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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接受您的安排。回去之後，我就著手安排第一方遊戲卡帶的開發，並且配合主機開發組的內測。」楊自豪想明白了一切道理后，如是表態。

這次家用機立項后，他也被安排了進去。

所以，卡帶比遊戲機項目晚兩到三個月再啟動，這在業界是正常節奏，至少要等到介面定義開發都完成。

基辛格的收山專著《論中國》，如今也寫完了前三章，基本上把晚清之前的中國外交史分析部分完成了，算是民族性的一些分析，後續都是近現代的乾貨，要慢慢寫，不能急。

「楊哥其實經驗比我豐富得多，我只是寸有所長……」李開富也怕得罪人，連忙如此表示。

進度稍微落後一點、需要引入雅達利方面挖角來的成熟工程師，然後雙方工作模式進行磨合，都是不可避免的。

另外，基辛格麾下還剩的碩士研究生，這學期之後也只剩5個人了，其中一部分也會在未來兩個學期分批畢業。

後來，他一邊在斯坦福讀研，一邊利用導師介紹、以及走顧驁的上層關係，也參与了一部分PLAY BOX掌機開發項目的末期收尾工作。

楊自豪他們幾個雖然也跟著顧驁幹了兩三年，但都是見招拆招，頭痛醫頭，很少有機會空下來全局設想，也缺乏壓力窮舉測試系統漏洞的眼光。

比如雅達利公司如今正在開發中的自殺神作《ET外星人》，就只有一個程序員在寫，完全沒有配合，是一人包干制。

但是，僅僅有剛才那五款街機遊戲還是不夠的，我們需要全新的家用機獨佔遊戲，來滿足消費者『覺得這台機器買得值』和圖書的心理。」

顧驁也在放學之後，在自己別墅里接見了這兩個下屬。

畢竟硬體組有了兩年搞街機和PLAY BOX的經驗積累，把固化燒錄遊戲的機器改成開放式介面的插卡機，難度並不大。雖然有些兼容性問題，需要做很多額外定義，可遊戲部分的開發工作量反而小了。（遊戲部分的硬體開發難度拋給了後續的遊戲卡帶生產商，而開發遊戲機的時候並不需要開發卡帶，最多弄幾個簡易的測試卡帶）

本來么，以80年代前期美國的社會氛圍，常青藤八盟校的畢業生，還是挺不願意去西海岸讀研的，哪怕是斯坦福——就算常青藤八盟校都是偏重文科，他們也寧可就近選MIT。

說到底，是這個行業發展還不到十年，分工不細，全局通才很多。

……

「老楊，你跟我幹了3年了，能力我是知道的。有些東西呢，將來我也相信你能跟上，之前你的成長，也是被我逼急了，我急著讓你干這干那，沒空讓你慢慢梳理。開富呢，在系統架構和風險預估方面，更加科班一些，我覺得，這個項目再架構的時候，中方負責人就交給他好了，讓他跟有關教授對接。」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還不忘追問請示：「不知您對於首批遊戲有什麼要求？我覺得，以目前我們基於83年晶元/內存物料技術開發出來的主機，完美運行所有81年就已經出現的街機遊戲，是沒什麼問題的。根據摩爾定律，考慮了CPU性能每隔18個月翻一倍，家用機做到至少兩年前主機的能力，屬於正常發揮。《冒險島》和《地球防衛者www.hetubook.com.com》都可以完美移植，炸彈人、吃豆人和坦克大戰就更沒難度了。給我3個月時間，我能把這五款我們擁有完全版權的熱銷遊戲都移植過去，美國方塊和貪吃蛇就更簡單了。」

不過在1982年，程序員們都是雜家，腦子裡懂的都是一鍋大雜燴，有很多不管什麼都「略懂」的程序員。

「不用解釋，老楊，我也沒要你學習提高。而是每個人都要找到自己最擅長的方向。公司大了，程序員也要細分方向的，不可能一個人什麼都會點。」顧驁打斷了對方。

顧驁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點撥：「其他幾款遊戲你都可以移植，貪吃蛇永遠別移植，咱要給買了我們掌機的消費者留點心甘情願的心理暗示，讓這款遊戲永遠被掌機獨佔。

這倆人一個是跟顧驁混了3年的元老骨幹楊自豪。

被葉紈義正辭嚴拒絕腐蝕之後，顧驁也就暫時沒再提請她幫忙的事兒。

這也是沒辦法的，老闆忙，只能讓下屬跑斷腿。寧可給10個工程師和中層經理報銷機票、浪費他們一天的在途時間，也不能讓老闆費時費力。

他已經想到，如何找借口去請史泰龍代言了。

放在20年後，這番話就一點都不稀奇了，因為那時候連編程的語言都多得五花八門，分工也極為細化，誰都覺得每個人只懂一小塊是天經地義的。

楊自豪內心是微微有些不甘的，但他是被顧驁從國內帶出來的，也是顧驁出的斯坦福委培學費，反抗他是不會反抗的。

第二周開始，在做學問之餘，還有一堆的學生活動，包括歡送了帕特里克·羅素學長博hｅｔｕbｏok.com•cｏｍ士畢業，基辛格的其他學生都湊在一起好好聚餐玩樂社交的了幾天，拉拉交情。

