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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的幾十年，都不需要航站樓，乘客直接坐擺渡車或者走路到停機坪上，靠舷梯登機。

因為很多娛樂場所的駐場伴奏樂隊，發現有事業危機，就跟音樂版權方聯手打官司打壓。

一番忐忑準備，總算是到了凱莉王妃和蒂芙妮公主悄悄來旅遊的日子。

說來也巧，索尼的BetaMax錄像帶標準，跟當時勝出的標準相比，雖然有種種劣勢，但它的每盤錄像帶時長比較短、快速倒帶定位的速度又快，所以特別適合搞卡拉OK點歌，不存在「為了點這盤帶子中第10首歌，要先倒三分鐘帶子」的麻煩。

「知道的話，這段時間就少讓我費點心，幫我看好她。」凱莉王妃禮賢下士地說。

此刻，他們像是沒找到要接的人，開始很恭敬地一個個問：「先生/女士您好，請問您知道貝托魯奇先生在這趟飛機上嗎？您認識他嗎？」

格式合同是漢樂電子的，也就是韓婷的公司當初在日本賣遊戲機時慣用的融資租賃模式。上面塗塗抹抹改掉一些品名就能用了。用漢樂電子的合同，還能撇清顧驁個人的關係。

「原來是這麼個道理，美國人不搞是因為美國人這方面需求不多、又沒有足夠多的英文歌錄像伴奏帶放。而咱中國人可以直接拿日本人的錄像伴奏帶來盜版著放……這門生意做得！不過鬧半天，這幾首香江灣灣眼下紅遍天的歌，都是翻唱小日本娘們兒作的曲啊！」

「貝托魯奇先生，我們沒有惡意的，我們是來為您當嚮導的——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外交部門的，我這幾位同事都是文化部門的，我們非常歡迎義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利文化界人士……」

不然的話，這些日常生活在巴黎的傢伙，肯定是寫法語的。

顧驁一陣無語。

凱莉王妃本來有幾分因疲憊而積攢的怨氣，被顧驁這麼一誇，倒也消散不少。

「明天會有人把東西拉來的，你只管把布置搞好。」顧驁撂下話就走了。

到了1975年後，隨著索尼公司的BetaMax錄像帶標準，在與美國同行的標準制定權爭奪戰中落敗后（大家可以理解為21世紀索尼跟環球華納這些爭奪「藍光」大碟的技術標準制定權，一個道理。再想象不能的就想象成現在華為跟高通還有美帝良心的案子。）

「我就憑這張紙去領東西？」馮炮狐疑地問。

新沙發上海擺了果盤和洋酒，這種摩納哥人肯定看都不看的附加價值，對於來體驗的國內客人而言卻是甘之如飴。

他也不在乎這合同這樣行不行，反正這點小錢壓根兒沒資格勞動他親自過問。要是馮炮這種小角色敢黑錢，顧驁有一百種死法可以賞，根本不需要法律。

顧驁前世對這個沒啥研究，但這一世去美國和日本也跑得不算少了，觀察過兩地的文化娛樂差異，有了親身體會。

但人家就好這一口，顧驁也沒辦法。體驗這玩意兒，跟技術是否先進毫無關係，關鍵看用戶缺啥補啥，人家就是看上了顧驁加急弄回來的進口音響效果好。

決定按顧驁的點撥干之後，馮炮問了一句：「要不暫時就先裝個兩三間？夠顧處長你招待客人就好。要是生意好，我再進貨擴大。這31吋的大彩電，那是非買夏普的hetubｏok.ｃoｍ•cｏｍ不可了，國產沒那麼大的。錄像帶和錄像機既然是BetaMax這麼冷僻的標準，只能先用索尼了，其他家也沒有啊。顧處長，我手頭湊不出這麼多外匯。」

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戴著墨鏡的小姑娘，在一個同樣戴墨鏡的中老年女人拉扯下，朝這邊走來。

