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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吃雞在STEAM上只要98，而在PSN上接近300港刀。

當然，這也多虧他們是省計委的，而且是吳越省這種東南沿海相對開放省份。

可惜，林曉芸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

聽聽，這是人話么？

差距啊。

顧敏算這筆賬的時候，非常認真、誠懇。

有個爭氣的弟弟，這種事情說起來最有底氣了。

就跟美國總統的「第一夫人」，有時候也是要接待外賓的，「第一夫人」就是她的工作。

「唉，小顧老闆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都要做去日本了。」一個女科員冒著十字星光眼，凄涼感慨。

顧敏說這番話，本意當然是為了澄清「我弟不是特地為了我才如何如何」，而不是想裝逼。

同事兩年，這些人當然知道顧敏家裡的情況。

「顧科長，您這是要跟你老公去日本么？」

何處長一走，林曉芸就用近乎諂媚的語氣對顧敏說：「顧科長，您放心吧，我這個月會每天加班，絕對不會耽誤事兒的。您有什麼沒做完的，儘管吩咐我不要客氣。」

這生意的利潤，還不如去年賣200萬台掌機的總利潤高呢——掌機的整機利潤是很高的，一台能賺30多美元。而台式機機器基本上不來錢，關鍵靠將來賣遊戲卡帶賺錢。

換個單位，恐怕只會以為顧敏在說天書，完全無法理解。

漢語什麼時候有這種語法了？

「你弟弟的遊戲機生意都已經做到美國最大最強了？這這這……」一開始的女科員，聽到這個消hｔtps://m•hｅtubｏｏｋ•com•ｃom息，已經結巴到說不清話。

「兩三億美金」這種數字，是能和「只」結合在一起說的么？

然而在顧敏口中，為了這樣一個前途，先過幾年異地戀的苦日子、熬到30歲都不肯。

何處長自問，要是他的老婆，聽說「只要忍受分居老公就能混到廳局級」，恐怕是讓他老婆守一輩子活寡、然後眼睜睜看著老公在異地養小都心甘情願吧。只要「局長夫人」的誥命榮耀歸他大老婆享用就行。

等領導走後，他們才敢圍著顧敏問這問那。

作為制定本省經濟發展計劃的部門，這裏的公務員對世界經濟大勢的了解，已經超過了99.99%的國民。

然而從療效上看，這種被逼無奈裝出來的逼，著實是效果拔群。

「真是……不過看看年初的時候，顧總帶著一堆美國電子業大老闆來滬江開會、招待他們來咱這兒旅遊，就知道了。人家是能在電子行業某個領域引領世界技術潮流的，做個遊戲機做到世界第一，也不奇怪。」某個沒輪到接班的副科長如是感慨，他的眼界顯然比下屬的科員開闊得多。

顧敏意識到自己的解釋，引來了麻煩，連忙勒令大家封口低調：「你們也別張揚，我就隨口一說罷了。事實上，美國的遊戲機行業，剛剛經歷了半年的寒冬期，原先那些一年賣幾十億美金的大公司一夜之間垮掉了。如今，才剛剛過冬復甦呢，全美國第一名也沒什麼稀罕的，無非是每星和*圖*書期幾萬台遊戲機的銷量。我估摸著，今年他的公司也就幾個億美元銷售額，距離恢復到幾十億的全盛狀態，還差著十倍呢。未來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你們別出去給我吹牛，到時候後續發展不好，怪丟人的。」

「那真是恭喜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呢。」接班的林曉芸捧哏最為積極，非常想盡量拍顧敏的馬屁。

「嗯，先去特區，找我弟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練幾個月手，然後幫我弟管日本那邊的生意。」顧敏也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顧敏對政策的把握，顯然非常精準。

這個商業模式，後世玩過PS的人都理解，PS遊戲機，哪怕是PS4 Pro，也才3000塊人民幣左右，這個價格跟同等性能的台式電腦相比，最多只有三分之一的加錢。

顧敏說弟弟今年下半年能有「幾個億美元」的銷售額，這還是建立在大部分銷售額靠遊戲卡帶實現的基礎上的。

何處長嘆道：「罷了，小顧，你是見過大世面的，我就不跟你矯情了。你的報告，我今天就幫你預批個意見，然後交給主任吧。至於主任怎麼說，我管不著。」

被稱作小芸的副科長，全名叫林曉芸，她比顧敏年紀大了四五歲，剛剛大學畢業一年，也是浙大生。

現在聽說，比自己還年輕四歲的正職居然要走，頓時喜出望外。

國家開放之後，對外事工作的優待和重視進一步提升了，放寬到對公使級參贊和普通參贊的夫人子女也能隨任，到大約200hetubook.com.com0年之後，進入了WTO，國家也有錢了，再放寬到各級秘書。

