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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80當大佬

作者:浙東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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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別的地方做不到不代表這裏做不到

第483章 別的地方做不到不代表這裏做不到

但是這些個體戶,對手藝要求很高。
裴海燕很快抓住了關鍵:「您是說,有可能香江資本家是在醞釀虛假繁榮、不可持續?」
「看過……」
顧驁當初在滬江主持學術會議的時候,新聞跟蹤報道的級別是很高的,那都是央視、人人、光明、新華。
「高爾文先生,這裏,就是曾經的宋六陵遺址。這是中國歷史上一個叫宋的朝代的6代帝王陵墓,距今700至800年。旁邊這座博物館里,陳列了一些出土文物,以及我們根據當時文獻古籍記載、考證后仿製的還原用具。」
那個體戶還跟他炫耀,說最近蘭亭影城正在拍的那部戲,那個香江男主角演咸豐皇帝的龍袍,就是他廠子供的。
一個年輕女同志蹭到于光榮飯桌前,非常不認生地攀交情。
根據紀律,于光榮當然拒絕了留飯的邀請。
次日一早,也就是外賓即將回去的那天,用完早餐之後,車隊就繞了個大圈子,把外賓們送到宋六陵博物館山腳下——
于光榮也樂得留個人情,就多說了幾句,凡是不違反工作紀律的,都能拿來說。
于光榮多方印證暗訪,從群眾口中得知:那些道具廠和服裝定製廠的招工幌子是長期掛著的。
于光榮懷著滿腹狐疑,排查了兩個鎮子,七八個點。
「這兩天暗訪結果,諸縣、山陰那邊,民間靈活就業非常繁榮,都是蘭亭影城這邊的產業帶動效果,不得不服吶。說句不掩飾的話,這年頭,只要肯學手藝就能找到工作的好地方,不多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
那戶開古裝小作坊的個體戶,在毫無提前準備的情況下,家常便飯就擺出了汽鍋雞和鹵豬肘。
于光榮:「你要採訪就自便,我就一個要求,別扯上我,我只求不出事就好。」
聽說他是省里來回訪的,那些離開體制的小工頭還拿他當視察領導——當天中午,于光榮和幾個弟兄,就被一戶頗想顯擺的山陰個體戶纏住了,非要「警民一家」請他們吃個便飯。
于光榮也知道媒體的德行,思前想後,揣摩道:「確實有一些奇怪,主要是香江電影商人和博物館業主的大方程度,遠遠超過了此前我們的想象,所以沒料到對地方產業帶動和人民生活提升有那麼大效果。」
一開始他不信,後來明白了:國企招工,如今重視培訓,你只要是個人,學歷或者別的硬杠子到了,崗位技能可以招進去慢慢培訓。
車隊只好兜半個圈子,繞到會稽山東麓。
克里斯只是先掃了一眼,就玩味地稱讚:「看上去很可觀,我在中國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生動的博物館——原先我去過京城和滬江,看到的都是一列列殘破的古物,然後直接堆砌一個文字說明,也沒個仿古場景展示,太難理解了。你這裏,倒是很跟西方接軌。」
裴海燕順著思路捋了一遍,也發現果然如此。
裴海燕眼珠子一轉:「那您的意思是認為,根據公安的實地排查,當地就業情況比經濟統計部門的籠統指標要好咯?您覺得hetubook•com•com統計部門出現紕漏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呢?」
也不搶你,只是冷言冷語:全體吃飯!再往前幾小時車程內都沒有可以吃飯的點了!然後一個蓋澆飯賣你百八十塊,甚至視環境求救難度再加價。
「于局,看樣子,這兩天情況跟你了解的不太一樣嘛,有沒有什麼出乎意料的新聞素材,說說唄。」
在內陸某些比較深入偏遠的省份,甚至過了2000年,都有這種情況:大客車司機高速上開著開著拐下去,找個黑暗角落的不起眼小店停下。
從這個角度來說,後來普及的高速服務區賣飯雖然貴,卻避免了外地人被地頭蛇法外盤剝。何況,把有點勢力能鬧騰的地頭蛇招安洗白、安置到服務區也要成本,先富起來的人稍微出點血就出點血吧,至少市場環境好了。
「全民辦集體」地位撈一些,在京城、滬江這些市民身份尊貴的城市,可能能掛兩三天。但是在小地方,庶民拉得下臉面,那也是掛不超過一天的。
給手下雇傭的工人們吃的稍微差點兒,但也有青魚鯗管夠,蔬菜飯食就更是敞開了供應。
83年,別的地方到處都是車匪路霸、嗷嗷洶洶的失業人馬。
