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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爾霍夫宣布之後的次日，讓亞歷山大沒料到的是，索尼公司竟然也加入了這個行列。

亞歷山大聞訊后，在休息室里如是吐槽盛田昭夫。

兩個多月下來，到4月上旬，阿州內部的意見總算統一了，比爾學長今天在州聯會上提到的事兒，如果要在阿州本州先試點，基本上是可以立刻實施的。這就是準備工作在場外了。

首先是比爾學長宣布通過相關法案后的當天，天鯤娛樂第一個響應了有關號召，表示願意按照阿州新法的合規性審查，調整自己的當地售後服務機構布置、保障勞動環境、杜絕客服外包。

在美國，聯邦這個層面，想推動一項新法案，動輒博弈兩三年都是很正常的現象。

各位想要觀望的兄弟州州長，儘管觀望。

所以以摩托羅拉的節奏，84年在部分先進州和城市鋪1G，85、86再去落後地區，是完全沒問題的。畢竟美國跟中國差不多大，哪能一蹴而就。

摩托羅拉只是設備開發商，相當於後世華為的地位；而AT&T是美國主要的電話運營商，類似於中移動。當然美國的通訊運營商市場是開放准入的，所以AT&T肯定壟斷不了，競爭很激烈。

可問題是，無線通訊這個行業領域，目前全地球就只有一家摩托羅拉！

顧驁從頭到尾沒有任何露臉。他本來就不希望讓美國消費者注意到天鯤的幕後大老闆是中國人，防止美國人因為民族注意和民族優越感而抵制。更何況，如今顧驁是有官方身份的，這一年裡他就更要夾起尾巴做人，絕不在任何場合表現自己跟天鯤有關係。

一些相對於亞歷山大州長而言，算是「噩耗」的消息，陸續傳來和圖書。

「摩托羅拉和AT&T要讓阿州的技術支持團隊、承接臨近各州的網路設備施工業務？那不是明擺了告訴跟阿州相鄰的那些州，『因為阿州勞動保障立法嚴明，所以咱只能抽你們的就業機會的血，去討好阿州』么！」

哪怕看到你很自信地把毒藥吞下去，人家也不會立刻覺得「這個葯可能沒毒」，非得親眼看到屍體或者活人才罷休。

怎麼變成了資本家納頭便拜、誰勞動保障立法狠就直接跪了？而且還要從立法不狠的鄰居那兒抽血討好狠人！

其他與會的州長們，剛看到比爾擺姿態說願意為大家趟地雷時，內心都是極為震驚的。不過大家也都是積年累月的人精，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他疲憊地去開會，結果在會上毫不意外地聽到了噩耗。

這個道理是永遠不會變的，華生頓州強化了保障，波音就把廠開到南卡去；密歇根強化了保障，美國三大汽車廠就輸給了日本人。哪怕到了後世2008年，中國頒布《勞動合同法》的時候，那些反對派法律專家的擔心依然是：

尤其是其他旁觀的州長們，多少也會覺得「比爾比亞歷山大謀算更深一籌」，留下這個印象可就不好了。

田納西、路易斯安納和密西西比三個州的州長，顯然也得到了消息，並且及時做出了封堵。

要是擱參眾都對總統眾叛親離的時候，估計總統只能宣布進入某種狀態了。

「魂淡！顧驁到底是靠什麼條件，拉攏到摩托羅拉公司這麼死心塌地跟他統一戰線的？」亞歷山大州長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這裏面有沒有什麼內幕交易。目前我們能查到的公開利益，只m.hetubook.com.com是天鯤娛樂的所有家用遊戲機、以及此前的街機，使用的都是摩托羅拉68000系列的晶元。但我們的智庫分析認為，肯定還有其他交易，否則光靠每年幾百萬片CPU的客戶/供應商關係，還不足以讓摩托羅拉如此力挺。」遊說公司的人如此分析。

兩天之後。

兩者無非是在「讓更多的人有機會在惡劣的條件下有活兒干」還是「讓更少的人在優良的條件下有活兒干」之間搖擺。

同時為了確保工程隊伍能夠工作量平滑過渡地始終有活兒干，他們在中南部地區、準備今年先在阿州和路易斯安納州推廣行動電話。然後明年才輪到密西西比、密蘇里。後年再在俄克拉荷馬、田納西。與此同時，有志於移動通訊的主要運營商AT&T也接受了摩托羅拉方面的建議，認為這樣是最節約網路綜合建設成本的。」

當然，他們目前也只能是表個態，說要準備立這個法。真要立通過，依然要回到本州再花兩三個月聽證、博弈、協調各方利益，沒那麼快的。

饒是亞歷山大州長依然覺得比爾不可能成事，此時此刻他也忍不住生出一股被人算計了的感覺。

都是老陰嗶嘛。

……

「會讓雇傭面變窄，法律保護不到普通窮苦大眾，只能保護到正式合同工這一『既得利益群體』，而其他農民工只會受到更大剝削」。

這不是逼著大家都做狠人嘛！

「魂淡！那些日本人倒是會找機會！他們知道日本品牌在矽谷缺乏額外競爭力，就想用逼著大家都漲成本的辦法競爭，還搶先佔住討好消費者的大義名分！」

顧驁跟比爾學長是1月20左右商定的計策m.hetubook.com.com，事實上比爾學長回去后就已經開始分頭著手準備了。跟州議會的議員們畫餅、通氣、分配利益、聽證。