看到何處長帶著自己科的科長進來，小嘍啰們還有一些緊張。

那種怕對方把大話放出去后、導致最後完不成而丟人的表情，也是情真意切。

但PSN上那些數字版遊戲，3A大作動輒每個三五百港幣，即使是小眾精美遊戲，也要兩三百。這個價格，比STEAM平台上的正版PC遊戲平均貴一倍半以上。

然而，她很快被一個更懂行內幕的同事反駁了：「什麼呢，沒見識了吧，人家顧總的生意好幾年前就做到日本了，一看你就是不了解國內產業動態——中信信託知道吧，那可是國家級的信託投資公司，三年前不就拿漢樂電子作為信託債融資的樣板案例，後來招攬到那幾家大日資財團的么。對顧總而言，說不定只是特地為家姐有點事做，深耕故地而已。」

「何處，我知道您是為我好，您說的政策，我也有查過，不過目前外交部不會為了使館秘書的家屬優先提供隨任機會的，我聽說也就排到參贊的家屬。我家阿信才是二秘呢，就算一兩年就升，也才到一秘。一秘到參贊再快也要三年，慢的話可能五年都升不上去。我總不能跟他分居兩國，熬到30歲吧。所以，還是痛快點好。」

顧敏說得這麼誠懇、分析得這麼細，何處長徹底無法反駁了。

光家用機生意，天鯤今年銷售額不會過兩億美元，算上幾千萬美金的掌機業務，總銷售額應該在2~3億美元之和-圖-書間。

這是什麼口氣？在日本大使館做到參贊，拿回國內可就是廳局級高官了，跟省計委的主任一個級別。

其他兩個副科長，則是目露艷羡之色。

顧敏卻絲毫沒有暴擊了同事心靈的覺悟，她在一個月的交接后，就留下一堆心靈滿是傷痕的同事，一身輕鬆地去了特區，投奔韓婷學本事了。

她很清楚，何處長的意思就是：工作交接是一個考驗，只要顧敏手頭目前的任務不出紕漏，將來她就是科長了。

畢竟按照目前的趨勢，只要入坑了Play Computer的玩家，《未來戰士》、《冒險島2》和坦克大戰、吃豆人等遊戲卡帶幾乎是必買的，前兩款卡帶單價接近40美元，最便宜的吃豆人也要20多。所以卡帶機用戶，買卡的錢肯定是比買機器多的。

何處長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到顧敏負責的科室轉了一圈。

她屬於那種77年的時候猝然聽說恢復高考、來不及備考所以落榜，但第二年頭懸樑錐刺股，瘋狂複習半年多殺出來的。進大學的時候已經23了，入職時27。她入職起點比顧敏低，顯然是因為77級和78級的差距造成的——77級入職的時候，空著的肥缺太多，下一屆學弟學妹來時，最肥的位置都已經填上了。

顧敏有點不好意思，連忙撇清：「也不是專門為了我開一門新的生意，確實是生意做到這個份兒上了，缺可靠的人手幫忙。咱雖然不擅長做生意，到底知根知底信得過，僅此而已。他最近在美國念書，業餘生意做得很ｈｔtps://www•hetuｂook.ｃom•ｃｏｍ順利，好像已經挫敗了全美其他大牌遊戲機商家，想過幾個月趁勢吞了日本市場呢——你們不知道，日本人在時尚流行方面，最認美國那邊的潮流風向標了。」

顧敏的估算還是比較精確的，即使天鯤娛樂的家用機，今年剩下這幾個月，都保持住平均月出三四十萬台，那麼一128~158美元一台的單價，光機器的總銷售額也就五六千萬美元。

剛才的交談，是在處長辦公室進行的，所以科室里的小嘍啰都不知道。

「如果將來生意止步在一年兩三億美金，幾年後真被美國本土高科技公司重新超回去，怪丟人的，所以別外傳……」

何處長看了一圈，最後目光定在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副科長身上，然後伸手一指：「小芸，你這個月準備跟小顧交接一下，尤其是下半年省里重工業口的規劃調整，千萬不要出紕漏。好好乾，到時候你懂的。」

面對何處長的勸說，顧敏很誠懇地分析：

大使和領事的夫人、子女可以隨任，那是自古以來都沒有任何問題的，剛建國的時候就這麼干。因為在各國的外交操作上，「大使夫人」都是一種經常要出席外交場合的存在，可以視為一種工作。

「謝謝處長。」顧敏有理有節地道謝，「您放心，工作交接期我會站好最後一班崗的，一定跟新同事做好交接。」

至於買軟碟機機的玩家，如果節儉一些，買軟盤錢倒是能控制在比機器便宜。

開始那個女科員連忙虛心求問：「顧科長，真是這樣的么？那你弟太厲害了，對你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