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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碩士畢業前一而再、再而三那幾篇國際分析絕密內參，立功頗多。如今跟布列塔尼亞人的勾心鬥角斡旋還沒徹底結束，國家當然要把她摁在分析研究室再幹上一陣子，而且都不給她出差去外地或者休長假的機會。

「真年輕啊，也就20出頭吧。」

然後她熱心地坐下來，幫大伙兒一起包了會兒餃子，各種魚蝦海鮮餡料的都有，都是冰凍過的海鮮。

除了顧驁之外，市長先生也出席並且講話了，其他還有不少不可描述又夠排面的人講話了，就不一一贅述。

剛走到樓梯間，卻被一個聲音叫住：

至於後來進行標準化規範、制定行業施工技術規範、自己搭建技術團隊，怎麼也得等80年代後期，郵電部門單獨分出「中國電信」來，同時國內也有除了摩托羅拉以外的第二家競爭對手入場，才有可能實現。

其實，顧驁對她是很信任的，一點都不想束縛米娜的自由。但米娜自己那麼死心塌地，三貞九烈，也沒人阻止得了。

不然只有一家供應商，你談什麼行業施工標準？還不是摩托羅拉說什麼，什麼就是標準。

「胡主任，您別說了，我真沒安排。既然您熱心邀請我，我就卻之不恭打擾了，一會兒我幫你們一起包餃子吧。」米娜如是答應著，嘆息道，「其實我今天下班早，只是想看看電視新聞，多了解點國內的時事——最近老是盯著國際局勢，反而眼界有點窄了。」

反正這事兒絕對不能是他主導的，他就是執行任務。

聽到顧驁最和圖書後時刻的喜報，包丞丞長長鬆了口氣，然後立刻向更高的大領導彙報。

這番話自然引來小白好奇追問：「行動電話？是個什麼東西？跟尋呼機一樣，可以拿在身上帶著走，直接打電話嗎？」

郵電局的工程師不經過專門培訓的話，根本幹不了這事兒。他們最多也就是負責一下監工、驗收，施工本來就得外包。

「你不要跟我杠，顧驁肯定也想幫老家爭取的嘛，不過他好像是錢塘人，鄉窩小地方啦，弄去了也沒人用得起，摩托羅拉美國大老闆也不會做肯定虧本的生意的。」

不過，米娜的嬌羞落在胡主任眼裡，卻當她是掩飾呢，忍不住促狹調侃：「真不相親？那有沒有什麼活動？要是真沒活動，不如去我家吃飯吧。我先生今天下班早，包了魚肉的餃子，魚餡還是南方送來的呢，地方上一些駐京的同志孝敬的，聽說是好貨。你最近也辛苦了，犒勞犒勞你。」

「前幾個月，跟布列塔尼亞人的勾心鬥角是比較勞心，你也辛苦了。」胡副主任打了一句官腔，然後忍不住本能地關心八卦。

「呦，米娜，今天怎麼下班突然便積極了，是不是相親呢。這都好幾個月沒見你準時下班了。」

流水鍋的餃子一溜兒煮上來，擺上飲料冷盤，打開電視機調到央視，一邊蹭飯一邊閑聊。

所有人側前方還有一個小講台，致閉幕詞用的。

車子很快到了胡家，米娜很禮貌地跟胡主任的家人孩子打了招呼，其實胡主任的女兒年紀都跟米娜差不和*圖*書多大了。

面前放著幾份分析情報，但實際上根本沒看進去。

這半年，米娜可是她手上的王牌，幫她寫出了不少很有價值的絕密內參呢，總要好好籠絡，才是馭下之道。

「那就是有活動了？放心，不會壞你好事的。」胡主任覺得自己一句話就試出來了。

「包叔，高爾文家族同意了。包括未來在電子通訊技術標準制定領域，給中國企業斡旋到1票投票權。以及承諾摩托羅拉在華開設交換機、尋呼台基站的生產廠家。不過，他們也需要準備時間，我跟他們簽訂了秘密協議和備忘錄，承諾1984年內在特區設廠，我們需要前期做好相應的準備配合工作。」

米娜可不想壞了名聲，就算沒人在乎，她自己也很在乎，不想將來給顧驁留下「哥哥不在京城的時候，她跟別的男人單獨出去」的嫌疑。

這些尋常感慨之外，也有拿著最派頭的望遠鏡、自命消息靈通的人士，進一步賣弄科普：「你們的消息已經落伍了，聽說還不止這麼多呢。摩托羅拉公司好像被顧老闆折服了，要在中國開廠嘞，以後還要在中國拓展一種叫『行動電話』的業務，比尋呼機還要厲害好多倍！」

