿傑，給他們看我的身份證明，我們走！我要立刻根據今天卧底的幾家作出評估報告，他們敢攔著你就可以正當防衛！」

蒂芙妮還趁機就過程抓拍了幾張取證照片，免得將來麻煩。

經理冷漠禮貌地說：「好吧，就算我相和圖書信您是《終結者》的女主角，但即使如此，您在影院里拍攝盜錄槍版依然是違法的，因為電影的著作權屬於製片人，商業利益屬於投資方。女主角只有表演者權，她無權盜錄全片。」

然而，對方卻猶豫了，似乎想多留住他們一會兒。

這時，顧驁為了防止事情失控，只好表露身份：「我是本片的製片人和投資人，我不存在監守自盜的問題——我們今天確實是在進行票房採樣調查。貴院線如此阻撓，反應過激，莫非是涉嫌票房造假了？」

那個院線經理便禮貌地走了過來：「小姐，您就是蒂芙妮·露易絲嗎？鄙人阿爾弗雷德，是這家院線的經理。」

哈維一臉振奮：「顧，跟你的項目合作，是我這兩年最英明的抉擇。看樣子《終結者》真是太成功了！相對於800萬美元的製作費用，太成功了！

畢竟事情到了這一步，對方怎麼都沒有理由限制消費者人生自由。美國的法律再不把盜版狗當人看，也不可能攔得住的，法益和法益之間終究是有位階的。

一邊跳，她還一邊提議：「要不我們多找幾組人，分頭暗訪票房統計情況吧？說不定真能連夜撒網找到幾個造假的點呢。」

蒂芙妮把相機拿進放映廳，哪怕只是拍攝了幾幀劇照，理論上也是犯法的，屬於「盜錄槍版」。

阿爾弗雷德經理雖然沒聽到顧驁後面的耳語，但表情立刻就變了：「這位先生，你這是污衊！你亂說話可是要付出法律代價的，我們可以起訴你涉嫌誹謗、損害我院線商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