按照這麼精工細作,有些好的樣品做個幾套就能養出一個萬元戶的鐵匠或者裁縫,這麼搞拍片成本太高,資本家不會虧嗎?」
這天,已經是帶著代表團來蘭亭影城遊玩的最後一夜了。
唯一的辛苦是要長時間加班,勞動條件明顯不如八小時一到就散夥的國企。
和圖書來么,從蘭亭影城招待所直接過去,也就十公里山路。
裴海燕很想說沒看過,以政治正確。不過她一想到如果否認,對方就不會說下去了,只好擺出「咱天下烏鴉一般黑」。
太安居樂業了,有點不正常。
組委會請客,讓提供配套服務的人員單獨一個餐廳,跟外賓分開。
後來還看到了被關停印染廠的失業工人,改行生產古裝戲服、或者是抗戰時期的日軍軍裝,也成了萬元戶。
就算收斂點兒,上路不直接搶的。那至少也是路邊開個小飯館,強制吃飯,而且賣得很貴——這種業態因為比較收斂,而且多披了一層合法經營的皮,在國內生命力非常頑強,幾乎持續了20年。
因為如今這街面,家裡有積蓄、能吃好喝好,還不是最難的。
她自言自語道:「明天陪外商參觀博物館的時候,我採訪一下顧先生好了,把這個問題拋出來,看他怎麼解釋虧不虧本。」
正常情況下是貼個半小時就沒了。
金鏞劇83年年初還沒合法進入內地呢,但是公安、新聞界等接觸外界比較多的部門,不少人還是私下有機會看的。
晚飯的時候,照例是在蘭亭影城那家三星級招待所的餐廳。
中國人自古有「窮家富路」的觀念,在那些一輩子沒出去過的人眼裡,「能出遠門做生意的人」就是相對有錢的原罪者了。
……
餐桌上,于光榮夾了一大塊五花臘肉,一邊感慨一邊嚼得滿嘴流油。
何況他也不稀罕,這段時間跟著顧驁出任務,伙食比這兒更好https://m•hetubook•com.com呢。
她倒不是想挖什麼造假黑料,只是新聞工作者的本能,總想刨根問底來個「起底爆料」。
香江老闆很闊氣,為了皇帝那幾身衣服給了他兩萬港幣,花了七八個裁縫師傅刺繡師傅幾個月才做出來。
「高爾文先生,慎言,這是我捐建的博物館,不是我的博物館。」
搞安保,瞎忙最好,沒事兒就是最好的消息。
顧驁盡到了地主之誼,一上山就給外賓們介紹。
好幾個他踩點的新生作坊門口,還掛著招工的招牌,顯然是如果有人願意干,還能擴大生產——這招牌是給他最震撼的。
于光榮連忙撇清:「別瞎想,我沒這個意思!再說了,可不可持續不關我事,我只要不發生意外,樂得它看起來安穩就好。我還是舉個例子吧:裴記者,你有機會看過港片么?古裝武俠片,歷史片什麼的。我就這麼問你吧,邵氏的《天龍》、《神鵰》的電影,你偷看過沒?」
于光榮便順著往下說:「我這麼說吧,香江人原先的武打、歷史片,宋朝的官兵就穿個紅衣服、頭上頂個范陽笠,拿根紅纓槍,或者是包了錫紙的木片刀。那樣子,還不如金兵裝備精良呢。
只不過都是青石台階,沒法開車,而洋大人的體力顯然是不可能在山上徒步10公里后、還有力氣參觀博物館和古迹的。
可是,在諸縣和山陰,于光榮看到失業工人因為給香江老闆生產兵器盔甲,一條巷子里的住戶半年出了七個萬元戶。
不過他還是趁機觀察了一下個體戶的伙食。
最後不得不承認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方上的治安和失業情況,跟他坐在錢塘辦公室里腦補出來的「基層形勢」大不相同。
這種毫無人情的高標準嚴要求,才讓招工招了那麼久都招不滿。
可是我這幾天暗訪到的,那些香江商人都還沒宋朝背景的電影片約呢,先把各個朝代考證得很嚴謹的盔甲、古裝樣品都訂了一份。有些明顯用不到的,也先送到宋六陵博物館,展覽幾套。
如今會議開完之後,那些國家級大媒體都撤了,但省里的媒體還是要跟上接檔的。畢竟宣傳本省文創旅遊產業的事兒,放到地方上依然是很值得關注的新聞。
第二天,就只剩蘭亭鎮上幾個博物館參觀一下,然後就車隊直接送回省城、火車去滬江轉飛機離境了。
不深刻的話,怎麼把文章做得花團錦簇,怎麼震驚人心呢。
于光榮這幾天也已經認熟這張臉了,那是省日報社的一個女記者,叫裴海燕。
裴海燕嫣然一笑:「這是當然,于局,我怎麼會出賣您呢,您為我提供素材,我會謝您的。」
最難的是經常能有招工機會。
95%的應募者手藝不過硬。
于光榮雖然沒抓住重點,瞎忙了兩天,但他內心還是慶幸的。
大城市裡,國企的招工通知但凡能在居委會的公告欄里貼超過半天,那這座城市的就業率就能算全國形勢前20%的了。
……
比如只會做中山裝的老裁縫,哪怕你經驗很豐富,但不能直接上手給別人賺錢,那對方就不要你,你自己慢慢學會了再來吧。
何況,嚴厲打擊之下,小蟊賊還是摟草打兔子幹掉了十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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