這種話題最能激起地域歧視小市民的熱議：

她跟蕭穗的情況是完全不同的。蕭穗可以大大方方，說自己談了對象，光明正大。

「胡主任您別笑話我了，所以我也不相親嘛。」米娜臉色一紅，無法過多解釋。

「就是這個顧驁，讓摩托羅拉把尋呼站業務進入中國和-圖-書的第一站，放在滬江的。」

當天傍晚，京城，外交有關部門。

「今天這麼早下班，是不是要相親呢？你這姑娘，這麼好的條件，這麼漂亮的臉蛋，誰配得上你呦，才19歲就讀完研究生、進了政策研究室。除非什麼首長家的孩子，還真降不住你呢。要是相親，男方在你面前肯定頭都抬不起來吧。」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也夾帶了點私貨——他先拿出了點小錢，註冊了一家負責通訊網路施工的公司，然後用這家公司的名義跟摩托羅拉簽訂了施工承包合同，承諾了兩年之內，摩托羅拉公司提供的通訊網路設備、在華的安裝施工，由這家公司承接。

「嗨，不就看新聞么，到了我們家一樣看，我家電視應該比你大呢。走坐我車吧。」胡主任也很好說話，直接把米娜這個得力下屬推上車。

韓婷在側面角落撈到了一個位置，以漢樂電子的逼格，暫時也只能撈到這樣的位置了。不過她的內心已經非常滿足，對未來充滿了幹勁。

電子工業部想多設一個直屬國企，也得先拿到外國人的合作意向、各種協議條件，然後往院里請示。

成立一個部署的廳級企業單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酒店門前的廣場上，小市民們只能拿著望遠鏡，或者窮一點的純粹靠肉眼，在戰士們的人牆阻攔下，隔得老遠偷窺圍觀，竊竊私語：

「謝謝包叔，那我就等文件，準備動手了。」顧驁一口應承。

「……我宣布，IEC學會電磁兼容分會首屆行業技術標準m.hetubook.com.com制定會，到此勝利閉幕！」

滬江本地人還能近距離圍觀一下這種盛會，顧驁那些身在異地的故舊，就只能通過晚上看新聞連播了。

總要到下半年塵埃落定才會調整崗位和保密級別吧。

米娜腳步一僵，靦腆一笑：「胡主任再見~我事情都做完了。」

下班的點剛到，她看了看表，就躡手躡腳走了。

中間兩排人衣冠楚楚，旁邊則是人頭攢動，長槍短炮無數攝影器材瞄準了場內。

……

顧驁做了簡短的致辭后，正式宣布閉幕。

國際政策研究室里，米娜把今天應該提交的材料都交了，端著捂手的茶杯坐那兒出神。

「中國電信」誕生之前，一切都沒那麼規範。

「哎呀呀，小顧啊小顧，還是要給你小子加點壓力！你小子真拿出本事來，還不是馬到成功！你辦事，部長放心吶。領導說了，一切按既定方針辦。準備工作，我們給你文件，你自己想辦法找特區地方上協調。」

這是完全合法的，是正常民間的經營行為。因為只是提供設備安裝和售後技術服務嘛，哪怕各地郵電局的人想搶活兒，也搶不了啊。

IEC學會電磁兼容分會首屆行業技術標準制定會閉幕前一天，顧驁終於給已經回到京城的包丞丞，打出了這個電話。

「原來是錢塘人，那就不要緊了，不是京城人粵州人就沒威脅。」

本來么，如果不留在京城坐辦公室，倒也沒那麼多八卦是非。到了駐外使館，天高皇帝遠，眼不見為凈。

「中國要是真能有，肯定也是我們滬江先有和-圖-書嘛，那些粵州人哪裡有我們先進。尋呼機我們佔先了，行動電話肯定也佔先！再說了，顧驁的對象不就是我們滬江人嘛！」

「這個話想當然了——就因為顧驁對象是滬江人，滬江就第一個裝行動電話？那顧驁他自己老家是哪裡？你覺得世上有這樣的人嗎？不會幫自己老家爭取、反而先想著對象娘家？」

《人人日報》、《光芒日報》、新華社、中央電視台，佔據了最好的正面攝影位置，其他小媒體只能被擠到一邊。

氣球飄飛，綵帶噴射。讓被攔在酒店大門以外的普通滬江市民，也第一次見識了一把當代國際學術會議的排場是怎樣的。

顧驁站在前排最中間，他左手邊是摩托羅拉公司的代表，右手邊是索尼的代表大賀典雄，一共三排人四五十個。

2月份的最後一天，兆龍飯店的一樓大廳里，張燈結綵。

……

原來，跟她聊天的正是研究室的副主任，一個年過四旬的中年女人。

消息人士一臉自得：「還算你聰明，那東西聽說今年已經在美國出現了，美國人已經用上了，真先進啊。不知道中國哪座城市哪年能有。」

這些事情，就不是顧驁能置喙的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什麼都不打聽，等，等個至少半年，上面文件批下來了，他按部就班幫忙幹活。

而米娜至今還是保密狀態，一直以單身小姑娘的姿態示人。

米娜一陣為難：「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雖然比增設一個機關單位編製、乃至調整新設行政區劃要簡單一點，但至少也是同一個數量級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