卡拉OK看上去沒什麼技術含量，所以容易給人一種「這玩意兒很早就有了吧」的錯覺。

不一會兒，那個無辜的滿臉橫肉叼煙鬥文化衫胖子就被指給了接機者看。

……

相比之下，顧驁要是誇讚她本人、或者說冷冰冰客套噓寒問暖，都不會有這個效果。

果然，顧驁拿了一盤鄧麗君的日語原聲帶后，包處長很快就靠在沙發上喝著小酒咪過去了。

顧驁旁邊，本來也另有一小隊接機的人，此前舉著牌子。因為牌子上寫的是義大利語和法語，所以顧驁看不懂，也就沒關注。

首都機場航站樓的出現，就是為去年的首架波音747太高、舷梯夠不著才造的。

最早的卡拉OK雛形，或者說「用音響放伴奏帶、與真人唱歌聲混聲道播放」的商業模式，可以追溯到1971年的日本神戶。不過出現后很快陷入了兩三年的低迷官司期。

「有點兒意思啊。哪兒學來的？」包處長雖然沒找到太符合他審美的紅歌，但還是讚不絕口。

就在顧驁準備安排時，旁邊一陣躁動打亂了局面。

索尼為了給BetaMax找剩餘價值出路，機緣巧合就催生了帶MTV的「真·卡拉OK」（此前的都是只有伴奏帶沒畫面的）

如果是他自己拍板，當然不用知其所以然和-圖-書。但為了說服別人，還是把道理擺得明白一點、讓人看到前途比較好。

音樂版權方此前發行的錄音帶肯定都是帶唱詞的，不可能專發伴奏帶，所以早期的伴奏帶肯定是盜版的。官司糊弄了兩三年，才算是把法律風險捋清。

國際區、也就是航站樓的飛機並不多，所以那個區的出口等候接機的人也不多——如前所述，首都機場的航站樓，是去年剛剛修建的。

顧驁隨口回答：「日本人那學來的，聽說是因為他們地皮太值錢、東京太擁擠，想找伴唱的人養不起樂隊，就搞這種便宜貨。」

聽完顧驁帶來的幾盤MTV伴奏帶后，馮炮恍然大悟，跟著哼了起來。

一群人里還有穿著文化衫、叼著煙斗、一臉橫肉的中年人，也有油頭粉面的花|花|公|子，當然最多的肯定還是身強力壯的大漢。

包處長和秦國綱都被請來玩了一下，頓覺倍兒體面。

包處長攤在沙發上不想起來：「得了，你小顧是跟著基辛格見過大世面的人，你都覺不出哪兒不好，我們還能說啥？我就覺得哪哪兒都好——嗯，就是你給我開個原聲帶吧，沒人唱的時候光聽伴奏也沒意思。咱幾個大老爺們有啥好唱的，你就是這麼好的音響，給我干放鄧麗筠的歌，咱也享受吶。」

顯然是知道顧驁會是他們的嚮導、照顧顧驁法語不好。

一旁的蒂芙妮看了，微微有些不快：「顧！你是怎麼搞的，你們國家都這麼小題大做的嗎！母妃已經是為了低調，給我報了『學生』的職業，作為跟班跟來的。結果你們練一個外國導演也不放過！」

造好之後，波音747雖然至今為止還是只有這麼ｗｗｗ•heｔuｂｏoｋ•ｃｏm•ｃｏｍ一架，但航站樓也不好浪費，就把所有的國際航班都挪到這一區，統統用廊橋登機。而國內航班照舊用擺渡車和舷梯。

31寸的大彩電、進口錄像機、專門的伴奏錄像帶、而且音像效果立體聲還很好。

你個老小子回到放原聲帶的程度，那不是歷史的倒退么？

伴奏帶是沒有唱詞的，所以中文歌和日文歌便徹底一樣了。

「把這個設備融資租賃的格式合同簽了，然後按投資回收回款。」顧驁丟過去一張紙，也不問對方要人民幣押金。

卡拉OK這個創新，值錢就值錢在伴奏錄像帶+跟唱啊。

說人話，就是環球和華納的音樂公司，如今還沒像日本人那樣製作MTV錄像帶，所以想搞卡拉OK也沒東西方，大伙兒還停留在買樂隊現場伴奏。有點像「諾基亞創造了新系統，但應用軟體商都不買賬、不為你開發APP」一樣無奈。

「嘿，我就是貝托魯奇，我是來旅遊和考察採風的。」胖子很是不滿。

「不會幹涉您自由活動的。」

但事實上，那東西也是需要一步步的技術積累和市場積淀的，1981年的歐美市場都沒見過。

吩咐下去之後，過了三天，顧驁就找了個下班時間，借口請幾個同事團建。

……

……

「可能是這個『掩護傘』本身還是太顯眼了吧。你們要是找個連金棕櫚提名都沒拿過的菜鳥，說不定才能躲過有關部門……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們解決的。」

「顧！我終於來到了這個神秘的國度。」蒂芙妮小跑著過來，手上還提著小手袋呢，跟他輕輕對了一拳頭。

又經過幾年版權大戰後，到1978年，日本市場上就m.hetubook.com.com開始出現商業化運營的卡拉OK了，索尼音樂之類的磁帶公司（當時還不能叫唱片公司，因為磁帶的載體比CD多很多）也開始搞音樂電視錄像帶，充實豐富了MTV庫，這一產業就相輔相成漸漸成熟起來了。

「有安排了，按這個順序參觀好了。」凱莉王妃說著，她的助理就遞過來一張英文的清單。

「我……我可沒說要拍點什麼，我就是看看！我希望自由活動！」

「小日本就是會動這種壞腦筋。」秦國綱吐槽。

「當然，我們國家對外賓的安全是最重視的，您放心。」顧驁溫文爾雅地說，「對了，你們的旅遊行程安排了嗎？如果安排了，我可以帶你們去，如果沒有，我可以幫你們安排。」

顧驁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聽廣播里也播報了到場信息，就站在口子上候著。

顧驁苦笑：你們這群土老帽，聽了我這進口音響的效果就淪陷了，人家摩納哥王室什麼震撼的音響效果沒見過！找你們問用戶改良體驗真是問道於盲了。

顧驁內心嘆息：只能說眼下外國稍微有點名望的人來訪問，待遇都太好了。

「歡迎來玩。」顧驁恰到好處地展示了熱情，然後立刻恢復很禮貌的樣子，「王妃殿下，您真是一個寵愛女兒的好母親。」

相比之下，歐美市場雖然能把設備上的創新一夜之間學過去，藝術素材積累卻沒法速成，也就遲遲沒有發展出卡拉OK。

顧驁當天請了假，親自開車去郊區機場接機。

「別說這些了，你們看看還有沒有哪兒不好的？過幾天可就要宴請國際友人了。」

所以能在國際區候著的接機者，都是有牌面的，大約每小時也就三四架飛機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