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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新一：「你們治理的主要思路，是先做草格、然後種植梭梭樹和沙柳？這個思路很罕見啊，據我所知，目前在中國治沙的主流日資基金會，營造防風防沙林都是直接使用高大樹種的。你這是為了省錢嗎？」

只可惜，當時索尼公司的產品還沒怎麼進入中國。

……

這也是隨身聽的屬性決定的——如果是家用客廳CD機，一戶家庭只可能買一個，放在客廳里大家用。但隨身聽完全可以一戶人家幾個，每個年輕人各自出門背一個。

畢竟索尼經營的都是比較奢侈的電子消費品，而不是電視機、洗衣機這些80年代中期中國人民認定的「結婚必須四大件電器」，所以當時的中國人，普遍只知道松下東芝和日立，對索尼沒什麼印象。歷史上索尼被國人追捧，怎麼也要到90年代中期。

顧驁也不得不感慨，索尼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品牌商譽和用戶心智，真不是天鯤這個才穩了兩年的後起新秀能比的。

天索環保基金成立后，在內地的各處辦事機構、採購部門，很快搭建起來，基金會的管理架構，也是典型的西式透明管理，確保資金使用的不浪費。

顧驁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就從盛田昭夫那兒暫時借調了一些人才過來具體管事。不過天鯤方面還是暫時派出了兩個心腹財務人員查賬核對。

渡邊新一教授清了清嗓子，問了好多問題。

「……所以，顧先生，天索綠化環保基金成立后，第一個專款專項治理和圖書目標，就是中國黃土高原的毛烏素沙漠了？」

一周之內，索尼居然就賣出了整整10萬台D50型CD隨身聽，在這個聖誕季的天鯤CD隨身聽同期銷量高了一倍以上！

不知道盛田昭夫聽說這個結果時，會不會一口老血吐出來。

除了渡邊教授之外，還有一名香江大學不算最權威、但好歹因為立場足夠親華的環境專家，名叫林仁澤，也入選了評審組。

不過，這個基金會要是真搞上三十年，每十年搞掉一塊幾萬平方公里、三十年加起來弄掉個十萬平方公里的沙漠，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儀式結束，顧驁正式拿到了一堆他想要的文書。

顧驁：「不，我們的思路是使用快速生長的易成活樹種，先進行土地素質改良。增加黏土比例、分割沙塊。這個進程只需要三五年，等土壤略微改良后，就可以把重點挪到高大的防風林建設上來……」

而顧驁也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做了好事，沒什麼好內疚的。

也就是說，比天鯤系的隨身聽套餐，分別貴了40~60美元。

籌集資金、把提前搜集的考察報告呈交TNC有關專家過目、答辯和聽證治理方案，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所以，8月底的時候，盛田昭夫就吩咐索尼電子事業部的出井伸之大改，導致D50上市晚了將近兩個月，堪堪等到聖誕送禮季來臨的時候才上市。

結果，好多沒什麼文化的中國人後來看了紀錄片，也就把「天和*圖*書索綠化基金」誤認為是「天鯤公司用來種梭梭樹的基金」。

這些事兒都沒有顧驁可以忙的，所以聖誕假期期間，他就留在美國，維護一下關係，準備等元旦之後再回國——反正中國人是不過聖誕節的，也沒有聖誕季的長假。

也就是輕車熟路的先報答案、然後讓有關專家幫他補充證明過程——當然顧驁在找到國內有關專家的時候，是騙他們說「這是外國人的最新研究成果，你們只要負責論證解釋、假裝解釋得像模像樣就行」。

……

聖誕節當天，顧驁專程去了盛田昭夫那裡，還備了禮物，祝賀索尼的初代CD隨身聽D50成功大賣——

到時候隨著中國國力的強大，以及他多年的資歷，別說跟後世傑克馬那樣弄個「中國區理事長、全球理事」，哪怕讓他當TNC的全球理事長，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那麼，恭喜你，顧先生，歡迎您旗下的基金會，成為TNC的會員單位。希望越來越多的中國人，加入到關注環保和綠化的偉大事業中來。」

這款D50的材質設計都比原先好了很多，甚至特地用了鎂鋁合金外殼，裸機售價240美元，加上充電寶、耳機等全套配件，有280和300美元兩檔套餐（耳機質量不一樣）。

這一切，只是走個過場，讓身在華生頓的其他幾個TNC理事、會員們做個見證。其實真正翔實的論證，之前兩位教授已經做好了。

即使技術論證和方案編寫、實和*圖*書地勘測的工作、早在一兩個月之前，顧驁就開始兩線綢繆了，但考慮到調度和採購的周期，基金會最快也要明年過年正月之後，才能正式開展種樹的工作。