還有一個是今年剛剛正式加入軟體團隊的李開富——這李開富也是年初的時候，終於在哥倫比亞大學計算機專業本科畢業了。他當初通過顧驁的表哥陸光復，高攀結交到了顧驁這樣牛逼的朋友，所以在規劃自己人生路線時，當然也做出了調整。

就跟電腦上要是WINDOWS操作系統都沒寫好，你怎麼寫在WINDOWS下運行的遊戲？如果將來電腦裝的是MAC操作系統呢？你不還得重新移植？

原來是不讓他開發遊戲機，專註于第一方遊戲卡帶。

次日顧驁先回學校報到，然後跟基辛格彙報了一下書稿進度、一周里趕著參加了三趟展示彙報。

相比之下，定義開放的、標準化的介面之後，軟體組，尤其是編寫遊戲機底層系統的工作，難度比原先燒死式街機/掌機要難不少，很多問題都是軟體組第一次遇到的。

為此，作為老闆的顧驁，也不得不親自找楊自豪談談心，分配一下未來的工作調整。

顧驁整理了一下思路，腦內有了全盤的計劃。

正是在這次的項目進度會議上體現出來的。

楊自豪一時沒有GET到顧驁的意思，微微有些緊張。

幸好，顧驁立刻解開了他內心的疑惑：「以後，你就負責遊戲卡帶組的軟體吧，主機不用管了。開富那邊把一切介面定義和數據傳輸標準報給你，你在他們做出來的答案上往下開發咱第一方的遊戲，就行了。」

不過，如果一款遊戲機剛推出的時候，一款第一方遊戲都沒有，hetubook.com.com那也是不行的，因為遊戲機上市了沒遊戲可玩，註定會撲街。玩家們不可能等第三方遊戲廠商開發出遊戲再去買遊戲機。

PLAY COMPUTER的硬體組研發比較順利，都表示聖誕季就能拿出內測機型、明年頒獎季一定做到成熟出貨機型。

「老闆，我知道我的不足，我會好好學習提高。」楊自豪沒什麼表情地回答。

他在美國那些下屬，除了電話彙報之外，有時還得飛到華生頓來當面請示。

楊自豪微微鬆了口氣。

正如歷史上索尼推出PS第一代的時候，要靠《最終幻想7》的倒戈，一舉反殺終結掉任天堂雄霸全球十年的江山。而任天堂FC最初推出的時候，也要靠《超級馬里奧》等大作撐場面。（當然現在任天堂因為雅達利的牛逼和顧驁的煙霧彈，還沒有開發FC的想法。山內溥估計到等到看清雅達利倒下的趨勢，才會下決心動手）

因為遊戲卡帶的開發，是必須依託于遊戲機的，如果遊戲機的介面標準、數據傳輸都沒定義好，卡帶的開發何從談起？

顧驁只是留葉紈在家吃了頓晚飯，互通有無聊了些近期的見聞，然後目送葉紈自行離開。

這種情況下，他整個九月都沒有機會離開華生頓，只能在寫書做學問之餘，遠程電話了解一下公司和各方生意的進度。

畢業之前，他就很賣力盡量幫顧驁在軟體方面打打雜接點私活，畢業之後，他觀察到顧驁在矽谷開了公司，也就毅然從哥大的本科考去斯坦福讀研，還是搞計算機。

因為並沒有非常順利按計劃實施，埃里克森教授特地為了這些調整，安排了兩個軟體組ｈttps://m.heｔｕbｏok.cｏｍ•ｃｏm的骨幹工程師，飛到華生頓當面跟顧驁彙報問題。

本來么，李開富在項目組裡的地位和資歷，是比顧驁從國內77級委培生帶來的四個研究生要低的，甚至也略低於78級本科委培生。但是專註下去幹活兒之後，就可以看出哥大計算機專業的人，和學應用數學出身的人，能力結構還是有差異的。

美國方塊可以移植，但不在今年的計劃內，你將來可以作為家用機熱銷后錦上添花的作品，延後上架，或者做成附贈遊戲，夾雜在其他幾款小遊戲的卡帶里。

楊自豪：「您說，我一定完成。」

這天，大約已經是九月末，天鯤娛樂的研發團隊在舊金山例行召開了項目例會，核對研發進度。然後把會議結果在電話里，根顧驁大致彙報了一番。

顧驁的配合研究，也進入了「深水區」。

「老楊啊，小李，坐。不用客氣。」顧驁非常隨性。

李開富在寫系統和確保系統穩定性方面，明顯要科班得多，一旦遊戲機從寫死遊戲變成定義介面、開放插卡的模式后，他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說句題外話，帕特里克·羅素畢業之後，基辛格這邊帶的博士生就只剩顧驁和莎拉·桑德伯格學姐了，而莎拉也會在明年5月份那個學期畢業。基辛格在喬治敦大學的最後八個月教職，將只剩顧驁一個博士生可帶。

為此，顧驁親自給兩個下屬倒了蜜桃冰茶，非常禮賢下士地說：

很顯然，李開富是認準了去矽谷機會更多，也就拋掉了門戶之見。

他的說法，也讓馬仔們若有所思。

一夜無話。

顧驁在兩個月前遊戲機立項的時候，並沒有同時開啟過任何遊戲卡帶的開發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