州聯會的各項會議還沒開完呢，不過州長們在州聯會開會期間，偶爾飛回本州處理點事情，那在美國也是常態。

但也不可能更短了。

大致內容是：為了節約摩托羅拉公司的成本，阿州因為立法嚴格，不得不在阿州先設立基站網路建設工程隊伍。但為了防止後續雇傭冗員、網路建設好后解僱不便，摩托羅拉決定由阿州工程隊承接臨近5州的全部行動電話網路施工。

比爾回來的時候，就告訴了大家一個好消息：阿州已經正式通過了他昨天在州聯會上提議的那套、保護電子產品消費者權益、以及相關行業技術支持/服務人員勞動環境的法案。

而且，如果是換個行業這樣倒戈，那問題還不大，因為這隻是代表一家資本家，與之競爭的同行完全可以反向討好。

雷米·丹頓苦笑：「有的，因為宣布之後不到半天，摩托羅拉公司又增加了一項非公開審明的內部通知，我們的人花了好大精力才刺探到的。

速效救心丸到了之後，他才故作沉著地繼續問：「還有嗎？」

不過，這個合理合法合成本的計劃，聽在亞歷山大州長耳中，卻不啻晴天霹靂。

畢竟，你的反應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這總歸不是什麼感覺很好的事情，那是非常打擊士氣的。

3G的概念08年提出，12年左右才算鋪網鋪得有所小成。而4G的商用是2014年開始爆發的，也得到16、17才大部分主要城市都有4G信號。

在網路建設方面，設備供應商自己是說了不算的，所以https://www.hetubook.com.com肯定只能是以成本分析、拉攏運營商一起。只不過因為後世無線通訊的技術持有者很多，大家要相互競爭，但是在1984年的地球上，能造出手機和手機基站的，只有摩托羅拉一家獨大，所以摩托羅拉才能反制運營商。

做個大致的類比，顧驁如今在天鯤，有點像後世軟銀的孫正意。孫正意在阿狸巴巴持大股的時候，當然是盡量不希望中國人注意到他這個大股東是日本人了，孫正意為了讓淘寶業務發展得更好，只會希望瘋狂宣傳和強化馬風這個成功雞湯形象。

亞歷山大心中一顫，立刻讓助手準備速效救心丸。

「主席閣下，非常抱歉我們的情報工作有所疏漏。今天上午，摩托羅拉公司的鮑勃·高爾文總裁親自宣布，摩托羅拉公司願意接受阿州的『科技服務勞動條件保障法』的約束。在阿州建立100%由摩托羅拉公司直接雇傭、繳納全額社會保險、並且勞動環境完全符合阿州要求的施工公司，為今年在阿州展開的蜂窩基站行動電話網路，提供基建服務。」

不過也只是備著，暫時沒到要吃的程度。

他只是預感，能讓雷米·丹頓那麼急著告訴他的壞消息，應該不止於這點程度。

比爾這是非常有把握，知道美南經發政策委員會的亞歷山大主席，肯定會慫恿提出者打頭陣，所以他才提前準備。

而下降到州一個級別，因為美國有很多州都是傳統的某一檔鐵票倉，加上要斡旋的不確定利益因素至少少一個數量級。所以，兩三年的立法周期，有可能縮短到兩三個月。

摩托羅拉和AT&T如今計劃的這番建設進度，完全是符合成本優化的。畢竟後世中移動要推3G/4Gｈtｔps://www•hｅtｕbook.com.ｃｏｍ的時候，不也是發達地區到落後地區，起碼得建設三四年。

顧驁眼下就是提前了20年的孫正意，而舒爾霍夫則扮演了提前20年的馬風。

說好的資本家非常硬氣地頂牛、拂袖而去的戲碼呢？

當然，天鯤公司如今面對社會公眾的代表高管，是舒爾霍夫。

這天休會的時候，遊說公司的掮客雷米·丹頓又一次來找亞歷山大州長，匆匆告知：

當天的州聯會有關會議結束后，比爾學長就連夜飛回小石城，第二天再飛回華生頓。

不過，情況也依然在可控範圍內。不過是一些外國人興風作浪而已。

這個效率，讓大伙兒微微一驚，但暫時也沒激起更多波浪，大家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沒到真正看出療效時，是不會動彈的。

州聯會的各項會議，還要開一個多星期呢，那就先繼續正常開會、當做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靜觀療效吧。

但是隨著州聯會進程的深入，一個不可控的噩耗終於來了。

亞歷山大州長還想追問，可是下午的州聯會會議已經要開始了。

他們不希望本州的無線通訊網路施工就業機會，讓給立法更嚴明的阿州人，所以，他們也學了阿州的立法，宣布即將回本州討論下列條款：凡是在本州從事科技產業技術服務的團隊，必須實現當地雇傭、並且由科技公司直接僱用、不得勞務外包。

他家都知道，任何提升勞動環境保障的法律，無非是兩個方面的博弈：保障得好了，工人會歡欣鼓舞，但資本家會跑掉。保障得不好，工人會埋怨，但資本家會欣然多開廠。

比如後世奧黑馬兩個任期內，推進教育改革和醫保法案，哪個不是耗時兩年以上，這還是當時民豬檔在參眾兩院都有優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