而且也不是白分的，盛田昭夫也湊趣給了幾百萬美元捐款，要求只是「將來中方的央視如果拍攝沙漠治理紀錄片、宣傳片，要在片中體現該治理項目的資金來源中，有索尼的份額」。

顧驁由艾伯特議員帶領著，去了TNC在華生頓的總部。

那樣他就是全球聞名的大善人了，各方勢力都得敬重他，掂量掂量。

一名東京大學相關領域的最權威教授、渡邊新一先生，將成為顧驁正式成為會員前的公示聽證主持專家。

「……很好，天索環保基金的方案與可行性，我們已經充分了解了——諸位還有什麼問題么？」渡邊新一教授最後半句話，是問其他與會人員的。

以84年底、西北某些大學環境科學系或者農林類專業教授的閉塞程度，他們也沒能力驗證顧驁說的話真假，當然是被他當槍使了。只要有大金主願意投錢搞環保，這些淳樸的學者還是願意出力的。

所有人都表示沒有問題。

至於疆、蒙最深處那些幾十萬平方公里級別起步的、本來就是因為天然水源不足、並非人類活動而沙漠化的地方，柴達木塔里木這些，顧驁看都不會看的。後世的經驗讓他知道，這些「改變地球天然狀態」的嘗試是沒什麼希望的。

而且如今的D50，也已經不是和-圖-書歷史上那款D50的長相了，倒是有點像後來索尼第二代的CD隨身聽，吸取了大量天鯤的優化體驗設計。

索尼鐵粉和部分音樂潮人發燒友，哪怕買過了天鯤的隨身聽，都不忘再多買一台收藏，或者是名義上送給家人、實際上自己拿來用。

臨近聖誕節，顧驁總算拿到了加入TNC會員的門票。

如前所述，索尼公司的D50，本來應該是全球第一款CD隨身聽，不過被天鯤音樂的CD隨身聽搶了全球第一的招牌、還用了「充電寶（電池包）分體式設計」這一超前於時代的理念秀了一把。

具體就不多說了。

顧驁：「是的，我們要考慮到實際可行性，我覺得那裡靠近黃河比較近，水源是有保障的，不像那些更西北腹地的沙漠。毛烏素的問題，只是土壤沙化、留不住水土。而我們中國人的官方力量，也已經在那裡陸續治理了十幾年了，只不過此前規模和力度受制於客觀條件和資金，無法擴大。」

索尼完全可以利用跟天鯤的互補，繼續借勢發展下去。

顧驁成功把這個後方的潛在假想敵多穩住幾年，那麼這趟美國之行也就更加值得了。

顧驁的答辯材料，大部分都是他找了國內有關的教授做的。不過思路上，卻是借鑒了後世搞螞蟻森林，以及新聞上看的「消滅毛烏素沙漠」經驗總結，拿了一點過來用。

當天晚上，更是一番不便描述的利益交換，顧驁好好寬頻了渡邊新一教授和林仁澤教授，為他們日後m.ｈeｔuｂooｋ.ｃｏｍ.coｍ在EST期刊的地位、乃至學術界的其他隱性話語權積累，做了些資源輸送。

確切地說，顧驁是以剛成立才五天的「天索綠化環保基金」理事長的身份，成為TNC（全球自然保護協會）的會員的。

上市之後的價格，也比原先貴了好幾十美元——因為「最新最潮的性價比黑科技」這個定位，已經被顧驁奪取了，有點類似於後世「小米黑科技」時候的定位，所以索尼要自抬身價，只能把東西做得更好、賣得更貴，把貴族范維持住。

不過藉著索尼品牌在Walk-man時代就積累下來的酷炫和高埠碑，還是有不少美國消費者買賬了。

當然，考慮到價格，會這麼干也就是發燒友級別的家庭了。

至於「天索綠化環保基金」這個名字，當然是因為顧驁拉了索尼當擋箭牌，共襄盛舉，自然名字里也要給盛田昭夫分一個字。

他已經意識到，顧驁並不是索尼的主要競爭對手。或者說，顧驁未來即使要跟某些日系廠商成為競爭對手，也有其他東芝、任天堂乃至NRC，更適合做顧驁的敵人。

索尼D50大賣后，顧驁恰到好處的上門祝賀、也讓盛田昭夫的心情愉悅了不少，原本半年前心裏積攢的疙瘩，也徹底解開了。

12月23日，聖誕節前的最後一天工作日。

從長期計劃來看，顧驁也是非常有逼數的，他希望慈善的沙漠也都在陝、寧，比如除了毛烏素，以後還可以搞搞烏蘭布和，都是那種幾萬平方公里級別的中小型沙漠。